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有事没事地就在木优鱼耳边道:“看那李家,一家都是混蛋,爷都看不下去了,小鱼儿,快去揍他们!”
木优鱼恨死这厮了,道:“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贱货!滚回你的景阳去!”
邀月最是皮贱,被木优鱼骂得狗血淋头,还笑嘻嘻地贴上去,“小鱼儿,什么时候跟叔叔我去景阳看看?我保证你去了就不想回来了!”
木优鱼选择了无视,可那厮总是不厌其烦地来自己面前刷存在感。
没过几天,木优鱼到了七爷府上,给他看了牙之后,支支吾吾地没走。
七爷正拿镜子照自己的牙,见木优鱼半天不走,冷脸道:“怎么的还不走,莫不是等爷宠你不成!没门!”
木优鱼有脾气,七爷同样也有脾气,还更大!
木优鱼将那脸挤出了几点笑意来,上前给七爷又是捶腿,又是按肩的,笑嘻嘻地道:“七爷,我向您借个东西行不行?”
七爷眯着眼,似乎很享受木优鱼殷勤服务,但却依旧是冷着脸,“不借。”
“就借一下!”木优鱼绕到七爷面前去,给他捶腿。
七爷继续高冷:“去去去,爷没有,去别家借去!”
“我真的就借一下,用完马上还你!”
七爷虽然高冷,不好说话,但其实若是他心情好,磨两下,还是能借到的。
磨了一会儿,听他终于道:“借什么?”
木优鱼忙道:“一个漂亮姑娘。”
七爷奇怪地将她上下看了一眼,“你又要做什么?”
木优鱼急道:“七爷,您就别管了,只管借我一个,要漂亮,又会演的那种。”
七爷依旧是躺着,像是手指头都懒得抬一下,喝道:“红牧。”
一道人影似风一般地出现在了七爷面前,躬身道:“七爷。”
七爷道:“就借你一天,拿去使吧。”
木优鱼见是红牧,忙摆手:“要脸生的,不要脸熟的。”
七爷不耐烦了,“你这丫头,怎的事儿这么多!”
可又道:“红牧。”
像是下了某种命令一般,见得红牧一点头,手将脸一遮,再一放开,脸就变了……
李家一家男丁时常不在家,家中便只有两个媳妇儿和小的两个孙子孙女。
这一天中午,江氏偷偷来寻木优鱼,着急道:“小姐,刚才春草说,他们在路上遇见个问路的独身姑娘,他们见那姑娘长得漂亮,就骗着往城里妓院去了,我看他们那是要害了那姑娘!”
木优鱼一听这消息,立马让黑牧去备了马车,坐着马车入了城去,让黑牧白牧去城中一个妓院一个妓院地问,她在外面等消息。
找到傍晚,终于是在一个妓院找到了李家人,却正被官差绑着一个个地送上囚车,还有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被官差从妓院里弄了出来。
妓院冲出个浓妆艳抹的妈妈来,抓了官差道:“官差大哥,听我说,真的跟我没关系啊,这家人说这是他们家姑娘,家里房子塌了,穷得吃不起饭才将姑娘送我这儿换钱的……”
听那围观众人道:“这家人拐卖了个姑娘来妓院换钱,被官差给当场抓住了!”
“啧啧,拐卖人口可是重罪啊!这家人完了、完了!”
木优鱼站在人群之中,看着李家人被一个个地绑走,李家人差不多都齐了,孟老太婆李瘸子、还有李大龙和他婆娘,李狗蛋、李二虎。
孟老太婆挣扎得最是厉害,边哭边叫:“冤枉啊,冤枉啊,我们没有拐卖人口啊,青天大老爷,冤枉啊!”
可如今对方是官差,她就算是使出杀手锏装死,也没用了,官差可不管死活,将那一家子套了铁索,往那囚车上一放,便游着街走了。
围观群众也是跟了过去,妓院妈妈哭哭啼啼,将那李家一家子骂翻祖宗十八代,回了院儿去关了门。
木优鱼望着众人拥着囚车远去,心跳得飞快,手指一直颤抖着。
人群散开,她看见了对面站着的欧洋,那神情,与她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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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鱿鱼儿正从一个善良纯洁软萌甜的小牙医,变成一个杀人放火不眨眼的大坏蛋,啦啦
076 守宫花钿()
木优鱼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是冰冷的,也不知道怎么回家的。
回家之后,将红牧给还给了七爷。
红牧将今日的事情与七爷说了。
那落单的小姑娘自然就是红牧假扮的,红牧自小学习锁骨易容变声,装扮成一个孤身前来偷亲又迷路的小姑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后,‘偶遇’了那居心不良的李家一家子。
李家一听说这么个漂亮的姑娘家道中落,家破人亡只剩下一个,要去颠城投亲,未料迷路了,心中便打了主意了。
不仅是骗光了小姑娘的盘缠,还将小姑娘给引到了颠城妓院去,十两银子就卖给了妓院妈妈,还说是自家姑娘。
未料,钱还没拿到,官府的人就来了,那小姑娘也似乎顿悟,原来自己被拐卖了,盯着官差的面大哭大叫,大闹了一场,就这么,李家一家子被抓了现行。
木优鱼回了别苑之后,一直都是惴惴不安的,内心十分惶恐。
她只是下了个套子而已,若那李家人不钻,她也害不得他们,是他们起了歹心,怪不得自己。
她这般安慰着自己,但心里一直不踏实,睡觉都睡不好。
江氏从木优鱼这儿得知了消息,也是惴惴不安了一晚上。
第二天,还是没消息,木优鱼忙使唤人去官府里面问情况,自己在家中等消息。
她忽然问木芽儿:“这拐卖人口是个什么罪?”
木芽儿道:“小姐,这可是重罪啊!”
对于这个,木芽儿可是清楚得很,与木优鱼说了一件东麟国往事。
话说东麟国开国的开国皇后,娘家老爹本是个乡间小秀才,后来科举考了解元,入了京城,又中了探花,一路高升,高官厚禄层层高,后来更是将女儿嫁给了当朝兵部尚书的儿子做了嫡妻。
正值朝政*,那兵部尚书后来反了,和儿子一起打了江山,可后来那尚书死了,儿子就做了开国皇帝,那探花的女儿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开国皇后。
又说皇后幼年时期曾经有个小弟的,在老爹未曾发迹之前,被拍花子的拍走了,当时朝野*,社会动荡,秀才也没那能力去寻,儿子便就这么没了。
那儿子被拐卖的时候,已经知人事了,被转卖了十几次,还是记得自己原本的姓氏和家乡,最终到了京城,做了富贵人家的小厮,又听说开国皇后与自己姓氏一致,而且还是同乡人。
那姓氏十分少见,而且还是同乡人,又对比当朝皇后的年龄,那小厮便大胆认定他是自己的姐姐。
后,那儿子随同主人入宫赴宴,便趁机认亲。
通过一系列查证,皇后果真发现那是自己的亲弟弟,便一家相认了,结果皆大欢喜。
皇帝听之,也是震怒,从此,东麟国之内,拐卖人口成了重罪!
“……所以,我们以前那院子里,妈妈从来不敢收不干不净的人呢!若不是自愿来的,被查到了,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木优鱼没听说过这么一个事儿,不由得面白了一下。
“那、重罪,将会如何处置?”
木优鱼想了一下:“我记得青楼妈妈有个姐妹就是收了拍花子的送来的姑娘,被官府查到了,妈妈和拍花子的被处以绞刑。”
绞刑!
木优鱼心一震。
果然,一会儿,滚凯就从城里传了消息回来。
“小姐,问到了,李家一家子都被处绞刑了!”
当时参与的人有李家老夫妻俩,还有李大龙兄弟俩,李狗蛋,加上一个李大龙的娘子,足足六口人啊。
“……都绞了?”木优鱼瞪大了眼。
滚凯道:“官府问出来,他们不是干头一遭了,以前就干过这事儿,数罪并罚,一个都逃不了。”
“都绞了、都绞了……”
木优鱼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两声。
又强自打气,这不关自己的事情,不关自己的事情……
可那手还是颤抖着不行,纵然这事儿真的没她没关系。
她只是没想到这古代的刑罚如此严苛,根本不管什么未成年、老年人,一律绞刑。
她又忙问道:“那二舅妈呢?”
滚凯道:“没听说。”
这边才说话,那一边,官府就来把江氏给带走了。
不过,这事儿有欧洋在官府那边使银子,江氏很快就被送了回来。
江氏人本来就是老实胆小,见着官差什么事情都说了,包括以前李家做的那些坑蒙拐骗的事儿。
官府的人都是认识这一家癞子的,当即传了几个苦主来,核实了一番,便核定了李家的绞刑。
江氏因为自觉认罪,而且还有人使了银子,连着李春草李二蛋一起都被放了出来,这两人年纪还小,早被吓得坏了,回来也就老实了。
堂审的时候是可以旁观的,但木优鱼没那胆子去,缩在自家里,只敢让人去打听了消息回来。
堂审完了,李家人被收监了,江氏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出来了,回来收拾了些东西之后,直接被欧洋接走了。
木优鱼看着欧洋唤了小娇子来接走江氏,心中总算是好受了些。
但一回家,就整天战战兢兢的。
七爷得知了这么个情况,不由得‘哈哈’大笑。
“原来那丫头胆子这么小!爷还当她胆子比天大!”
有胆子弄别人,这时候倒是没胆子露面了。
此事看似只有欧洋和木优鱼参与,一个下套,一个报官,但若是细究起来,七爷也出力不少。
不然,那江氏也休想出来得这么容易!
李家就这么被收拾了,木优鱼也终于是得了清净了。
院子门也终于是不用随时锁着了,也不用担心自家放在屋里的东西回无缘无故地被人顺走了,更不用担心那门口菜地里偷菜了。
木优鱼做贼心虚,天天都睡不踏实,时常对着镜子发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杀人了。
她偷偷地把自己的别苑给卖出去了,便开始偷偷地准备搬家了,也不告知那七爷一声。
邀月就住在木优鱼的客栈里,早将她的一系列小动作看在眼里。
她当真以为偷偷地搬走了,就能摆脱七爷了不成?
那自然是不可能!
京城才是真正的狼窝,木优鱼去了保证是有去无回!
但是他故意逗着她,瞅着木优鱼偷偷地收拾东西,他忽然跳出去:“小鱼儿,你是想偷偷溜走不成?”
木优鱼吓得脸一白,假装镇定道:“谁说的!我只是把换季的衣裳拿出来!”
可她心里想的肯定不是这样。
木家可是东麟国四大望族之一,等回归了木家本家,那可是权势滔天,宅院深深,再也不怕七爷半夜爬床毁她清白了。
邀月一眼就看出了木优鱼的心思,不由得长叹了一声,卧在木优鱼的窗户上,雪白的衣衫流泻了一地,像是一地洁白的月光:“唉,你若是走了,我的封地在景阳又不能时常入京,京中势力错综复杂,七爷也吃不开,怕是找不到你了,我到哪儿去找你这么个好玩的鱼儿啊!”
一听那消息,木优鱼心中一动,假装随口,问道:“七爷不是如此厉害吗,怎的在京城就吃不开了?”
邀月眉梢舞了舞,洁白的靴子放在木优鱼窗边的玫瑰椅上,道:“京城那可是天子脚下,表面之上是一派繁华,其实暗地里的勾当就多了,七爷到底还是年轻,势力不如别人啊!”
木优鱼心中一喜。
七爷毕竟年轻,才十七岁而已,他有什么能力去对抗一个大家族?
木优鱼在心里偷偷地乐,面上却苦大仇深,“你们黑社会也是不好混啊!”
邀月连忙点头:“是啊,你看我这景阳侯,有名无实,守着两块封地,眼瞅着糊口都不够了,所以不得已跟了七爷混起了黑社会,唉——”
他一边胡扯,一边看着木优鱼的神色,见她也是一脸高深莫测。
木优鱼自然是不会相信邀月的全部鬼话,但也从其中提取了一些关键因素出来。
邀月姓狐,祖上蒙荫得了个世袭的爵位,可当真是有名无实,想必俸禄也是没多少的。
眼看着便要离开了,木优鱼在七爷面前也谨慎起来,日日包得脖子都不露出半点,也不多看他一眼,不跟他多说一句话,就怕自己一句话不对,惹得他兽性大发,在这最后关头将她给玷污了。
七爷最近越发的高冷了,一点不跟木优鱼多句话,也不多看他一眼,每天唤木优鱼准时过去看牙,看完牙就让她走。
某一天,木优鱼过去,偷偷地看了七爷两眼,反被七爷一顿嘲讽:“看什么看?你这臭丫头,看多了爷也不会宠你!滚。”
肯定是因为自己在七爷的床上涂了一床大姨妈,七爷恼火了,不‘宠’她了。
木优鱼一边灰溜溜地收拾东西,想了想,还是道:“七爷,下个月我就要回木府了,以后不能时常出门了,您以后看牙得找您的私人医生了。”
她还好心好意地编了两本手写教材给七爷的几个大夫,培训得有模有样,那几个大夫都还十分年轻,接受起新东西来也是十分顺畅。
她还怕七爷强留自己,谁料七爷只是嫌弃地道:“你这丫头,果真是脸皮厚得可以,爷不会因为你看牙就给你暖一份脸色,自个儿滚!”
木优鱼腹诽:个狗日的!哈士奇的嘴脸都比你暖!
木优鱼收了东西就走,忽然又倒回来,道:“七爷,这手艺,您可不能随便外传,这可是我吃饭的本事。”
七爷将她瞪了一眼,木优鱼自觉无趣,灰溜溜地去推门。
想来七爷也不会让自己的私人大夫将那手艺随便外传的,毕竟他是爷,有独占*。
“回来!”
七爷忽然唤道。
木优鱼放下了欲跨出门槛的脚,又到了七爷面前,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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