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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差距，就像是武道后天巅峰大圆满和先天的差距，或者高考时一本和二本那一分乃至零点五分的差距。平时几乎感觉不到这差距有什么了不得，一些时候还能彼此对抗。可真到了较真的时候，那就非常要命，几乎就是云泥之别——一个能够上天，一个只能下地。
庞士元隐身飞出房间，直接飞到了天上。
接着，确定了一下方向，就直飞而去。
同时，他还在继续体会着妖体和本体的区别。他越是体会，越是肯定本体对妖族的重要性，那是无可替代的。
就以掌控力打一个比喻：
本体对“山河社稷图”的掌控，就像是一个圆满的圆球，任何一个地方都圆圆满满，别无缺漏。
而妖体的掌控能力，则像是在圆满的圆球上打一个极小极小的，肉眼根本不可查的洞。平时根本看不出来这洞的坏处，用起来也一样顺手。哪怕遭受一些小压力，也一点不怂。可一旦受到重压，这极小极小的洞，最终就有可能成为致命的漏洞，被敌人利用。这就像圆球里面装满了水，平时根本不会漏出来。可一旦遇到了压力，里面的水就会被挤压出来一样，成为大大的漏洞。
又比如他现在正在使用的“山河社稷图”隐身能力。
面对岱宗的众多后天强者，他的隐身就是完美的，他们根本无法察觉他的行动。可如果碰到先天大宗师，那几乎不存在的百分之零点零零零……一的漏洞就有可能泄露他的气息，最终让他暴露身形。
而这，就是两者的差距所在。
何况，本体和妖体的差距、或者说区别还不只是在掌控力上，还体现在侧重点上。
仅仅是用“山河社稷图”本体飞行了一段距离，他就越发体会到本体和妖体的区别了——洞察之道又在作妖。
先天道体的妖体更接近道，而本体则更接近源——本源之源。
道，让他更亲近天道，更容易掌握道之法则，更利于修练。
为什么如此，道理非常简单，因为妖体永不圆满。
因为妖体永不圆满，那就不会停下追求圆满的脚步。此正符合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第一的道理。也符合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的道理。
而源，则能让他更好地发挥本源之力，更利于战斗。
为什么牛魔王在人形的时候，会被孙猴子打成渣，而一旦现出本体，就算是孙猴子也得辟易三分。最后，还得靠人多势众和法宝，这才搞定牛魔王？
这就是本体和妖体的区别了。
妖族，还是在妖族本体状态的时候，更能发挥发挥战力。
体会着本体和妖体的不同之处，庞士元倒是不急着赶往目的地了。如今他多多体会本体之妙，接下来他就能更好的运用本体的圆满掌控能力——隐形。
他这次出来，就是为了侦查真神教和还真道两教联军的情况，看看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再回头和掌门他们商量商量。当然，如果在侦查中发现了好机会，他也不会介意来一个一锤定音。
不过想来，这样的机会应该不会出现。
第54章 心有怨，行踌躇（一）（）
怎么说，他的目标也是两大先天。
哪怕是伪的，其基本的先天实力也摆在那里，不是那么那么好搞定的。在无法一锤定音的情况下，他不想打草惊蛇。他还是会等待后续人马到来，来一个万无一失。
等他找到两教联军的时候，月亮已经高高挂起，正是休息的好时候。
不过两教联军之人显然没有休息的意思，他们三五成群的各自游玩，喧闹声不绝于耳。庞士元身在半空，都能听到他们的喧嚣声。而且，他还从中看到了一些疑似歌姬、妓女的身影。
看到如此情况，庞士元不禁有些愕然。
据保安堂所知，两教联军正在追赶樊凌、魏远华他们。
由于他先渡劫，又大战梧州众强者，樊凌他们的踪迹彻底泄露。而他在露了一次面之后，却再没有痕迹可寻。两教联军无法确定他的情况，也就只能打樊凌他们的主意。看起来，他们是准备以樊凌他们为质，逼他出来决战。
他听到昌中寰这么说的时候，还担心了一下。
后来从保安堂那里确定了两者的距离还有些远，这才放心地在岱宗游玩了一天，可他终究也不敢再多玩。这次他孤身跑过来打探消息，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担心樊凌、魏远华一干人等的安全。
可现在看来，他真的是白担心了。
一看两教联军的做派，就知道他们游玩的兴致远大于追杀。
而且算算之前情报上他们的位置，和如今的位置，这一天他们才走了一百公里路。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挺远，可对于几乎都是高手的两教联军来说，这一百公里就是笑话。哪怕是在野外增加了行路的难度，展开轻功的话，一个时辰就能轻松搞定，而且还能保正战力。
显然，他们没有用心追杀。
庞士元降低了高度，也就发现两军宿营地的情况似乎有些蹊跷，好像分成了两部分。那些喧闹的，他们的做派放松而放荡。另外那部分，则在严肃的同时，又带着明显的不爽。
结合两者的衣着，庞士元很容易确定，前者是还真道，后者是真神教。
“这是军心两分，内讧的前兆？”
“哈，想起来了，真神教和还真道本就是死敌，两边不对付也是正常。这次联手，只是因为真神教许下了大好处，才勉为其难。”
“兴许，还真道拿了好处还不办事？那才真的好玩了呢！”
庞士元心里随便猜测了一下，也没有真的当真，他不会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敌人的作死之上。
他很快就飞入了营地，期间没有任何人察觉他的到来。
本体的隐身能力，真的很强。庞士元自觉，如果是他自己面对“山河社稷图”的隐身，如果无法提前知道有敌觊觎，从而有意识地仔细警戒，他恐怕也无法发现本体的隐身。
既然他都察觉不到，那两大伪先天自然也是毫无所觉了。
不过，庞士元也不准备一上来就去找两大伪先天。毕竟是两个源远流长的大教派，他无法肯定他们就没有什么特殊的手段。他可不想刚过来什么都没有侦察到，就被人发现。那他作为先天大宗师，可是真的很掉面子，还打草惊了蛇。
他先接近了几个正在说话的真神教弟子身边，听他们说话。而声音，也就马上传入了他的耳中。“……凭什么老子要辛辛苦苦看夜，那般还真道的龟孙子却能吃酒喝肉玩女人？TM的，真想干了他们算逑！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
听得出来，说话的真神教的中年汉子是满肚子的怨气。
不过，这怨气到底的因为看不顺眼，还是因为羡慕嫉妒恨，那就知道他自己知道了。
和他坐一起的那精瘦同伴没有和他一起抱怨，反而很不客气地讥讽道：“没法过，也得过。教主的命令，你敢违背？”
“我当然不敢违背。可不违背，发发牢骚难道还不行？”
“当然行。不过，没事也别发的好。教主最近的心情也不怎好，正想找个地方发泄呢！你这牢骚要是被他听到了，发作起来，那可就不好了。”同伴的话并不好听，可却是忠言逆耳而已。
中年汉子倒也识得好人心：“好吧，好吧！我闭嘴总行了吧！”
中年汉子消停了，一边的一个壮年男子说话了，他问的是那说忠言的精瘦汉子：“老李，你说这真神教到底在干什么？之前还一副兴冲冲地不赶路就干的猴急架势，好像前面有金山银山等着他们一样。现在却是一个个装死人，挪动一下都要废半天劲。他们这是有病吧？”
老李开口就是嘲讽，这就是他说话的风格：“他们当然有病，不过不是身体有病，而是心里有病。”
“怎么说？”
“这不是很简单嘛！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他们发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老李一翻白眼，看壮年男子的眼神，就像是对方智商有问题一样，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
“什么时候……好像是从神月渡劫成就先天开始的。”
“没错。那你还不明白其中原因？”
壮年男子恍然大悟：“哈，还真道那群家伙难道是怕了已经是先天大宗师的神月，所以想要反悔了？”
老李不屑地一撇嘴，嘴上更不留情了：“没错，就是这样！之前，那帮还真道的混蛋以为先天机缘唾手可得，也就疯了一样地赶路，就是急着去捡便宜。现在有神月这个先天大宗师在那，机缘也就没有那么好得了，那帮混蛋就怂了，就想着拿了好处不办事。”
“想得美，拿了我们真神教的好处，还想不办事？活劈了他们。”
“就是。拿了我们的，得还回来。吃了我们的，得吐出来。否则，他们就别想好。”
“对，决不能让他们跑了！”众真神教教众义愤填膺地一起声讨。
“可他们如果真的要跑，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我们教主很强，可他们的太上长老也不弱啊！再有，我们两家的实力，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老家，都是旗鼓相当。他们要真背信弃义，我们能奈何他们？”
第54章 心有怨，行踌躇（二）（）
此时，有人很不客气地泼了一盆冷水。
而泼冷水的，毫无疑问就是嘴里不吐象牙的老李。
“……就算奈何不得，也不能这么算了。那也太便宜那帮龟孙子？”只是他说的真的有些道理，顿时就把众人的满腔义愤给生生憋了一下。只不过，憋一下并不是浇灭。其结果反而让众教众更加地不爽了。而这不爽又让他们看那些还真道之人的眼神，变得更加的不善。
于是就有人大胆提议：“我觉得，我们要是发动突袭的话，以还真道现在这放松劲，绝对能干他们个出其不意，让他们损失惨重。到那时，再大战一场，胜利绝对属于我们。”
这个提议一出，一些人就有些跃跃欲试。
显然，对还真道的恶感，真的是真神教全体的共识。
这种共识，仅仅是这些天的彼此不顺眼和摩擦是不可能形成的，那是两教上千年的世仇而不断堆积衍生的。
至于今天这不爽，只是一个可能的导火索而已。
看着一干人等越说越激动，眼看着似乎就要坏事，庞士元倒是越听越高兴。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插手推动一下的时候，那老李却又说话了。
而他这一说话，其内容却和之前大相径庭。真的是好话是他，坏话也是他：“哈哈，大家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对于还真道的卑鄙无耻，言而无信，真神和教主又岂会不知？他们既然敢把好处给真神教，那就已经算定，他们拿了好处就得办事。就我所知，真神和教主，可是给还真道下了个打了死结的套，让他们想返回，都不可得。如今，他们也只能和我们一起和神月干。”
“真的？”
“那还有假。”看老李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好像都是他的功劳一样。
“哈哈……真神法力无边，无所不能。小小还真道，又岂在话下。我也是白担心了。”
“老李，你知道真神和教主他们给还真道下了什么套吗？”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很肯定，还真道只能一条路走到黑。”老李两手一摊，很干脆地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他却有事实作为作证：“否则，以还真道的卑鄙无耻和兔子胆，他们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和我们一起行动？你们再想想，这几天他们是不是虽然满心不情不愿，可只要我们动了，他们就不得不动！最多，他们就是拖拖拉拉。”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哈哈，还真道也有今天？明天，我一定仔细欣赏他们不得不动的不情愿模样，再好好嘲笑他们一番！”
“算我一个！”
“也算我……”
就在众人欢欣鼓舞地等着看真神教笑话的时候，有人又提出了新的担心：“可是老李，如果还真道的人一直这么拖拖拉拉，我们要恐怕很难追上人吧？难道我们现在难道就这么放任他们不管？”
“现在看来也只能如此，至少在教主没有决定撕破脸之前。”
“可那要等多久，我担心那些人进入原州地界，横生变故。”
“你是担心那不自量力挑衅我们的岱宗？”
“是有些担心，毕竟也是一个实力不弱的势力。”
“没什么可担心。有教主在，整个原州，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拦我们。”
“那倒是。”
“那我们就这么等着，等着教主下定决心？”
“也没有什么不好，就当是一次旅游。以前一直待在巫山地域，之前又忙着赶路，走的基本都是荒郊野岭，还真不知道鲁国到底是什么模样。正好乘着现在有时间，到处看看，也顺便买点东西，回去的时候给其他人捎一些。否则，那些眼红我们得了好差事的家伙们恐怕不会让我们好过。”
“这倒是。我出发之前，可是被狠狠地宰了一顿，他们可真狠啊……”
真神教教众们说得高兴，庞士元却已经陷入了沉思。
还真道和真神教貌合神离，这不奇怪。
千年世仇，不是一个利益结合就能消除的。
可还真道做得这么出格，这么露骨，直接拖慢了真神教的追捕，却是他没有想到的。不过，这怎么看都是好事。而这也是他出发前，所没有预料到的。
这真的是一个大好消息。
不过，让庞士元最在乎的，却是那老李所说的，那个真神教给还真道所下的套。正是这个套，逼得根本不想战的还真道，不得不与他为敌。
庞士元就想着，如果他能知道真神教到底下了什么套，而他又能想办法解了这套的话，那敌人的力量将被直接削弱二分之一。到那时，他一个人就能灭了他们。
更甚者，操作得好的话，他觉得未必不可能把还真道争取过来，反过来一起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