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小官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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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小官之女-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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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肯要他操心,不和他讨论这些,他闷极了只能和霜娘说一说。

    霜娘坐在炕边做着针线,她原怕挤着周连营,是坐在炕前的一张椅上的,偏周连营要说她坐的远了,和她说话费力。伤患最大,她只好顺他的意了。

    这时她手下不停,点了下头表示赞同:“全留下是贪,全退是撇清,退一半留一半,这就是欲拒还迎了。”

    周连营听得不由笑了,觉得她有时冒出这么一两句来有趣得紧,和她闷在屋里说话也不乏味。

    “能让他这么还迎一下,我这顿打就算挨得值了。”他顿了下又道,“本想往卫贵妃那里露点口风,这么一来,倒还是保密的好了。”

    算来这真是意外之喜,他真没想到各种机缘凑巧之下,三百两黄金就能把张德全砸出一条缝来。后续展开成这样,原先的打算就不能用了,让张德全废在卫贵妃手里怎么也比不上把他拉过来有用。

    霜娘目光往他被软绸覆住的下半截溜了一下,“都成四瓣了,我可不觉得值。”

    这就不大有趣了。

    周连营撑下巴的手一下软倒放开了,脸往下压到了枕头里,眼睛侧过来瞅着她。

    霜娘忍笑道歉:“我错了。”

    周连营从胸腔里发出闷闷的声音来:“没有诚意。”

    霜娘只好乍开手,把绣花棚子和丝线都拿远了点,俯身附上诚意。

    唇上软软触感停顿片刻离开,周连营这才满意了点,又和她说:“再嘲笑我,要翻倍才行。”

    伤患怎么都有理,霜娘胡乱点头。

    她理起有点缠绕到一处的丝线,理清了后,想起来先前的话,问道:“皇上身边的太监全都是向着卫贵妃和齐王的吗?”

    周连营在枕上点头:“以前有站在太子这一边的,也悄悄给太子行过方便,但被皇上发现之后,都给贬下去做杂事去了。”

    顶上来的后来者一看风向,自然知道往那边倒才能保住荣华了,这么渐渐下来,以至于皇帝身边没一个能替太子说话的人了,这当然是很不妙的。

    “这也太——”霜娘听闻,觉得实在难以评价,“这不只是偏心了吧?简直像跟亲生儿子结了仇了。”周侯爷跟他一比,都显得像个好男人了。

    周连营笑了笑:“要说仇,倒也不算,但确实有点心结。皇上多年前就想换太子,但群臣反对之声太大,皇上总是不能如愿。他无法之下,召来了太子,想让太子主动上书,退位让贤,太子不肯答应,皇上以为太子不孝,又以为太子恋栈权位,自那以后,就不再理会太子,也不乐意听到他的事情了。”

    “”更难以评价了,这是搞笑呢吧?太子的储君又不是自己费尽心机硬赖来的,他胎投得巧,生下来就是太子,后来又没犯错,凭什么要退啊?

    这些皇家的事周连营上回给她科普过,但是是精简版,像这样的细节事件,霜娘是头一回听闻。她深觉无语,摇了摇头,觉得皇家好像真没有高级到哪里去,敬畏之心又少一层。

    吐槽一句:“不孝争权这种词眼,说齐王才对。”又问道:“那张德全现在做不了什么吧?他一提太子,自己就得跟着搭进去了。”

    周连营:“是的,要看将来了,能多一条线总是好的”

    不同于迎晖院里的悠然闲话,外面现在可是炸开了锅了。

    离拦帝驾的那日已过去七天,请命诸公受廷杖一事,传遍了京城上下各个大小衙门,强势压倒其它所有传闻,登顶本年末热事榜首。

    拦驾,请命,廷杖,每个都是让人精神一振的关键词,出门要不和人聊两句这些,都觉得白穿了这身官服。

第97章() 
就在这种一日比一日攀升的热议声中,下一次的大朝会来临了。

    皇帝在金座上坐下时,远目一看,发现似乎比上回朝会时少了些人,一怔之后想起来了,这应该是挨廷杖的那些个聒噪官受伤告假,还没回来,不由心中满意,思忖着这回耳根应该清静多了。

    三拜九叩,行礼毕——一个个官员就迫不及待地站出来了,个个都说“臣有本奏”!

    皇帝心中闪过不详的预感,等这些官员开了口,果然,全是继续奏请太子习政的。皇帝这个郁闷,上回打的那一批还在床上趴着呢,怎么对这些货就起到没一点震慑作用?

    ——他不知道,作用是起到了的,只不过不是震慑,而是督促。

    这其中最督促着众人的是周连营,他当日的表现早已被一同受刑的请命官员传扬出去,言行堪称无可指摘,四十杖更挨得带种之极。唯一的问题是,他不是文官,而是个武官加勋贵。

    犯颜直谏而后遭受廷杖,这不是文官该刷的成就吗?现在居然被个外路人刷上了,很有些文官心中生出了危机感和紧迫感来,在家玩命写奏章润色,就等着今天来犯上了——那啥,四十杖是不太受得起,二十咬一咬牙还是可以忍过去的嘛。

    于是今天的早朝一开始就进入了热火朝天模式,本来太子派士气就盛,再加上混进了一些专想着邀名刷成就的家伙帮腔,这些心意不纯的家伙战斗力还特别猛,什么狠说什么,齐王派在这种形势下没多久就败退,皇帝拉偏架都没救回来。

    早朝再一次拖到了中午,皇帝坐在金座上,已经被吵得头昏脑涨,杀手锏廷杖都没有一点作用,他实在也是没办法了,身心俱疲之下,只想回去休息,再也不想看见底下这些货了,没好气地丢了一句:“太子想习政就习罢。”

    起身就离去了,司礼太监忙扬着嗓子喊了句“退朝”,然后跟着皇帝的一串仪仗走了。

    **

    皇帝的一句金言传出去,激起各方各种反应。

    太子派大喜过望奔走相告,齐王派垂头丧气如丧考妣,玉年宫里,卫贵妃摔了一整套天青釉汝窑茶具。

    这句话也很快传进了永宁侯府里。对于侯府来说,这当然是个好消息,众人俱是欢喜不已,太子终于被允准迈出东宫,摇晃的储位又稳当了点,周侯爷来探望儿子的时候,都不由多留了一刻,父子两个愉快地展望了一下前景,替太子谋划着习政该从何处入手,正说着,周连政下衙过来了,他也是来告知这个好消息的,这下三个人一直讨论到晚饭时间才暂时告一段落。

    因知道周连营吃的是特制的伤患餐,寡淡又无味,周侯爷和周连政就都没有留下来一道用饭,离开往正院去了。

    霜娘从书房出来,吩咐丫头们摆膳,周连营如今又好上一些,虽然还不能坐,站也站不住,但他不肯要人喂了,让抬张高几到炕前,把他的膳食摆在几上,他自己趴在炕沿上,凑合着自主用饭。

    一顿没滋味的饭很快用毕,他漱了口,目光开始往坐在那头桌边的霜娘身上飘。

    霜娘这么被人看着哪能没感觉,给他瞄得好笑又无奈,忍不住说一句:“我说我到外面屋里吃,你不让,偏要找这个罪受。”

    周连营支起上半身来,挪动着趴回枕上,道:“就着你那边的饭菜香气,我才喝得下我这边的粥,不然天天都是这个,腻也腻死了。”

    霜娘安慰他:“你再忍忍,再有五天太医来复诊,他要说没什么问题的话,你就可以正常一点用饭了。”

    周连营半抬起头,声音沉稳地道:“我现在就没什么问题了。”

    “你说了不算。”霜娘一点没被迷惑,无情地拒绝了他。

    周连营只好叹了口气,倒不纠缠,只说:“我不闹你了,你吃吧,饭菜凉了就不好了。”

    然后把头撇到了对着窗户的另一边去,霜娘看着他的后脑勺硬忍住了心软,重新吃起饭来,一时吃完,招呼丫头进来收拾残局。

    碗盘装进食匣里都撤出去,桌几抹过归了原位,一阵动静过后,屋里重新归入安静。

    丫头的脚步声出了门槛,周连营扭回头来,叫霜娘:“过来坐。”

    霜娘依言过去,一坐下,周连营返身扯她的胳膊,他年轻又底子好,恢复得快,现在已经有了些体力,霜娘让他扯得侧身倒下,亲吻迎面袭来的时候完全没反应过来。

    这个吻还有点激烈,持续了好一会,他撤出之后霜娘都没想起要坐起来,只觉得晕乎乎又满心疑惑,不知道他这忽然是哪里来的兴致。

    再看一眼近在咫尺的俊颜,他还显得有点遗憾,意犹未尽似的。

    “下回别漱口了,酱鸭味都没了。”周连营和她说,温热的吐息暖暖地交融过来。

    讨厌!

    霜娘直起身就要走,周连营把她拉回来,笑道:“别闹,和你说正事。先前父亲进门,说起皇上松口那一句时,你还没有回避,我怎么瞧见你皱了皱眉?”

    到底是谁在闹。霜娘白他一眼,再想他喝了十天的粥了,确实寡淡得可怜,才罢了。道:“我觉得那句话阴阳怪气的,怎么叫太子‘想’习政就习?明明大家是请圣命,这么一说,他倒好像把话推给太子了。”

    周侯爷是喜气洋洋地进来说的,可她听到耳里,第一个感觉却是不舒服。

    听是为这个,周连营不太在意地道:“皇上就那个样,他不情愿太子出头,被一直逼着当然不高兴。不管他,能逼出这句话来就够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总不能再反口吧。”

    **

    之后的事实证明,皇帝能反口——准确一点说的话,倒也不算反口,皇帝开头只是拖,不明文下诏令太子入朝,太子未接诏书,总不能自己跑出来,只好等着。太子等这么多年了,也还沉得住气,等就等了。官员们性急,等两天就等不住了,上书催促,结果却如石沉大海,毫无一点反应。

    除了逢五的大朝之外,每日也有小朝会,不过这种小朝参与的人就要少得多得多,一般就是几个重臣阁老,五个阁老里三个太子派,一个中立,另有一个齐王派。

    皇帝一度很想提升阁老里的齐王派比例,但无奈国之重臣和他身边的太监不同,即使贵为天下至尊,他也还真没有办法随心所欲地拨弄——阁老是需要群臣廷推才能上位的,也就是先由大臣经过朝议,推荐给皇帝,然后皇帝再下诏任用。

    当然,既然是天下至尊,皇帝也有权省略掉这个廷推程序,直接下特旨任命自己喜欢的官员。但一般官员都不愿意承受这个“殊荣”,因为丢不起这个人,就算偶尔有脸皮厚的奉了命,这种手续短缺的阁老也极难服众,御史最喜欢盯着参,芝麻点大的失误都不会放过,不参到本人请辞不罢休。

    所以几番折腾来去,皇帝最后只得捏着鼻子认了这个现状。

    太子派的阁老们见到皇帝迟迟不下诏,自然也要催促一番,只不过阁老们和下头的官员比要稳重一些,又有顾虑,怕把皇帝催急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成果再有反复,所以话说得就都比较含蓄。

    这一含蓄,皇帝就直接当听不见了,又有齐王派的那个阁老在里面不停打岔岔开话题,结果催了好几天都没催出个准话,就这么拖着迎来了又一次大朝会。

    这是十月的最后一次大朝会了,算来前面两次都那么精彩跌宕,这最后一次,自然也是消停不了了。

    太子派们又是攒足了火力当朝发难,皇帝没法对着这么多人装聋作哑,但他这次却不头疼了,因为他是有备而来的,稳稳地道:“朕上回就说了,太子想习政就习,如今太子并没有表露态度,是想还是不想,朕怎么好下诏?”

    太子派们先有点发蒙,没想到皇帝能耍这个无赖,反应过来后就据理力争起来,但皇帝不搭别的腔,就咬准了一句,太子没表态,他没法下诏。太子派们态度要激进点,皇帝也跟着更进一步说,太子至今没表态,看来就不想习政,不用再讨论这件事了。

    太子派们哑了火,明知皇帝是在玩文字游戏,然而他就是玩了,能奈他何?怕皇帝更加光棍,真的就此全部反口,也不敢立即进逼了,只得暂且败退下阵。

    太子习政是举朝上下都在关注的事,月初就开了头,闹了这么久,太子们看着气势如虹,到月末这次朝会怎么也能尘埃落定成功如愿了,谁知竟还能出了这个反复,真是大出众人意料。

    朝野上下,再度议论纷纷起来。

第98章() 
朝堂乱,永宁侯府也不太平。

    却不是为了太子习政又出意外的事,而是府里自身出了点问题。

    事发是五日前,就是约好了太医要来复诊的那日,迎晖院上下都早早起来,做了洒扫之类的准备,等着太医上门。

    太医还没来,七姑娘周绮兰先来了。

    打从上回霜娘在周连恭的饯别宴上收拾过她以后,周绮兰赌了气,路上看见霜娘都不肯打招呼,更不再往六房院子来,这一回来,是被苏姨娘硬劝了来的。

    周连恭虽然从未明确说出过自己的态度,但他的行动一直在试图拉开和苏姨娘的距离,苏姨娘不是不知道,但有周侯爷在后面撑着,她仍想多做努力,把周连恭捆到自己这边来——然而努力到最后,周连恭放弃考庶吉士的机会,放弃在京机会,不惜自降前程,远去了千里之外。

    苏姨娘终于不得不心冷,明白姐姐的这个儿子是怎么也不可能和她一条心了。

    心冷之后,就是心慌,她当初没生女儿的时候捆绑周连恭是为了自己,生了女儿之后就更添了一份为女儿将来计的慈母心。苏姨娘心里很清楚,女儿在家千娇万宠,出嫁到了婆家可没人这么惯着她,到时候日子过得怎么样,一半看自身,一半靠娘家——看周娇兰就知道了,那么个蠢货,要不是有个有出息的哥哥在,凭她自己还不知把日子过成怎么样的一滩烂泥了。

    周侯爷在的时候,苏姨娘不用发愁,女儿要是在婆家受人欺负了,自然有他出头做主。可周侯爷如今已经五十多了,而女儿才将将十岁,守到女儿出嫁,总得再有个七八年时间,他到时候还能做几年的主呢?

    苏姨娘原来是想得很好的,周侯爷靠不成之后,就靠周连恭,怎知这两个人的次序与她想得不一样,周侯爷还没倒,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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