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能不能别按着那个最瘦弱的一直打啊,嘴上的那么威猛,怎么也要雨露均沾一下不是?很可惜,徐公爷显然没有半点高手的觉悟。另外几个好像太壮了,看上去不太保险啊。
被打的这位凄厉的哭喊着,心中那委屈犹如滔滔江河一般。我没话啊,我一直都没话好不好?就算挑战也是华龙那孙子的啊,你去打他啊混蛋,凭什么来打我啊?唉哟,好疼……
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混乱,伙伴们都震惊了。张悦这会儿也全没了平日的稳重样儿,哆嗦着指着另一道身影,般的哼哼:“哥……哥哥,那个……那个,她……她她……”
能不哆嗦吗?那另一道正满场飞舞、势不可挡的人影不是预料中的徐光祚,而是何莹何大女侠!
苏默也是看的眼珠子乱跳,哥明明喊的是兄弟来着,跟你这死拉拉有半毛钱的关系吗?这八婆,绝对是趁火打劫手痒痒了。最难得的是,这打完了还不用负任何责任啊。所有事儿都是他苏默挑起来的不是,冤有头债有主,日后找场也找的是他苏默啊。
至于这样一来给苏默拉了仇恨?何女侠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在何女侠心中,苏贼狡猾奸诈,各种卑鄙,肯定有手段对付的。自己现在就只管爽好了,其他的不必在意。
于是乎,满场中身影蹁跹、娇叱连连。与只按着一个打的徐鹏举徐公爷比,一个打四个的何女侠显然完胜于他啊。
“哇,何姐姐好厉害。”
“呀,又打倒一个。”
“啊,这一下……好可怕……”
丫头鹿亭初时还有些害怕,但转眼就被这从所未见的热闹吸引住了。口中喃喃的低呼着,两只大眼睛却亮亮的,闪着兴奋的光芒。
王泌两手捂脸,心里这个哀叹哟。没脸见人了!好歹自己也是京城名媛啊,谁提起来不是赞一声知书达理、大方得体?
可如今,这位刚认识的好姐妹的做法,必将彻底颠覆她的形象。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王泌大姐的闺蜜都这德行了,再来你什么知书达理之类的谁信啊?这要传回京城里,怕是不知有多少人会惊掉下巴了。
还有鹿亭这死妮子,怎么以前就没现她有这种暴力的倾向呢?这开心的,就差没拍巴掌跳脚欢呼了。天啊,这是打架啊,不是看杂耍唱大戏。个死丫头,要不要这么兴奋啊。
完了完了,也不知苏默会怎么看自己,该不会觉得自己也是这般轻佻无状吧。
王泌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忽然竟想到了苏默身上。两手捂着脸低着头,心中栗六,完全没了章程。
偷偷从手指缝中窥探苏默的脸色,却见他此刻脸上神色古怪之极,似笑非笑的,又似乎神思不属,眼神儿飘啊飘的,不知在想什么。
“苏公子,这……这样不好吧。这……这……”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却是李正终于先回过神来。
作为一个正直的衙役,一个代表着政府公务员的身份,一个负责维持会场秩序的工作人员,李正这会儿真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这都遭的什么孽啊!自己这是要多倒霉啊,竟然一头撞上这种事儿。两下里都是大脑袋,事后无论谁输谁赢都没关系,可他这身板咋办?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最后的板子铁定是要落在他身上啊。
李兆先那边没交情,而且就算有交情,眼前明显是那边吃了大亏,就算自己去求也没用。剩下的,那就只好求苏公子了。只盼着苏公子念着那点情分,赶紧制止了这场面。
他心中暗暗誓,这要眼前这场面一停,自己就立马找借口走人,有多远走多远。这场面,尼玛,太吓人了,谁碰谁死啊。
被他这一叫,苏默终于是回过神来了。同情的看看他,拍拍他肩膀叹气道:“李正啊,这个时候应当是你来喊停才对嘛。只有你出面了,才不会让人误会啊。好好想想,对不对?”
李正啊了一声,眼中微一迷茫,但随即就恍然大悟。是啊,自己才是官差啊,也只有自己主动出面叫停,在这个那位李公子吃亏的关头,才不会让李公子记恨自己。不但不记恨,或许还会感激自己。
自己倒不期望那李公子真如何感激,只盼着能事后想着这点不找自己后账就成了。苏公子这是在帮自己啊,他感激的看看苏默,重重的点点头。
“全都住手!”深吸口气,李正一咬牙,一脸凛然的踏前一步,猛地大吼一声。
随着这一声吼,原本噪杂的四周顿时一静。除了依然哀嚎着的伤者外,正打的舒爽的徐鹏举和何莹两个,也是下意识的停住了手。
徐鹏举此刻脑门上大汗淋漓的,这位公爷实在不是玩拳脚的料,那被他打的人这会儿虽然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但实际上也就是一开始不防备下挨的那一下真疼,后面却是没什么感觉了。反倒是徐公爷折腾的胳膊酸,大口的喘着气儿,衣帽歪斜的,看上去倒是更像被摧残的那位。
眼神儿往苏默那溜了溜,已然是心下明了。当下狠狠冲地上那位吐了口唾沫,这才施施然的往回走来。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的,只可惜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怎么看也看不出半分胜利者的姿态。
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公爷爽了。他趾高气昂的走着,只觉得今日之事实在平生难遇,只怕再无如此畅快了。跟着苏老大混,这日子果然是精彩无比啊。
嗯,对了,刚才还有那个凶婆娘也动了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提醒下她离开的好。往日里两下再怎么不对付,但今天这事儿,显然人家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心里想着,扭头去找。结果一看之下,顿时差点没一头栽倒。凶案现场哪有半个人影?反倒是王泌姐的身后多出了一个人,但此刻却正低眉搭眼的挽着那个靓丽的丫头,温言款款,那叫一个端庄贤淑,温婉如水啊。
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徐鹏举忽然间泪流满面。
第144章:小人物的尊严()
伤心,太伤心了!
这不是李兆先李大公子的想法,而是徐鹏举徐公爷的心声。一&nbp;>&nbp;<<﹤≤﹤≦≤
亏自己这还记念着并肩作战的友谊,有心去提醒一下那婆娘。可那婆娘倒好,溜得这叫一个快啊。
溜得快也就罢了,可你瞅瞅她溜回去后那端庄的样儿,我去!那就差举手声明,宣扬刚才行凶的人只有他徐鹏举一人,跟她何莹完全没丁点儿关系了。
这是什么?这是出卖!裸的出卖!出卖同志有多可耻?徐鹏举心中这愤懑。
其实对于一人担下打人的名头,徐公爷一点都不在乎。不但不在乎,甚至还乐见其成。这以后回到南京城,跟人提起来可不知要风光呢。
可是自己愿意是一码事儿,被人硬生生栽赃到头上就是另一码事儿了。更不要自己这还惦念着人家,可人家别惦念他了,简直就是巴不得将他连皮带骨头一勺卖了,这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
所以,徐公爷认为自己纯洁的感情被亵渎了,被糟践了。这心中的委屈啊,都要滔了天了。
“老大……”徐公爷眼泪叭嚓的望着自家老大,那如同被人爆了菊的悲愤,令观者叹息、闻者落泪啊。
苏默和张悦还有徐光祚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抑制不住的笑意。
脸上做出一副哀痛的表情,苏默同情的看着他,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的道:“鹏举,男人,要有心胸。”
徐公爷顿时无语凝噎。这是没地儿理了啊,都是那个死婆娘!他转而怒目瞪向何莹,愤怒的眼神如同要化作刀子,将那死婆娘杀死一百遍啊一百遍。
“看什么看,不用谢。此为我辈侠者应当做的,只为正义,跟你这淫贼却没关系。”死婆娘毫无半分做错事的觉悟,凶狠的回瞪过来,嘴上还不忘抹黑他几句。
徐鹏举要炸毛了。我操!这无耻还可以到这种地步的吗?不能忍啊,真的不能忍了啊!
你喵的,老子跟丫的拼了!
挥舞着两只爪儿……咳咳,没办法,刚才那一通忙活,人没打成啥样,这手却是弄的又是汗又是泥的,跟鸡爪没啥区别了。
这正要挥舞着两只爪儿去讨还一个公道,那边李兆先一口气儿总算顺过来了,颤颤的看看互相搀扶着爬起来的,还在唉哟唉哟呼痛的同伴,一股子血险险就要冲破天灵盖了。
“你……你们,好,你们好,姓苏的,你有种就打死本公子!来啊,你来啊!来啊!”他彻底不能平静了,两手死死握拳,一低头就要向对面撞过去。嘴中嘶吼着,已然彻底竭嘶底里了。
旁边华龙几个大惊失色,再顾不上身上疼痛了,忙不迭的纷纷出手死死拉住他。
搞毛啊兄台!还来?莫不是你非要弄死大伙儿吗?刚才不过就两句话的事儿,就让咱们遭了这么大的罪。这你要再冲过去,哪还让不让活人了啊。
“贞伯,贞伯兄,不要啊,千万不能啊。”
“是啊是啊,贞伯兄,要冷静啊。”
“贞伯兄,咱们走吧,弟不想被打了啊。”
“贞伯兄,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且待来日,待他日到了京城咱们的地头儿,再来算这笔账。”
四个人拉手的拉手,抱腿的抱腿。求告的有之,劝慰的有之,转着弯儿打气的亦有之。但不管是哪一种,坚决不放手的心意却是完全一致的。
李正这会儿也走了过来,冲着还在嘶吼挣扎的李兆先深深一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哀声道:“李公子,您身娇肉贵的,这不值当的啊。今个儿总是文会盛事,若叫他人知晓了总须不好看是不。就算不为您自个儿,总也得顾念这李阁老他老人家的脸面吧。依的看,不如就这样吧好不好?”
李兆先听他提到了自家老子,神智终是一清。渐渐停止了挣扎,推开众人,冷冷的看着李正,怒道:“那本公子,还有本公子这些好友就白白被打了?你们武清县衙,就是这么治理地方的?好啊,看来本公子回去后,要好好和家父一,以上报天子大大的嘉奖你们武清县一番才好。”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蹦出,语意森森,不出的冰冷阴厉。
李正眼神也渐渐不对了,脑门上汗珠子噼里啪啦的淌着,眼底却怒气勃,有种疯狂的情绪鼓动。
这尼玛是犯贱吗?自己都这么伏低做了,你还要怎样?就算自己是个不足挂齿的人物,蝼蚁般的存在,但蝼蚁也是有自己的尊严的。
看看人家苏公子,同样的身份高贵,又是那么的博学多才,可何曾见人家对咱下面人摆架子丢脸色的?不但不这样,刚刚还帮着自己想办法,让自己摆脱干系不受连累。
可再看看你这个王八蛋,不依不饶的不,还想着构陷咱们,想要置我们于死地。这是何其歹毒?就你这样的混蛋,居然还敢跟苏公子叫板,简直就是作死!你倒霉那叫活该,就该打死你个王八蛋!
他听着李兆先的话音儿全是一副害死自己的意思,巨大的恐惧终于转变成了失去控制的怒火。恶狠狠的瞪着李兆先,胸膛急剧的起伏着,猛地挺起胸膛,怒道:“够了!”
李兆先被他这冷不丁的一喝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这个如蝼蚁般的人物,竟也敢对自己吼叫。愣怔之下,一时竟忘了怒,只呆呆的看着他愣。
李正一声喝出后,却也猛的清醒过来,顿时就是一阵的脚软。只是想想刚才李兆先那冷酷的威逼,再想想自己吼也吼了,已然没了退路了,当即一咬牙,索性豁出去了。沉声道:“李公子,刚才包括我在内,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分明,这是你们私下起的挑战所致。你们私人恩怨如何解决是你们的事儿,但请不要破坏咱们武清文会的秩序。否则,便是令尊大人是李阁老,咱们也要豁出去理论理论了。咱们自是人物,瓦片一般的存在,不过您可是瓷器儿,是不是一定要跟咱们碰全在李公子一念之间。好了,何去何从,李公子好自为之吧。”
罢,霍的转身而走,竟是再不看李兆先一眼。大步走到苏默身前,躬身抱拳一揖,恭敬的道:“苏公子,若是无事还请快些过去吧。方才文墨先生还在愁您没来,急的很呢。”
苏默惊讶的看看他,想不到这个一直满脸谄媚的家伙,竟也有今日这般自尊。果然是兔子急了也咬人,凡事不能太过啊。
此刻听他提起张文墨,当下将心思收敛,笑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李正又再微微躬身,起身要走,但身才半转,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面上微一迟疑,略略靠近苏默,低声道:“公子,那人老子厉害的紧,这仇怨能化解还是化解了的好。的是粗人,不懂那些大道理,总是为公子着想,的不对公子莫怪。”
苏默怔了怔,眼中露出柔和之色,抬手轻轻拍拍他肩膀,笑着低声道:“多谢李哥了,弟晓得,自有分寸。回头找时间,我请李哥吃酒,来自弟宅院建好,李哥和张哥还没去坐坐呢。”
李正心中一阵的感动。他方才多了两句,也是被那个李兆先气的狠了,抱着得罪便得罪到底,为好便为好到底的心态。却不成想竟换来苏默的出口道谢不,还有了这么热情的邀请。
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人物,何曾有人如此相待与他?哪怕苏默方才的邀请仅仅只是客套,但与他而言,却透着一种从未得到过的平等尊重。
要知道,讲客套也是需要某种对等的基础的。苏默肯跟他客套,就等于将他放在和苏默平等的位置上对待了。这如何不让李正感动?
李正深吸口气,平复了下心绪,抱拳笑道:“何敢当公子如此称呼,真真折煞人了。公子凡事心,若有用到人处只管吩咐下来。大事不敢保证,一般来去的事儿,定给公子办的妥妥帖帖就是。”
着,眼神儿往李兆先那边瞟了一眼。这其中的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苏默听的分明,也不多,只是笑着点点头。大事儿不敢保证,人道是车船店脚衙,十之都是油滑奸诈之辈。这李正话的即表示了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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