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马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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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马回明-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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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一只鸡也不放过,那些打的蒙元闻风丧胆的军头大将没有一个敢反抗的,就是蓝玉这般的豪杰也只能束手待死,要紧的就是权威早立,无人敢于违抗,甚至连想法也不敢有。

    “今日说的是两件事,”韩旭看着众人,缓缓说道:“一个是王大勇等人与虏相通,继续与东虏交易的事,另一个是咱们缺银子的事,你们想想,这两件事能不能放在一起解决?”

    大半人均是先一楞,接着不少人眼中露出沉思和惊喜交杂的色彩,只有贺庆云挠着脑门说道:“这两事第一件俺说去告,你们不答应,另一件更头疼,俺想不出怎么一起办?”

    所有人都将脸扭向一边,连任尚武都一样,杨国勇这老实人兴致勃勃的道:“若是这样办的话,算是一举两得。”

    任尚武道:“俺肯干,咱当兵吃饷不能再祸害百姓,不过那些畜生比土匪杆子还坏,俺宰他们心里一点不别扭。”

    阎松犹豫了一会,就听韩旭说道:“此次就是眼前这些人去做,事机要秘,不能留一个活口,事后各人嘴要小心,泄露出去本官未必如何,你们多半首级不保,还牵连家人。参与行动的,每人赏银五两……”

    听到这,阎松立刻道:“俺也去,算俺一个。”

    韩旭微微一笑,看着诸人道:“这不是自觉自愿的事,进了这屋听到现在,不去的自然军法从事,阎松你当这是请你吃酒么?”

    阎松听的打了个寒战,赶紧一低头,各人也都是心一沉,知道眼前这把总果然不是好相与的,这事看着象是商量,到这时已经人人均无退步余地。

    接下来便是商议细结,王大勇亲自过来,说明往东虏那边的车队必定离此不远,最近的路当然就是从东州堡直赴抚顺关,再由抚顺关出关往赫图阿拉,这时抚顺关虽未被后金占据,不过毁关之后明军也没有恢复防御,后金哨骑正常在这里巡逻,根本没有人敢往东州各堡去,更不必提到抚顺关一带,车队只要过了韩旭这里,一路往前都不会有什么风险,只要过了东州,东虏哨骑接应一至,那就更保险了。

    这个时候商人与东虏继续贸易,可想而知利润有多高,所谓富贵险中求就是如此,辽东大旱,东虏那边也不会幸免,以前东虏是渔猎为主耕地为辅时尚且还好,但部族仅凭渔猎发展不起来,努儿哈赤从祖、父子三始专注于种地,从明朝这边的记录来看,从塔克世觉昌安时代就一直到抚顺和宽甸马市买耕具和耕牛,粮食和盐也是交易的主要目标,几十年前建州卫积累了大量物资,开垦大量土地,整个部落才发展成如今这般实力,只是现在的后金汉人包衣尚且不多,旗下的旗丁只有少量精锐能脱产,普通的披甲兵在农忙时还要种地,更不必说那些普通的旗丁,健壮妇人也需下地做活,建州此时已经几近标准的农耕部落,可想而知现在的天时不利对他们也会带来沉重的打击,此时与东虏贸易的汉人商人,确实是人人可杀。

    对韩旭等人来说,利润越高,说明车队携带银两物资便越多,众人想起来心气便是越高。

    “连我在内共十三人,各人除了不带弓箭,投枪和飞斧会用的便带上,短弩有多少带多少,武器亦带足,记得见面我动手之后再动手,之前先选好目标,我估计这车队最多连车夫在内有三十到四十人之间,有不到二十人的护卫,以我们的身手,应当不会有漏网之鱼。”

    韩旭缓缓说着,杀气显露无余,屋中所有人都凛然起身,白日训练的疲惫感已经荡然无存。

    韩旭此时的部下均是夜不收出身,魏峻峰和阎松还干过尖哨,所谓尖哨便是懂一些夷语,可以化装深入敌境腹里,风餐露宿潜伏多日,一直到带着有效情报回返回止。

    突袭杀人是这些人的强项,今晚这事简直是叫李白写诗,柳永填词,韦小宝去,内行人做内行的事,各人在做准备时,不少人还在低声说笑,没有人畏惧害怕,不象是暗夜突袭杀人,反而象是去野外踏青郊游一般。

    ……

    三更时分,从沈阳和辽阳两地出来的车队汇合在一起,躲在一个废弃的村落中避风。

    八月的辽东夜晚已经很冷,气温应是降到零度以下,这阵子随时可能会落雪,车队中的每个人均是冻的瑟瑟发抖,听到停车休息的命令后,人人均是松了口气。

    此次张儒亭没有押车,跟着车队的是几个大家族派出来的心腹人,另外还派了王大勇这个坐营千总带着部下跟随过来,这样有官面的千总护持,加上车队原本的十来个护卫,光是武力护卫就有三十余人,不论是官面上的盘查还是小股的流匪都不足为惧,这些家族与东虏勾结也是为了发财,万一走漏风声势力再大也难遮掩,是以不论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此时从沈阳到抚顺关这大片地方都荒芜废弃,往北铁岭开原一带更是如鬼城一般,车队从官道赶下一处岔道,王大勇等人督促车夫小心隐藏痕迹,不过不多时便做的烦了,料想也不会有人在这天气出来巡哨,只是在入村时王大勇等人又策马在四周巡行一番,没有丝毫动静,倒是惊动了几群野狗,这半夜时分,四处狗吠声响成一团,吵的人心慌意乱。

    村中房屋被烧了一小半,剩下的久未修葺倒塌了不少,正中的祠堂是青砖砌成,除了灰尘甚多外没有什么毛病,各人将十来辆大车赶在祠堂外围成半圆,骡马亦系好了,在祠堂中生好了火,够身份的都向火坐了取暖,护卫和车夫们乱糟糟的坐在外围,一个个坐着打盹。

    “入他娘,真是够辛苦的。”

    王大勇向火坐着,叫人帮着脱了官靴去烤,屋中烤的一阵臭味弥漫,旁人都是皱眉,他也不管。

    坐营千总的身份已经不低,搁大明太平时节,弄千多亩地,养几十家军户种着,还能贪污些军饷,吃点空额,一年几百两的收入稳稳到手,现在却是不成,辽东这里是死地,王大勇根本不想要这边的土地和军户,他和叔父王文鼎的打算只有两条,要么降了东虏,以求活命,要么就想法调往辽西那边,不过那需要大捧银子疏通关系。

    东虏势强,现在熊廷弼虽在折腾,最多也就一个守势,万一有什么不妥之处就是全盘皆输的局面,王大勇认为现在与东虏的交易是件好事,将来就归降时还能先混个脸熟,此番他打算一路跟到抚顺关,回去之后上报说自己前往关门一带巡哨,没准还能获个嘉奖。

    “都给我小心着,护卫出去看看,莫要懈怠。”王大勇半躺下来,自有亲兵替他垫好毯子,看看王大利一群护卫也在屋中,王大勇一皱眉,便是吩咐各人出去巡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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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日杂事缠身,简直是意气消沉,不过今日周一,多发一章求推荐票吧,能在新书榜单上多上一两位也是好的。

第三十七章 祠堂血夜() 
“队官,千总还是你三哥,一点儿照顾也没有。”马国赋还是习惯叫王大利为队官,好在王大利也是这护卫的小头儿,叫队官也不算太突兀。

    王大利心里也抱怨王大勇将自己当骡马使,一点宗族兄弟的情谊也没有,嘴上却道:“俺这三哥对俺已经不错了,这般要紧事也是叫俺掌总管着,此次回来,每人最少二十两银,要是还当营兵,这辈子你能赚到这个钱不能?”

    马国斌赶紧笑道:“队官这话说的是,俺们跟了前几趟已经落着不少,若不是队官这关系,这样好事哪轮着咱们。”

    王大利一脸阴沉,说道:“待银子赚够了,俺和三哥说说,还是回新勇营里,他答应俺直接补个总旗贴队官给俺做,到时候,俺们再和那韩旭来过。”

    上次韩旭的事,王大利几人均是没脸,后来听说人家斩首回来要升官,三人赶紧托了门路出来,后来一想,那种恐慌气氛多半是王大勇营造出来,韩旭压根没有继续找三人麻烦的打算,不过就算如此,王大利几人也不打算放过韩旭,只是韩旭现在官大,而且武力值超高,一想到如何报复之事根本毫无成算。

    两人说话时石新从外面进来,马国斌笑道:“石矮子你又跑肚了?”

    石新愁眉苦脸道:“是啊,前几日半夜老是起来,受了风,这两日老是跑肚。”

    “你老娘的病如何了?”

    石新眼神一黯,答道:“还是那样,拖日子罢了。”

    王大利和马国斌对视一眼,都不打算拿自己体己银子出来帮石新一把,石新倒是个孝子,赚的银子多半拿去给老娘治病,可惜银子没少花,他老娘的病是丝毫不见好。

    马国斌假惺惺劝慰了几句,王大利听的不耐烦,说道:“石新既然跑肚,也不要进来了,找匹马骑着,到村中和村外各处看看,莫藏着土匪杆子。”

    石新明白自己最近没有拍王大利的马屁,也没有银子奉上,这般苦差就落到自己头上,他不仅没有抱怨,眼神也毫无异样,立刻就答应着道:“队官放心,俺一定好好巡查。”

    “这厮还算伶俐。”马国斌笑骂一句,说道:“就是狗日的没钱还要充孝子,何苦来。”

    这时外间传来轻微的声响,远处的野狗也叫的厉害起来。

    “嗯?”王大利道:“石新刚出去,怎地就又有声响了?”

    王大勇和护兵都在祠堂正中,几个押车的也在里头,十来个车夫都在外围坐着打盹,发出阵阵鼾声,王大利和护卫们在最外围,王大勇叫他们出去巡哨也无人去,除了个石新外,其余人睡着了,这声响却是来的十分怪异。

    马国斌看着膀大腰圆,却是胆小的很,此时向外看去只见外面黑黢黢的根本瞧不清楚什么,一幢幢草房东倒西歪,北风呼啸而来发出阵阵唿哨声响,野外时不时的传来阵阵野狗叫声,马国斌缩缩脖子,笑道:“估计是黄大仙什么的……还真怪吓人的……”

    “你就这么点胆子……”王大利自己也吓的够呛,他刚刚手一直按在腰刀上不敢松,不过始终没敢拔刀出去瞧瞧。

    “哟,老王,老马。”

    韩旭一脚踏了进来,脸上满是笑容,穿着武官袍服,大步迈进来的样子是满脸春风,似乎不是进了这荒村里的祠堂,而是在赴什么宴席一般。

    “韩旭?”王大利眼神一凝,下意识的就又将手按在刀上,他大声道:“你来做什么?”

    马国斌没有出声,悄没声的就想往里头走。

    “本官出来巡查,老马你别动,有你这么没规矩的么,见了上官连个礼节也没有?”

    马国斌听着这话便真不走了,扭头道:“什么上官,俺现在又不是在营里,不受你的拘管。”

    王大利也冷笑道:“韩旭你莫要在俺们面前摆上官架子……日后还真不知道谁是上官,待俺有了机会,咱们的帐再重新算过……”

    他们倒真有自信与自己这般人为敌,眼前两个人若不是今晚遇着,韩旭脑海中根本都没这两人的模样了,他伸手右手,做了一个可以动手的指示。

    这时“崩”的一声响,一支重箭准确的命中了马国斌的脸庞,凶猛的力量如铁锤一般重重敲在这人的脸上,箭矢撕开了马国斌脸上的筋肉和骨骼,直插进去半支箭身,只余下尾羽部份在外不停的颤抖着。

    王大利已经吓的呆住,整个人站在原地动也未动,此时一柄飞斧带着绳索一起飞来,飞掷时的斧声发出嗡嗡声响,最终斧刃部份准确的劈斩在王大利的喉间,锋利的斧刃将这人的喉咙整个切开,脖径部份翻开如婴孩之嘴,只是这嘴鲜红,鲜血不停沽沽留出,还有气泡翻滚,王大利两眼很快翻白,翻身倒地,抽搐几下后没一会便没了气息。

    这时一群护卫惊醒,看着情形都傻住了,这时便看出这些人也就能吓唬百姓,遭遇敌袭,无人反应过来起身抵抗,他们和衣而卧,兵器就在手头不远处,却无人想起去拾起来与韩旭等人搏斗。

    一个头发杂乱,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下意识手撑着地想起来,韩旭上前一步,手中的云梯刀往那人脖间一抹,顿时便切下半个人头,这刀的刃口是纯钢打制,十分锋利,韩旭原只是想割喉,不料差点切下整个人头。

    他身上喷了半身鲜血,眉宇间却毫无变化,这时任尚武等人都冲了进来,任尚武手中飞斧又一次丢出,这一次砸中一个护卫的面门,将对方五官都砸的稀烂,那人却一时没死,在地上翻滚着哀嚎起来。

    高小三投出一柄投枪,准确的刺穿一人的胸口,半截枪身穿了过去,可能扎中那人的心脏,那人连一声也没吭,立时死了。

    杨国勇大步跨前,站在哀嚎那人的身后,相准后脖,手中戚刀斩下去,将那人首级砍了下来。

    魏峻峰与李可忠韩国梁几人或是手持重斧,或是手拿长枪,刺,戳,斩,砸,几乎每下均是重手,顷刻功夫,便杀伤多人。

    贺应云和贺庆雷这兄弟二人仍在一处,两人并没有与众人一起杀这些护卫,里间的人已经被惊动,他二人每人手持多支投枪,里间距外面不过二十余步,又有篝火照亮,贺庆雷先出手,一支投枪扎中一个明军的小腹,整支投枪没入那人腹中,巨痛之下那人开始在地上翻滚,篝火也被他压住,火柴堆的木块散的到处都是,整个祠堂中到处都是火星飞溅。

    贺庆云的投枪刺中另一人的胸口,兄弟二人均是秦军中的好手,世家出身,不论是系着绳可以回收的飞斧,还是连续投出的投枪,或是弓箭,硬弩,这两人均是使的极好,此时每人一捆投枪,接连不停的投出,待二人走近时,对面王大勇的护卫已经被他二人投中杀伤大半。

    整个祠堂中到处都是哭叫哀嚎声响,韩旭几人也跟在贺家兄弟身后,遇着想往外逃的便是刀枪齐上将人杀死,祠堂中很快便到处都是伏尸,重伤未死的躺在地上倒气,整个祠堂如在地狱之中。

    那十几个车夫也是惊起,不少人先楞着,接着醒悟过来便想往外逃出,门口处李威几人守着,见人过来便是用硬弩射过去,明军的尖哨和夜不收也用这种特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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