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时京城的环境,且不说根本没有地儿适合搞,便只是那草场就解决不了。更不要说,苏默前世只是个小教员而已,又哪里知道高尔夫具体怎么玩?
所以,那些个太高雅的、太超前的就不需要想了。最终,苏默想到的一种就是,保龄球!
保龄球需要的设施,后世那种正规的现在肯定不行。但是可以在那个基础上进行一些简化改造。最重要的是,苏默自己也曾玩过保龄球,对此道颇有些研究。这比弄高尔夫可简单多了。
嗯,主要活动有了,再添加些附属的。比如康乐棋,比如台球,比如麻将,诸如这些小型的,都可以列为分室进行。
在这个基础上,再把饮食搞起来就差不多了。然后期间穿插着搞些后世才有的活动,什么拍卖了,什么展览了,或者慈善捐助了等等,不愁这样还不出名!
盘算好了这些,苏默心情大畅。昨晚紧着忙活了半宿,在韩杏儿几番劝解下,最终弄好了个大概,才心满意足的歇了。
今个儿,因心中有事儿,难得的起了个大早。结果一出来就碰上那一幕,或许是昨晚想了太多后世的事儿,所以竟一时忘情开了这么个玩笑,却不曾想终是恶有恶报,惹来眼下这个麻烦。
唉,礼教之下的女子啊,是多么的可怜亦复可悲?只不过一个玩笑而已都如此模样了,或许只有那个草原上的精灵,才会完全不在乎吧。
苏默暗暗的想着,忽然就想到了图鲁勒图。那个爽朗婀娜的女子,明天就要到了吧……
第688章:出狱()
出使蒙古的使团就要回归了,也意味着苏默在大明朝的第一次陛见就要来到了
这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是一个无上荣耀的事儿。但与苏默而言,却代表着无尽麻烦的起始。
按照正常讲,以苏默的年龄、身份,便是再等八辈子,也不会获得这份上殿面君的殊荣。但是钦差大臣却不同,钦差回归后,那是必须要去亲自面圣交旨的,哪怕他只是个副职。
以区区十七岁的年纪,偏偏又连个正式的官职都没有,甚至连科举都不曾正儿八经的考过,却得到了如同状元、探花的待遇,你说能不让人嫉妒吗?
在嫉妒之火的燃烧下,可想而知,要有多少明枪暗箭即将袭来了。
然而苏默就算明明知道,却也只能被动应对。现在的他,非常需要这份荣耀。原因正如他费尽心机的去搞什么名仕会所一样,都是为了蓄势。
他要做的事儿太多、太大,唯有积蓄起足够的名声和势力,才能看到完成的希望。否则,等待他的,很有可能就是家破人亡的凄惨下场。
所以,哪怕此时此刻的境遇完全跟他的初衷相悖,他也只能无奈的被动接受,勉强自己不得不继续走下去。
名仕会所的设计大体完成了,但是苏默却没时间去看着。他必须要做些准备,来应对明天的陛见。好在现在名仕这边还未真的展开,都是一些准备工作而已。有张悦和一帮兄弟的帮衬,再加上把二张兄弟拉上了船,倒也不须苏默多费神。
喝了杏儿妹妹的爱心浓粥,苏默便被带到了偏厅。在这里,他将接受英国公特意安排的礼仪人员,教授他一切入宫的礼节和规矩。
繁琐的礼仪要在一天里全部掌握,可谓时间紧、任务重。苏默如同扯线木偶般被折腾到过了中午,直到日将西斜之时,才勉强将这些礼仪记了下来。(最快更新)至于说做到,又或者是否能做到规范,苏默只能呵呵了。
好容易等到礼仪师父沉着脸勉强点头后,苏默狼狈的仓皇而逃。明明是初春乍寒的季节,苏默却是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大汗,感觉自己都快要变成一块臭肉了。
礼仪中不但包括许多动作,单就是那一身复杂的服饰,就已经让他痛不欲生了。
如同撒了欢的兔子一般,从偏厅一路跑回小院,还不等进的院中,老远便急火火的喊了起来:“腊梅!腊梅!赶紧的,给爷打水来,爷要沐浴!”
小院里房门一开,腊梅探出头来,一眼看到他狼狈的模样,不由的小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大。
苏少爷此刻的形象实在太凄惨了,发髻也散了,头发被汗水粘的打着缕儿,帽歪衣斜的,脸上也是横七竖八的一道一道的。
至于为啥脸上会有这状态,很简单,这就跟后世上电视节目一样,都需要简单的化化妆啥的。
可是上电视化妆那是因为摄像的缘故,可在这大明朝,特么的不过是见个皇帝而已,至于整这些个吗?
答案是至于!古代的礼仪苛刻的程度绝对超乎你的意料。幸好苏默张的还算清秀白皙,若是碰上那些生的困难些的,单只这妆容都能刮下来和一个面团了。
原本的古代是不是也是这样,苏默真心不知道。但是眼下所在的这个大明,显然就是如此。苏老师表示恨不得只求速死。
小丫鬟腊梅被苏少爷的惨像震住了,然而不等她有所反应,屋中却先抢出一人来,大叫一声便风一般的扑了过来,唬的苏默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一脚蹬了出去。
噗通,唉哟!
来人以更快的速度向后飞跌而出,痛叫声和落地声同起,老半天没爬起来。
“何方妖孽,还不速速报上名来!”苏少爷满脸警惕,一手拎着袍角,两腿摆着弓箭步,瞪着前方趴在地上努力往起爬的人形生物喝道,那叫一个威风凛凛,飒爽英姿啊。
好吧,如果形象不是那么狼狈的话……配合着他此刻的形象,再加上仓促间那句喊话,不知道的还当哪位唱大戏的角儿呢。
没法儿啊,这一天的蹂躏下来,满嘴的之乎者也,都快让苏少爷魔怔了。想也没想的就张口溜达出这么一句不着调的来了。
屋内稀里哗啦又跑出一堆人来,张悦、徐鹏举、徐光祚还有胖爷几个陆续出现。一眼看到眼前的情景,同时如石化一般。
“你们……我去,你们怎么会都在这儿?这家伙又是哪一只?”苏少爷姿势摆不下去了,慢慢放下戒备的架势,满面犹疑的看着众人。
这人是从屋里蹦出来的,屋里又都是自己人,那就表明此人肯定不是敌人了。可苏默表示,自己的确没认出来这人是谁。嗯,太抽象了。而且,太……臭了,简直比此刻的自己还臭!虽然看上去衣服什么的都是才换洗过的,但隐隐散发的那股子味儿,仍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胖爷一手捂脸,悄悄挨摸过来,轻轻拽拽他衣角,低声道:“少爷啊,那是你的好朋友唐公子啊。你不是一直惦记着救他出来吗?这咋一见面就先给了一脚呢?唉,可怜见的。啧啧……”
胖爷满脸悲悯的看着前面,终于是挣扎着支起上身的人,嘴里啧啧有声的叹息着。
我的好朋友?唐公子?!唐……
苏默满面疑惑,努力的回想自己哪个好朋友姓唐。下一刻,猛的反应过来,不由的瞬间瞪大了眼睛,脱口失声叫道:“唐伯虎?!”
前方那凄惨的人形生物身子一颤,努力的昂起头望向这边,一手向前虚抓着,颤声道:“苏……兄,何以……如此……待寅啊……”
停!
苏默脸儿都绿了,猛不丁的大喝一声。尼玛,一个大男人家的,哭哭啼啼不说,半趴在地上摆出这么个造型来,还有那眼神儿……我去,你特么那是什么眼神儿?要不要这么幽怨?这画风,实在是太美太凄凉,让苏默汗毛都竖起来了,完全接受不能啊。
“你……你你,你真是伯虎兄?”苏默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了几步,仔细的凝目去看。
这人变化实在太大了,且不说没有了昔日半分的风流之意,甚至连面容似乎都苍老了足足十年都是少说了。
一个不过没见才半年多的人,忽然之间变老了十年,而且还体型也变化如此之大,瘦的如同一个骷髅也似,便是神仙也难分辨出来啊。
苏默一脸的震惊和不敢置信。再次确认道:“你……我去,你咋变成这样了?人都说女大十八变,你该不是连男女都变了吧?”
这话说的,场中众人顿时如同天雷阵阵。
唐伯虎面容呆滞,直勾勾的瞪着苏默,嘴唇翕合着、颤抖着,只觉的无尽的悲愤委屈涌上喉头,竟是一时无语凝噎。
这尼玛还是那个自己的好盆友吗?假的吧,哪有这样的好盆友啊?一见面先给了一脚不说,自己都这般凄惨了,这孙子还如此嘲讽自己,拿着自己的不幸来开心。
什么还女大十八变,什么男女都变了……你大爷的!还有没有人性啊?
伯虎兄感觉忧郁成潮,简直对人生要彻底绝望了。想想这数月来,自己遭受的种种磨难,一时间不由的悲从中来,泪落如雨。
苏默有些傻眼,这咋就又哭上了呢?自己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吧?
左右瞅瞅,收获了一堆的白眼和鄙视……
好吧,也许、大概、可能,呃,刚才的话是有些过了。可自己也不是有心的啊,这老兄确实变化太大了嘛。
苏默有些淡淡的忧伤,不过他还是决定大度的原谅这些人了。想想唐伯虎的遭遇,也确实是够悲怆的,变成这样子也是情有可原啊。
这么想着,脸上不觉露出怜悯哀戚之色,叹口气上前两步,扶着唐伯虎起来,却忽然又吸了吸鼻子,皱眉道:“哎呀好臭。呃,伯虎兄,咱俩这算不算臭味相投呢?”
唐伯虎身子一颤,悲声瞬间凝住。转头死死的看着他,只觉一口气涌上,翻身便倒……
………………………………………………
再次重新落座是在大半个时辰之后了。包括苏默在内,几人团团围桌而坐,看着唐伯虎两手舞成风车一般,狼吞虎咽的据案大嚼。
此时两人都又换了一身衣服,连着两次的洗浴,唐伯虎身上的味儿终于是淡了许多。
众人皆一脸沉重的看着埋头大吃的唐伯虎,眼中皆有哀戚之色,桌上气氛沉重。
苏默轻咳一声,拿起筷子给唐伯虎又夹了一个鸡腿,轻叹一声转头看向张悦:“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儿?”
张悦目光瞟了唐伯虎一眼,微不可查的一叹,低沉的道:“说是佐证不足,且先放人出来。不过,舞弊一事儿影响太大,虽无证据证明唐兄有罪,却也没法证明其清白。所以…”
说到这儿,张悦顿了顿,有些怜悯的看了唐伯虎一眼,却见唐伯虎完全如未听到一般,只是一劲儿的拼命往嘴里塞着食物,不由的又是一叹,继续道:“所以,死罪可免,但功名什么的却是再也不用想了。绌落士籍,发还归乡,永不叙用”
第689章:争执()
听着张悦最后一句话说出,唐伯虎原本狂吃还塞的动作猛的顿住。伸着筷子就那么僵在半空,满嘴塞得满满的食物不言不动,眼中却有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下来。
众人看得心酸不已,均是默然不语。苏默虽然早知道这个结局,但是此刻看到他这模样,也是不由的心下黯然。
唐伯虎今年才不过二十九岁,连三十岁都不到,正是一个男子一生中最巅峰的时候。可偏偏一场大祸横生,生生将他所有的希望隔绝殆尽。便是他再如何洒脱豪迈,此时此刻,又如何不潸然泪下。
这个时代,学而优则仕。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这种种语句可以看出,读书科举出仕,几乎是每一个人心中的梦想。
只有通过科举出仕,才算是出人头地,才能光宗耀祖。这种想法狭隘吗?是的,很狭隘。然而,这却是贯穿了整个时代的大气候,无法改变,不能改变,也无人愿意去改变。
尤其是对于唐伯虎这样的文人来说,断绝了仕途之路,不啻于一种毁灭了。这也是为何只是短短数月时间,他整个人的外形都憔悴的让苏默认不出来的缘故。
一个人的心死了,甚至比**消亡更彻底。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便是如此了。
“伯虎兄,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以兄之大才,何愁不能别出机杼,立下一份事业?人之一生,除死无大事,好男儿当胸怀开阔,笑看云卷云舒,何须如此?”
伸手按着唐伯虎的肩头,苏默面色难得的端严起来,缓缓的,几乎是一字一顿的看着他说道。
唐伯虎泪眼迷离的双目,终是渐渐有了一丝神采。嘴唇颤抖着,慢慢的,慢慢的,将口中的食物艰难的咽下。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嗫嚅片刻,却半个字都未说出。
苏默眼底闪过一抹黯然,但随即手上用力,使劲握了握他肩头,然后对着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
这个时候,实在不是劝解的好时候。这种事儿,也唯有他自己想通透了、想明白了才能过关。否则,任何人的劝解也是莫之奈何。
好在,苏默从后世知晓,这货后来终于是大彻大悟,闯下了一个鼎鼎有名的“风流才子”的名号,甚至不弱昔日的柳三变,倒也不须多为他担忧。
“咱们出去说话,让他自己静静。”苏默低声说道,当先站了起来。到的门外,又嘱咐腊梅,让人过来伺候着。
众人出了屋,转到书房落座。待到下人送上茶水退下后,张悦这才叹息道:“世事无常,这话我原本是没感觉的,但是今日见伯虎兄这模样,却是忽然觉得了悟了。”
旁边徐鹏举则一脸忿忿的道:“这算什么,既然无凭无据,那就该把人家该得的还给人家。何以竟一撸到底,忒也不公!”
张悦面色微变,下意识的左右张望了一眼,省悟到这是自家府邸,这才稍稍松口气,转头低喝道:“徐元帅,休得妄言!”
徐鹏举大怒,跳起来怒道:“什么妄言!我便是要说,陛下此举就是不公。朝中焉焉诸公都是瞎的吗?三位阁老号称中兴名臣、耿介之士,何以竟都三缄其口,放任此事?这哪来的名臣?谈何的耿介忠直!”
张悦大气,急道:“你……”
徐鹏举打断道:“你什么你!张小骚,你果然就是个闷骚的,真遇上事儿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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