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就是地狱?
楚良闭着双眼,等待着鬼差前来索命。
可是身后突然阵阵隆隆声,仿若天河干枯依旧,那汹涌的银河水开始突然间的泛滥!
这是……楚良睁开了双眼,冷,已经不能代表此时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无比了,就像外公曾告诉过自己的,人死后的尸体,体内的蛋白质会迅速凝固,僵硬的身体,在等到四五个时辰的时候,那凝固的蛋白质会将关节之中的滑液挤压到关节囊里,身体的僵硬开始出现软化,这就是制造行尸的最佳时间,超过这个时间,那些滑液再次填满关节囊并且凝固之后,那就真的成了僵尸了!
不对……这声音?
楚良想要竭尽全力的爬出去,可是双手冻得几乎要烂掉的感觉,坚持,是这些年在外公那里最早学会的本领,咬着牙也要弄个究竟!
在向上爬了差不多七八米的高度之后,楚良终于在无限广袤的雪原中露出了脑袋!
他回头朝着山上望去!啊!是雪崩!
那隆隆的声音逐渐逼近,那大到像个小房子,小的犹如万千蝼蚁一般的白色雪球,全都不顾一切阻碍的冲向这边,要是被那铺天盖地的雪崩压住,这得花多少时日才能钻出去啊!
据说本雪崩压住的人,会随着白雪积压的越来越结实,以至于从上到下的温度愈发的迅速降低,被死死的压在底下,然后冻成冰棍儿……
“我呸!救命哇…哈哈啊啊——”楚良连滚带爬的从雪地里窜了出来,发了狂的朝着山下奔跑,那没跑两步就陷入雪窝,自己穿的又不是雪橇,而是一双滑板鞋!可这雪地也太软了点吧!
打滚儿,突然灵机一动,楚良看着光滑的雪山斜面,心想就如同夏天在老家后山的土丘上滑草一样!磨得屁股疼的时候,他和铁栓就会打着滚儿的飞速向下。
可是这会儿已经来不及思念铁栓了,楚良眼睛一闭,双手抱头,直接往地上一趟,整个人就成了人棍,呼噜噜的朝着山下滚去!
那雪崩距离楚良还有几百米的距离,眼看就要追上来的时候,楚良失算了。
“砰”的一声,峭壁一样的突起处,一块冻得邦邦硬的雪块,就像琉璃的石头一样,楚良撞在了上头,迷迷瞪瞪睁眼,看着雪崩滑坡马上就要把自己掩埋,“哗啦”身子下边突然落空,那块冻硬了的雪块直接断裂,那是被雪崩巨大的震动给震断了的!
“哇哈哈…你二姨个舅姥姥的…不至于这么倒…”那个“霉”字还没说完,楚良再次像弹丸一样的被投入了雪窝里!
等到楚良重新钻出来的时候,抬头看去,那宛如白银瀑布一样的雪崩几近尾声,哗啦啦的碎雪像一道道的帘子垂落下来。
楚良吸溜着清鼻涕,可有可无的朝着手,到现在他还穿着衬衣单裤呢!
“早知道…早知道易木戒这混蛋的冲锋衣我穿着多好呃。”楚良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雪山之外走,那脚下“咯吱咯吱”的声响,成了唯一愿意听楚良牢骚的伙伴。
“有人吗~~”楚良有气无力的喊着,声音也就自己听得见,他还不算傻,小时候看了不少外公珍藏的古书,虽然都是繁体字,却也有记载过雪山里的故事,比如不准在雪山之中大喊大叫,除非你想再次引发回音效应的下一场雪崩!
所以楚良有气无力的念叨着:“喂有人吗,这里要死一个年轻有为的善良小伙儿啦~~噗噜噜~~”再次吸溜着清鼻涕。
天越冷,连高原的秃鹫都不见了,不是说,这种地方经常会有鹰隼的出没吗?楚良下意识的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心想如果有个什么鹰啊隼的飞出来,但愿自己能找块像样的石子把它打下来,没有火,生肉吃两口也能保住体温啊。
这时候,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很想撒尿!楚良又觉得不行,撒尿会丢失身体更多的体温。
这一望无际的雪原,果然是找不到一块石头的,又冷又饿,估计要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早就大哭了起来,或者哭出来的眼泪把整张脸都给冻住,叫你哭一声都扯的脸皮疼。
另一边,北京方面已经调动了大戈壁军区的直升机编队,在半路带上周萧一伙,另有救援队伍接手了死伤军人的遗体护送回京。赶到戈壁监狱的时候,周萧已经被眼前的场面震惊了!
郑爽满口的牢骚,他说怎么这么一大帮的人都这么废物,赵百江、王伦还有梁献栋被火速送往戈壁军区的军医院救治,直升机上,周萧看着一脸怨恨的表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在这个以前还是误伤他人的高中生眼里,现在最为看重的是战友之间的情义,还有那任务失败后的愧疚。
“前边停下的时候,我希望你去把那小子找回来,没有得到上头的批文下令,特殊的力量不可能随便给予任何一位军人,可是我相信你,对抗那些恐怖势力,是时候该动用非常手段了!”
郑爽紧紧的抓着躺在眼前梁献栋的手,闭上双眼咬着牙,鼻息长叹着:“说句不中听的话,副营长就不该把楚良带回来,那些雇佣兵也不该用日内瓦公约善待他们,你……”他迟疑了一下,声音变的缓和,“你也不该执行这计划草率的押送行动。”
两小时后抵达戈壁军医院,目送急救人员把大批重伤员抬进了医院里去,郑爽披着周萧的特战外衣,他抱着双臂,站在医院空地上,直升机旋翼刮起的风吹乱了李雪的长发,周萧推着她来到郑爽的身后。
特殊作训带给郑爽的洞察力无比敏锐,他熟练的胳膊一甩,穿好冲锋外衣,检查这自己的那柄军刺,周萧走过来,拿着一张透明塑料皮覆盖的红头文件:“去做你该做的事,同时照看好李雪!这是命令。”
郑爽接过文件,任务是全境内搜寻楚良下落,执行任务名单:郑爽、李雪!
“这次我选择违抗军令,你可以就地正法,如果你办得到。”郑爽悻悻的将文件甩向周萧。
“郑爽,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雪拉着周萧的衣袖:“算了,周哥。”
“周哥~~切。”郑爽大吼着:“逼急了我,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是特定人选的七号!”说完他举着手,食指在头顶上打着旋,一旁的直升机开始缓缓起飞,郑爽将军刺别在腰里,跳了上去。
楚良佝偻着身子,走了一俩小时也没有看到不像雪山的地方,这里不是边境地区吗?怎么连个边防的人都见不到?
马上就要被冻僵的楚良,伸着舌头舔着手腕上的黑斑,黑斑似乎有些恢复了之前的大小,他喃喃的哆嗦着:“鬼~金~刚~~~救~命~哇~~”
远在麻城野山坟岗子里的鬼铺十四花们,她们和范小敏将鬼月的尸首已经下葬,鬼金刚的整个骨架被拆的七零八落,星月的手里拎着一把绿色锈迹斑斑的古董剑,范小敏被几个姐妹死死的按住!
“楚良会提它报仇的!你们会后悔的!”范小敏无力的嘶喊,迎来的是一个老男人的一记狠狠耳光!
卢掌柜从一旁的草丛里走出来打了范小敏,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黑人,五大三粗非洲裔的相貌,将一张黑色的卡片递给卢掌柜!
然后那个黑人走到了散落一地金银骨头的旁边,从腰上接下一根长长的帆布袋子,把那一堆奇异的骨头装了进去。
“你这个混蛋,早晚阿良会杀了你!”范小敏朝着卢掌柜啐了一口。
卢掌柜看着手里的黑卡,一边摸着脸上的口水,嘻嘻的邪笑着:“有了钱,你也会跟我过上好日子的。”突然他一把将暗藏手中的一枚回魂针扎进范小敏的脖子,血红的眼睛低吼着,“biao子也跟我要贞cao牌坊?老实当我的褥子吧,小娘们儿。”
那个黑人呵呵的笑着,提着沉甸甸的口袋,往肩头一甩,生硬的中国话回了一句:“谢谢你,我的朋友,你是我见过最会出卖自己人的狠角色!再见。”
卢掌柜扬了扬手:“星月,送客!”
“是,主人。”星月毕恭毕敬的朝着卢掌柜鞠躬,眼睛的余光看着意识混乱的范小敏,她径直走到黑人面前,“请吧先生!”
黑人呵呵的笑着,伸手在星月的P股上捏了一把,“你真美,我的女神。”
其他十几位鬼铺活死人姐妹都用一种无奈的表情看一眼卢掌柜,继而又低下了头。
楚良在雪山之中还在一步一步的走着,不过他现在浑身都结满了冰凌,寒冷的雪山中,连风都可以冻结飞雪的飘落。楚良走一小步,那仅有十几厘米的距离,已经十分的艰难,最后一丝的意识,也正被这无情的透骨寒风掠夺。
“脑子…脑子要…要冻硬了,呃~~~呵呵呵~呵~”说完这最后一句话,楚良浑身寒颤不止,脚下稍稍一个没站稳,径直向前栽了过去……
此刻,易木戒带着乔恩和阿巴鲁已经出了大戈壁滩,运用樱花神木的转移力量,连续三次,三个人只走出了戈壁滩不足两百里路!
易木戒大喘着气,只手抓着木刀撑着地面:“该死,到底会是谁派人来干扰我的任务?妈的,楚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向他老妈交代啊。”
乔恩摇了摇头,走过来蹲在易木戒的眼前,看着弯腰喘气的他:“哟~~你还会在意这些吗?我看你是怕我的老师找你麻烦才对!”
“你少跟我废话,这次任务可是我要求路易士挑中你的!本以为你能帮上人么忙,这些日净他ma给老子添乱!”易木戒说着直起身,看了看阿巴鲁,然后换成德语说,“哥们别介意,我没说你。”
阿巴鲁两手一摊:“谁知道呢,可能那个孩子现在正在极寒之地,”他指着自己的脑袋,“综合分析和直觉推断,记得你们地狱亡魂师的人都是不怕冷的,到很讨厌灼热!所以我不会去想沙漠,那么对于楚良来说,最为恶劣的地方,能带他去的所在,就是那个方向!”
易木戒之前只是说了黑衣斗篷是自己兵团里的特有装束,阿巴鲁就能推断的这么详细?难不成他也是特殊的力量拥有……
“啪”的一巴掌,易木戒的后脑勺被乔恩打了一巴掌!
“色眯眯,你往哪儿捏啊?楚良要是死了,我先替我老师宰了你!”乔恩娇怒的吼着。
易木戒看向阿巴鲁的时候,一手抓着木刀,一手抓着乔恩的胸,若有所思的样子,可是被这一巴掌,倒是有些不爽的烦躁起来:“你往哪儿打啊?打傻了怎么办?以后你给我当媳妇儿啊?”
第74章 消失的母女()
几天前的萨嘎郊外的山村里迎来了一场盛欢,年轻的英朱贝尔从大城市里回来了,按照这里的习俗,四邻街坊的都来给英朱贝尔庆贺。
她年老的妈妈把她养到二十二岁,现在却已经是师范毕业的高材生了。英朱贝尔有个中文名字,叫陈雨菡,家里周围的人都不知道这些,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在萨嘎驻地的军区里,是雪域部队的空降师师长!
山路不好走,县城里的警察开车把陈雨菡送回来的,因为雨菡给秦虎的小儿子做过几个月的家教。
秦虎是萨嘎县城的警察,是一名刑警,后来因为一个罪犯袭击了抓捕他的警察,秦虎就用枪把子敲烂的这个罪犯的耳朵,于是下调到县城里来了,虽然还有刑警的职务,但是在这里只能以维护治安的民警任职,或许有天表现好的时候,他就又被调回去了。
天快黑的时候,雨菡和妈妈送走了亲朋好友:“卡里飞、卡里飞……”
秦虎坐在屋子里,叼着烟,有些不自然的看着雨菡的背影,这个比自己下了七、八岁的姑娘,秀发及腰,那换上藏袍之后,母亲悉心呵护的给女儿编织了两侧细长的小辫,感觉更加迷人了。
“秦队长,真是不好意思,今晚我得留下来陪我阿妈,说好让您再带我回去了,要不我明天一早搭车回县城,您看行吗?”雨菡见秦虎有些木讷的盯着自己,他似乎很不高兴。
整整一个下午,雨菡都是在和阿妈张罗着照顾四邻街坊和近道前来的亲属,秦虎只不过吃了一点酥油茶,喝了一两杯的青稞酒,他整个下午都是看着他们一堆人沉浸在欢乐中的。
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和汉人不同,他们所有前来道贺的街坊邻里都不是图你个什么,发自内心的欢喜,给那远道归来的孩子最亲切的问候。
秦虎掐灭了烟,看了一眼哔哔机上的显示,那是妻子叫自己早点回家的讯息,“那行,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不用,秦队长,我自己搭车就……”
“没事,反正我现在也只有在县城里溜达的份,好不容易退下来了,你又对我儿子那么好,陈老师,明天早上四点钟我还要在萨嘎巡视一番,五点左右回日ka则办理恢复原职的手续,从日ka则出发,到这里差不多也要到**点了。”
雨菡替秦虎高兴的拍着双手:“真的吗?秦队长你要官复原职啦?那真是太好了!嫂子和小老虎都想死你了。”雨菡的兴高采烈,并没有引来秦虎的多少笑脸,他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出门了。
雨菡的阿妈没有听懂女儿和那个穿警服的男人说写什么,但是知道那一定是女儿不错的朋友,于是追出去挥着手:“卡里飞……”
秦虎也回头强笑着挥手:“卡里秀、卡里秀,回去吧陈老师!外边冷。”
等到了第二天,也就是楚良从天上被抛下来的时候,秦虎正从日KA则赶往雪域最高处的山村。
此时的楚良已经动弹不得了,一伙边防巡逻队的武警,穿着惨白色的雪地迷彩服,荷枪实弹的走在界碑边缘处,其中领头的一位军官突然叫停了自己的队伍,他摘掉手套,哈着气,把藏在怀里的对讲机套出来:“XZ界碑附近,一切正常,请重复,这边风太大了,没有听清,请重复。”
对讲机滋滋啦啦的响了一阵,然后声音逐渐清晰:“雪域部队的空降兵马上接管你所在位置,实战演习,请我部人员火速撤离现场,火速撤离现场,收到请回话!”
这名军官回应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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