《镜天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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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天传-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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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满满喜色。

    不过那挑灯女子话还没说完,等到楼下喧闹声小了一些,她又出现了一张白纸,她看着白纸面带几分古怪迟疑神色,半晌之后才将这张白纸展开,对着楼下问道:“敢问这张答书是哪位公子所做……”

    当众人看清那白纸上所写dá àn时,先是须臾沉默,接着人群便猛然爆出一阵笑声。

    “哈哈哈,这是哪里来的画道大家,怎么一个字不写,居然在纸上画了幅画?难不成是谁家娃娃连字都还没认全就偷跑出门来这百花楼凑热闹来了?”

    “就是就是,咦!那画上画的是何物?难道是个人?”

    “不错,就是个人,里好像还提着个灯笼!”

    “哈哈,我说音儿姑娘,我看这哪里是给你家xiǎo jiě的答书。明明是有人看上了你,照着你方才模样给画了个像!”

    “胡说!这画上的人身板这么直明明是个男子,怎么可能是音儿姑娘!你也不看看音儿姑娘这身段……”

    “你又没见过,怎的知道音儿姑娘是什么身材?说不定只是他画技不精,画不出那般玲珑身段呢?”

    “哈哈哈,这位兄台说得有理,有理!”

    楼下众人连笑带侃议论纷纷,而楼上那挑灯女子脸色明显阴了下来,她咬着牙在人群找里这张画的主人。她实在不明白为何自家xiǎo jiě要让自己来找这张画的作者,这画上画的与今夜的灯题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画了个人提着个破灯笼。而自己刚才正好也是提着个灯笼出题,虽然画上的人以及灯笼都和自己不像,但谁知道那人是个什么意思,要真有人趁打趣自己让自己故意在这么多én miàn前出丑,看一会如何收拾他!

    不但是这挑灯女子在找,楼下众人也在纷纷侧头寻找,一来好奇是什么人居然如此恶作剧,好好的题答不上也就罢了,居然画了这么副风牛马不相及的画来充数。二来也是想看看楼上那位花魁娘子为何偏偏将这幅画拿出来找人,这画作之人八成是捣乱来的,因为白纸之上连个署名都没有,而看这音儿姑娘气呼呼地样子估计是来者不善,说不定要给这捣乱调侃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颜色瞧瞧。

    难不成是惹这花魁娘子生气了?这下有好戏看了,这建康城里谁敢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戏弄李湘君,莫不是哪家了不得的世家公子正道走不成想出这么个歪门邪路法子来博李花魁的眼球?

    一时间,群情激昂,颇有种同仇敌忾的气势。

    于是,人群,一个原本挤在最前面的人影见势头不妙正悄悄往后退去。

    然而,他还没退出两步,身旁一个人看着楼顶那张怪画突然一拍额头,转头对他说道:“咦,这位兄弟,这幅画我怎么觉得和你方才画的很像啊!”

    此人说话声音本就不轻,而且语气带着几分明显惊讶和激动,让这句话的声音变得加重了很多。

    而这时候,所有人都在好奇此画作者,场间本就安静,一听到这句话,顿时所有目光都往同一个方向汇去。

    王慎呆呆站在原地,只觉脚一阵发麻,他能清晰感受到阁楼上那束如剑般锐利的目光,以及周围一瞬间汇聚而来的无数道错综复杂的戏谑眼神。

215 李湘君() 
看不上就看不上,这怎么还带打击报复的……

    当被人从人群认出来的时候,王慎只觉一阵头大,早知如此,他就不参合了,奈何事已至此,自己周围的人似是生怕自己偷偷摸摸溜走似的,立刻挤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人墙,这态势怕是连只老鼠都溜不出去。【。m】

    而那将王慎喊住的公子哥还一个劲地对他激动说道:“这位兄弟,你紧张什么?赶紧上去回话啊,李xiǎo jiě亲自找你必是看你的dá àn了!没看出来啊,想不到你竟是如此深藏不露……”

    王慎看出他没什么恶意,无奈心苦笑,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走出人群,对着楼上那一副兴师问罪模样的挑灯女子拱道:“正是在下所做。”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冷点头道:“很好,我家xiǎo jiě托我问你一句话。”

    王慎硬着头皮笑道:“姑娘请讲。”

    “敢问这位公子,不知这画人是何人,画灯是何灯,这一人一灯又何干生死?”

    女子问完这句话就幸灾乐祸地看着王慎,在她看来这幅画完全是对方胡诌充数,根本不信对方能说出个一二来,只要说得不对必然会沦为在场笑话,也算出了她方才被无端调侃的那口恶气。

    谁料王慎想也未想,张口就回了十个字。

    “生为点灯人,死做灯魂。”

    那挑灯女子闻言眉头一皱,立刻转身回去禀告,半晌之后,当她再出现与阁楼上时,却一脸古怪地盯着下方的王慎看。

    王慎不知何意,楼下众人更是哄然起闹,那女子踟蹰半晌,最后咬着牙对王慎说道:“敢问这位公子高姓?”

    “在下姓王。”

    “我家xiǎo jiě楼上有请。”

    此言一出,场间众人再度哗然,就连王慎都愣在原地好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直到百花楼里的仆役出来引着王慎往内走去,他才算回过神来。

    这算是个什么事。

    感受到周围身后那一道道惊愕艳羡甚至嫉妒的目光,王慎觉得今夜发生的事实在有些匪夷所思,怎么自己糊里糊涂被人质问了一番最后反倒是被请上了这百花楼。

    龙潭虎穴,鬼窟剑山自己都闯过,难道还怕一座建康城里的青楼?

    王慎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大步往楼上走去,每上一楼,就会有不少目光盯着他,但王慎处之泰然,气定神闲一路走到了六楼。

    六楼楼梯口上,之前问他话的挑灯女子正双叉腰等着他,王慎一见就知不妙,急忙拱笑道:“见过音儿姑娘。”

    谁知那女子杏眼一瞪,斥道:“音儿姑娘也是你叫的!”

    王慎讪讪一笑,站在楼梯上进退两难。

    这时,只听楼上传来一个声音柔柔笑道:“好了音儿,莫要为难客人。”

    这笑声不但轻柔更是清澈如莺啼,王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般好听婉转的声音,整个人莫名一怔,那音儿姑娘看在眼,面上闪过一丝戏谑,冷哼一声后就让开了道,让王慎上楼。

    上了楼王慎才发现这百花楼顶上阁楼竟是极为宽敞开阔,高高的屋檐下除了四周八根柱子外别物它物,就连原本遮着的轻纱此刻都卷了起来。阁楼之上铺着一层厚厚地毯,地毯两侧是左右各一排桌案,桌案不多也不大,造型精美别致,此刻那两侧桌案上已经左右各坐了一人。

    左侧坐着一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年儒士,一袭青色长袍,面目端正自带几分威严,右侧则是坐着一个紫衣华服男子,岁数看起来与王慎差不多大,不过此人虽然面目俊朗白净,但那双看人的眼神总带着几分轻浮之色。

    当王慎上楼时,那年儒士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而那紫衣男子则是纸扇轻摇,好奇地盯着王慎上下打量,而王慎目光从两人身上一扫而过,看向席间的那张软塌。

    然而让他诧异的是,那张宽厚软榻上居然也坐着两人,正央那位女子面如桃花,明眸似月,还未近观便觉一股柔媚之意沁人心脾。而在她身边坐着另一个美貌女子,只是看起来年纪稍长两岁,但依然气质不俗,美艳动人。

    两人皆是玉肌盛雪,花容月貌,宛如夜空的明星一般璀璨耀人,尤其是间那位,不施粉黛却艳若桃花,一身素衣如空谷幽兰,极尽人间之柔媚秀丽,让人看了难免生出无尽怜惜疼爱之心。

    王慎还算定力不俗,目光一闪间便拱道:“在下谢过姑娘想请。”

    榻上两个女子,央的自然是李湘君,她对着王慎一番打量,明眸之闪着浓浓好奇之色,不禁问道:“王公子做此画为生死二字dá àn,又答生为点灯人,死做灯魂,若我猜得没错,是否公子所做画人便是那春秋府下的挑灯引魂之人?”

    王慎微微一笑道:“李xiǎo jiě猜的不错。”

    然而这时坐在李湘君一侧的那女子突然开口不满道:“这位公子,你怎的知道她是李xiǎo jiě而不是我?莫不是你觉得我不如她美?”

    王慎一愣,哪里料到这里还会有人刁难,而那音儿姑娘则是站在一边掩嘴发笑,一脸幸灾乐祸模样,再观那李湘君似乎也没有丝毫为自己圆场的意思。

    无奈之下,王慎只能说道:“我只是猜的,看李xiǎo jiě坐在间想来应是主人。”

    但那女子却不依不挠追问道:“那你说,是姐姐我好看,还是李xiǎo jiě好看?”

    李湘君对身旁女子故意翻了翻眼皮,然后对王慎笑道:“听公子口音似不是南方人?”

    王慎见李湘君给了自己个台阶,急忙如实答道:“在下乃是秦州人。”

    “秦州?那不是远在西蜀?”

    之前还刁难王慎的美艳女子闻言发出一声轻呼。

    李湘君眼也闪过一丝惊讶,接着说道:“想不到王公子竟是自秦州而来,敢问公子尊姓大名?音儿,还不请公子先入座。”

    一旁的音儿闷闷不乐上前将其一张桌案摆好,而王慎想了想,说道:“在下王……”

    谁料他半句话还未说完,突闻楼外传来一阵狂笑,紧接着一个粗犷声音隔空传了进来。

    “哈哈哈,听说花魁娘子今夜在此出灯题选郎君,那不知刁某可否有幸当面一答!”

216 刁德义() 
听得楼外吵闹,那李湘君贴身丫鬟音儿立刻就气冲冲地走到阁楼外张望,而还未入座的王慎站的位置也正好能看到楼外江面,忍不住也好奇探头去看了一眼。【。aiyoushenm】

    只见此刻秦淮河上已然乱作了一通,一个黑须大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直接抢了百花楼前的一只画舫,将舫上的姑娘和听曲的宾客尽数赶入了水,引来周围好一阵咒骂和混乱。

    “你是何人,敢来我家xiǎo jiě跟前叫闹!”

    音儿心情本就不好,一见这时候居然还有人敢跑到门口来挑事,顿时气得大骂。

    这时,百花楼里养着的几个精干护院纷纷而至,二话不说就纵身跃上画舫准备将闹事之人拿下。王慎发现这群护院之也有一两个周天境界的高,出尤为凌厉狠辣,一看便是老江湖。然而那抢了画舫的黑须大汉却怡然不惧,这群护院还未落到船上,居然被他一脚一个全部都踹进了水里,唯有一个身法不俗的护院在水面上连踏几步落回到了岸上,虽未狼狈落水但这护院也是受了暗伤,落地后连退好几步才站稳,满脸凝重神色。

    “来人可是太湖帮帮主刁德义?”

    回岸那人仔细一看来人模样便猜出了对方身份。

    那黑须大汉哈哈一笑,大喝道:“正是你家刁爷爷,还不让楼上的花魁娘子出来迎我!”

    此言一出,场间数én miàn色大变,对于太湖帮帮主刁德义的大名,在这江湖上还是大有名堂。这刁德义乃是太湖巨寇,虽说这太湖帮比不得帮四会,但其势力也极大,几乎控制了太湖之上八成左右的水上生意,再加上这太湖离建康城和临安城都不远,所以这刁德义在这临安道上也算响当当的江湖人物。

    能在临安道上立足的江湖人物,几乎都是擅隐忍经营之辈,毕竟是在皇城脚下,若是没点计谋和段,很难在这样各方势力都错综复杂的地方生存下去。而这刁德义在太湖之上是出了名的小心和难缠,今日居然大张旗鼓地出现在百花楼下闹事着实让众人大吃了一惊。

    王慎看着那自报家门的刁德义粗犷模样,颇有几分西蜀大寇的风范,心暗道原来这建康城里的江湖人物和西蜀也没什么不同,一个个喊打喊杀的全凭拳头说话。

    百花楼虽是秦淮名楼,但毕竟不是什么正经江湖帮派,对上像太湖帮帮主这样的狠人,难免气势上弱了几分,一来这刁德义确实是个修为不俗的硬茬子,二来这百花楼里也从不觉得能有此等江湖巨寇堂而皇之堵到秦淮河上来闹事。

    所以,见前门失利,便早有楼仆役从hou mén溜出,卯足了劲跑去衙门报信了。

    护院已然不是这刁德义的对,楼上的音儿却更加变本加厉骂道:“本姑娘没听说过什么太湖帮也不知道刁什么义,你这粗汉若是再在此地生事,休怪我家xiǎo jiě不客气!”

    “你这姑娘怎的张嘴胡说,刁某来此可非闹事,而是见了花魁娘子今夜的灯题,上来答题的!”

    “哼,答题已经结束,你实在想答,就等明年吧!”

    “哈哈哈,迟到自然是刁某不对,不过刁某也不是空而来,这是我太湖帮里顶好的湖蟹,正是肉肥膏浓之时,刁某特意挑了好的带来请花魁娘子尝尝鲜,顺便赔个不是。”

    说完,只见那刁德义一把抓起身旁一只大竹篓猛力一挥就往楼上扔来。

    音儿吓得惊呼一声急忙退开,眼睁睁看着那飘散一股子浓重腥味的竹篓从身边擦过往阁楼里飞来。

    王慎眉头微皱,身形一动轻轻一抬脚就将竹篓上的那股霸道劲气轻巧散去,将其拦在了阁楼之外,然后定睛一看,发现这竹篓里果真都是鲜活肥美的大螃蟹,王慎自西蜀而来,长这么大都没吃过湖蟹,但每每听小白说起都将这秋蟹列作天下一等一的美食之列,因此忍不住好奇盯着这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湖蟹多看了两眼。

    竹篓虽被王慎趁拦下,但那湖蟹带着的腥味却已经在阁楼里飘散开来,李湘君闻到后眉头轻轻一蹙。

    这时,那坐在右侧的华服公子长身而起,纸扇轻轻一挥,一股绵柔劲力如清风一般环绕在阁楼央,将这湖腥味尽数吹散。

    看到这一,王慎微微侧目,暗自讶异这华服公子年纪轻轻一身修为却极为不俗,见他移步走出阁楼外,王慎便故意后退半步,与其保持一定距离。

    “夏公子。”

    见华服公子走到自己身边,音儿微微行礼。

    “音儿姑娘还请往后站,此等水匪最是不知怜香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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