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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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闲人- 第5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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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才是最适宜的处理之法。这没有态度,何尝不就是一种态度?”

    他侃侃而言,一忽儿大赞,一忽儿喟叹,直听的曰川兄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原来其中竟是有这么多弯弯绕儿。人心之变化莫测、云诡波谲之处,直让人叹为观止。

    而如眼前这位贪花好色的吏部主事,也正见其人思虑之深,以及对人心之把握,已然到了何等恐怖的地步。

    幸亏自己刚才并没因一时之怒得罪他,否则若真个立下了这么个敌人……

    曰川兄想及此,不由激灵灵打个冷颤,顿时后背沁出一脊梁的冷汗,暗暗后怕不已。再看向其人的目光中,便不由的多了几分不自在之意,由是连说话也谨慎了起来。

    而另一位介夫兄则是目中异彩涌动,眼眸深处隐隐多出了几分忌惮,面上若有所思之色一闪而过。

    三人一时间俱皆无言,亭中忽的便有些冷场。尚质似隐有所觉,微微转念间,却又自得起来。

    所谓不遭人妒是庸才,他出身世家,自幼见多了互相倾轧之事,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便是:软弱之人在这个世上只会被人欺,若不能使人敬,那便一定要使人怕!唯有实力,才是一切!

    正如眼前这般,若他只是个区区的小主事,何以能与眼前这二位平起平坐?更不要说如这般共饮一桌,友朋相交了。他们忌惮自己,害怕自己,正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和价值。

    这般想着,由是更加自得起来。

    亭中三人无语,一时寂寂。不远处拱门外,却在此时走进来一人,远远看到这边,眼神微微一凝,随即一抹隐晦的不屑掠过,脚下却疾走两步趋前,便于亭外十余步远便即站定,整束了一下衣冠,躬身作揖道:“孩儿见过父亲,父亲安好。”

    这人却是个少年郎,生的面如冠玉,极是俊俏。只是眉眼之间,难以掩饰的露出几分傲气,不但不使人生厌,却更显出几分峥嵘之态,端的一个娇娇美少年,英姿勃发。

    这一声终是打破了那份尴尬,坐于主位上的介夫兄微笑着点点头,轻声道:“好好,我儿且来,快来见过曰川先生与西麗先生。曰川先生乃当朝礼部员外郎,品德高尚,最擅诗文;西麗先生却主事吏部,屡有直声,更是文词敏捷,皆高士也。我儿当以师示之,必有进益。”说着,伸手相招,示意那少年上前,一一为他引介。

    少年便应声称是,待到进了亭中,这才冲曰川兄和尚质躬身作揖,淡然道:“晚生杨慎,见过傅郎君、张主事。”

    杨慎,这少年竟是杨慎。或许对这个名字,有些人不太了解,但是若提起一首后世脍炙人口的词来,怕是没几个人不知道的。这首词,便是那历史大剧《三国演义》的主题歌,也即《三国演义》一书开篇明义的《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了。

    杨慎,便是这首词的真正原作者。

    而由此也可知,此时位于主位坐着的那位介夫兄不是别个,正是大明中期的历史名臣,杨廷和。

    而傅郎君,便是那位曰川兄了,他名傅瀚,官拜礼部员外郎,而以郎君称之,却是一种正式的官方敬称了。

    此时听的杨慎拜见,当下只是哈哈一笑,点头虚扶道:“贤侄勿须多礼,早闻川中神童之名,今日一见,果然英姿早发,非寻常之姿啊。介夫兄,得子如此,真令人羡煞啊,哈哈哈。”

    他大笑着一阵褒赞,杨廷和却只是微笑摆手,口称谬赞。杨慎亦是微微躬身,以表谦逊。

    至于另一位,也就是那位尚质,却是姓张,单名一个彩字。西麗却是他的号,这里杨廷和给儿子引介,便是以号相称,这在古时,亦是一种相敬的表示。

    只是此刻张彩面上含笑点头,眼底却是划过一抹不悦。不为其他,只因方才杨慎明明听了乃父的引介,却仍是以主事相称,无形中,在三人中便让他似乎是矮了其他二人一头。

    他素来骄傲,又性子有些狭隘,如何能受的?心中有气,脸上便也就淡淡的。点点头勉强算是招呼过了,便也就不再多言。

    这番做作,落入旁边几人眼中,傅瀚心中有事,并未多在意。而杨家父子却是看的分明,杨廷和老道稳重,面上丝毫不露声色。待到两边见过礼后,若无其事的随口考校了儿子几句课业,便让他侍立一旁伺酒。

    而杨慎则是少年心性,正是张扬飞脱的年纪。更兼自身也是有才的,他七岁便随母学,唐诗宋词倒背如流;

    去岁更作近体诗,到了今年,又新作《吊古战场文》,内有“青楼断红粉之魂,白日照翠苔之骨”之绝佳警句,一时哗然,有“神童”之名传扬。

    其舅父亦大为赞赏,令其再做《过秦论》,旋即乃成。其祖父读过后,老怀大慰,自矜道:“此吾家贾谊也。”

    贾谊是谁?那可是历史上西汉最著名的政论家、文学家,世人以“贾生”敬称的存在啊。

    而再之后,他多有诗词不断现世。及至一首《黄叶诗》,最终轰动京华,被当时茶陵诗派领袖、内阁首辅大学士李东阳称为“小友”,并授业门下。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此时尚未发生。不过亦由此可知,这杨慎是何等的才华高绝、惊才绝艳了。

    可以说,若没有苏默这个怪胎横空出世,杨慎之前的种种,妥妥的就是主角模式啊。

    就是这么个傲娇的少年,张彩的冷淡他岂能感觉不出?当下顿时气得目中冒火,若不是杨廷和家教森严,怕不早掀桌子发作了。

    只是由此一来,这场饮宴也渐渐没了气氛。再加上傅瀚心中有事,往往答非所问,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最终便草草收场,傅瀚、张彩二人便告辞而去。

    待到两人走后,只剩杨家父子,杨慎这才不屑道:“此辈小人也,父亲何以对此狂徒折节?”

    杨廷和乜了他一眼,目光望向远空,淡淡的道:“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世上无不可用之才,只有不知才所用之人。我儿须当谨记之!”

    这话轻柔淡然,然则停在杨慎耳中,却是不由的身子一紧,知道父亲已是极恼了的。当下不敢再言,只是躬身应喏。

    杨廷和不再多言,眼神却似乎蔓延过无尽空间,看向某个存在的方向。张彩对今日大朝的分析极为精彩,这些却并不让他有多少触动。但是对于那个身处风暴中心的少年,那个简直俨然更比自家孩儿还要妖孽的苏默,他却是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不好,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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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7章:我们去抓鹰吧() 
那个妖孽少年在做什么呢?

    一袭簇新青色文士衫,左手捏着一根胡萝卜,时不时往嘴里一塞,咔嚓咔嚓的嚼着;右手拎着个笼子。笼子里,一只红眼白毛雪兔,正嚅动着三瓣儿嘴,也在欢畅的啃食着……半根胡萝卜。

    身旁几个蒙古金帐卫,在额图巴尔的带领下,将他紧紧护在中间往里走去。

    ……。好吧,这是苏默的说法,其实人家真心是在监视好不好。

    尼玛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说是蒙古公主是达延汗派来的内应,欲要图谋不轨。

    再加上之前别吉在听闻眼前这人出事后,惶急之下,曾做出了些不理智的过激行为,就越发坐实了那番传闻。

    偏偏今日又忽然传来边关告急,说是蒙古大军扣关。这……长生天啊,大汗这是要牺牲咱们别吉吗?怎么可以在此时发动攻势?

    再说了,就算是南侵,往年不也都是秋末之季才发动吗?那个时候,马儿最是膘肥体壮的时候,气候也适宜,再加上为过冬准备,才会进行打草谷的行动。

    可如今才不过五月,这又是打的哪门子仗?额图巴尔表示完全想不通。怎么想怎么感觉不对劲儿,这种不对劲儿从来到大明后,尤其是上次传递的那个消息后,额图巴尔就越发感觉的更深刻了几分。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又或者,根本就是南人搞错了……额图巴尔如是想着。

    作为金帐卫的统领,他可并不是那种简单鲁莽的蠢汉。可以说,金帐卫每一个人,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都是军中最优秀的战士。对于战争,他们每一个都有着超常的嗅觉,以及自己的判断分析。

    然而,这些如今在大明并没什么卵用。他们本身就是蒙古人,在大明上下认定了蒙古要发动战争的时候,谁会相信他们的判断分析?

    于是,这几天整个馆驿中,简直可谓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三百蒙古汉子枕戈待旦,一时都不敢松懈。生怕下一刻大明军士就会蜂拥而至。

    他们可以战死,他们本就无惧死亡。可是别吉不行,他们绝不容许别吉受到伤害!至少在他们全部倒下之前。

    然而就在这个关头,这位大明前钦差副使,忽然以这么一副姿态到来,这让额图巴尔在内的众侍卫们简直如同见了鬼了。

    特么的你不知道这会儿啥情况吗?你怎么敢?怎么就敢这么冒冒然的跑来这里,这是要作死吗?还是说,这小子真的如外面传的那样,起了什么别的心思?

    若是如此,那他这时候过来,难道是想游说咱们别吉?不行!这事儿绝不可行!蒙古勇士即便再勇敢无畏,却也不会明知必死却仍傻乎乎的冲上去。那不叫勇敢,那是愚蠢!

    更不要说,这还关乎自家别吉的身家性命。如果他真要以此迷惑别吉,说不得只好……。

    额图巴尔目光乜斜着苏默,眼中蓦地闪过一道寒光,下意识的紧了紧握住刀柄的手。

    苏默似有所觉,目光瞬间瞄了过来,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额图巴尔心下一惊,浑身都绷紧了起来。对于这个传奇的少年,他可不会被那外表的文弱所欺骗。当日塞外和火筛汗那一战,种种场景,至今仍深深镌刻在他的脑海中……

    谁要是小看了这个人,那真是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单就当日所见,此人自身那诡异莫测的身手,额图巴尔虽自诩猛士,却也深深忌惮不已。

    或许……自己可以在他手下走上三两个回合……吧?额图巴尔脑门上微微沁出汗来,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你想杀我?”苏默忽然展颜笑问,言语间极是随意,便如在问“你吃了吗”那般。

    额图巴尔心中微颤,但随即猛省过来,一挺胸膛,沉声道:“公子之能,世所罕见,小人岂敢轻犯。”

    苏默哦了一声,眨巴眨巴眼睛,点头笑道:“我懂了。”说罢,不再理他,又再继续往里走去。

    额图巴尔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就你懂了?你特么到底懂什么了啊?

    他忽然有些抓狂的感觉。就好像蓄满了力气,结果一拳挥出,却完全打了个空,这难受的。

    外面的动静自然早惊动了里面的人,便在这一问一答之际,园子拱门处人影一闪,一个火红的身影显现。待到目光一看到苏默,顿时身子一颤,下一刻……

    “苏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我好想你!”图鲁勒图满面泪水,如飞燕一般投怀而入。泪眼朦胧间,却死死的不肯眨眼,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的面庞,生怕一眨眼便成一场空。

    “母兔兔……”苏默眼神柔和下来,感受着怀中的软玉温香,轻轻的低唤着,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蓦地似被击中。

    “……。他们说你出事了,我好担心……。明朝皇帝不许我们在一起对不对?他想我嫁给他的儿子,我是死也不肯的……。我向长生天发过誓的,但君不负我,我亦必不负君!”

    “……。那日我听闻你被关起来了,皇帝要杀你头。我便想着去求他,若他应了则罢,否则……大不了我们死在一起便是……。”

    “……。后来,你的大额浑来了,告诉我那是别人的诡计,让我不要中计,我这才知道,原来有那么人想要害你。你随我走好不好?咱们回草原去,我让阿爸给我们主持婚礼,阿爸最疼我,肯定会答应的。到时候,谁也不能再让我们分开……。”

    少女激动的絮絮说着,眼中又是期盼又是欢喜。这一刻,她的世界便唯有眼前这个男人,再无其他存在。

    她说的极是混乱,一忽儿说着之前的事儿,一忽儿又说到她每日的苦思,就那么笑着、说着、哭着、不停的说,便似要把一辈子的话,都在这一刻统统说给男人听。

    苏默越听越是鼻子发酸,连身子都不觉微微颤抖起来。他点着头,只是笑着点头应和着,并没半分不耐。

    这个美丽的精灵般的女子,那些人怎么忍心以阴谋诡计算计她?该死的混蛋,是时候给他们些教训了!

    他微笑着的背后,眼底蓦地闪过一抹寒光……

    “好了好了,母兔兔乖哈,苏哥哥都知道的,都知道的。放心吧,他们谁也害不了我,我保证……。唔,来来,你看,看苏哥哥给你带来什么来了?喏,可不可爱?惊不惊喜?”

    待到终于图鲁勒图的情绪稳定了些后,苏默这才微微推开些她,将手中的笼子举了起来,在女孩儿面前晃了晃道。

    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蠢萌蠢萌的,最是受后世女孩子的喜爱。用这些萌物讨好女孩子,在后世那绝对是十拿九稳,十个女孩儿少说也要八个会立刻沦陷。

    苏某人自诩一个老司机,对此绝对是手拿把攥,得意洋洋的等着期待中的惊喜欢呼。然而……

    “唔,这是兔子吧。白色的倒是少见,苏哥哥可是想吃烤兔肉了?咱们草原上的灰兔才是最肥的,这个白兔好瘦呢……”

    图鲁勒图伸出手指戳了戳兔子,白兔受惊,蹭的在原地跳起后缩,警惕的转过身来面对着她,身子使劲的团成一团。

    苏默满脸的笑容僵住,半张着嘴合不拢来。吃?烤兔肉?灰兔肥,白兔瘦……。这剧本貌似完全不对啊。

    “那个……。”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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