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人?“柳依依进前看了看,这人竟是还戴着面具,也不知道是本来就戴着的,还是燕天云让人给戴上去的,因为寒冷,人皮面具和脸有些不太贴切,是以肉眼都能看出来。
“你只管看你的就行。”
切!柳依依从牙齿缝挤出声音。
切脉,么的,人这么冷,手一搭上去感觉都要冻住。
柳依依专注的诊脉,燕天云则是看着柳依依,额?忽然感觉她这个样子竟然是很可爱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漂亮,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
“冰玉寒床只能保他一时,但保不了长久,这个人多则半年,少则四个月,人就完了。”
柳依依一边诊脉,其实一边是在观察冰玉寒床。这是从哪弄来的!还真是有些本事的,要知道冰玉本来就难找,居然做成床,真尼玛的奢侈!
“我知道,这不找你给想个办法吗?”
“我也只能解得一时,但祛除不了根儿,因为我没有那个药材。”
“你的意思是?”
“我的药只能缓解他的症状,十天之内,人保证能醒来,但是我的药不能消除他的毒,只能控制毒少发作,依照症状来看,每月月满月半的时候,还是要受毒药之苦,这个我就真没办法了。”
“只能这样吗?”
“除非你能找到一种叫做深海毒鱼的毒,以毒克毒,否则,像他这种火莲花的毒,无解。”
“那你用什么方法解毒?”
“这要回宁王府我才能配出药来,我跟你说,幸亏我是从我师父那里拿出了一些珍惜药材,否则别说让云将军到北雪驻防,你就是杀了他我也没有办法。”
“真是这样吗?”
“那你以为我还骗你不成?我可跟你说,上次用的血灵芝我在东郊拍卖行,可是卖了三十二万两银子,这次我可是亏大发了,我一共才要了你二十万。”
柳依依答非所问,么的,我亏了,我亏了!我不得先说一说吗?
“你真的知道这是火莲花的毒?”
“难道不是吗?”
“你从哪里学的医术,以前也没见过你会啊?”
“你以为我失踪那几年是玩儿去了吗?”柳依依翻白眼,啥都让你看见,你以为你谁啊你?
“火莲花的毒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早在四五十年前就已经没了。怎么还有人会中这种毒?”
“为什么这么说?”
“传说火莲花长在东海的一个火山口附近,这种毒非常强大,只要一钱人就会没命,毒发的时候,人浑身发热,是活活将五脏六腑燃烧溃烂而死。这冰玉寒床是唯一能缓解症状的东西,还得是人在六个时辰之内必须用上,否则人就是救活了,也跟死了没啥两样,因为身体机能已经被破坏个干干净净,以后人会异常衰弱。
这种毒的解药更是难找,所以五十年前被视为洪水猛兽,别有用心的人,甚至能用一点点这种毒投在水井里,那么整个用水井里水的人几乎都会没命。
所以当时据说当时东海国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将火莲花全部毁灭了。”
“是这样。”
“对,就是这样。”
“还需要注意些什么吗?”
“不用,每天按时服药,十天内应该就可以醒了,但火毒只是得到暂时压制,这个已经告诉你了。月满月半之时,最好能躺在这寒床上,否则没有别的办法缓解,任何止痛类的药物都不起作用。”
“嗯,我记得了。”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可以。”
“那你把夜明珠给我拿来,回头我送药的时候,请将银票给我准备好。哦,不,是你去宁王府取药的时候,我可不想来你这地方了,多来几趟,我非被磕死在这里不可。”
燕天云居然笑了,这丫头说话其实是挺气人的,不过也挺有意思的。
“车夫还在,等下我带你出去,你还坐马车回去好了。”
“你不是跟我坐一个马车走吧?”
“怎么?不欢迎吗?”
“对,不欢迎,男女授受不亲,我希望你能注意一下影响。”
“没了婚约,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有婚约的时候,我也没待见过你,不是吗?”
额?貌似还真是这个样子。
“你喜欢南王?”
“我觉得他比你好。”
“那你应该谢谢我的,不是吗?”
“无所谓啊,就你那老子,不给我指给南王,也会指给其他人,反正这事我是做不了主就是了。”
其实柳依依刚刚是想说几句燕天云的好话的,但转念一想还是别的了,指不定哪一天,燕天云这个混蛋家伙又拿南王来威胁她。
“燕天南的隐疾你治不好吗?”
“治不好,我是专攻毒医的,对那些个病没有研究。”
“那我就放心了。”
151。这样的解释你可满意()
那我就放心了|!
你特么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越听越像你若活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还带这样说话的?不过柳依依并没有计较,事实上这正是她想传达的信息。燕天南的病虽不是他治疗的,但渐好已经是必然的。看起来还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现代医学都很难攻克的难题,竟然还真有会治。
可是治疗的人是谁呢?
“你有没有后悔过我们的婚约被解除?”
“额?没有,从来没有过。”柳依依一边晃着脑袋一边说,生怕被他又误解了。
燕天云自恋狂简直就是,一次次地求证你就不嫌累吗?我听的都觉得累,耳朵都快被磨出茧子了。
“你不是对畅言挺好的吗?还有想容,这么说来你也不是个缺爱的人,你总问我这个干什么,难道天下的女人都应该对你心有所属吗?|”
“你没有吗?”
“从来没有过,我对这样类型的不感兴趣。”柳依依再次强调。
“那你对什么样的感兴趣?”
“就燕天南那类型的。”
难道这还无心插柳柳成荫了?燕天云有些懊恼,像我这么帅气又有财有势的人,哪里不好了?竟是让你看上他那个病秧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跌倒睡觉的人,真有那么好吗?
“能跟我说说吗?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他有病,你没有。”柳依依言简意赅,话说的相当直接。这样你该满意了吧?
燕天云眼睛差点儿没瞪出来,这也能算作理由?
“就不能好好的说几句话吗?”
“我这不是好好说的吗?”
“你这话得有多假?别的女子都怕嫁给有隐疾的南王,你倒好,还就看上他有病了,这谎话说的太假了些吧、?”
“我就要与别人一样吗?你还别说,我就看上南王这一点了,因为他有病,别的女人不愿意嫁给他只是其中之一,况且也不是没有。更重要的是,因为他有病,所以基本上可以说是与皇位无关的人,这样即使你们再看不上他,也不屑于难为他,不会与他为敌。还有,正因为他有病,所以他不会去争什么皇位,不必要与人钩心斗角,更没有必要阴谋算计。
不得不承认,你比燕天南优秀,比他有地位,比他有权势、比他有钱,比他更有前途。谁都知道,云贵妃受宠,所以你在未来更多了几分希望。
但你只能成为一个成功的王爷,很难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不是吗?你可以为了达成目的或者得到几分助力,便娶了一个女人。试问,哪一个女人愿意自己的丈夫被分享?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人的经历总是有限的,你做得了这个,就做不了那个,也许你心意是有的,但你没有时间去做。让你每天陪着想容,你做到了吗?做不到。
为了你心中的宏图伟业,你必然要付出经历、时间和心血,那么你还有多少时间陪你的女人和孩子?
你说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我不是一个望夫成龙的女人,比起繁华而寂寞的生活,我更愿意过清淡而安静的日子。
这样的解释,你还满意吗?”
柳依依貌似自从认识燕天云以来,也没有跟他说过这么长的话,今天真真假假的,估计他怎么也能信了,至少不会在以后不管什么场合都问那样的问题。今天当着想容的面儿问出来,若不是想容知道她心有所属,那该多让人尴尬。
燕天云也是头一次听柳依依说这些,以前好像对话不是横眉冷对,就是各种嘲讽,像今天这样理性而认真的说话,真是难得。
也许是这些话真的起了作用,燕天云沉默了许久才说,“你说的有道理。”
“所以我希望你将你那些没用的问题放起来,别再跟我求证。既然婚姻我自己又做不了主,既然已经许了南王,那么我们各自安好就是了,是吗?”
“好,以后我再不为难你了,今天,谢谢了。”
额?这么客气貌似也是第一次哦。
“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权势地位,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出人头地,不是有人说了吗?你想过安静的生活,你就不要怪他平淡平凡;你想过人上人的日子,那么也不要抱怨丈夫没时间陪你。这世界终究是要取舍的,人不可能将所有的东西都拿在自己手里,是不是?
“嗯,以前还真没想过,大小姐说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么么的,又来了!柳依依赶紧转移话题,撤退,“那么我可以回去了吗?明天中午,你派人到宁王府取药,上午要加工、熬制,怎么也要半天的时间。”
“那就这样说定了。”
燕天云没有因为柳依依的话而放松警惕。还是让她带好了眼罩才领出去,这次不用演戏,燕天云特意带了个好走的路。比进去的时候大约多走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柳依依凭感觉就能猜出来,这与进来的不是一条路。无奈药粉沿途已经洒的差不多了,她是隔了二十步的距离才洒出来一些,也不知道蛇王是否能跟踪到。
绕来绕去的,倒是从同一个出口出来的,柳依依只是听见了外面的流水声,就已经确定到了出口,而且是到了停马车的地方。我可是军人出深,别说你是蒙着眼睛,你就是给我装箱子里,我也能确定个大概。
“好了,可以了,车夫就在前面等着。明天就让车夫过去取药,你上去交代一下就行,我回去还有些别的事,就不送你了。”
柳依依:你可千万别送我,别人误会不误会我倒是不怕,关键你这大妈似的问来问去的,我烦可以吗?
她推断,燕天云或者也曾有过美好的童年,或者美丽的记忆,但随着弟弟的惨死,然后他开始内敛,他冷酷而又脆弱,估计这也是他一遍遍求证她是否喜欢他的原因,他是个不服输的人,十有八九也是个输不起的男人。切,这样的男人还总自以为了不起!真是没谁了!
152。再露医手()
马车回去的时候已是深夜,虽说柳依依坚持要给车夫的母亲去看病,但他还是拒绝了,这么晚了,安危暂且不说,影响了大小姐的名声,可不是他所能承担的。再说依照燕天云的性格,多半会安排人一路跟回来,他在王府做事已经有几年了,虽说没武功,但是眼睛却还是好用的。
“那你明天过来取药的时候,可以直接将你娘带过来,我明天让丫鬟跟门房说一声,让你直接将车赶进院子,这样即使有人跟着,他也未必进得了我的宁王府。”
“谢谢大小姐,以后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大家都是讨生活的,都不容易,既然我有这个能力,举手之劳的忙我还是愿意帮的,你也不用这么客气。”
柳依依对生活中的人都是非常好的。每个人的生活或多或少都有不如意的地方,能帮一下就帮,换个好人缘总是可以的。至少若是有一天有求人的时候,也不至于两手一摊无能为力。她敢保证,若是真的问车夫点儿关于燕天云的事情,他肯定会委婉相告。当然了,若不是有什么大事需要的时候,她是决计不会用特别的方法的。
柳依依回去后,并没有马上睡觉,先是将明天需要的药材整理了一番,那些打磨的倒不用着急,关键是还有需要泡制的,这就要多费些功夫了。
又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她才进了卧房。
明晃晃的月亮正宣染着夜的寂静,她竟是发呆了好长时间。今天去的时候,她还真的交代了云想容,若是今天不回来,或者遇到麻烦,她明天早上就真的会去南王府告知,
那么,他会帮我的吗?
燕天南的各种面具形象一一在眼前闪现,也不知道这家伙这几天去做什么去了,明天上午熬药,下午自己真的要过去南王府一次,怎么也不能将雪霏霏放在那里不管了,不是吗?
柳依依并不知道,她刚刚进了卧房,外面的树上便挂着一个人,只是他没有打扰他的意思。看起来她好像很疲惫,那么就让她安静的睡一会儿也好。自己一路风尘仆仆,连南王府都没回,直接上这边来看一眼,为此他还特意嘱咐刘峡,不要弄出什么声响,自己只是看看。
王爷的话,刘峡自然是十二万分愿意听的,人刚走他就跳到树上发出一声长啸,这是他特意发明的暗号,就是为了传递王爷来了的信息,这样即使巡夜的人看见他,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一大堆人追赶王爷了。
王爷还算是个好说话的,若是换了其他王爷,他们几个可就有事要做了。
燕天南一直看到人躺下,灯也熄了,才纵身离开。
其实有时候并不一定要说些什么,这种感觉就非常不错。远远地看着,也是一种别样的享受呢。
第二天中午,车夫比约定的时间早来了半个时辰,柳依依的药还没有做好。
“少等一下,秀儿,给阿姨、阿、大娘倒点儿茶水过来。”本来是想叫阿姨来着,但貌似这里还没有人这么称呼,于是赶快改口。
“你先忙吧,不用管我。”大娘连忙说,看上去就是很虚弱个人,估计走路都费劲,是车夫给抱进来的。
“马上就好,你先坐会儿,若是不舒服的话,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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