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武道- 第311部分

　　　　那些想看热闹的，不看好的，想浑水摸鱼的，想帮忙的……都还在做着各自的考量，并顺便打着他们的小算盘。

　　　　江河省天州市大方武馆里，两男子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说着话。

　　　　“大哥，其他人恐怕都已经动手了，我们真的不动手吗？”面容已经微微发红的青年男子有些心神不定地问道。

　　　　青年男子的酒量原本很好，今晚之所以没喝多少就脸色发红，那是因为心中有事，实在无法放下。

　　　　而这事，就是他刚才所问之事。

　　　　被他称为大哥的中年汉子一口干了手中的高度白酒，很是不屑地道：“当然。胡狂刀、魏灵童他们是被怒火冲昏了头，才会和佛门死磕。我们怎么能陪他们送死？”

　　　　青年却不这么认为：“可是大哥，武道的实力也不差啊！我觉得，武道真未必就输。胡狂刀、魏灵童、庞士元……”（未完待续。）

第61章　摇摆（一）（）　
青年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他大哥给打断了：“庞士元就不要说了。我看这庞士元，是很难在佛门的追击下活下来了。”

　　　　“西吴省，是禅宗的地盘。而禅宗有多强，我想你也知道。就说上次和我切磋的那个正和，就是禅宗的。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我早就躺下了。以禅宗在西吴一手遮天的强大势力，重伤昏迷的庞士元想要活下来，我看悬！”中年汉子说着，给自己满了杯。

　　　　“大哥，你这样说不好吧！再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是武道的人。就算我们不出手相助，咒庞元老死，也有些说不过去！”青年有些不大赞同他大哥的言辞。

　　　　被反驳的大哥杨浩也不生气，倒是对青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扬子，我知道你不赞同我坐山观虎斗的决定。可你要知道，佛门真不是我们能惹的。”

　　　　“上次禅宗灵山寺的佛门道场，你又不是没有看到。那一件件强大的佛门宝物，那一个个佛法深厚的高僧，哪一个是我们能敌的？我们这次如果真的出手，也许可以靠偷袭占到一些便宜。可等他们反应过来，伸伸手就能把我们碾死！”

　　　　“你也不希望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大方武馆，就这么完蛋吧？”

　　　　杨浩说得在情在理，叫杨扬的青年无法反驳。

　　　　其实杨扬自己也不觉得武道能斗得过佛门，否则他就不会在这里喝酒了。

　　　　刚才他那么说，只是他实在不甘心而已。

　　　　他们现在终究还身在武道，而且也得到了武道的不少好处。

　　　　如今，武道有事，他们却置身事外，这让他心中有愧。

　　　　而且身为武者，不能快意恩仇，就更让他无法释怀。

　　　　在他看来，即便是斗不过，也要斗过了再说。

　　　　大不了……大不了……

　　　　哎……

　　　　他和大哥其实还是舍不得啊！

　　　　曾经，他们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什么都敢豁出去。

　　　　可现在，他们有了一个大方武馆这个安身立命的大基业，就再不是那除了一条命，就一无所有的光脚汉了。

　　　　大方武馆，这个他们一手一脚，从无到有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是他们俩这辈子最大的成就。

　　　　在此之前，两人都不会是社会底层厮混的小人物而已。

　　　　每当他们看着这占地面积几十亩，弟子数百的大方武馆，他们就满心欢喜，更是希望无限。

　　　　如今，武道却要他们为了武道堵上大方武馆。即便武道于他们有恩，他们还是无法做到——他们无法承受失去。

　　　　在他们心里，他们真的不认为武道能都得过佛门。

　　　　禅宗在江河省的实力，他们都是知道的，那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庞然大物。一旦他们招惹了禅宗，那结果只能是被碾为齑粉。

　　　　尽管武道交给他们的任务，也不是让他们和佛门大宗派禅宗直接对抗，而是小小的冷山寺。但小寺庙再小，那也是属于佛门，而禅宗作为江河省的佛门代表，绝对不会放过任何敢挑衅佛门的人和势力。

　　　　所以，只要动了手，结果就都一样。

　　　　杨扬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无奈地一口闷掉杯中的白酒，闷声道：“我当然不希望。所以，我现在不是在这里陪你喝酒嘛！不过大哥，武道怎么也算是帮过我们，庞元老也没有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你还是不要这么咒他的好！”

　　　　“好吧！庞士元的事，我说得是有些过了。”大哥也不是不听别人话的人，就道了歉。

　　　　嘴里的扁豌豆被他咬得“咯吱咯吱”得直响，这才有些不忿地道：“其实，我对庞士元没有什么意见。对他建立的那个岱山武馆，我甚至还有些敬佩。想做到岱山武馆那个程度，可不只是凭武功高，就行的。”

　　　　“我就是不高兴胡狂刀、魏灵童、田赢他们这么独断专行！他们根本不和我们这些长老商量，就直接决定和佛门开战。他们难道就不想想，这一开战的影响有多大，又得死伤多少人？还有……”

　　　　说到这里，大哥顿了一下，不过扬子也知道他想说什么。那就是包括他们大方武馆在内的，各武馆必然也将受到极大地威胁。而这正是他们最不能接受的。

　　　　“武道，可不只是他们四大元老的武道，也是我们这些长老的武道。武道要和佛门开战这样关系到所有人身家性命的大事，他们不能只是知会，就以为万事大吉！如果真这样，那还要我们长老干什么？”杨浩越说越激动，看起来这怨气也积累了一些时间了，今天借着武道和佛门开战之事，一并发泄了出来。

　　　　“我倒是觉得，和佛门开战这事，做得没错。如果武道元老和特勤组被伏击了，武道都不还击、开战，恐怕我们不敢再留在武道了。至于说，独断专行、乾纲独断，我认为也有些必要。武道这么多长老，这么多武馆。谁都有基业，也都有关系。如果真召集所有的长老一起商量，也许战斗还没有打响，作战计划就已经泄露了。真要那样，这仗还怎么打？”杨扬没有附和他大哥，反而帮着胡狂刀他们说了几句。

　　　　他对四大元老乾纲独断倒是没有多大的意见，这恐怕和他比较年轻，在乎的事情不同有些关系。

　　　　再说了，内心里他还是希望武道能够狠狠地教训一下猖狂的佛门。

　　　　他们大方武馆在天州市，也受到了佛门有意无意地多方压制。

　　　　听杨扬还在那里唱反调，杨浩忍不住伸手去拍他脑袋。可惜，小弟也是会长大的，早就今非昔比，杨浩这一拍落了空。

　　　　“臭小子，你也就这和我唱反调本事了。”杨浩怏怏地收了手，对着又凑回来的杨扬没好气地道，“你说的那狗屁作战计划，就是让我们半夜偷袭冷山寺的破玩意儿？就这么个东西，它泄不泄露，又有什么大不了？难道，它还真能决定武道和佛门，谁胜谁负？”

　　　　“如果仅仅是我们手里的这个作战计划，当然没什么用。”和大哥闹了一下，杨扬的情绪似乎好了一些，嘿嘿一笑，神情微微有些得意。（未完待续。）

第61章　摇摆（二）（）　
“可如果有更多这样的作战计划，所起到的作用恐怕就不小了。”

　　　　“你有更多作战计划？你哪里来的？”杨浩有些奇怪。

　　　　武道针对佛门的作战计划肯定很庞大，他手里的只是其中一个小环节，更多的他就不知道了。

　　　　而他这个馆主手里都只有这么点，作小弟的杨扬又怎么可能有更多？

　　　　扬子就很是得意：“当然是问过来的。大哥，你真的太落伍了！上次，我不是邀请你加入了武道群吗？你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的消息，可就是从他们那里得到的。现在你还想不想加入？”

　　　　“加不加入后说。不过，他们这也太不小心了吧！就这么把作战计划随便透漏出来了？”杨浩有些不高兴。

　　　　虽然他没有按作战计划去做，但他考虑问题的时候，依然会站在武道的角度。他对元老们有意见，对佛门也畏惧，但他对武道还是认同的。

　　　　因此，除了和他关系最亲密的杨扬，他从未考虑过和别人讨论作战计划的事情。

　　　　“也不算随便吧！这武道群是受武道监督的，而且群里的人都是武道的。因此，除非武道里有内奸，否则这消息就不会泄露。”杨扬马上就解释了一下，接着又道，“不过任何事都怕万一，因此田元老他们也早防着这点。”

　　　　“大哥你想想我们得到作战计划的时间，再算算我们如果真的去执行计划，所需要的时间。就知道，田元老他们，早就把时间算死了。他们就没有留出太多的时间，让人搞鬼。因此，即便真出了内奸，情况也坏不到哪里去。”

　　　　杨浩被扬子这么一说，一回想发现还真是那么回事。田赢把作战计划床给他们的时候，就掐死了时间，把泄密的危害降到了最低。

　　　　至于召集全国的长老一起商讨是否和佛门开战。

　　　　现在想来，也不怎么靠谱。

　　　　不说能不能商讨出一个结果，就算真的有了结果，恐怕这结果一出，消息就传遍天下了——人多嘴就杂啊，消息灵通的佛门又岂能不知道？

　　　　到那时，原本就处于劣势的武道，就连突袭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才真的是，必败无疑呢！

　　　　这么一想，杨浩心中的不平也消了不少。

　　　　只是不管心中气消不消，他们的选择其实都不会有太大改变——心怀畏惧又患得患失的他们，是真的不敢执行计划。

　　　　“扬子，你说你能从那什么武道群里知道消息。那你现在就看看，其他武馆如何了。”心平了，做大哥的就开始关心起局势了。

　　　　他也想知道，其他的武馆是什么态度。

　　　　是否也和他们一样，心怀畏惧，患得患失，不敢出手。

　　　　如果是，他们就能自欺欺人地“心安理得”。

　　　　杨扬摇了摇头，道：“看不了了。在我过来之前，武道群就禁止了所有活动。应该算是一种战场静默吧！”

　　　　“搞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如果真那么保密，之前就应该让你们在群里随便讨论。”杨浩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也就不说了。

　　　　两人继续没滋没味地喝着酒，过了一会儿，杨扬也有些忍不住，就道：“大哥，要不，你联系一下武威武馆的杭大哥。你和他，不是挺熟的嘛！据我所知，他们的目标和我们差不多，是盐城郊区的一个小寺，看看他们是什么情况。”

　　　　大哥动了一下左手，似乎想联系，接着又放弃了：“算了。也许他们正在执行计划，我们就不要打扰了。等你说的‘战场静默’结束了，我们自然就知道结果了。”

　　　　杨浩这话一出，哥俩突然都没有了说话的兴致。

　　　　想到别人也许都执行了计划，就他们大方武馆做了缩头乌龟，他们就憋得难受。偏偏这憋屈，还是他们自找的，连发泄都找不到理由。

　　　　甚至他们都觉得，他们这一次的选择，正在背离了自身的武道意念，让自己的武意都没有以往坚定了。

　　　　憋屈中，杨浩还想了更多的问题。

　　　　这些问题，之前都被畏惧、得失、怒火等所掩盖，现在静下心来，就开始一一浮现。

　　　　“今天之后，大方武馆将何去何从？”

　　　　他突然发现，不管武道是胜了——尽管这可能性很小，还是败了，他们大方武馆都不会得了好去。

　　　　胜了，以他们这一次的避战表现，他们几乎不可能继续留在武道。

　　　　败了，他们同样失去了依靠。

　　　　而没有了武道的支持，孤立无援的他们还能在强者林立的天州市保住他们视为命根子的基业吗？

　　　　恐怕是保不住！

　　　　除非，他们愿意投靠佛门或者其他势力。

　　　　但一个关键时刻靠不住的家伙，其他势力会看重吗？

　　　　这可能太小了。

　　　　那些势力也会担心，到了关键时刻，这个有前科的家伙会不会又靠不住？

　　　　即便意外得到了重视，那也是因为他们“马骨”和标靶的作用，而不是大方武馆本身。

　　　　再想得更远。

　　　　不管胜败，像胡狂刀、魏灵童这样的超级强者，都有极大的可能活下来。

　　　　到时候，他们对于叛徒，他们又会如何对待呢？

　　　　胜了，恐怕会宽容一些。

　　　　败了，那很有可能会赶尽杀绝！

　　　　而他们，又怎能挡住这些超级高手的复仇？

　　　　也许，武道失败之日，就是他们的丧钟敲响之时。

　　　　一旦他们身死，他们视若生命的大方武馆最终还是会被人接手，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方罢了。

　　　　思来想去，大哥就发现，只要他们这一次不出手，那么不管不管武道是胜是败，他们都保不住大方武馆。

　　　　既然最终都是保不住，那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又是为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还把名声给坏了。

　　　　想到这里，大哥突然有些后悔了。

　　　　他停下了喝酒的动作，端着杯子看着杨扬，不怎么肯定地道：“扬子，你说，我这次是不是做错了？”

　　　　扬子早就停下了喝酒的动作，怔怔出神。被他大哥一问，想了一下才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不认为是对的。”（未完待续。）

第62章　无声地震慑（一）（）　
“不是对的，那就是错的。”杨扬的话，让杨浩思虑彻底清明了起来，“两强相争的时候，还能容许中间派。可一旦分出胜负，墙头草就不会有好结果。而我们现在，就在当肯定会倒霉的墙头草。”

　　　　“那么，怎么才能不当这倒霉的墙头草？”

　　　　杨浩突然就把端在手里已经有些时间的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酒杯瞬间破裂，酒水全部洒了出来。

　　　　而杨浩却毫不在意，问道：“什么时间了？”

　　　　杨扬以为杨浩是在问他，连忙道：“快凌晨两点了吧。”

　　　　他的话还未说完，杨浩手腕上的腕表也说话了：“凌晨1：42。”他这才知道，杨浩不是问他。

　　　　“1：42，还不算迟！”杨浩猛地就站了起来，对还在发愣的杨扬就喊了一声，“扬子，别发呆了，我们该干活了！”

　　　　“干活！干什么活？”杨扬被杨浩突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