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点头,让老管家去送木优鱼。
老管家将木优鱼送回木家别苑,一路上千叮咛万嘱咐,“木姑娘,这事儿你可真不能说笑啊,七爷可是信任你,才让你来的。”
木优鱼点头如捣蒜:“放心放心,我定有办法,绝对不辜负七爷一番信任!”
老管家又笑道:“等你正了七爷的牙,七爷一高兴,准抬你入府做房姨娘。”
木优鱼大囧,这七爷的心怎么就这么不纯洁呢?
开门见山地只谈钱那多好!
谈感情多伤人,谈钱最纯洁!
木优鱼走了,七爷在房中有些神游天外,总是想起方才自己唇上的一抹香甜……
第二天晚上,七爷又趁夜摸到了木优鱼的房里,准备继续探索一下‘人类起源的秘密’和高深莫测的‘人类繁殖动作学’。
他觉得自己好似已经探索到了一半了,再探索探索,肯定能成功。
他摸进木优鱼的房间,见里面空荡荡的,木优鱼不在。
他立马去了她设在隔壁的工作间,果真见木优鱼趴在她的工作台上打瞌睡。
她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骷髅头,和一个赶制出来的模型。
他一眼就看了出来,那是自己的模型,便轻手轻脚过去,捡了件斗篷给木优鱼盖上了,便饶有兴致地拿起模型翻来覆去地瞧。
一边看,一边心中暗叹:原来自己的牙口长这个模样,歪来扭去的,真特么难看!
但跟那旁边,王家小姐的牙口一比较,死心觉得,还是自己的牙口比较好看!
自己的牙口虽然难看,可这么看着,总觉得丑得有点暧昧,就像自家放的臭屁一样,臭也臭得暧昧。
七爷一边玩自己牙口的模型,一边龇牙对着镜子对比,见那模型跟牙口一模一样的,不差分毫。
又拿着自家的丑牙,与那一边的骷髅头的牙齿对比一番,咬了上唇,在心中叹道:怎么的,别家的牙就能长得这么好看,自己的牙这么丑呢?
忽的,脑中一根弦一震,想起木优鱼的叮嘱:不能口呼吸,不能下牙咬上唇,舌头要顶上颌!
虽然别扭,他也跟着默默地进行别扭的纠正。
又看见自己的模型上,有三颗牙画了三颗大叉,大概已经被判‘死刑’,还有点惋惜。
夜深沉了,木优鱼趴在桌上睡得安稳,还傻笑着说梦话。
“雪花银、狗头金、毛爷爷……钱,好多钱,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七爷把那骷髅头上的牙齿掰下来把玩着,听木优鱼的梦话,不由得笑道:“贪财的丫头!”
木优鱼的确贪财,因为世界太没安全感了,特别是一个女人,能让她找到一点安全感的,就是沉甸甸的狗头金和雪花银了。
七爷看得舒服了,轻轻将东西放下,将木优鱼打横抱起,往她的房中送去。
上次木优鱼受了伤,背上留了点伤口,七爷看得真切,今日专门给她弄了点祛疤痕的神药来。
内服美容养颜通宿便,外用祛疤美白淡雀斑,七爷将木优鱼放上床,脱了衣裳,露出玉背,上面一道浅浅的疤痕,像一件精美瓷器裂开了一道煞风景的口子。
七爷挖了点美容神膏,准备直接往木优鱼身上涂去,但又伸回了手来,将那膏直接往自己舌头上一涂……
过了三天,木优鱼准时地带着自己的工具箱去了七爷的别苑。
她拿了制好的模型出来,自信满满地与七爷道:“七爷,我已经为您量身定做了一个完美的正牙计划!”
七爷看她天天在工作屋里忙碌到很晚,也很是期待她的计划,便也认真地听了。
邀月和老管家也过来听着,木优鱼指着模型道:“您这颗蛀牙、这两颗切牙外凸厉害,都要拔除,为其他的牙齿腾出空间来。”
“我先将你下颌上的四颗外凸的牙回缩,将上牙的门牙纠正回正常的生长方向,再进一步地重新调整咬合。”
虽然听不懂,但七爷知道只管点头就对了。
木优鱼又例行公事地拿了一个缺了一颗牙的骷髅头出来:“那么,我先给七爷您讲讲这拔牙的风险……”
她甚至都忘记了之前那一句委曲求全的自称‘奴婢’,大胆地换上了一个‘我’,七爷不曾怪罪她的大逆不道,一挥手道:“不必说,爷懂。”
木优鱼又巴巴地往怀中掏‘免责书’,七爷也是一挥手,“也不用签字了,爷断然不会为难你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
“那我先净手,净手了便为爷拔牙。”
谁料,七爷也是一挥手,“你那家伙事太慢了,爷自己来!”
七爷可不想这么躺着,眼看着木优鱼将那锤子钳子的往自己口里伸,更不想木优鱼牵根绳子拴着他牙,绳子另一端连着门……
木优鱼不可置信:“您要自个儿给自个儿拔牙?”
七爷不曾说话,起身,命黑牧搬了靶子来,摆出了十几丈远,他手中拿了一弓。
他掂量了一下那弓,试了试准头,木优鱼站在远处,不明所以,问黑牧:“七爷这是要干什么?”
黑牧神秘一笑。
见七爷道:“小丫头,过来。”
木优鱼瞪着好奇的眼过去,七爷递了根细绳子与她,豪迈地道:“要拔哪颗,自个儿拴。”
木优鱼更不懂了,垫脚将七爷要拔的一颗切牙给栓了。
拴好之后,七爷道:“退开。”
木优鱼推开,见七爷自己动手将细绳子的另外一段拴在箭羽上,而后搭箭拉满弓,一身神力将弓都逼成了半月。
众人瞪圆了眼。
莫非七爷这是要?
忽然七爷一放箭,木优鱼惊得一声叫:“啊!”
见箭头已经飞出,七爷铁躯往前一倾,但立马又稳住了,顿时一阵热血倾洒。
哒!
箭穿靶心,余音尚在,箭矢微微颤抖,箭羽上,一根细绳吊着一颗血淋淋的大牙!
木优鱼和诸多围观群众一起石化当场。
她脑子当场短路,只晓得瞪圆了眼看那红靶心上那一颗还在箭羽上吊着的牙。
古有关公刮骨疗伤,今有七爷箭矢拔牙!
木优鱼是无法找到词语来形容七爷此人,只是觉得,七爷此时形象突然拔高到了两米三。
木优鱼职业生涯里面见识过太多拔牙案例了。
见过八尺肌肉男面对拔牙钳哭成狗的,见过拔牙到一半直接被吓昏的,也见过拔牙到一半,吓得‘嗷’一声跳起逃个无影无踪的,却从没见过七爷这般勇敢的人。
见七爷此时身影顶天立地,一手持弓,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盘龙似一身肌肉,那微微一个冷冷回眸,带着傲视苍生的霸气。
那一刻,似乎什么东西,正戳中木优鱼内心某个敏感点,一颗萌动的春心就这么欢脱了……
七爷面不改色,只是唇角渗出一丝血,用手绢一擦,冷声道:“木优鱼。”
木优鱼感觉自己脚步都是轻飘飘的,飘至七爷身前,抬头仰望着这个似乎忽然从小男生长成硬汉的男人,咽咽口水,小手哆嗦着拿出了绳子,七爷张嘴,露出一口血齿。
“疼不疼?”木优鱼破天荒地问道。
七爷不曾回答,等那绳子一拴好,他利落地往那箭矢之上一连,又拉满弓,瞄准靶心,一箭射出,铁塔般的身子又是往前微微一倾。
靶心之上,又一支赤羽箭头,还带着一颗牙。
“再来!”七爷从箭筒抽出一支箭,七爷的箭头一律用赤羽,鲜红如火,木优鱼记得那山里的几条狼都是被这赤羽箭一箭爆头!
木优鱼感觉自己心都要跳出腔子了,哆嗦着手给七爷拴了第三颗牙。
她感觉自己一靠近七爷,就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了,七爷就算是没有哈士奇输出的附加值,那气场也压得自己喘不过去气来。
哒!
最后一箭也是正中靶心,而且还直接穿了靶子,箭羽上的一颗带血大牙摇来晃去,还带着血肉。
木优鱼看着那牙,震撼得久久不能回神,一直到木芽儿来拍她肩膀,她才回神了,见黑牧已经收了箭,将上头的牙给取了下来。
她忙追着七爷去了。
她给七爷开了一些止血的方子,叮嘱他养好伤口,约了十日之后再上门来戴牙套。
回了家,木优鱼坐在梳妆台前,一坐一整天,一闭眼就是七爷拉弓拔牙的英勇形象,还有那挂在靶心上的三颗血淋淋的牙。
那三支箭,不禁是穿透了靶心,也正戳中了木优鱼的心!
还有那一句现在想起来顿觉霸气侧漏的话:要拔哪颗,随便拴!
对于一个牙医来说,这一句话有着一种奇异的魅力,不亚于对一个财迷说:爷送你两朵花,有钱花,随便花……
那真是越想越霸气,木优鱼活了两辈子,愣是没见过这么有血性的人。
她忽然明白,自己那奇异的g点就这么被戳中了。
居然觉得七爷有那一口歪牙,看起来也是那般的俊美。
木优鱼拿着七爷牙口的模型,忽然就傻傻地笑了。
但迷上只是迷上,木优鱼身是十三四岁,心可不止那一点年龄。
她明白自己和七爷的距离,他这么招摇,住大院子、财帛无数、家奴成群、权势滔天,若是一个庶子肯定不敢这么活。
他十有*是望族嫡子,而自己只是个庶女,就算勉强过去了,最多也只能做个妾,连个婚礼都没有,以后生了娃都不敢叫自己‘娘’,想沾点雨露还得主母同意。
说不定什么时候,主母随便弄个借口就能把自己给弄死了。
忽然又想起了谢家那一对夫妻,那谢家也是有家底的,可男主人还是只有这么一个妻,连个暖床丫头都没有。
谢家老爷那般的好男人,在这个社会里倒成了三条腿的蛤蟆了。
木优鱼叹了口气,有些悲凉,歪着脑袋看模型,心却飞出去许久远……
别苑里,七爷也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去木优鱼那儿瞧瞧,可一照镜子,发现自己半张脸都是肿着的。
忙又让丫鬟去地窖里取了冰块来敷着。
邀月看见七爷那肿成猪的模样,一阵哈哈大笑,学着从木优鱼那儿学来的新鲜话,“叫你装逼!”
七爷面一黑,眼一瞪,拳头一扬,于是,两位爷同步脸肿如猪,不同的是,邀月更肿……
等七爷的肿消了,又遛着哈士奇往木优鱼儿那儿走。
到了木家别苑外面,看见旺财旺福在嬉戏,他低头见那鬼焰臭着一张脸,随时一副‘大爷雄霸天下尔等不服尽管站出来爷分分钟咬死你’的威严,大姑娘小媳妇见着都怕。
想来女孩子都是胆小的,万一哪天这狼吓着木优鱼如何是好?
忙严肃地对鬼焰道:“把你这吃人的嘴脸给爷收起来!”
哈士奇抬头看七爷,不明所以,七爷指那一边跑着的旺财,道:“学它那样,给爷装狗!”
哈士奇将那舌头一吐,摇摇尾巴,将自己沉重的步伐放得轻快,脚步轻快,又蹦又跳地在前走着。
七爷还笑道:“你这狼装狗还挺像!”
到了木优鱼的别苑,木优鱼老远就看见那蹦蹦跳跳一脸狗样的哈士奇,吓了一大跳。
这蠢货,得宠了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成!
一定得好生教育教育!
七爷来了,把狼拴在院门口,进门看见邀月正围着木优鱼转来转去。
“小鱼儿,快给哥哥我看看牙,你看哥哥的牙白不白?”
木优鱼正忙着给自己的装备消毒,冷冷地道:“你白,你全家都白!”
邀月又问道:“你白还是我白?”
“你白,你浑身都白!”
木优鱼讨厌死他了,天天撺掇那李家人作妖,真想一巴掌把他踹进隔壁老王家的粪坑里!
那进门的七爷顿觉不悦,忽然转身就走,哈士奇也不带。
木优鱼还奇怪,明明看见七爷带着哈士奇来了,怎么的又走了?
她让木芽儿和滚聃儿守着自己的装消毒,她忙去牵了哈士奇过来揪着耳朵教育。
“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叫你不许在七爷面前吐舌头!”
哈士奇委屈地收了舌头回去,木优鱼又捏着它的脸:“给我严肃点,不许像狗一样,你是条狼,铁血恶狼,看见上次山上的狼没?给我学得像一点!”
哈士奇瞪眼,眼神透出凶狠。
“对,眼神再凶残一点!”
哈士奇再瞪眼。
木优鱼又捏爪子和尾巴:“尾巴放下来,步子沉重点,狼走路都是没有声音的,你看你,走路还蹦跶,哪有狼这么走路!”
无辜的哈士奇被木优鱼一顿呵斥,蹦回了臭脸去,又是一脸高冷吓人。
“对,就这样,还记得上次被七爷吃的狼吧!你不好好做狼,那就是你的下场!”
为了让哈士奇的品种不被暴露,木优鱼也是操碎了心,亲自将它给送了回去,边走边教训。
七爷老远就看见狼在木优鱼面前绷着一张臭脸,那脸自己看了都怕,何况是木优鱼?
哈士奇看着木优鱼离去,便自己回了别苑,进门就被七爷抓住一顿呵斥。
“你个孽畜,爷跟你说的话,你忘到耳后了?”
哈士奇忙将臭脸一松,吐吐舌头,大脑袋蹭了蹭七爷的腰,七爷却没松脸,“少跟爷玩这套,以后少在木家丫头面前耍狠!”
木优鱼这边才将哈士奇给送了回去,七爷的老管家就过来,与木优鱼道,要她住在七爷的别苑去,直到给七爷正完牙。
住到七爷院里去?
木优鱼吓了一跳。
那岂不是羊入虎口了?
而且自己还接了其他几单生意,住进七爷院儿那可怎么做生意?
她走了,岂不是白白地把打拼来的家业送到别人手里吗?
而且,万一住进那院儿,七爷什么时候兽性大发,自己岂不是没个逃的?
木优鱼忙推辞道:“管家,我这儿还接了几单子生意,那几家老爷夫人每个月都带着小姐公子上门来复诊,我若是走了,岂不是失信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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