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美军指示李狗子在战俘营成立警备队,并任命他为警备队长。猪耀庭、唐巨洋、猪琪和另外三个人为警备队员。这样,战俘营
里第一支由专门殴打和屠杀战俘的刽子手组成的暴力组织出现了。。。。。。
2卷:第五十八章-“笑面虎”侯顺清/败类()
1951年8月底的一天傍晚,一辆美式吉普车停在了釜山集中营第十收容所门前,从车上走下来五个身着黄卡几军装,脚蹬红色皮鞋,提着黑色手
提包的人。集中营正在开饭,战俘们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几个既不像俘虏又不像看守的人。
投敌
叛变分子、收容所炊事长骆马荣一眼认出新来的几个人当中有侯顺清和王福泉。4月份他俩被美军一个上士开着吉普车拉走了,一去就全无音讯
。没想到今天突然回来了,而且穿得这么体面,吃得红光满面。
“喂,老侯,不认识啦?”骆马荣隔着铁丝网叫道。
“啊,骆老哥,”侯顺清满脸堆笑,掏出一包旭字牌香烟扔过去:“老哥,这几个月好吧?其他兄弟都好吧?”他一张口,就能听得
出来他那地道的山东口音。
“你们到哪儿去啦?”
侯顺清小声告诉他,他们是从东京美军远东情报局回来的。他得意洋洋介绍说:“那儿的生活可好啦,每天吃面包、牛肉,有日本姑
娘陪着玩,睡的是钢丝床,还可以由美国人带着出去玩。。。。。。,以后还要调人去,我帮你争取一下。”说得骆马荣连连的点头哈腰。
侯顺清经过四个月的特务训练,又回到了战俘营。他原来是国民党军队某快速纵队中尉副连长,解放战争时被解放军俘虏,整编后参
加解放军任排长。1950年底,随部队入朝作战,一枪没打就向敌人投了降。他有文化,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美国人很喜欢他,很快他由战俘
营的小队长提升为中队长。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后,他被美军派到巨济岛战俘营七十二联队任联队长,手下管着六个大队的近8000名志愿军战俘
。他住在战俘营里,却不穿印有“p子,还有一个抓来的中国老渔民给他洗衣做饭,还有三
个通讯员供他差遣,还有一群打手保护,甚至于他还常和美国看守一起坐吉普车去城里吃馆子。
侯顺清返回战俘营,这对七十二联队来说确是一件大事。他立刻着手调整了各级“俘虏官”,凡是有共--产--党--员嫌疑的一律清洗
下去。他通知伙房:队员(普通战俘)每顿吃半碗饭,小队长吃满碗饭,中队长吃饱饭,大队长以上炒菜吃,他自己每顿五菜一汤。他立下许
多新规矩:两人不许小声说话,白天不许躺在铺上,晚上睡觉翻身要报告。。。。。。
这时候,正是李狗子等人打人最凶的时候,可是侯顺清手里从不提棒子,见人总是皮笑肉不笑,一开口就是:“都是中国人。。。。
。。”
一次,以志愿军被俘副营长吴兴旺为首,组织十几个人成立了“回国小组”。这件事被人报告给侯顺清。侯顺清不露声色把李狗子叫
到他的铁皮屋里,对李狗子说:“你这个家伙真是个大饭桶!吴兴旺又犯病,又组织了十多个人!你那么大本事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
李狗子让侯顺清“激”得气呼呼的,回了侯顺清一句:“上次把他牙都打掉了,他还不是一样干!”
侯顺清接着说:“你要是整治不了,我就另找能人啦。可就是将来传开了。。。。。。”侯顺清嘿嘿奸笑一声:“说你李狗子怕共--
产--党,那就。。。。。。”
经过侯顺清这一煽动,李狗子的火上来了。他带了十几个警备队员,把吴兴旺吊起来,狠狠地毒打。他用棒子打吴兴旺的每一个骨节
,打一下,吴兴旺惨叫一声,李狗子狂笑一声。
拷打声传到战俘营,一些人走出帐篷,愤愤地议论着。侯顺清满脸惊讶地走到大伙儿面前,连连说:“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都
是中国人。。。。。。”
他让人把打得正起劲儿的李狗子找出来,出主意说:“你把他们拉到井边,吓唬他们一下。”李狗子把吴兴旺等人拉到井边,把头往
下按,一边问世:“还回不回大陆?快说!”
侯顺清看着几个人被折腾得差不多了,这才出面,阴阳怪气劝李狗子“息怒”。
1952年3月,侯顺清在战俘营庆祝他30大寿。他叫战俘给他排演《八仙拜寿》,还做了寿桃。看完戏之后,侯顺清又把小队长以上的“
俘虏官”召在一起吃寿面,热热闹闹搞了一晚上。当时任副联队长的李狗子,对侯顺清拉拢人心的这一套看不惯,憋着气也要为自己祝寿。于
是,放出风去,说李狗子在下个月也要祝寿。
侯顺清从战俘登记卡片上了解到李狗子的生日是在2月份,早就过了。知道李狗子谎报生日,大搞祝寿,是对着他来的。但他明里不说,暗里在
琢磨对策。
这天晚上,李狗子照侯顺清的样子,又演戏,又请客,还特意让人用从战俘身上搜来的手表、金戒指去换了一些酒,准备大吃大喝一
顿。正当这帮乌合之众举杯祝李狗子“寿比南山”时,一个小通信员慌慌张张跑进来,报告李狗子:“五大队死人了,联队长叫你和五大队长
小队长以上的都快去。”
李狗子把酒杯“叭”地往地下一摔,踢翻了凳子,走了出来。这天早上,有人向侯顺清报告,说是五大队有个战俘想回家,
闹着要回大陆。当时他忙着操办晚上的酒席,没去理会这件事。没想到竟然把他的祝寿酒席给冲了。
李狗子来到五大队,只见一个铁栅栏外面,那个战俘靠墙站着,脖子上挂着一根绳子。李狗子叫人把战俘医生找来,经过检查,身上
没有伤痕,脖子上的印记也不厉害,舌头也没吐出来。侯顺清在一旁说着风凉话:“还救什么,早就死了。快点叫大老美用汽车拉走算了。”
李狗子望着侯顺清阴不阴、阳不阳的笑脸,突然一下子明白了。。。。。。
原来,侯顺清为了“冲冲”李狗子的祝寿酒席,把这个无辜的战俘竟给活活憋死了。
2卷:第五十九章-“道德家”牛世喜/(败()
牛世喜一到战俘营,马
上把藏匿于棉衣里的,他在国民党军队任中尉的命令,交给了国民党特务。因此,他免受皮肉之苦。到七十二联队后,马上被侯顺清指定为军
官大队的小队长。
他上任之初,就碰巧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小队里有一个姓宁的战俘,到战俘医院看病时,偷了别人的一条裤子藏到厕所里,被当场捉
住。姓宁的原是国民党部队中的一个中尉排长,和牛世喜还有点小交情。大家也就敢怒而不敢言了。没想到牛世喜把全小队50多人集合起来,
让每人走到宁某跟前,问一句:“以后还偷不偷?”然后朝他脸上吐一口唾沫。50个人走了一遍,宁某满脸是水,连衬衣都湿了一大片。最后
,牛世喜面色铁青地说:“别的事都好商量,可这牵涉到道德问题,马虎不得。。。。。。”
--不久,美军上士掏钱请客,带牛世喜他们去附近小镇上逛--妓--女--院。一个警备队员刚进屋就出来了。原来接待他的妓--女是个中
国华侨,她见到中国人,跪在地下哭诉自己的身世:她的父母死于战火,姐弟失散,她被赶到这个镇上,靠出卖肉--体糊口。这个警备队员听
完她说的话,放下钱便离开了屋子。美军上士耸耸肩,表示不理解。牛世喜说:“我们中国人是讲道德的,两千年前就有仁、义、礼、智、信
。。。。。。”美军上士“ok、ok”地直点头。
--很快,在“俘虏官”中牛世喜是个“道德家”的名声传开了。美军看守似乎也对他有几分尊重。他从小队长提为军官大队大队长,一
度还当了副联队长。他也越发装腔作势,声称不准搜战俘私人财物,不准动手打人。
然而,就是他,第一个向美军情报机关和国民党特务提供了30多名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的名单。当隐瞒了身份的志愿军
某团政委李舟被败类认出来后,他给李狗子出主意说:“要往死里打。”李狗子说:“美国人让留他一条命。”“那就打得他口不能张,腿不
能动。”
是他,与战俘营仓库主任合谋,偷盗战俘的服装,卖到黑市,换了两块手表,使有的战俘严冬还穿着露肉的单衣,冻成残废。他亲笔
签字代战俘“保管”手表、戒指等贵重物品,然后,偷偷拿去换烟酒和逛--妓--院。
1951年10月,被俘的志愿军某部排长杜志明,到战俘医院看病时,和几名战士谈话,要他们坚决回国。侯顺清知道后,带着李狗子来
到军官大队。要把杜志明抓去狠狠地毒打一顿。
被俘的军官们挤在门前,不让抓走杜志明,眼看一场冲突就要发生。牛世喜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叫:“不许抓人,不许抓
人”。
牛世喜连哄带拉把李狗子、侯顺清请到大队部说:“你收拾了一个杜志明,其他人的威风杀不下去,这些军官早晚还得闹事。不如借
这个事儿,开个斗争会,控诉共--产--党,杀杀军官们有威风,然后再教训杜志明也不迟。”
侯顺清一拍桌子:“好!到时候我们来坐阵。”
经过两天的周密准备,侯顺清亲自来主持召开斗争会。杜志明被两个警备队员按着头站在土台子前面。李狗子照例是提着棒子,腰里
别着匕首,在前面转悠。牛世喜作开场白,又是从道德讲起:
“咱们中国是礼仪之邦,老老实实,安分守己是做人之道,大家要好好当俘虏,不要上共--产--党鼓动的当。。。。。。”
接着,按照预先的安排,几个人上台揭发共--产--党“共--产--共--妻”。有个跛腿的瘦高个子,上台大骂:“共--产--党把我送到
朝鲜,填美国人的炮弹坑。”这时,走上来几个人把杜志明按倒在地上,拿出鞭子、木棒劈头盖脸就打。
牛世喜拉开众人,趴在杜志明的身上,大声喊:“谁也不准打。”他一使眼色,几个警备队员把杜志明押走了。牛世喜挥着胳膊,又
讲起来:“弟兄们,今天我们都是共同患难的难友,我们出来维持战俘营这个组织,完全是为着大家的安全和利益。我希望大家要互相监督,
互相检举。我们现在放下了武器,在人家枪棍看守下,可不要再讲什么立场啦。你是国民党的,过去当了共--产--党的俘虏。你是共--产--党
的,现在当了联合**的俘虏。你要立场坚定,早就该在当俘虏之前自杀了,那才是忠诚分子。所以,在这里的人都谈不上什么立场问题,现
在大家都是俘虏,每天吃饭、睡觉、干活就对了,耐心地度过这段时间,我们需要的是大家的安全。以后大家要安分守己,不要再谈什么政治
问题,希望大家都做到。”他龇着两颗金牙,讲得唾沫星子横飞。
散会后,牛世喜拍着李狗子的肩膀,阴险而小声地说:“杜志明这杂种就交给你了。”
“你放心。。。。。。”李狗子举举手中的棒子:“不抽了他的筋,也让他掉层皮。”
2卷:第六十章-“软骨头”马嘉雄/(败类()
--1951年7月的一个晚上,中队长陈新铭找到马嘉雄:“小老弟,看在咱俩是军校(注:国民党军校)同窗份上,给你闹个小队长干干,怎么样?
--“行。”马嘉雄点点头。
--“行?这么轻松?50号人都归你管了,还可以吃饱饭,不出去干苦力。我看你饿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这是抬举你。。。。。。”
--“行。”马嘉雄又点了点头。
--“你这个人呐。。。。。。”
--马嘉雄能当上军人,实在是造物主开的不大不小的玩笑。他说话细声细气,生性不好动,经常一个人坐在那儿发愣。瞧他那份模样,白白净净
的,留着小分头,破衣服总是洗得干干净净,一副弱不禁风的书生派头。他生在湖南省浏阳河畔一个世代务农的贫民家里,在中国现代史上浏
阳出现过多少英雄豪杰,可也出现了这么个小小的败类。他的父亲大字不识一个,不知来了哪股劲儿,把全家积蓄都用上,送儿子从小学读到
高中毕业。1948年春五月,马嘉雄高中毕业,升学没有钱,就业没有门路,种田又不甘心。这时他在南京铁道上当警长的堂兄来信介绍他去投
考公费职业技术学校。他喜出望外,可是凑足了路费到南京时又错过了招考时间。他在南京街头转了一个多月,正愁没脸回去见乡亲父老时,
偶然看到报上登有国民党陆军军官学校招考广告,于是乎他便去试试。军校正愁没人报考,他一试便中。以后他随军校起义参加了解放军。入
朝作战后,他在国胜阿公原属180师某13团当文化教员,打仗的时候跑散了,被李承晚军队捉住。
--在战俘营里,他常常一个人唉声叹气苦着个脸。他想:只要能不挨打,不挨饿,度过这个阶段就行。这下当了小队长倒也算是遂了他的心愿。
他对战俘自有一套与众不同的管理方法。他不知从哪儿弄来几副麻将牌和扑克,他让大家都要学会。好在鼓捣这玩艺儿不需要啥学问,没几天
就有人玩上瘾了。接着就是下赌注。战俘们一无所有,赌什么?开始赌烟卷(战俘营发的“俘虏烟”)。烟卷赌光了,就赌身上穿的破衣服
。每天干完苦工,大家就往稻草垫子上围几个圈子,吆五喝六地玩起来。甚至还吸引外小队的人。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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