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小官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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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小官之女-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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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秀闻言开心起来:“这么算的话,我们也能连上一点亲了呢。”

    “嗯,”霜娘点头认同,半玩笑半认真地道,“我来算一算,我们该是怎么个亲戚——”她手指没扳两根就放弃了,大摇其头,“不行,这得找个积年的婆子来,我的脑子转不过来。”

    说着两个人对视,都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因几年未见而难免生出的一点隔阂随着这几句话的来往烟消云散,她们两个对京城的社交圈来说都是生人,没什么人主动来和她们搭话,两人正合了意,一时也不去扩展交际圈,就挨着亲热地互诉别情。

    不过说了几句后,霜娘分了点神,因为她听到邻桌在交流传达一个八卦:齐王妃来了。

    ——不会吧?这是误传还是什么?据她所知,靖国公府在储位上的问题上没有明确表达过立场,但因为永宁侯府站队站得太鲜明,所以就普遍认知来说,国公府也是被连带着划为太子派的。

    小伙伴几年不见,仍有默契残留,章秀发现她在留神什么,就道:“你认识齐王妃呀?她就在我和相公后面来的,我们给她让了道。”

    竟然是真的,听章秀的口气,她应该并不知道京里这些时日的风起云涌,这时机地点也不便聊这些,霜娘就只是把疑问揣在心里,说了句:“我不认识,就是好奇听上两句。”

    重新把话题拉回家长里短,公婆相公妯娌,话说得多了,茶水不免也喝多了些,章秀捏捏霜娘的手心,霜娘就会意过来,两人一齐起身,找了个丫头引路去更衣。

    时近开宴,乘着这时候有这需求的人不少,附近临时设置的几个更衣处都被占用,那丫头一边道歉,一边不得不将她们引向远一点的地方。

    最终到的是一处水榭,临水而建,挨着水榭的两旁各栽种了一排梅树,正是早春时节,花枝怒放,红的白的粉的,开得繁盛而动人。

    霜娘解决完问题先出来了,见那梅花开得好,就拾阶而下,绕过去欣赏。

    打道路上的另一头传来说话声,霜娘先没在意,直到她听到喘吁吁的女声:“娘娘,娘娘,您走这么快,还是让奴婢扶着您吧。”

    霜娘心内一个激灵,下意识把身子向水榭旁一块造景用的太湖石后一躲——这被称为“娘娘”的人是谁显而易见,她要是看见了是不能不上去行礼的,可听这女声口气就知道齐王妃现在的心情多半不怎么样,她这一报家门,说不准要被当成出气筒,此时四下无人,那个引路来的丫头也不知哪去了,她吃了亏也是白吃,还可能把随时出来的章绣带累上,不如避开得好。

    这太湖石两人怀抱,一人半高,藏她一个人还算富余,只是太近水边,土质松软,她一踩过去鞋边就脏了,等齐王妃过去了,她得去找金盏换双鞋才好。

    天不从她愿,齐王妃走到这里时,非但没有继续着飞快的步子,反而停下来了,听她微喘的动静,应该是疾行了一段时间累着了。

    “娘娘,您别生气,”劝着她的女声再一次响起,小心翼翼地道,“依奴婢看,靖国公府对您还是很看重的——”

    齐王妃果真心情不睦,光听这一句就忍不了了,怒声打断道,“连你也来糊弄我!你们都当我是傻子,连别人的眉眼高低都看不出来?安老太太那模样,就差把‘不速之客’写在那张老脸上了!”

    那女声唬了一跳,不敢再劝,顺着道:“那是他们不识抬举,娘娘千金贵体,不值当和他们生气,”说着压低了点,“娘娘很不必和他们一般见识,等娘娘将来正了位,这些人都要跪在娘娘脚下,到时候凭娘娘想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

    齐王妃的声气还是十分恼怒:“你说的倒是好听——不过这种话说了多少遍了,你自己算得清吗?等等等,到底得等到什么时候?连个太子都不知道哪天才能挣上去,更别提正位了!我看什么礼贤下士根本就没用,王爷一个做了不够,母妃还逼着我也来,感情不要她出头丢人赔面子,她这么本事,直接让皇爷下了旨意不是最简单,偏要这么折腾人,还有皇爷,总说我们王爷是最心爱的儿子——”

    “娘娘!”女声着急地道,“有话回去说罢,仔细隔墙有耳。”

    齐王妃没了声,应该是察觉到自己的话过头了,隔了片刻,才道:“你知道不妥,还不让人散开来看看!”

    “”

    霜娘心中叫苦,仓促间别无他法可想,只能轻手轻脚地蹲下,尽量不发出动静地向前匍匐着趴到水里去,春寒料峭,寒意顷刻间传遍了她全身,她努力克制住颤抖的冲动,做出一副意外晕倒在此的模样来。

    没过多长时间,齐王妃的人就搜过来了,领头的失声惊叫道:“这儿趴着个人!”

    一下把诸人都唤来了,便有人把霜娘从水里拖出翻过来,辨认了一遍,都不认得是谁,但霜娘的衣饰还是好分辨的,绝不是丫头仆侍一流。

    “这是来贺喜的客人吧?是不是失足落了水——”

    “她只有上半身浸在水里,又不是整个摔进去了,要是失足不会自己爬起来?”立刻就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见。

    “那难道是为人所害?”

    然后有人晃了晃她,似乎想弄醒她,霜娘紧紧闭着眼,她这会要醒了戏就假了。但这有点困难,因为这些人就把她放在地上,寒风一吹,她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了快打战的牙关——

    “周六奶奶?!”

    丫头的惊呼声拯救了她,暂时引走了齐王妃等人的注意力。

    接下来就是审问时间。

    本也没什么秘事,丫头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奴婢真不知是怎么回事,同周六奶奶一道来的另一位奶奶来了月事,弄脏了一点裙子,托奴婢去找她的丫头取一件新的来,奴婢走的时候,周六奶奶还没出来,但一切都好好的,奴婢也没见着什么人过来。”

    她说完了见一时没人说话,就壮着胆子又道:“王妃娘娘要是没别的吩咐的话,奴婢得赶紧喊人来救周六奶奶了,还有另一位奶奶,还在水榭里等着奴婢的裙子呢。”

    问不出个头绪来,齐王妃方只得罢了,而且虽然昏着的是个政敌家的女眷,既有了别人知觉也不好不管,齐王妃没叫那丫头再去喊人,命自己的人把霜娘抬起,回去了安老太太的院子。

    大喜的日子出了这种事,安老太太震动非常,幸而算自家人,还好遮掩一下,不至于传开来把喜宴都搅了,速叫人传话把已经上了宴席的安氏叫回来,先头领路的丫头同时也把换好裙子的章秀带来了。

    章秀真心糊涂又无辜,她知道的比那丫头还少呢,就是个一问三不知,见霜娘无端端昏迷不醒,还急哭了,霜娘有心想给她点提示,无奈齐王妃借着“救”人有功一直赖着不走,她不敢醒来。

    就这么硬挺着,直到大夫来,给了个只是受寒并无大恙的诊断,众人才放了点心下来,此时喜宴马上就要开始,少霜娘一个不显眼,安氏这等身份不能不在,因此她虽然担心,也只能吩咐人赶紧把霜娘送回府去医治,自己则还是回去宴席上了。

    **

    离开了齐王妃的视线之后,霜娘其实就可以醒来了,但她没有——因为她在路上就发起了高热。

    她在水里趴的时间不长,但从水榭往安老太太的路上穿着湿衣,吹了一路冷风,连个解件披风给她挡一挡的人都没有,所以她这寒受得很实在,等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经直接烧得神志不清了。

    打出嫁起,霜娘基本没生过病,这种久久不病一病的人忽然生起病来就格外地来势汹汹,霜娘连药都喝不进了,她身体外面觉得燥热,但里头又觉得骨头缝里都有阴凉渗进来,冷得她一边打战,一边本能地把牙关咬得死紧。

    迷糊中,有人硬捏开了她的下巴,把苦苦的药汁往里灌,真的太苦了,她想闪躲,闪不开,就把牙关咬得更紧了,拒绝那药汁流进来,一勺药在她的不合作下要浪费掉大半勺。

    灌药的人灌了两勺就停了,捏她下巴的手也移开了。霜娘刚松了口气,跟着却又有另一样东西凑过来,是温暖的唇舌堵了上来,霜娘警惕地要再度咬紧牙关,但这回她没感觉到苦,抵着牙关送进来的是颗酸甜的蜜饯,极大地缓解了她满嘴欲吐的苦涩。

    她锁紧的细细眉头舒展开来,但好景不长,很快那颗蜜饯又被抢走了,她不满,那人安慰她:“等会给你。”

    果然很快,他又凑过来,她感觉到他的唇,忙迎上来,只是这回不是蜜饯,而是满口药汁。

    “唔唔”

    反抗无效,她被迫全部咽下去了。

    下一口的时候她又生出了警惕,但这回又是酸甜的蜜饯,瓦解了她的抗拒意识,然后下一口又是要把她苦哭的药汁,介于这么苦,那当然她就很需要蜜饯——

    这么循环反复地喝了三回药,她的高热终于降下去了,但人还是不怎么清醒,半梦半醒间,感觉她的衣裳被褥都被换了一遍,然后她被塞进了新的温暖干燥的被窝里,跟着另一具身体挤进来,她还是有点冷,觉得那具身体温暖清爽又好闻,下意识就滚过去了。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那人伸过手臂来把她揽着,在她耳畔低声道。

    她其实不太明白他说的话的具体意思,但没来由觉得很有道理也很安心,就真的睡过去了。

第120章() 
霜娘半夜里醒过一次,意识到了周连营的回来,头昏昏地探手过去摸了摸他的脸颊,周连营应该是要看顾她,睡眠很浅,被一摸就醒了,反手过来摸上她的额头,嗓音微哑道:“还有点热,你感觉怎么样?”

    “唔”霜娘没回答,她又困又昏,只一心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你是不是天亮就要走了?”

    “不走,我多请到了半天假。”

    霜娘放了心,眼皮迅速粘到一起,又睡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然天光大亮,霜娘这回睁眼时一点困意也没有了,感觉整个人清醒得不得了,也精神得不得了,而且还身轻如燕,抖擞得能直接下地绕侯府跑两圈。

    但她没能如愿,周连营坚决地把她镇压在了床榻上,她唯一争取到的是不用再喝药了,但却又被灌了一碗补汤,那汤里也有药材,味道不提也罢。

    “才知道你这么怕苦。”周连营被她生无可恋的样子逗笑了,而后问她,“昨天在外祖母家发生什么事了?丫头们都说不清楚,可是齐王妃欺负了你?”

    呃——

    霜娘不太想回答他。

    因为她觉得自己办了件蠢事。

    但她注定闪躲不了太久,拖了一会儿后,她还是硬着头皮把始末说了:“就是这样。”

    周连营坐在床边听着,表情初始只是带着关切,渐渐地郑重起来,及等她说完,他握了她的手,微微吐出了一口气来:“原来是这样,幸亏你机灵。”

    “”果然很蠢吧,都被讽刺了呜呜。

    霜娘勉强解释自己的心路历程:“其实我开始就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想到齐王妃会说了那些话,她叫搜人时,我就是想出来也不好出来了,又怕连累朋友,我知道她其实不能拿我怎么样,可秀姐儿没我这样硬的靠山,我怕齐王妃转头把气出到她头上去,所以我才想躲得彻底一点,我以为趴一会儿没事的,没想到”

    她说不下去了,空着的一只手往上捂住了自己半边脸,不行听上去还是好蠢,她这么干下来,齐王妃倒是没怎么着她,她自己把自己整倒下了。

    周连营那边一时没声,过一会,忽然拉了她的手下来,凑过来对着她的眼睛,道:“你以为齐王妃不能拿你怎么样?你听到了那些话,四下里又无旁人,她要是发现了你,你——”

    他没再说下去,整个抱住了她,把她按到怀里。

    霜娘有点懵:这意思,她是错有错着了?那她要不主动趴水里去,齐王妃很有可能会来帮她一把?

    她伸手回抱一会,就忍不住满心疑惑地挣扎出来,望着他问:“我知道齐王妃那些话不该被外人听见,可是有那么严重啊?”

    只是抱怨了两句卫贵妃,说皇帝的只有半句,后半句根本没说出来,这至于要杀人灭口?

    周连营道:“话不要命,要命的是话里传出来的态度——”他笑着,眼神发亮起来,“齐王等不及了。”

    霜娘没听入心他的话,先被他很有企图心的神态帅到,感觉自己都一下跟着振奋起来,然后才反应过来:“等不及?齐王比太子小好几岁了吧?太子都安稳着,他等不及了?”

    “是啊,太子都安稳着,他等不及了。”周连营把她的问句重复成了肯定句,眼神还是很亮。

    齐王但凡出现在人前,都是温文尔雅,礼贤下士,见到上书喷他撵他去封地的官员都客客气气的,真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先于太子一步急了。

    “可是那话是齐王妃说的,她可能就是不想去靖国公府贺喜,所以随口抱怨了两句,你怎么确定齐王也是这个想法呢?”霜娘问,她不是怀疑周连营的判断,而是这消息算是从她身上来的,她怕自己不留神给出了错误的信号,再误了事。

    “你觉得齐王妃是个怎样的人?”周连营没回答她的话,反而反问了回来。

    这,齐王妃对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啊,话都没有说过——霜娘难为地努力想了想,还真叫她想出了一点,试探着道:“她是不是不太谨慎?”

    在政敌的府邸里吐露对己方的怨言,就算那条路当时并无旁人,且齐王妃还马上让人把四遭角落里都搜寻了一遍,仍旧无法掩盖她这行为本身的大意。

    周连营点头认同了她:“是的,齐王妃性情粗率,刚嫁予齐王时闹出过好几桩事,卫贵妃恼怒之下,将她拘在了王府里,私下派了一个贴身姑姑去教导她,打算教到她懂得京里人家来往的规矩之后,再放她出来——”

    “等等,”霜娘喊停,她实在一脑门子雾水,“皇上不是最宠齐王吗?那怎么会给他选了这么个王妃?”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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