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还对铁栓说,楚良不是正统的苗家人,身上仅仅有一半的苗人血脉,铁栓至少在户籍上都印刻了苗族,楚良追随父姓的户籍是汉族!所以外公承诺只要把族人的脸挣回来,就准备让铁栓继承大统,在那个时候,将把自己保留的神技传授给他!
但是楚良却真的相信了铁栓是四黎族人的后裔,那鸭舌斑的巫蛊也真的以为就是外公口中所说的嫡系族斑!
“走吧,夜路漫长,少用急行军,别弄丢了我给你的东西。”外公倒背着手,手里依旧拎着那个曾经不知打过楚良多少次的竹鞭子。
外婆想要再去摸一摸楚良的头顶,但是楚良躲避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后退着转身,土黄颜色的裤子和外衣,没有过多的花色修饰,外婆给他准备的盘头布和苗家男娃的衣裳他没有带着,因为很多年来外公从来没有欢喜过自己打扮苗家的装束。
所以只是穿了用赶尸匠衣服改作的外套和裤子,鞋子是一双合脚的军胶鞋,一口和衣裳一样土黄的布口袋,是用外公曾经的布搭子改作的,口袋的开口处用粗质的棕榈绳串起来,绳头的两端一拉,收紧了口袋,往肩上一甩。
“走了,等挣了钱,有出息了,一定回来好好孝敬您!”这般不俗的话语,却是出自十三四岁的楚良之口,听到这里,外婆忽然想到这样的阿良都是外公这几年威逼压迫造成的,在外婆的眼里,她想念那个傻呵呵的,整天孩子气长不大的阿良。
夜色渐渐的在寨子当街的灯火中现出瘴气的弥漫,楚良就在寨子的山口处,渐渐的消失在了那缭绕的瘴气里边,像雾,神龙可腾云;像通往地府的不归之途,鬼魅横生,但是楚良是驭鬼先人的后继者!因此无所畏惧,这黑夜所带来肉体上的凄神寒骨。
下晚的公路上,赵百江打着铁皮手电发了疯的像只逃命的瞎猫,步幅凌乱的踉跄追逐着楚良的脚步,但是总也追不上不紧不慢前行的楚良;此刻,赵百江喊着楚良的名字,楚良撇一下嘴角,不屑的笑着继续朝着艾城方向行进,赵百江弯下腰,哈赤哈赤的又像条奔丧之后的狗,生怕有人抢走了那散热的舌头。
嘴巴一张一合的骂着:“小瘪犊子,走这么快,抢爹去吗?我的娘哎,弄死我了,哎哟哟……活不了了……老子得歇会…你个小混球,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反正到处都是老子的人……”
第9章 父亲的同类()
远在海外的楚长风,他现在“混”的风生水起的,雇佣兵团跟军队大同小异,纪律性十分的严苛,但是个人生活就完全不受约束了。
据说当时他是替中东的一个雇主做了一桩人命的买卖,然后就在这个界线之内有了名头,代号“鬼眼”。
或许是遗传了父亲的小眼睛,当然楚长风的眼睛也不是很大,至少比楚良的眼睛就大那么一点,喜好调侃的外籍兵团里边,有人夸楚长风的眼小聚光,这就是印证。
“大同小异之中的特殊异种就是诡异的神奇能力!有人发觉脑子的潜质,成为举世睹目的科学家,就像霍金一样,你看,前年都承认了他提出的黑洞学说,这小子可真够聪明的,要不然就是咱们的人泄露的机要的文件!”
大胡子白人是个巡视官,专喜欢在夜里拎着酒桶一样的透明玻璃瓶子,里面装了满满的白兰地,他脏兮兮的夜巡迷彩外套里不知道藏了多少个煮鸡蛋,一边吃煮鸡蛋,一边嘬一口酒。
然后摇摇晃晃的在基地的山上夜巡,直到从佣兵校场巡视到基地大楼,碰见了亮着灯的教官办公室,他就探着脑袋的冲里边嘟囔几句,以表示自己的博学,或者说想要证明自己不必教官们知道和懂得少。
“抱歉雷欧,霍金在提出黑洞学说之前,我们这里的资料还没有给那个东西命名,这里是雇佣兵的地方,不是天文台,你这么厉害,应该去中国的紫金山或者美国的赛坦桑尼州申报天文学教授!”
低着头围着实验桌的一个高个子白人,身穿修长的风衣,那风衣及地的袖子垂在两边,他正挽起红色的衬衣长袖,准备将一瓶白色的液体倒入那个铝制的金属方盒中。
“嘿老兄,你那是什么?牛奶吗?搅拌巧克力酱,哦老天,用铁盒熬制巧克力酱最后会粘的到处都是,而且不能完全吃到嘴里,浪费多可惜……”
“拜托这不是巧克力酱也没有牛奶,那些东西混合在一起吃下去会让人体缺钙的,我这里只有硅胶和黄粉火药,你要来一点吗?”
雷欧耸耸肩:“算了吧,这里是办公室,你怎么把什么地方都当成试验场!不过很多人都喜欢牛奶巧克力,发胖还是缺钙,大多数人都喜欢,你知道的多也没用。”
“大多数人往往都是蒙在鼓里,这就是为什么像你这种人都知道那么多天文物理的东西却不能做顶级科学家的原因,因为你只有用嘴说,只知道享受!全世界一半以上的都是普通人,有钱的富豪都是少数,你懂不懂啊!”
“好吧你是对的,我一个查夜的算什么东西,教官的话在这里永远都是真理,可是大多数人都活得好好的,那些少数人都进了监狱,有的还是死刑!”雷欧摇摇晃晃的准备离开,这时一个抱着手臂的金发女郎挡在了雷欧的面前,雷欧吃惊的闪到一边,“抱歉小妞,身材魁梧的我没有看到娇小可爱的美人儿,等过几年你会长高的。”
“快滚吧烂酒鬼!”金发女郎的声音纤细的像个蜜蜂,雷欧用手罩着耳朵假装没听到的笑着走开了。
望着雷欧远远的走去了走廊的西面,黑暗中的长廊里,金色灯罩里的荧光灯管“吱吱”的发出电流的交错声响,灯光也跟着一闪一闪的,像是要坏掉的样子。
“乔恩小姐,您怎么有空光顾我的房间,现在那些白痴应该在接受考验吧,哈哈……”一团青烟在铝制方盒里窜了出来,他回头看了一眼金发女郎,然后继续手下的工作。
名叫乔恩的姑娘今年只有十九岁,是一名教官,虽然在这气候温和的东南亚,但是夜间的雨林山里,一样是潮气索冷。
她抱着双臂,紧身的红色短衫,映衬着灯光下娇媚的脸蛋,红唇似火的翕动几下,黑色皮短裙下面的两条白皙到几乎要渗出清水的双腿交织着站在门口,她倚靠在门边,血红色高跟鞋不住的在琉璃地板上划出“兹拉兹拉”的刺耳声。
“刚才雷欧说到监狱,我想知道,长风老师什么时候回来,记得这次的任务打上了红色警示,凶多吉少,怎么就只有一个帮手?”乔恩几欲走进来,却又几次驻足不前的颤动着身子。
“他是个酒鬼白痴,不要听他胡说,我们说的是另外一个比喻,不要小瞧那个帮手,他可是鬼眼的好朋友,虽然不是很平易近人,但对于你的老师,他是唯一人选。”
“哦对了,你们这些高层教官是不是在谋划着怎么制约我的老师呢?奉劝一句,海达夫还有特伦·马赫不是我老师的对手,加上你还有那两个骚货,你们都不行,就算是布兰顿也未必,况且我的老师也没有谋反的心思,你们是不是想多了?”
“你应该称呼我鲁尔教官,这是上下级的对话吗?如果是的话,就不要用一个等级的口气和我说话!”基达科·鲁尔抓起一块湿了水的灰色粗布盖在那个方盒上,有些不满的转身瞪着乔恩,乔恩看到鲁尔披在身上的风衣滑了下去,她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很可笑吗?刚才的家伙连铁盒还是铝盒都分不清楚,你已经是初级教官了,不会连这种事都当成可笑的东西吧?”鲁尔说着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风衣。
乔恩不屑的说:“但愿你不会进铁囚监狱,弯腰捡东西的毛病可不是明智之举,在成群的男犯面前会留血的!尊敬的鲁尔教官!”
“该死的……你……”鲁尔猛的起身看去,门口已经没有人了,他咬牙切齿的嘟囔了一句:“不要脸的东西,连自己的老师都暗恋,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鲁尔索性将风衣丢在办公桌上,他看了一眼已经开始变干的湿水粗布,慌张的走过去把门关好,“今天怎么这么多找死的家伙来我这里,真应该把房间换到顶楼去!该死……”
这时他看到了之前放湿水布的地方,那张被浸湿了的相片,黑白相片上沾满了装潢水泥的污垢,那是他和楚长风、海达夫还有特伦他们十个人在多年前的一张合影,照片中的楚长风还揽着自己的脖子,看上去关系不错的情形。
而今想着不久前布兰顿下达了制约命令,他有些不甘心,但是这里是雇佣兵的地方,命令高于一切,即便是杀死或者害死最亲近的人,父母还是朋友,为了一个利益的目的,不惜一切手段的杀手天堂!
鲁尔也没能力阻止什么,他在心里只是安慰自己的怪罪长风这些年太风光了,长风的风头几乎压过了兵团首领的气势,一个接一个的任务去冒死执行,然后出色的完成,得到基地和诸多同届人士的妒忌和默许,甚至到了其他雇佣兵团前来挖人的地步。
想要留住这个狠角色继续在地狱亡魂师卖命,又不能超出了随时能命令他的那个界限,就只能想尽办法的去约束他,这一次,鲁尔在乔恩说的那一番话之后,开始迟疑布兰顿校长的决定是不是草率的欠缺考虑了。
基地大楼一共七层,有五层楼是依托着这里的山体建造的,最上边的两层就像这座矮山的有一个小山峰,黑灰色的楼外墙体,眺望着几十英里半径的亚热带雨林,往西五英里的凹陷处,就是大陨石坑的佣兵校场!
在那里,新来的还有老佣兵们的滚打地狱,从历练合格到能够出使酬金任务的执行,整个过程都要在校场里完成。记得当时来到这里的时候,乔恩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现在她站在三层长廊的瞭望台前,看着远处校场上空隐隐约约的光亮和淅淅沥沥的枪林弹雨声响,苦笑着自己曾经也接受过的魔鬼洗礼。
那种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和潜力发掘,到今天能够坚持下来成为合格佣兵的也不出百人,更何况自己已经达到了初级教官的职位,想想那些历年来在这里折磨致死的千百个苦命的傻娃娃们。
乔恩觉得自己有一个神明一般的佣兵老师,自己居然透着心思的认为这是一种幸福,梦寐以求的想要在未来的一天里嫁给这个神一样的男人!
第10章 任务归来()
从天空向下俯瞰,夜色中的东南亚海岸的确是充满迷幻色彩的好港湾,但是直升机在这里降落会坠机的。
因为这里正在驻扎美军的一个防空基地。
“你叫阿巴鲁是吧?我cao,怎么你也右倾啊?别闹了傻小子,你爷爷就没还下场,饮弹自尽呐,怎么着?美国的监狱够简陋的吧?连自杀的机会都不给你,这样也挺好的,我喜欢有坚持的家伙,你看,坚持到我们把你弄出来,多有意思的遭遇啊。”红色长袍子的亚裔男子驾驶着夜猫直升机,这是7zade系统新配备的隐形空降机,在这个家伙的手里开起来就像空中旋舞,机舱里的几个年轻人都吐了!
副驾驶上的亚裔男子始终没有动静,他像是在睡觉,很稳的睡着,看不见他的脸,是因为带着白骨面具,死人骷髅的实体面具,而且一身的黑色斗篷,看上去挺像死神的,就是没有镰刀,拇指粗的黑锁链悬垂在胸前一尺多长,锁链中间悬挂着一个拳头大的紫色沙漏,金边的沙漏框架,紫色的玻璃把里边的沙子也印成了紫色的样子。
“给点反应啊伙计,人家都吐了,你就别坚持了!”红袍男子一把扯掉了对讲耳麦,“ma的都要到基地了,你还睡呢?”
死神装扮的男子右手小指挑开骷髅面具的下缘,漆黑的面具之下是一副苍翠的脸,他的手上汗毛很少,而且手指很细很长,倒像是弹得一手好钢琴曲,只不过直升机上确是没有钢琴的,他只能用懒得搭理你的那种语气回应道:“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飞跃整个太平洋都到了这里,你的嘴难道不渴吗?一整天只有你自己再嘟囔!”
“我说鬼眼,是不是哥们,我们这次救得是谁啊你不想想,阿巴鲁·希特勒!战争贩子的独苗孙子哎!”红袍男子伸出右手拍打鬼眼的手臂,“烟拿过来,憋死我了,快快……”
“抱歉,我不吸烟,后生的私货都叫你抽光了,忍忍吧,准备舱底灯语,降落之后我替你申请一整箱的印尼雪茄!”鬼眼蠕动几下,把脸转向一边,他没有做任何的保护措施,更没有季什么安全带,仅仅是随着他的搭档肆意的把直升机开的东摇西晃,也不愿意再废话半句。
直升机舱后边的几名年轻人中,受渔网捆绑的三个男孩,是他们在珍珠海岸离港起飞时抓来的渔民的孩子,平均年龄也就十五六岁,没有被任何束缚的那个小胡子,是这次劫狱任务的重要人物,未知雇主的五千万英镑酬金,从美国西部铁囚监狱劫狱脱困的人!
“好吧好吧,你们这群没礼貌的家伙,他们被捆着手脚、嘴里还塞了大姑娘的丝袜,难道阿巴鲁先生你也说不了人话吗?德语?意大利语还是西班牙语?现如今通用的是英语,你会哪一种?陪兄弟聊会儿,别听这货的,他说快降落了,其实还有二十多分钟呢!哎,是不是你们希特勒姓氏的都是那个家伙的后人啊?我cao,这年头向往和平了都,谁还敢姓那个姓氏啊,你说是吧?”红袍男子絮絮叨叨的不时回头瞅一眼那个头发稀少的年轻人。
阿巴鲁·希特勒,现年二十七岁,因恐怖主义活动被美军在地中海一带的战区俘获,定下罪名为破坏战争和平罪,在美国首府的军营里受审获刑175年监禁,终生无假释!
对于红袍男子的叫嚣,阿巴鲁没有理会他,只是不住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心里想着等脱困之后,找个机会和开飞机的家伙切磋一下,因为在监狱中离开之前,阿巴鲁见识了这个红袍男子的剑术,非常了得,他也是第一次见识了在美国的监狱里劫狱是不用枪的雇佣兵!而且是只有两个人,毫发无伤全身而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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