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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软硬不吃（）
刘段离开后也是惊异了一番，按惯例不是应该先骂他一顿吗？
公主竟然没有，只是讲了生病后的治病过程，然后说一下药效不好什么什么的，最后交代了一下，柳依依能治这病，但此前得罪了她，希望刘段能好好说一说，请她前来，至于银子什么的倒不必在意多少。
忽然的变化，刘段表示有些不习惯但还是第一时间去了宁王府，大东二东也到了驿馆，也不愁没人知道地方。
一行人去了宁王府的时候，柳依依正在跟大家制药，皇上赏赐的长平街原陆氏茶楼早已经被灵芝开了医馆，名为医馆，实为药堂，但货物种类很少，价格亲民，顾客倒是不少，但高端产品少，利润不高。
柳依依决定开辟两个柜台，专门做丸药，一是让更多的人认识这种药，另一个是准备大批量推向市场。如此，就需要更多的种类，这不正指导刘嫂等人做药，刘段就带人来了。
柳依依也没避讳，直接让人将之带来制药房。制药房只有门口有一小间作为临时的休息室，人们喝个水，短暂休息之用。
即便你贵为尚书又怎么样？来我这里，我就只能在这小房间里招待你，什么？怕他有意见？切，有意见吗？如果有的话，那你憋着
尚书刘段意见是有一些的，太瞧不起人了，好歹我是为官的你是民吧，虽用不上行礼什么的，好歹你客套一点儿吧。但是，刘段自己做什么来了，心里比谁都清楚，即便有一万条意见，也只能先憋着，还得和颜悦色，甚至卖上讨好的笑容。有那么个不靠谱的公主，你还能不低头？
“刘尚书要不要参观一下我们的制药房？没办法，最近生意火暴，药品供不应求，我们忙的一天吃饭时间都没有。若是有失礼的地方，还望刘大人海涵。”
刘尚书大人：我就是不海涵我能怎么着？
“东海国刘段，恳请大小姐为公主诊病。此前公主因病心燥，多有得罪，还请大小姐见谅。”
刘尚书也是个聪明的，你也不用以你忙为由搪塞，就是你忙翻天了，我今天的话也必须说出来，而且人也必须请回去。
“那个公主啊，她不愿意见我，还请刘大人另请高明吧，本小姐就不用过去给公主添堵了，别到时候气的个好歹的，倒落了个南跃国的不是。”
“大小姐说的是哪里话，实不相瞒我是代公主的意愿来请求的，此前多有得罪，希望大小姐看在两国邦交友好的份上，给诊治一番。”
“邦交是朝廷与朝廷之间的事情，跟我一个做药卖药的没什么关系。刘尚书如此一说，本小姐担当不起。你也看见了，我这里的人都在忙着，现在也出不去，现在正是指导阶段，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我这好几万两的药材废在锅里就完了。我们合生元做的可是小本生意，经不起一点儿闪失。”
“小姐，你看这样行不行？不如请小姐跟我诊治一番，此番若是药房有损失，刘段双倍赔偿。”｜
“额？本小姐可不是见钱眼开的人，这样一说倒好像我要占你便宜似的。其实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关键是你们公主不想看见我这回事。”
“刘段不敢说谎，真的是公主让我过来请大小姐的。大小姐此前也见过公主，你现在是没见到她，整个就消瘦的不成样子，若是再不加以救治，恐性命难保。如若真是如此，刘段担当不起，也恐伤了南王府的名声，大小姐贵为南王的未婚妻，自然是要为南王府着想的。”
“如果我要是不呢？”
刘段是绝没想到，公主竟然给人得罪成这般模样，看这架势分明就是软硬不吃嘛，这个如何是好？
想了想，直接噗通跪地上了。“上天有好生之德，都说医者父母心。刘段恳请大小姐诊治，不管公主是什么身份，此前做了什么事情，现在她也只是个病人。”
额？这么一说，好像还像句话，什么南王府，什么邦交友好，跟我有个毛线关系？不是你们上赶着要去南王府的吗？不是你们上赶着来和亲的吗？
“可是我的诊费很高的，你们付得起吗？我可记得上次公主到合生元，买了三万两银子的药材还是让南王府付的账单。你也说了，我是未来的南王妃，那么我的药让南王府出银子购买，你说是那么回事吗？”
云天在心里狠狠地给柳依依点了个赞！太给力了，这样一说估计这次的药费刘段就是脸皮再厚，也不能让南王府出了。他今天是第一次充当暗卫过来看的，南王担心柳依依那火暴脾气一上来，别做点儿什么出格的事情，毕竟这是涉及到两个国家的事情。是以让云天跟过来看一看。
“大小姐请放心，多少银子刘段来付。”
“那你再等半个时辰吧，我要指导将这些个药做的差不多了。实话跟你说吧，就是药真废了，我也不好意思找你赔是不是，那么若是真损失了，我得找谁哭去？诊费其实也没两个钱，但是呢，你们公主那个病你也知道，全兴城的大夫都诊过了，不是治不了吗？其实是治病的药材稀有，一般的地方是找不到的。若不是我开着合生元，就是我也没办法。”
柳依依绕着圈地给赚银子找借口，当然了，又不能让人觉得她是个无良大夫。这样一说，既说明了兴城的大夫不是庸医，只是少了良药。有给接下来即将的狮子大张口找了个理由，多好的事情！
么的，简直太聪明了！她满意地给自己竖个大拇指。
刘段那边自然是心花怒放了，你要多少银子那是你的事情，到时候报备一下皇上，他怎么也不好让东海出这个钱。只要你答应了，一切都没问题。若是公主真在南跃国有什么意外，他的脑袋也不用顶回去了，直接在南跃自裁算了。
125。你信得过我吗（）
驿馆的装饰很豪华，但是氛围绝对不是良好，味道就更是不好。
孔水儿咿咿呀呀的声音也没有原来的那么高亢，没办法，几天下来嗓子也喊哑了，力气也用的差不多了。整个一生无可恋的造型，斜歪歪地躺在床上，头发也没梳，这个画面，任你是见多识广的人，若是不知道也无法看出来这是位公主。
看见柳依依来了，她的眼神瞬间一亮，随后慢慢变淡。
一个丢失了骄傲的公主毕竟也是公主，曾经刻意打造的光环，如今在柳依依面前全部一文不值，尤其她还是自己心仪之人的未婚王妃。所以现在公主的心情可想而知。
孔水儿宁愿，自己没有来过南跃国兴城，更没有见到过一个叫做柳依依的人。
然，所有的期望都只是期望，她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好起来回东海。
红心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热情，端茶倒水准备甜点，如果不是此前见过她的种种，柳依依差点儿就信了她是个古道热肠的人了。
两人各自无法，柳依依仔细打量了一番，心下暗道：灵芝你下手可真狠！
一包药粉一般可对付四到五个人，她都招呼到一个人身上了，药粉本是一种挥发性的，遇到空气自动变成微小的颗粒，附着在皮肤上然后发挥效力。孔水儿整个身体裸露出来大部分，都涂着黑乎乎的药膏，皮肤被包裹的早已没了正常的肤色，脸部苍白无比，还有几块曾被抓破的痕迹，人也消瘦得像失去了水分的花朵，空余一根茎叶地干瘪。
“要不要诊治？”
“要。”原来尖锐的声音也只剩了弱弱的一个回应。
柳依依也不计较她曾说过的狠话，你不是宁愿死也不让我给你诊病的吗？这样的话说出来就不好玩儿了。若是孔水儿真有那骨气，今天的她也不会在这里躺着，早就挣扎着回东海了。
柳依依拿出丝帕放在她的手腕上，细细诊脉。如果早早就能用了解药，她自信根本不用诊脉就可以，但现在不同了，做了众多太医大夫的小白鼠，她不能确定孔水儿的身体会有什么变化。
果然如她所料，不仅仅是毒粉在身体里有沉积侵袭其他部位的症状，还有其他药物对身体造成的影响，本来她就没病，凭空灌了那么多的药物没有坏作用才怪，这下好，身体多器官受到影响，没病也出来病了。
“你信得过我吗？”她问，别到时候不配合，再惹出什么麻烦就不好了。
“信。”孔水儿点头。
柳依依忽然就有些同情孔水儿了，你看看，好好的孩子竟成了这般模样，你说你没事非招惹灵芝干嘛？我要不要告诉你我的人手上现在都有毒粉？其实我们那个是防身用的，如果你不主动招惹，绝不会洒在你身上
“红心去将洗浴桶弄好，将公主身上的东西全部洗掉。”
“是。”
红心今天特别乖巧，她也是着急了，若是公主就这么回去，估计她也是活到头了，所以特别配合，期望柳依依能够带来奇迹。什么恩啊怨啊的，远远没有抱住性命要紧。
一身药膏洗掉，孔水儿的皮肤状况还是让柳依依吃了一惊，红的、白的、黑的、黄的，整个就成了调色板。药膏侵染的皮肤皱巴巴的，状况看起来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红玉把这个玉颜粉给公主服下，你可要注意了，千万不能弄洒了，我也只有这么多了，这可是万年寒玉研磨而成的，还加了极地雪蛤、深海珍珠，珍贵着呢，世界上也就我有这么一份儿，这还是我师父传给我的，专治各类皮肤病的。本来一般的只服指甲那么一点儿就成了，但是公主病的这么重，只能都用上了。”
柳依依一副无比惋惜的模样，弄得孔水儿都心生惭愧了，这么珍贵的药，她居然真就舍得给自己用了，看来以前自己的确是过分了一些。
吃了解药立竿见影，没一会儿就不痒了，再涂上清凉舒缓的药膏，孔水儿感觉自己重获新生一般，这么多天，她已经忘记了舒服到底是什么滋味，一下子感觉到全身上下的放松，简直就是体味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感受。
这一刻的她完全忘记了仇恨忘记了来南跃国的初衷。
“症状应该是得到了缓解，我想公主现在应该感觉好多了。”
“嗯。谢谢。”孔水儿难得的温和。没想到医术这么好，早知道这样，那天还逞什么能，白白多受了苦
“瘙痒能够马上治好，但是皮肤要想恢复如初还需要些时日，毕竟水泡的，药浸的，都给皮肤带来了一定的伤害，回头让人去我那里拿些药膏，还有药丸，公主不妨试一下这种药丸，药效好，还方便携带，重要的是吃起来没那么苦。对于公主的恢复能起到很好的作用。
目前就只能这样，公主皮肤破损的地方因为药物的侵袭，会产生一定的色素沉着，也就是说身上以后会留下痕迹，这个暂时还不能治，如果公主愿意的话，过上几个月再来找我，到时候我会给你做一些全身用的药膜，这个要在身体康复，皮肤完全好了之后才能用，懂了吗？”
“嗯。”终于穿上了衣服的公主看起来明艳了许多，红心将头发也梳理了一番，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很多。重要的是皮肤不痒了，也不用到处抓，心也跟着宁静了，虽然人还是丑了点儿，但少了张牙舞爪的一脸傲娇，竟是看着也顺眼了不少。
“那么我就走了，至于药费嘛，公主看着给，但我希望这份钱不是从南王府拿，毕竟我是给你看病的，不是给南王府的人，而且你也知道，我才是南王府未来的王妃。拿我自家的钱买自家的药，貌似不合情理。
我已经知道了你此行的目的，但我不会在意。皇上若是真许了你做南王妃，自会给我一个交待，赐婚是皇上做主的，退婚自然也是她来做主，我，不过是这场大戏的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做不做得成王妃，也是我不能主宰的。所以，我们没必要这样厮杀下去，你说不是吗？
你能不能做南王妃，做主的不是我柳依依，你能明白我的话吗？
若是你真的做了王妃，以后你出的这份药钱你找燕天南去要一份好了。这么说你就该懂了吧。药是我师父给我的，市场上没有卖的，价值几何你心里也清楚。
算是一场缘分吧，价钱随你出。就是你给我一两银子，我柳依依也认了，只要你认为她就值一两银子。好吧。”
一下子变得这么大方是什么情节？明显与来时做的那些铺垫不搭调好不好？
不过她心里自有打算，先是不说灵芝将公主弄成这样值得不值得同情，她现在的确是同情她了，看她如今这个样子，柳依依还有点儿怀念那个嚣张的孔水儿了。
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一个为了感情丧失理智的女人，一个为了男人丢了自我的女人，总该是值得同情的吧。
况且她也相信自己的判断，她就不信一向有着无比优越感的孔水儿就真白用了自己的药。况且她也明白那些药到底价值多少，不过是一些普通草药配置的，什么万年寒玉极地雪蛤什么的，不过是忽悠一下而已。
“谢谢风大小姐。此番水儿已别无他想，只等着刘尚书处理完事情就回东海。今天谢谢你了，放心吧，不会让你吃亏的。”
柳依依展颜一笑，“无所谓，我们不过都是被命运摆弄的女人，既然做不了别人的主，至少我们可以过的开心一些，不是吗？”
柳依依将药箱装好，翩然离去，就连等在外面的刘段再三挽留也没再多停一分钟，忽然就落寞了起来，无比怀念前世自由自在的生活。
不得不说，经过了前世今生，她还是那个容易情绪化的女人。
“怎么样？大小姐你不是真将她治好了吧？”
灵芝一脸不情愿，我好不容易出一次手，她竟然没来东郊集市买解药，看来她是压根不知道自己是中毒了，悲催的！
“我说你丫够狠的了，再有七天，孔水儿若不解毒的话，将全身溃烂而死。”
“啊？有那么严重？”灵芝吐舌，真没想到后果如此严重。不过很快就释然，药粉是你给我的，你只说让人全身发痒，你也没说能溃烂而死啊？我当时不过是想让她招点儿罪受，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