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道:“孙家家主面带诧异,其大儿子面带惊慌。”
牧苏沉吟道:“也就是说,凶手是趁他们不备出手的,然后又快速杀死另一人。”
“正是。”仵作重新蒙上白布。“小人分析,凶手是在会客堂,将猝不及防的家主与其大儿子刺死,而后又趁二儿子及夫人惊慌时将他们杀死。这时大儿媳小女儿等人反应过来逃离。丧心病狂的凶手又冲上去将她们及丫鬟下人杀死。将孙家灭门!”
【这么说来,凶手要么是孙家熟悉的人,要么是孙家的客人。】透明桥分析说。
牧苏点了点头:“这么说来,凶手要么是孙家熟悉的人,要么是孙家的客人。”
【……】
【好帅气!】
“正是。”
牧苏追问:“也就是说,凶手即身怀武功,又是孙家熟悉之人?”
仵作回答:“回大人,是这样没错。”
牧苏转头问:“捕头,这费县符合以上条件的,都有哪些人啊?”
“回大人,共有八人,除去可证明那日不在场的,只剩下三人。”
牧苏向后倚在枣木椅背说道:“传他们上堂。”
捕头抱拳离开。
会审暂时中断,衙外的百姓交头接耳起来。除去案件主人孙家,他们谈论的话题便是这位年轻得很的新知县了。
新上任就审理命案,比前几任万事不做,只知大把捞钱的贪官知县好上太多。
一炷香后,捕头从衙外回来,身后跟着三人。
那三人来到堂下,其中二人跪地叩首,另一人弯腰拱手。
“小人孙海英见过大人。”
“小人宋南见过大人。”
“晚生公羊克,见过知县大人。”
牧苏目光落在公羊克身上:“你有功名在身?”
公羊克恭敬回答:“真是惭愧,晚生已弱冠三年,仍是名秀才,未有功名。”
牧苏点了点头:“那晚你在何处。”
“回知县大人,晚辈正在房中苦读。”
牧苏又问其他二人,皆是在自己房中。
突然话锋一转,冷喝道:“孙海英你从实招来,为何要灭孙家满门!”
孙海英怔怔抬起头:“大人您说什么……?”
牧苏重重一拍惊堂木:“不说是吗,拖出去斩了!”
押司心头一颤,莫不是这位大人要抓个替罪羊?
就见两名衙役冲上前押起孙海英,后者剧烈挣扎:“大人!我没有!我没有啊!”
一切发生的电光火石,所有人都反应不及,掀起阵阵哗然。
牧苏瞥了眼任务进度,多了条一般的判案。
这代表只是判案完成,不分对错。
孙海英不是凶手。
“莫要担心,只是试探你一番。”牧苏忽然挥了挥手,让衙役松开他,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试探,看向第二人。
“宋南,那晚你在何处。”
“小人在……”
宋南心中惶恐,却没想到话刚说一半,牧苏一声历喝:“此人乃是凶手,将他拖入大牢,明日午时斩首。”
两名衙役再一次出现。
宋南连连磕头大喊:“我没有……我冤枉!我冤枉啊大人!”
“好好我知道了。”牧苏钻研又跟玩儿似得敷衍点头,转向最后一人。
短短十几息峰回路转,百姓早就看的呆了,押司那只记录过程的笔怎么也落不下去。
瞧见牧苏看来,公羊克硬着头皮拱手:“知县大——”
“拖下去斩!”
两名衙役跳出来,一左一右制服住公羊克。
恰在此时,任务进度忽然变更。一般的判案变为良好的判案。
牧苏嘴角掀起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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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牧慈()
就像之前说的,完成迷宫的最佳路径就是打破迷宫。
这种方法……透明桥险些以为曾经的牧苏回来了。
公羊克还保持一定镇定,在他看来牧苏同样是在诈自己。果不其然,牧苏很快就让衙役松开他。
百姓们交头接耳,他们看不懂知县老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随便选个人当凶手?可这挨个的挑又是什么招。
“安静。”牧苏一排惊堂木,压下嘈杂声音。“经过方才试探,我已知凶手是谁了。”
衙外一片哗然。押司苦思冥想这一段案记要如何写,毛笔迟迟未能落下。
其余二人诚惶诚恐间,牧苏看向还算镇定,垂手而立的公羊克。
他目不斜视,凝视着他问:“捕头,公羊克和孙家是什么关系?”
“回大人,公羊克曾做过孙家一阵书童。孙家家主视如己出,其考取秀才便是孙家在背后支持。”
“原来是农夫与蛇啊。”牧苏黑眸微眯,紧盯不敢抬头对视的公羊克。
“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回家的农夫在路边发现一条蛇。他心生歹念,于是将蛇放在裤子了爽了一发。蛇醒了过来,本能咬了农夫一口。农夫临死之前后悔地说:我只是想要享受,却忽略了对方是一条能置人于死地的毒舌,因此遭到这种报应啊。”
【……?】
故事讲完,牧苏说道:“公羊克,你为何想要杀害孙家一十三口。”
有了结果,逆推过程还不容易?
公羊克忙答:“大人,晚辈不知道您说的什么,晚辈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何况孙家上下有恩与我,又怎会行那狼心狗肺之事。”
牧苏偏头:“捕头,他没功夫在身吗?”
捕头抱拳回答:“大人,公羊克幼年曾学过几年功夫。而后入了孙家做了书童,才荒废下来。”
“公羊克,可有此事。”
“回知县大人,的确有。”公羊克回答的坦然。“但功夫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童子功荒废十几年,捕头应该也清楚其中含义吧。”
公羊克回答的有理有据。因其在费县口碑颇好,大半百姓也站在他这边。
比起忘恩负义杀害恩人,书生功成名就后欲报恩却发现恩人灭门的戏码更受欢迎。
看来不下点猛药是没用了。
牧苏示意捕头将其余二人带下堂,不多时,堂下只剩公羊克一人。
公羊克心下微沉。
自己是从什么地方露馅的……这位知县明显已经笃定自己就是凶手了……
“还记得我先前农夫与蛇的故事吗。”牧苏沉声说。“我这里还有一个孙家与公羊克的故事。”
“一名少年家境贫寒,十二三岁年纪却有一名卧病在床的老母要养。于是只能期盼学的一身武艺,可以成为捕快或是镖师,可对?”
公羊克颔首,此事费县不少人知道,并非隐秘。
牧苏继而道:“恰在这时,少年遇到了孙家家主。少年生的唇红齿白,孙家家主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有一次他知你身世,便招你入府作为二儿子书童,对吧?”
公羊克点头,是这样没错。
牧苏黑眸微眯:“哪只那孙家家主有断袖之癖。觊觎你的身子。表面为书童,实则为**。你为家中老母,不得不忍辱负重。直到你考取童生,再成为秀才。一天天长大,孙家家主一日日体力不支。这才停下魔爪。是也不是?”
百姓们一片哗然,杂乱交谈声传入耳。公羊克紧蹦牙齿,面色难看:“不是……”
倘若孙家还有活人,一定会破口大骂牧苏含血喷人。
透明桥轻叹一声。
她居然以为牧苏失踪了一个月,现在回来已经恢复正常了。
是自己太天真了。牧苏的病治不了了。
牧苏却仍继续道:“然而你却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孙家家主。一日恩爱之中。却被他的大儿子撞见。他要求孙家家主将你赶离。孙家家主纵然不舍也只能答应。当得知这些后,你因爱生恨。故在昨夜将孙家满门全部杀死,可曾有错!”
“你血口喷人!”面对牧苏的抹黑,公羊克无法再克制,愠怒喊道。
“是么……”牧苏冷笑。“来人,传人证上堂!”
半晌没人理他。押司看不下去了,起身凑到牧苏耳边,小声道:“大人,哪里有什么人证。”
“什么!?人证畏惧不敢作证!?”牧苏大惊失色:“暂时休庭,待我去看看如何。”
说罢他丢下满堂议论,就这么离开大堂。
押司无奈维持一番秩序,而后也回到后堂查看。便见到牧苏正抓着一个衙役嘱咐:“你打扮一下扮成乞儿。然后就这样这样……然后再这样……”
也不知道谁规定的,小声交谈计谋有一半会用这样那样代替。
“大人,您要让我哪样?”衙役一脸茫然。他就听到牧苏这样那样了。
牧苏眼睛一瞪:“你怎么这么蠢,到时候你就……”
也不知道谁规定的,小声交谈计谋有另一半会用窃窃私语声代替。
“大人我听不清啊。”衙役哭丧着脸。
牧苏面无表情:“来人,拖出去斩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衙役连连大叫,吞了口口水试探着问:“您是要让小的……作伪证。”
“算你听得懂人话。”牧苏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我再给你写首诗,你背下来,然后在堂上……”
……
重回大堂,窃窃私语逐渐静下。牧苏坐下先是一排惊堂木,而后冷喝:“真没想到你居然敢收买人证,但你可知人都是有良知的?传乞儿二狗上堂!”
很快,一名破衣烂衫,满身泥垢灰尘的瘦小男子走到堂下下跪叩首。
“将你那日所见之事从实道来吧。”
假扮乞丐的衙役连忙回答:“那日我在孙府墙根下乘凉,听到了孙家家主和公羊克的争吵声。”
“胡说,你怎么能听出谁的声音。”牧苏故作嗔怒。
乞丐惶恐:“起先不知,争吵一阵后他们声音又和好如初你侬我侬。小人实在好奇,便爬上墙头去看,就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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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牧轩大校()
“你胡说!”公羊克想要冲去,被一直留意的捕头制服压在地上。
他双目赤红挣扎抬起头大喊:“大人!此人在胡说,我根本没有!”
“扰乱公堂,掌嘴。”牧苏皱眉,神色不喜。
有衙役上前,用巴掌大的木牌抽公孙克嘴巴。啪声中留下深深红印。公羊克闷哼一声,温热血液四溅,
望这一幕,连衙外的嗡嗡声也少上许多。
五下后捕头同衙役推开,粘稠血夜混合口涎滴落。
“你继续。”牧苏对吓坏的乞丐说。
衙役点了点头,发颤说道:“就看到公羊克依偎在孙家家主怀中……公羊克还在念了首诗……”
一旁押司脸上满是意味难明。
又是无理推断,又是伪证,除了屈打成招这位大人把不该做的都做了。
“哦?不知是何诗啊。”牧苏装作很有兴趣问道。对一群古代人就没必要玩长者梗了,那太丧心病狂。
“小人记性差,那首诗好像是什么……金风玉露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嘶……”押司倒吸口凉气,这诗……美啊。
公羊克略显狰狞可怖的脸庞怔住,同样在回味这诗中意味。
相同一幕出现在围观百姓中少数几人身上。
大部分人听不懂,只能听出什么情啊爱啊的,是说孙家家主和公羊克苟且的诗罢了。
押司所受冲击更甚,他可是亲眼见牧苏告诉衙役怎么说的。这岂不是说这诗乃牧苏所做……
他偷偷看去牧苏,就见后者抱起双臂,一脸傲然。
要不是时间不够,本大人把唐诗宋词中华上下五千年都抄给你们听。
“金风玉露……朝朝暮暮……噗——”公羊克喃喃重复几句,突然怒急攻心一口鲜血喷血。
一样样莫须有罪名扣在头上,再加上这首诗,几乎不可能翻案。
这不是屈打成招,而是指鹿为马。
“好诗,看来公羊克文采斐然啊。可惜……”牧苏感叹摇头,就好像真的惋惜一般。
“公羊克,如今人证已经证实你与孙家家主关系亲密。你有何话要说?”
公羊克齿间漏风行礼道:“事关清誉,就请允许晚辈言说了。”
“不允。”
公羊克一滞。
押司也一滞。
不是你让人说的吗?怎么又不让了???
牧苏继而道:“那么让本官推断一下。你与孙家家主多年的不正常关系让你二人心生情愫,还作诗与他听。孰料此事被孙家大少爷所知。他担心你争夺孙家财产,便将此事公开,并邀你昨夜去他家解决此事。”
衙外百姓听得入迷,站在一旁的捕头虎视眈眈。
“昨日你赴约前去,孰料孙家之人口出秽言侮辱你。旧日最爱也对你所受侮辱无动于衷。忍无可忍,你袭击了孙家家主。”
“当匕首刺入他的胸膛,往日最爱倒入你的怀中,你眼眶满含血泪,仰天怒吼,苍天为何要这么对你!你以为他会恨你,但当他的手掌抚上你的脸颊,平静眼眸只有——”
“咳哼……”衙役轻咳一声提醒牧苏。他说的太详细了……
“总之——”牧苏声音从做作的煽情恢复如常,看向怔然的公羊克:“本官倒也能理解。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伤害其他人。冤有头债有主,归根结底此事只于孙家家主及大儿子有关。可你不该杀害其他人,更不该为了泄愤,将那不过十二岁的孙家幼女残忍奸杀,将数百两黄金洗劫一空,如此行径,罪不容诛!”
公羊克牙齿紧绷,血沫喷出急急辩解道:“我昨晚只是将他们杀死除此外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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