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多事情和自己想的不一样……秦少孚有些惊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
“你无须怀疑我说的话!”
李云清道:“苏剑君师承于我,但他实际上应该算是蜀山剑派的弟子,算不得我的。真正让我看到剑道希望的是张七鱼。”
“如果有一天,魔族杀回东荒,那个时代,只有他有希望能成为魔神皇的对手……”
秦少孚心中一动,打断问道:“你……不能?”
“不能!”
李云清摇头:“我已经生出心魔,面对现在的魔神皇,别说一战,能拔出我手中的剑都算不错了。”
竟是如此……秦少孚大惊,若非李云清亲口说出,恐怕无人能相信。
被世人寄以厚望的当代剑仙,居然说面对魔神皇连拔剑的勇气都不会有……一瞬间,秦少孚想到了唐长杰,一时问道:“你……曾见过当代魔神皇?”
唐长杰是因为被自己吊打了好几次,所以才身陷心魔无法自拔,比其他被种了恐惧种子的人还要强烈。
如果不是曾见过魔神皇,李云清断然不会有这般心魔。
“是的,我见过!”
李云清点了点头:“惊才绝艳都难以形容他,我与他交手七次,每一次都输的毫无悬念,第一次还过了二十招方才落败,之后便一次不如一次了。”
输了七次……不过二十招……
秦少孚倒吸一口冷气,他知道魔神皇很强,但不曾想年轻的时候居然也如此恐怖。一个能打的当代剑仙都生不起战意的人,那是何等可怕。
“剑君一生所学,基本上跨不出蜀山剑派剑仙的格局,未来有限,必然不会是魔神皇的对手。能面对那种人,还生不出惧意的,唯有张七鱼!”
李云清道:“人人都以为张七鱼狂,人人都觉得张七鱼凶,实则他心中的道义,那一根代表了为人原则的底限比天下大部分人都要高。”
“他只相信手中的剑,是因为他觉得只有手中的剑可以守护他要守护的东西和人。他心中有守护的道义,只不过不为他人理解。”
“这也是为何他能使用轩辕剑的缘故,这柄神兵,代表的就是守护,承载着轩辕黄帝守护人族的意志。”
“当我得知他抢走了轩辕剑时,我是很高兴的,因为这代表我没有看错,人族有望……可惜……”
说道此处,李云清一脸伤感,颇为自责:“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让他离开,不然也不会落得这般结果。”
秦少孚亦是感伤,他以为张七鱼与李云清有着天大的仇怨,不曾想,李云清竟是如此看中张七鱼。
而在张七鱼心中,李云清必然也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亦师亦友亦对手。所以死前最后的愿望,是让自己将轩辕剑送来这里。
“我明白了!”
秦少孚起身,对着李云清躬身一礼:“感谢前辈与我说了这些,我要离开了!如果有一天,前辈想跟我说说我父母的事情,或来京城,或着人送信给我。”
李云清不置可否,只是道:“慢走!”
慢走……秦少孚心叹,不知那一日张七鱼是否也是在这一声慢走中离开的。
下的蜀山剑派,此处的事情很快就传遍四方。
当世人惊叹于大寒暴虎不亚于当年张七鱼之疯狂时,又有一则惊爆的消息传遍了四方。
白玉瑶,大寒朝定远公之妻,被魔族王子从京城劫走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问责()
当秦少孚达到京城的时候,正是夜色深沉。
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皇宫,带着一身的煞气。
皇宫的守卫还没开口问话,就被他用真气提起扔在了一旁,再轰开大门直接闯了进去。
如风雨雷霆,将围过来的守卫打了个七零八落,速度丝毫不受影响,直接冲向御书房。
这个时间段,皇甫光明一般都会在这里。
远远地,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巨大的声响,还有皇甫光明的咆哮。
“没消息,没消息,你们都吃什么的!”
真气卷起桌子,直接砸在了前边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身上,轰碎成粉末。
“一天到晚,自以为不得了,自诩东荒第一组织,被人从眼皮底下把人劫走,甚至连去向都不知道,朕养了你们有什么用!”
皇甫光明一阵怒吼,那黑衣人什么都不敢说,只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是十方俱灭的总管,负责整个组织的各种调度,尤其是情报分析。虽然如今十方俱灭已经归皇甫长青接管,但真正运转整个机构的却是他。
有着无冕之王的称呼,哪怕皇甫长青在他面前都要礼数有加。普天之下,也唯有皇甫光明可以如此的将他骂的狗血淋头,却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等到秦少孚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御书房,还有这般模样的两人。
看到秦少孚进来,皇甫光明深吸了几口气,对着黑衣人沉声道:“滚下去,给你三天时间,必须给朕查到白玉瑶的下落,不然自己提头来见。”
“遵命!”
黑衣人领命退下,消失在夜色之中。
待他离去后,皇甫光明一屁股坐下,再看着秦少孚,低头叹气:“抱歉,你若想骂朕,便骂吧,是朕的失误。”
秦少孚内心本是怒火滔天,但看到皇甫光明一脸疲惫,该是已经多日不曾休息,还有刚才的这一些,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骂起,只能沉声道:“陛下,我可是无比的相信你许过的承诺。”
“你说过,白玉瑶在京城会是最安全的……这就是你给我的承诺吗?”
“朕没想到……是朕疏忽了……”
皇甫光明好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竟是罕见的结结巴巴了几句:“当时朕正在与其他两国协商进军之事,不在京城,所以……”
他乃是大寒朝九五之尊,生平何曾与他人解释过什么,此刻需要解释的时候,却是难以组织好语言,只能透露着无奈。
秦少孚强忍住心中怒火,沉声再问:“那你与其他两国协商的如何了,什么时候可以出兵!”
“一个月后开始进攻!”
皇甫光明道:“雍国兵马已经陈兵边境,恒国兵马已经借道金陵辽东北上,我国兵马已经在九鼎城和铜陵关一带集合,极北的翼族也正赶来风谷相助,纳兰云川送来书函,大夏龙雀也已经集结完毕……少孚,如果你觉得有需要的话,后天可以随朕一起北上。”
风谷一带的魔族,数量其实还只有十来万,但魔界之门的打开的,他们的援兵随时可以过来。
所以此战要剿灭的,不仅仅是那十来万魔族,还有后边绵绵不绝的援军。
此一战,必须倾尽整个东荒的力量,便是他皇甫光明也只能如此。
秦少孚不言不语,只是听着,看着,眼中神光变化不定,好一会后才是开口。
“陛下,我可以在外为你征战,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丢下这句话,秦少孚便是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皇甫光明脸色阴晴不定。
今日之前,秦少孚一直都是以臣子自居,也以臣子之礼自守,更是行臣子之事,无论什么都在规矩之内,不会太过火。
而今日,变了。
秦少孚直接上门问罪,不再以臣子自居,更像是合作者。
他自己知道,皇甫光明也知道,却无可奈何。
这个世界的法则,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若实力足够,便可得到想要的待遇。
从击败小剑仙和玄女使者开始,秦少孚在实力上就已经冠绝整个大寒朝了。
如今硬闯蜀山剑派,剑插剑仙崖,而后全身而退,甚至可以说不伤毫发,早已是惊动天下。
如此实力,又岂是只冠绝大寒朝,怕是东荒第一都不为过了。
既然是第一,便可不屈居他人之下,哪怕是皇甫光明也无法再如曾经那般命令他。
这一点,皇甫光明清楚,秦少孚自己也清楚。
他知道这样会让这位九五之尊记恨,但管不得那么多了。既然以前的方式无法保护家人周全,那就换一种方法。
任何累及自己亲人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哪怕是保护不力。
秦少孚回到秦府,红芍第一时间就将诸多事情一一说给他知。
那一日,皇甫光明的确不再京城,去了与其他两国约好的地方会面,商谈大事。虽然有十方俱灭和城中士兵保护,但面对五个魔族王子的联手,白玉瑶还是被人劫走。
幕后操纵者,是先后败在了他和小剑仙手上的魔族大王子,目的很明确,便是用来要挟凌辱秦少孚。
昔日秦少孚孤身入魔界,闹出大事情,还全身而退,在魔族心中,这便是奇耻大辱。尤其是这些王子们,自以为天之骄子,却是完全被压制了下去。
“对不起,少爷!”
红芍跪在地上,极为自责:“妾身未能保护好少夫人!”
秦少孚很相信她,秦府的一切都交给她来打理,从来不问钱财去向,也从来不管人事招募。
如此信任,于她这身份,便是大恩大德,她尽可能的想要让秦府一切安宁,可惜,最后却是被劫走了一个最不该被劫走的人。
若可以,她情愿被劫走的是自己,去死的也是自己。
“没关系!”
秦少孚在她头上按了按:“我会把玉瑶接回来的,完好无损!”
红芍不过是个下人,十方俱灭都护不住的人,她又能如何。
这是安慰,也是承诺,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心中的杀意有多浓。
一旁的罗大壮愁眉紧皱,灌了一大口酒。
“就怕不只是如此……”
依稀间,秦少孚好像听到他咕噜了这么一句,但仔细看去,却又好像什么都没。
第三百三十五章 推测(一)()
月朗星稀,是个好天气,但秦少孚的心情却是极差。
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但心中岂能不烦闷。
此前的他还在纠结选择白玉瑶和羽空桑的事情,直到此刻白玉瑶被人劫走了,他才知道,他爱着这个女人。
不可否认,这种爱情与那种十八年华,二十出头的少女少男爱的死去活来不同,两人并不会全力的想要去讨好对方,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发些什么山无陵天地合之类的冲动誓言。
但这种爱情绝不会比那种逊色,甚至还要超过。
两人跌跌撞撞这么长时间,风风雨雨也经历了那么多,爱情中已经浸润了感情,浓厚的感情。
两人也许从现在到日后,都不会对着互相说一句“我爱你”,但绝对都有愿意为对方去死的意志。
这不同于年轻时冲动的甜言蜜语,而是感情沉淀升华后的生死相依。
当一切都归于平淡,彼此存在好像空气一般正常时,不会感觉有什么轰轰烈烈。
可当对方真正失踪,甚至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时候,另一个人才会感觉到心中痛彻。
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心乱如麻了,明智不该,却是控制不住。
另一个烦心,就是罗大壮。
他总感觉这个老头子有什么秘密,隐瞒了自己什么,可一旦开口询问,却是什么都问不到。若是逼急了,老头子直接就是要离家出走。
正因为如此,才太古怪了,熟知罗大壮脾气的秦少孚,知道这就是他逃避的表现。
到底有什么秘密……
秦少孚想得越多,心中也更为烦闷,索性退到密室中,开始静修。
可惜,心不静,又如何能静修,这盘坐在地上,脑海中却是乱七八糟的想着各种事情。
母亲、罗大壮、姜岩、纳兰云川、姬太皓、李云清……还有自己那不知身份的父亲……
每一个名字都代表了很多事情,每一件事情都似乎从那个时候一直影响到了如今。
这些名字,还有知道的那些事情,一一在脑海中闪过,秦少孚总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但又找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了许久,越想越乱,他猛的一下站了起来,让下人送来了笔墨,他决定好好整理一下脑中的这些信息,看是否能推测出什么来。
当有些事情理不顺的时候,不如换用问答的方式,以是否来表现结果,或者还有熟悉的人,互相认识的人,都写出来,也许能得到什么答案。
秦少孚拿起笔,在墙顶上写下三个字:李云清。
这是太久之前的事情,有些已经模糊,不如从最新的消息逆推。
李云清认识的人该是不少,但能够有分量的人却是不多,作为剑仙,能让他记住的人,必然有着非同一般的分量。
秦少孚在李云清的名字周围写下了第一个名字:秦瑶。
停了一下后,又在旁边加了个圆圈来表示自己的父亲。
李云清之所以暗中教自己凌仙步法,就是因为认识自己的父母。这似乎是一个很正常的理由,但秦少孚却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究竟是因为母亲的原因多一些,还是因为父亲的原因。
能让纳兰云川那般迷恋,说明自己的母亲当年定然是天下有名的美人。
如果是在这次蜀山剑派之前,秦少孚也许会推测李云清可能也是自己母亲的追求者之一,但见过一面后,他便不会在这般想了。
剑仙之名,名副其实,哪怕他现在有了心魔,生不出对当代魔神皇出剑的勇气,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对剑非常执着,绝不亚于张七鱼。
一个痴迷剑道的人,又近乎清心寡欲的人,对女人这一方面,不会有太多的兴趣,自然也不会因为自己的母亲的缘故而将蜀山剑派的盖世功法传授给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母亲,那就只能是因为自己的父亲……
想到此处,秦少孚把那个圆圈和李云清的名字连了一条线,上面打了一个三角符号表示关系亲密。
与李云清有关的重要人物还有姬太皓、纳兰云川……
秦少孚将两个名字写下后,又加了一个真龙王和皇甫光明。一个大寒朝曾经名义上的最高权力者,一个是大寒朝真正的最高权力者,两者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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