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身白衣病服的旭本身就很显眼,很多被吸引了眼球跟过来的人靠近之后更是发现:哇!名人啊!
结果喜欢凑热闹的人越聚越多,旭才刚站到测试土地上,圈起的空地外面就被围的水泄不通。
但是这些人怎么样旭都不在意,她除了在意维多利亚,现在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维多利亚递给自己的那把剑上了。
那是一把很大的剑,很宽、也很长,竖起来加上剑柄比旭站直了还要长出一截。剑身看起来工艺粗糙,但是在很多难以注意到的暗处却刻满了超越时代界限的浮雕花纹,以前卡玛诺斯也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这次能够注意到,也许是托了这把剑不在旭手上拿着的福。
“这把剑,叫沙耶。”维多利亚说:“这是你的剑,除了你没人知道它来自哪里,就连我也不知道。”顿了顿,维多利亚又说:“但是,没有人可以否认这一把剑是你的,只有在你的手上,这把剑才能发挥出它的最强威力、发挥出沙耶本身应有的能力。”
旭看着这把巨剑有些沉默,不知是犹豫还是伤感。旭的情绪太复杂了,而且只有纯粹的情绪流露,内心根本什么都没想,又或许想了,但得不出任何结果,所以卡玛诺斯看不见。
旭左手抬起,轻轻地放在沙耶的剑柄上,再轻轻握住;手再抬,那把维多利亚必须双手使劲才能抱住的巨剑就被旭轻描淡写地拿起来了。旭拿着巨剑转身,走到空地的最中央,期间她的双眼一刻也没离开过沙耶巨剑,直到将沙耶在左手上旋转、玩弄,也没有停止注视。
剑止,旭将巨剑插在地上,双手不断地在巨剑上摩挲,像是在抚摸一个爱人、像是在怀抱一份不能忘记的回忆。
微风吹起旭为了康复剪成男孩一样的头发,一片树叶从远处的树上被吹落、吹到了旭的前方。
毫无预兆地,旭右手拔出沙耶巨剑对着那片树叶劈砍,没见过旭用沙耶的后辈都以为这片树叶会被砸到地上砸烂,但下一刻他们都目瞪口呆。这把看起来沉钝无比的巨剑竟然能够像削铁如泥的锋刃那样将树叶在半空中斩断,被干净利落切成两半的树叶随即被宽厚的剑身挤开两边。
风再一吹,两半树叶都随风远去,曾经相连的两半现在各自向着更宽广的天地飞舞而去。
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才是视觉的盛宴。
卡玛诺斯不懂剑术,他只是一个野蛮的原兽,他也许需要一些猎杀目标的小狡猾,但是原兽不会用剑,因为剑不是唯一。
不过这不妨碍他觉得旭很美,一劈一砍、一扫一划都是力量的呈现,都是肌肉的爆发,都是力之美。
卡玛诺斯此刻是真的觉得旭比以往六年半的相处都要美丽,用人类的话来说,这个似乎称之为魅力?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男人都向往近战的缘故吧?
力量本身的魅力,没有人能够拒绝,没有人!
L003◇黎明之路()
风云变幻日月如梭,从创世到末日,仿佛有人间百态在眼前演变,让人看电影一样看尽了世间发生的一切直到旭骤然停下,众人如梦初醒,这时他们才意识到,原来这都是只是幻觉而已。
在场无人能够解释为什么舞个剑会有幻象产生,也许极东圣域的人可以解释,据说他们就有看本书也有幻象产生的传说,但是在场没有极东圣域的人,所以这种现象成为了无解。
岚目瞪口呆:“天啊!小旭,你是怎么做到的?”
旭挠挠头:“这不就是你们想看的么?”
“”冷场了。
好吧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旭还是那么强,只要不是他们一群法师组团冒险,有个近战的帮他们吸引仇恨就可以了!
顶着一群人注视的压力,海尔火速办完出院手续,片刻后,旭终于穿上了病服以外的衣服,换上维多利亚给她带来的衣服之后激动得在原地手舞足蹈。
“旭,抱歉,你之前总是穿的那件衣服已经无法修补,变得不能再穿了。”维多利亚有些愧疚。
那件蛇皮衣是用赛璐璐身上的皮制成的,赛璐璐是沙雅的进阶生物,成年的赛璐璐据说可以绞死一个成年泰坦人,是非常强大的生物,而且只差一个阶段就可以进化成无翼巨龙,届时就会成为主大陆的传奇生物之一。
从剪裁和蛇皮衣的纹路中可以看出,这是蛇腹上非常完整的一块皮。而一般对付蛇系生物,蛇目、七寸和蛇腹是重点攻击目标,七年前公园地下大战,要是没有旭的斩击,她们根本伤不了沙雅,何言单挑?即使是七年后的今天也不行。
(注:蛇腹以外的太硬,一般用于制作盔甲或傀儡外壳)
但这件蛇皮衣,旭却一穿穿了七年。
维多利亚不敢想象,神秘的旭背后都站着什么人。
这边维多利亚在胡思乱想,那边旭却挠挠头,绽放出一个阳光的笑容:“没关系啦,你做的衣服也很好啊。”
是的,维多利亚给旭穿的新衣服就是她亲手缝的。
那是一条纯白的连衣裙,胸口有一个蝴蝶结将自由飘逸的裙子收拢,腾出了胸部宽松的位置,而下摆比膝上三寸还短一点,外裙里面还有一层清凉柔滑的真丝阻挡。从藏起来的针线和技术蹩脚的针脚,不难看出维多利亚的困难重重,而且维多利亚是不会设计出这么短的裙子的,看起来更像是浪费了不少布料后发现裙子不够长了,带过来的时候又加了一条及膝的黑色安全裤,安全裤上还有漂亮的蕾丝花边
及膝的安全裤能叫安全裤吗?我看是紧身裤还差不多!
如果不考虑蝴蝶结一边长一边短、也不考虑裙边剪成了波浪线而且没有回缝、更不考虑背上有个奇怪图案的话,这条裙子做的其实蛮不错的,起码它吊带缝的很对称不是吗。
出去之后,有几个人看见旭的衣服愣了一下,还有的人看见裙子又看见后面出来的维多利亚才愣了一下。
不过更多的是根本不在意旭穿什么的人,他们簇拥着旭到冒险者公会,他们都知道旭是有冒险者徽章的人,有她带领,建立的冒险团一定能跳过edcb的阶段,直接一跃进入a级冒险团的行列!
但是,他们忘了什么。
旭迟迟不出院的原因是,失忆。
前台要求旭出示徽章或者报上注册号的时候,旭卡壳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徽章放在哪里,更不知道自己的注册号是什么。
于是前台就顿时改变了笑容可掬的职业微笑,黑着脸将旭踢到了隔壁负责注册新号的服务窗口。
只是这一幕的发生,短短不到一分钟时间,人群中就有十几个人悄悄离开了。他们都是冲着旭名号来的,他们认为旭这样的人一定是很高级的冒险者,而且旭是很重情谊的人,在她的带领下,他们一定可以极少伤亡地获得大量声望。
他们没有想过为旭付出。
“你好,注册冒险者对吗?”注册窗口内的是一个看起来不到十七岁的少年,他长得很普通,但声音爽朗笑容干净,一点都没有前台那个女人职业笑容的僵硬和奉承,旭心里的那点小郁闷顿时一扫而光。
旭点点头,少年立刻递上一张表格,而后面仰着脖子围观的人也自觉地散开。她拿起旁边墨水瓶里的羽毛笔,她的抓笔姿势很别扭,之前维多利亚教她写字都是用铅笔,这次是第一次使用羽毛笔写字。
姓名?
嗯旭安吉拉林
额,种族?
不知道,应该是人吧?
冒险者注册号?没有文字限制吗?那就卡玛诺斯吧?兽语的疯狂,但是为什么要叫卡玛诺斯呢我也不知道。
旭一条一条看下去,每一栏都毫不含糊,只是失忆重新学写字,写的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呀,下面好大的空位。咦?画徽章的个人标识?
旭想到了什么,刚想下笔,少年却拦住了:“这一栏是在你成名之后由冒险者公会专属画师画的,所以你留空就好。”
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表格收上去不到两分钟,一个铜制的徽章就到手了,圆形红铜徽章的正面刻着冒险者公会的标志,那是一个矮人斧头、一把人族传统剑、一弯精灵弓还有一根兽人长矛叠起来组合成的标志,而标志的最底部是一个明晃晃的e。这枚徽章不论是标志还是雕刻风格,处处透着古老的气息,旭不久前才恶补了主大陆时间史,她记得这上面的四个种族就是辉煌世纪最初的主大陆居民,也是所谓的主大陆联盟。
(我承认联盟这玩意的诞生和昨晚的魔兽有关联。。。)
领到徽章,少年又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来开团的?”说着还看了看后面黑压压的人群。
旭点点头。
少年笑道:“那我顺便将手续一起办了吧,这也是我负责的。”
旭眼睛一亮,回头对着人群大喊:“加入的过来排队!”少年一惊,没想到旭这么果断直接,只得有紧跟着说:“没有冒险者徽章的先注册才能进团!”
不过这也无法阻挡大家的热情,因为能跟过来的都是已注册的冒险者成员。少年飞快抽出一张d级冒险团的五十人团注册表,将一个个id记录在上面,写到最后一个就已经有49人了。
“团长?”少年问。
维多利亚微笑,指了指才注册的旭。
少年点点头,写下旭的名字之后又抬头:“团名?”
“团名”旭想了想,眼睛一亮:“就叫黎明吧!”
少年沉默,这次他没有把黎明两个字写上去,而是无语地说:“这个名字已被注册,请换一个名字。”
旭大受打击,而维多利亚则是拍拍旭的肩膀,对少年说:“就叫黎明之路吧。”
L004◇梦中诞生()
我最近总是在做一个梦,很奇怪的梦。
在梦中,我是一个小男孩,巴掌只有我的一半大,夕阳下的身影和视野的角度都在告诉我,我很矮;双掌在河水里洗干净的稚嫩皮肤告诉我,不但矮,我还很小,可能还不到五岁。
我生活在北方,生活在北方某个不起眼又堕落的小镇。不知道为什么,全世界的北方都是一片冰天雪地的样子。我受够冰天雪地了,我受够白雪皑皑了,只要春天一到,这里的雪开始融化,我就出发离开这里。
但是现在还只是冬天,我还不能走,我没有足以保暖的衣服、我没有可以取暖的石头,外面的寒冷随时能要了我的命。
我好饿,我需要吃东西。
我饿了一晚上了,可是天才刚亮,鲁鲁提那个混蛋就要我去偷面包店里新出炉的烤面包。他难道不知道面包店的店长曾经是个杀了老婆的恶棍吗?他打起人来可从不手软!我只不过在他的店里偷了一次面包,他竟然就关了店门追着我打了一个小时泄愤!
我背上的伤到现在还在疼!
我试着抗议,我不想再去面包店找死了。但是鲁鲁提对此非常生气,他大叫着手底下的孩子在成长为将他打死的下一个恶棍之前,没有人可以反抗他,然后招呼了几个长得最壮、下手最很的十几岁少年将我打了一顿,差点把我打骨折了,如果不是鲁鲁提临时叫停的话。
我疼得全身上下一根骨头都动不了,连呼吸也好像下一刻就要停止;鲁鲁提说,这次只是给个教训,下次还不听话的话,就将我打断手脚丢掉大户人家门口拴着的狼狗目前!
我知道他会这么做的,上星期新来的乞丐拒绝了鲁鲁提的使唤、企图推翻鲁鲁提的控制权。结果鲁鲁提二话不说就亲自将他打断了双腿扔到镇子上最富有的大户门前,他带着所有被他控制的孩子强制要求看着那个乞丐绝望地拼命爬远,却被狗链有十米长的几条恶狗追上去分食掉了。事后我还偷偷看到,那大户的守门家丁给了鲁鲁提一个银币,就当做是恶狗们的零食投喂小费了。
鲁鲁提让人将我扔在我最常睡觉的那个小巷的水沟里,我被冻得全身僵硬,他还将我今天吃的小半块面包放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然后他就走了。
鲁鲁提放下食物的时候,没有人敢抢,但是他的身影一旦从拐角处消失,我知道住在这个巷子里的其他孤儿会毫不犹豫地上来为了这块面包抢得头破血流。
鲁鲁提一走,这一幕就发生了。
而且我还知道,鲁鲁提很喜欢这些争夺食物的声音,因为我见过。我曾经有一段时间被他带在身边做狗腿子,那时候我就看过被折断了双手之后才丢进水沟的人。那个时候鲁鲁提也是把食物放在不远处,一进拐角巷子里就传出了很大声的嘶吼和抢食才会说的话。
我被这些声音吓了一跳,但是鲁鲁提没有,他只是很安静地勾起嘴角,似笑非笑,要是洗干净脸梳好头发、再换上一套富人们的服装,这样的笑容可以迷倒一大片大我十岁的女生。
但我不会,因为我已经明白这个人了,这是一个披着人类皮囊的恶魔。我不会被恶魔迷惑,我也不会成为恶魔的走狗,我只想离开这里,远远的离开这个鬼地方。
之后的五天,我像是死狗一样呆在冰凉的水沟里。有的时候下一场雪,寒气将水冻成了冰块,我就需要在冻死之前把冰块敲碎然后扔出去,等到雪下完又开始回暖,那些碎掉的冰渣又会变成刺骨的冷水流回水沟。
我不是没想过离开水沟,但是我感觉到我的骨头冻僵了,我的双腿差点冻得坏死,我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攥紧我的双拳,利用仅存的一点渺茫机会寻求生路。
不过世界上也不是全无好人,这五天我快要饿死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小姐姐跑过来给我喂一点点米饭吃。
我知道这些米饭都是镇子里最有钱的酒楼里的剩饭,这个酒楼是一个旅人开的,他带来的新食材做出来的东西很好吃,非常多有钱人喜欢到他那里吃饭,而酒楼也日益向上,装潢越来越奢华。
这家酒楼一般不轻易把剩饭剩菜给外面的乞丐吃,就怕乞丐中有别的饭店的卧底,会把他们厨子的手艺流传出去,这一点点米饭肯定是那个小姐姐求了很久才求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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