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六福点点头,开口道:“既然刘员外有心要结交我等,咱家少不得要一一引见。这首一位要说的是西域棍王莫克不花。”随着话音刚落。一个高鼻深目、满脸虬髯的中年胡族汉子,大步走上前来,右臂伏在胸前,略微一点头。
这莫克不花乃是突厥人,他幼年时常随家中长辈到中原贩卖牛马,当年在幽州附近买卖牛马的时候。遇上一位江湖侠客被仇家追杀,几乎毙命。
恰好遇上这批突厥商人,突厥人向来是亦兵亦民,随身都带着弯刀,又生性好斗,见状便仗着人多势众,纵马将寻仇之人驱散,仗义出手将那人救下,那侠客自知在中原无法立足。
便索性迁居突厥部落,为了报恩,那侠客便将一身功夫尽数传授给部落里的孩子们,其中莫克不花独爱棍术,十年苦功将那人所传的棍术练得炉火纯青。
当年马贼火流星在西域横行霸道一手遮天,遇上了莫克不花,双方一言不合便动手打了起来,仅用数招就将火流星毙于棍下。火流星的手下见状想要仗着人多乱刀砍死他。没想到被他一阵乱棍打死数十人,余者皆四散奔逃。
为害西域多年的马贼火流星匪帮从此土崩瓦解,莫克不花也因此一举成名天下知,被誉为“西域棍王”。
刘金彪上前施礼,莫克不花言语不多,见过之后便回到座位前坐下。
“这第二位麽,便是右神策军游骑将军穿云箭张定边。弯弓射天狼。雕翎如星矢。”金六福接着介绍。一个身穿箭袖锦袍的年轻人站起身来,此人长得腰细肩宽,双臂颀长。身后带着箭囊箭壶,箭壶里插着数十支羽箭,羽箭的尾羽都经过极为精心的修剪。箭囊的弓则是一把样式古拙的长弓,弓背厚实,乌沉沉的不见丝毫光亮。
刘金彪打量一眼,便知道这把弓没有五百石的膂力是绝对拉不开的。张定边见他仔细看那长弓,便笑着将那弓拿出来递到刘金彪面前,只见那长弓,弓角之间的距离远远长于普通的弓,弓角白中透着微黄,原来是象牙打磨而成,
并非是普通弓上常用的牛角;弓弦手指粗细,散发出柔白的光泽,竟不知道是何种材质;弓臂乌黑,乌沉沉中带着紫色,竟是极贵重的紫檀;
仔细看时,上面有隐约可见的铭文,只是这弓使用的年代久远,铭文已经看不大清楚,中间的弓把是青铜铸造,上面用纯金鎏镀了厚厚一层,被手摩擦的锃亮。
刘金彪知道这长弓绝非凡品,但是却说不清这弓的来历。
“这把弓有个名字,”张定边笑道,“唤作龙舌!”“龙舌!?”刘金彪一头雾水,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龙舌是什么来历,不过他见张定边如此郑重其事,便知道这龙舌定然来历不凡,所以赶紧做出一脸惊讶的样子,惊叹了几声,还把龙舌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会。
刘金彪心中惊喜,暗道:“表哥做事真是周到,竟然连军中的将领都派来了,张定边能使龙舌弓,射术定然不凡。哼哼,这次倒要看看王传华老儿能有什么本事,要是在擂台上失手将张定边打死了,这可是公然杀害朝廷命官,
到时候老子说你是杀官造反,看你怎么说!”赶紧拱手作揖道:“将军大人到此,刘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张定边还礼道:“千万不要客气,张某这次并非是以官身打擂,而是以湖州神箭门弟子的身份来助拳的,还请刘员外按江湖规矩见礼。”刘金彪口里说着:“如此来说,刘某年长几岁就妄自尊大,称呼将军一声张老弟了。张老弟,幸会幸会!”双方重新按江湖礼节见礼。
刘金彪年轻时曾多次路过湖州,对湖州当地的门派神箭门也略知一二,这神箭门据说开山祖师乃是军中的将领,精于射术,因此便广招门徒,专一传授射箭技艺。
门中技艺高超的弟子,大多都被军中将领看中,挖掘到军队中委以重任。因此神箭门虽然不是江湖一流门派,拳脚功夫又没有过人之处,
但是却无人敢于轻视,一则是神箭门的箭术确实神乎其技,二则是神箭门在军队中的人脉广泛,是故无人敢招惹。
金六福接着介绍道:“这第三位则是夺命鞭韩振江。”
一个穿着羊皮袄的山里汉子站起身来,对着刘金彪做了揖,张开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又坐下了,显得极是朴实木讷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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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夺命鞭()
盛唐传说;第一百九十八章 夺命鞭
夺命鞭韩振江原是祁连山一带的牧羊人,本来就擅长抡鞭赶羊,偶尔在山中看见两条蟒蛇相互搏斗,两条巨蟒用长尾狠命抽打绞杀对方,
他有感而发,就拿手中的鞭子创立出一套夺命鞭,五年前,韩振江去潼关卖羊,见有人摆下擂台,广招天下英雄打擂,那擂主确实有些本事,声称打过南北八州未逢敌手,自然有人气不过,便跃上擂台挑战擂主,却被擂主三拳两脚打下擂台去,韩振江看得一时手痒,便拿出牧羊的鞭子,走上台去报名打擂。茇阺畱尚
那擂主见他走路的身形便知道他不曾经过行家调教,以为他好欺负,还放话要一招之内便夺下他的鞭子,谁知刚一动手,韩振江便抡起鞭子,响鞭抽起来宛如一个紧接一个的炸雷,把擂主抽得抱头鼠窜。
这件事给潼关人争足了面子,潼关的士绅便凑出银钱,专门请名家高手为他打造一根乌金鞭子,还送他个外号“夺命鞭”。
韩振江其实并不是江湖人,他的鞭法是自己独创的,在武林中并没有师承门派,所以不大懂江湖规矩,他尽管有了“夺命鞭”的称号,但是并没有因此进入江湖闯荡,平日里还是靠放羊为生,
跟其他江湖人士也没有什么纠葛,这次是田扬名用一千只羊的价格请他来的。
金六福笑嘻嘻的看了韩振江一眼,也不多说,便又开始介绍下一位英雄。
“金刚罗汉严纲,一手少林金刚拳开碑裂石、分筋错骨。”随着话音,一个如铁塔般的汉子站起身来,刘金彪个头就不矮,那人竟然比他还要高出一头。浑身肌肉虬张,爆发出狂野的气息。
刘金彪曾经听说过此人,严纲本名叫慧纲,原来是少林寺的武僧,他身为僧人却不守清规,竟然仗着武功高强在山下逼奸民女。这件事后来被村民告到方丈那里去,方丈大怒,责令戒律院即可缉拿严纲,那严纲却是头脑极其奸猾,
在寺中瞧见大批村民哭哭啼啼闯进方丈禅室便知道事情不妙,却早一步溜出少林寺逃之夭夭了,还在山下将被他祸害的女子顺手劫走了。后来,此人改回俗家本姓,叫做严纲。混进长安某位大官的府邸当上了护院教师爷,这戒律院的僧人也不好上门缉拿,这件事就此不了了之。
刘金彪虽然不是什么善类,却极鄙视严纲的恶行,当年他贩运私盐的时候,视人命如草芥,手下血债着实不少,自己想女人了。便真金白银到窑子里**,但是却从未做过强奸民女这类事情。但是他出于礼节。
还是满脸堆笑上前施礼,那严纲却极为傲气,坐在那里连礼都不还,大咧咧的摆摆手道:“好说,好说。”刘金彪心中不爽,但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只好强压怒气。打个哈哈便走过去。
金六福来到一个身材极为瘦小的汉子面前。
道:“这位是闪电剑焦伟林,剑法快如闪电,招招催魂夺命。”刘金彪平素见惯的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见焦伟林生的瘦小,从背后看便如十几岁孩童一般。转过身来又见满脸皱纹,竟然看不出多大岁数,尤其是他偏偏与严纲并排站在一起,相形之下显得他更是佝偻猥琐。刘金彪心中不免生出轻视之心。
焦伟林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右手手指只是轻轻动了动,刘金彪便觉得眼前闪光,一股凉气贴面而过,他久历江湖,趋利避害早就成本能反应,立即闪身后退,却见焦伟林手里把玩着一个玉佩,这玉佩正是刘金彪贴身佩戴之物,
他平日里总是用丝线系在脖颈下,却被焦伟林在电光火石间,用利器割破领口,将那玉佩挑了出来,焦伟林口里赞道:“刘员外好品味,此玉佩水润通融,翠沁明澈,不是俗物,必是家传之宝,唯有数代人贴肉佩戴,
肌肤相亲,方得如此灵气,玉器店里没有这种好货色,刘员外也不是世家子弟,想来也不会是长者赐予。哼哼,看来刘员外取得这玉佩还是费了番手脚的。”
刘金彪又惊又怒,惊得是此人果真是出手如电,快得令人目不暇接,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利器做到的;怒得是这人说破了他的心事,此玉佩当真不是他的东西,
而是当年他贩运私盐之时,杀死了一个刑部捕快,在那人身上得来的,本来这种从死人身上拿来的东西大大不吉,更何况,这人还是他亲手所杀,但是他一见到这玉佩便爱不释手,所以便不管不顾的将玉佩拿下自己戴在身上,
公然拒捕,杀死捕快,这罪过可是不小,所以他这玉佩从不示人,唯恐被人认出来历,岂料今日却被焦伟林当中夺过来还当众叫破根由。这叫他如何不怒?
金六福斥责道:“此物乃是刘员外心爱之物,还不速速归还!”那焦伟林见金六福说话,便悻悻的将玉佩丢还过来。刘金彪恨恨的接过玉佩,又重新挂在颈下。
金六福对刚才的波折浑然不放在心上,对他来说,根本不把刘金彪放在眼里,而是径直走到下一位面前,说道:“这位是千手观音白普贤,她是安南人,擅长暗器功夫,尤其是那招漫天杏花雨,天下能躲过的人寥寥无几。”
这白普贤身材娇小,穿着薄纱长衣,里面穿着粉色的衣裙,头上戴着尖顶竹笠,用雪白的围巾围在脖颈上,宛如俏丽的江南村姑一般,刘金彪却不敢大意,
他知道女子胆敢上阵厮杀必然身怀绝技,尤其是这擅长暗器功夫的女子更是心狠手辣,更何况刚才在焦伟林面前还折了面子,所以不敢有丝毫轻视之心,规规矩矩的抱拳见礼,白普贤咬着嘴唇很是羞涩的低头轻笑,赶紧起身深深万福还礼。
刘金彪心里微微有些不踏实,他虽然不是正宗武林出身,但是在江湖上混迹数十年,眼力自是不凡,他瞧出来,这六位高手放置江湖上也不过是二流靠上的本事,
恐怕很难跻身一流高手境界,而王传华确实货真价实的武林十大高手之一,这些人怕是连王传华一个人也对付不了,充其量也就是用来对付王传华的弟子辈。但是他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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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阎王拐()
盛唐传说;第一百九十九章 阎王拐
金六福走到下面一位高手面前,这人却是个枯瘦如柴的老者,不等金六福开口,那老者就自报家门道:“小老儿大名倒没有,恶名却是不小,别人都叫我阎王拐,叫来叫去,连我自己都忘了叫什么名字了,以后你叫称呼老儿作阎王拐就行了。茇阺畱尚”
刘金彪登时觉得虎躯一震,阎王拐!这名字在二十年前简直如雷贯耳!若不是他的功夫太过于下流狠辣,简直可以跻身一毒二刀三枪四剑十大高手之列。
他纵横江湖十余年,被他打死打残的高手着实不少。因为这人手段毒辣最终惊动了朝廷,在调动刑部捕快数次围捕惨遭失败后,四大名剑之一千牛卫高手赵思慎亲自出马,
终于将其拿下投进大狱,据说本来刑部要判他斩立决,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改成长期羁押诏狱了。原以为他此生要在幽暗的诏狱牢房度过余生了,谁知道竟被田扬名从诏狱里保释出来打擂。眼下来了这么个一流高手,
刘金彪却高兴不起来,阎王拐臭名昭著,一旦与别人交手便上前用膝盖顶人的胯间命根子,中者非死即残。如果他上擂,就不是比武招亲的这么简单了,几乎断定会有人死在擂台上,那与王家的矛盾就不是面子问题,而是关乎人命的深仇大恨了,就算擂台打赢了,恐怕也很难与王传华作亲家了。
再者就算是王传华不找他的麻烦,其他门派帮会也会来骚扰,据他所知,伏牛派的前任掌门牛百岁、长江流域蛟龙帮的前任帮主龙海川都是被此人杀死,伏牛派和蛟龙帮的弟兄们到处寻他报仇,最后只因他锒铛入狱这才作罢。
如果他突然出现在擂台上,别的不说,便是这两帮人马定会找上门来,到那时候可如何是好?他虽然是出身江湖草莽,但是自从经营官盐之后,便养尊处优再也不想过那刀头舔血、朝不保夕的生活了。
他心中暗暗埋怨:“表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阎王拐的来历恶行。干嘛非得派他来?打擂打输了最多不过是被王传华当面磕碜几句,可是此人若是上擂肯定会惹下大麻烦,他是囚徒,死了不过蛋朝天,我呢,老子可是有家有业的人!
陪他们玩命可是不划算。”他越想越是后悔,这算怎么回事!相互挤兑却挤兑出比武招亲来!他女儿嫁不嫁的出去管我屁事!我这不是犯贱嘛!
他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表现出极为惊喜的样子,赶紧走上前。双手抱拳道:“啊,原来这就是当年闻名江湖的大侠阎王拐!幸会!幸会!待会儿晚辈定要敬前辈三大碗烈酒!”心里却道“:谁要是遇上你这才是大不幸!”阎王拐闻听,面上颇有得色,面露微笑道:“好说!好说!”
金六福笑道:“刘员外,再就是本官,本官的来历,老田在信中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也不用再做介绍了。”刘金彪拱手道:“金大人说的是。”
转念一想。问道:“信中说来了九位高手,如今加上大人您。总共是八位,不知道……”金六福呵呵一笑,道:“说是九位,自然就是九位,难道老田还骗你不成?”
说罢,招招手命刘金彪附耳上来。低声道:“还有一位,他白天不露面,只有晚上才出来。”刘金彪奇道:“这是为何?”“你总该记得二十年前的夜叉胡鹏展吧?”金六福神秘的笑道,“那第九位便是他!”
“啊!”刘金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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