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脚踢开了一块细碎的岩块，铠甲依然金光灿灿的凯恩看起来又变得嘻嘻哈哈很不正经了，在四处探查了一下却没有找到任何于“曳光之潮”中幸存下来的战利品之后，他便一边使用骑枪敲击着地面一边开始了无端的抱怨。
然而在看似很不起眼、实际上坚固无比的费伦位面岩石层上用力敲击是没什么显著效果的，即使疯骑士的骑枪已经在滚滚的尘埃之中敲出了一片片爆散的剧烈冲击波，但是灰白色的地壳岩石依然在如此沉重的敲打下毫发无损，不存在的战利品也一样不会凭空出现。
维持费伦位面地层结构的“岩石层”可不是什么清脆的低端物质，距朋克或者说当年的大奥师韦德拉夏所知，构成整个费伦位面基础的“岩石层”实际上是一整块极度坚固的耀日层次炼金造物，其坚固特质甚至应用了许多浮空城的构造机理，别说凯恩的用力敲击了，就连朋克接连释放两发的“曳光之潮”都不可能在这层灰蒙蒙的岩层上留下任何痕迹。
这一层简单的“岩石层”就是费伦位面结实程度冠绝多元宇宙的基础，也许自古以来不知道多少传奇职业者在这片大陆上进行过的战斗相对于费伦位面的坚固而言只不过是一点清风缓缓吹过吧
“不要想着战利品了，比撒达斯先生，“天空裂片”可是拥有一座由梅斯乌尔亲手制作的晨星魔法塔作为老巢的，他的魔法物资应该都放在了魔法塔里面吧，只不过不论你我肯定都没有机会去拿到手了当然，如果某些贪心的狒狒不怕被梅斯乌尔当场抓住，那么他大可以自己去把所有东西全部拿走”。
语言精简的出言冷嘲热讽，根本没有奢望什么战利品的朋克可不会像贪心的凯恩那样感到失望。
在上一次伏击安卡赞的经历当中，朋克已经充分意识到了去拆别人家的魔法塔当战利品是一件多么不明智的事情，毕竟任何一座魔法塔可都不是那么容易被拆掉的，想要在传奇的境界执行“三光”策略需要消耗的时间太多太多了。
特别是如今被杀的“天空裂片”还是法师公会的成员、梅斯乌尔的下属，即使“毁灭低语”再贪心，他也不得不考虑梅斯乌尔有没有在魔法塔那里等着“贪心鬼”自投罗网的可能性存在。
所以综合思索一下之后，朋克觉得自己拿到“会长”支付的报酬就走才是比较明智的，那些不必要的贪心还是趁早放弃好了。
第一千零二十章 悖论的机制（）
随着幽静的峡谷诉说着诡异的荒芜，随着法则碎片的暴风撕碎了斜阳的光束，“毁灭低语”晋级晨星以来的第一战到此为止便真正宣告终了了。
当然，根本没有消耗多少力量或者显露多少底牌的朋克是胜利者，他的敌人——“天空裂片”贝莱因自此彻底成为了多元宇宙的历史残骸，甚至考虑到作为一个晨星职业者的贝莱因实在有点籍籍无名，他可能连被某些不起眼的王国写进史书的机会都无法拥有，也许法师公会的统计花名册卷首上会用深红色的字体标注一下“天空裂片”这个称号吗？
反正对于一个传奇职业者来说，死亡已经足以代表着太多事情的终结和烟消云散了。
然而不管已经死去的贝莱因是否值得一句可怜或者可悲的无聊评价，从朋克这个既得利益者的角度总结来看，他步入晨星门槛的第一次战斗却真的是非常顺利的。
甚至认真对比一下就会发现，这场“大战”的顺利程度都已经足以称得上“毁灭低语”晋级传奇以来经历过的、最顺利的战斗了。
也许是因为梅斯乌尔和他的手下对于“命运长河”的挑衅太过头了？也许是因为“会长”的计划算无遗策？在整场计划的执行过程中，作为贝莱因劲敌进行“狩猎”的朋克和凯恩完全没有经受到任何不正常的“意外”阻碍，平时横竖躲不开的种种麻烦情况更是一个也没出现，所有的行动就和计划中一样——痴情的“幻灵魔镜”完美的相信的疯骑士的谎言、可怜黛雅也“完美”的死在了“瞬杀死枪”的怀抱之中，“天空裂片”完美的相信了虚假的信息步入了陷阱，紧接着贝莱因也完美的在“曳光之潮”的席卷下灰飞烟灭…………
总而言之，一起的都很完美，一切都很顺利，甚至最后直到战斗结束时，两位心狠手辣的“猎人”还非常充裕的留下了大量时间没有消耗殆尽，足足四分多钟的“漫长”时光真的足够凯恩围着贝莱因的尸体跳一圈舞了。
如果倒霉的“天空裂片”还有尸骸存在的话…………
“命运长河、干扰机制……如此顺利的行动过程是命运长河对于梅斯乌尔的阻碍之一吗？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一次的“伏击刺杀”到底是“会长”利用了命运长河的机制还是命运长河利用的“会长”的谋算呢？或者说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会长”能够想出这样的计划本来就是因为他知道“命运长河”的力量？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且问是“命运”造就了“会长”的计划，还是“会长”的计划触动了“命运”的运转呢”？
站在自己魔法塔的窗口看向远处碧波荡漾的湖泊，凝望着湖畔的芊芊绿草随风摇曳，习惯性总结战斗的朋克不禁在心里给自己提出了这样一个充满悖论的疑问。
是的，这是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也是一个非常值得思考的问题，虽然现在的“毁灭低语”还无法对自己提出的问题进行回答，但是他隐隐能够感觉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涉及了“命运长河”这一神秘存在的某些核心运作机制，如此看起来无聊又无趣的问题也许比许多人想象的更有寻找答案的价值。
当然，找到这个悖论问题的答案注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毕竟即使是朋克也不能完美解答自己提出的每一个疑惑，如今作为一个“新晋晨星”，他能够做到的事情也只是把这个疑问深深埋进记忆之中，然后认真关注自己当下的任务收获了。
“…………”
说到任务收获，首先值得一提的自然是三份晨星层次的魔法资源报酬了，在任务成功的前提下，“会长”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诚信可靠，他送出的这些充足的物资甚至足够朋克补全自己的晨星魔像之后再翻新一下自己的老旧魔法塔，只要能够拿到这些酬劳，“毁灭低语”就算明白自己已经得罪死了“大法师”梅斯乌尔也只会心生一个评价——血赚、不亏！
并且除了基本的物资酬劳以外，晨星法师还能够得到另一个让他比较“惊喜”的收获…………那就是职业等级的提升。
在开始这一次的“伏击刺杀”计划之前，一天也没有停止过学习的晨星法师就有了很多的积累，经历了如此一场大战之后，他的施法等级得到提高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如果换作平时，“毁灭低语”随便点一点头再像现在这样暗暗感慨一句也就过去了。
但是这一次…………
好吧，实际上这一次等级提升有点太过顺利了，这种顺利的程度甚至有点不符合晨星职业者的升级规律，而且朋克自己也很清楚，他能够升级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在返回魔法塔的行程中凭借着一份突如其来的“直觉”想到了一个有关“曳光之潮”的法术模型优化方案的优质灵感…………事实上，这份“直觉”的存在本身就有点让人意外。
只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出现在朋克身边的“意外”并不是不利的“麻烦”，而是有利的“助力”！
“这是因为我对梅斯乌尔的阻碍遵循了“命运”的意愿吗？也就是说这种有利的“意外直觉”是一种另类奖励？难道那个呆板的命运机制还会用这样的方式鼓励传奇职业者顺从它的安排”？
微皱眉头感受着自己灵魂中毫不掺假的四十三级强大力量，朋克越发有点看不明白“命运长河”这个充满神秘和矛盾的诡异东西了。
当然，这个问题也是需要延后考虑的，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朋克也不会因为存在这样的“奖励机制”就去给“命运长河”当打工仔。
毕竟这份奖励严格来说……未免有点不太够看，让一个本来就潜力巨大、不把升级当难题的晨星法师去冒险大战另一个晨星强者顺带着挑衅耀日王座，最后才给予一点点“灵感直觉”作为补偿实在是有够敷衍，也许把朋克之前的种种挑衅行为“一笔勾销”也算是奖励机制的一部分？
不管怎么想，所谓的“命运奖励”还是太稀少也太不稳定了，甚至现在的朋克都拿不准这份奖品是不是“命运”的陷阱，他也无从判断自己得到的“直觉”是不是“命运”为了制造某些“干扰机会”埋下的特殊伏笔…………
所以对于此时的“毁灭低语”而言，“疑似奖励运算”的“命运长河”机理值得找准机会进行利用，但是不值得当成主业进行奢望，他能够带给施法者的收益力度和“会长”提供的稳定福利制度相差太多太多了。
接下来，物资充足的施法者还是要继续进行“命运”绝不可能支持的晨星层次研究——晨星魔像补全制作！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处理（）
“塞巴斯蒂安，伽纳提卡的传奇斗技学习进度怎么样了”？
站在穿透魔法窗口挥洒在金属地板上的洁净阳光里面，面无表情的施法者不动声色的出言质问着自己的构装管家。
虽然在离开魔法塔出行之前朋克并没有叮嘱过塞巴斯蒂安严密监视少年复仇者的一举一动，但是他相信自己这个比较呆板的老管家还是有能力看明白魔法塔之中的许多事物的。
而接下来，构装管家的回答也果然一如既往的没让朋克失望，虽然由于岁月的侵蚀和晨星法师的不重视修缮，这个已经越发陈旧的炼金造物身上也开始出现了一些零星破损，但是它的工作努力程度却丝毫未曾减少，甚至在漫长的工作时光之中，智慧层次成熟了许多的“塞巴斯蒂安”还学会了用语言对信息进行总结描述的技巧。
当面对施法者的提问之时，端住喝空的茶杯的老管家只是略微运算了一秒钟就从容的如实回答道：
“伽纳提卡先生的生活很有规矩，每一天他都会把绝大多数时间用来修炼斗技，而根据魔法塔能量检测装置接收到的数据进行分析，可以看出您交给他的传奇斗技在频繁的练习过程中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高，只不过…………”
认真汇报伽纳提卡的学习情况时，构装管家的话语还是平整且一成不变的，而他所描述的“规律生活”也确实是一个追求力量的“复仇者”应该专注的任务，但是到此为止，这一份汇报却还没有结束，因为伽纳提卡明显还做了某些让塞巴斯蒂安看在眼里却无法理解的事情。
只见毕恭毕敬的构装管家继续说道：
“伽纳提卡先生是很勤奋的，他的斗技练习每一天都在认真进行，但是除了锻炼技艺之外，现在的他还会每天花费好几分钟乃至更多时间站在原地静静的发呆，我无法看出他在思考什么，但是从面目表情数据捕捉进行分析，我认为伽纳提卡先生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实力的进步有所好转”。
“发呆？思考？心情？什么时候那个半疯的愣头青学会这些东西了”？
听到了老管家的汇报，刚刚准备迈步走进实验室开始魔像研究的朋克不禁愣了一愣。
可以这么说，伽纳提卡是“毁灭低语”从小看着长大的，当年对于这个勇者少年的教育计划近乎全数由朋克亲自指定，在施法者的印象之中，某个彻头彻尾的“二愣子”可从来不喜欢频繁的思考事情，他的行动与情绪经常是依靠冲动做出决断的。
但是现在看来……伽纳提卡去地狱里“血战”了几万年怎么改学会了一个新的“主动技能”呢？
“简直莫名其妙，他的斗技距离熟练还差的远呢，他的实力更是连步入真正战场的资格都未曾拥有，他有什么事情值得发呆思考浪费时间的？”
略有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严厉的“毁灭低语”对于自己这个下属的心灵情感变化完全没有理解。
按照朋克的利益而言，少年复仇者只需要老老实实的变强然后去执行一些不算简单也不算复杂的任务就可以了，思考？发呆？纠结？一个工具不需要那么复杂的情感思绪。
从这方面也可以看的出来，作为四十三级晨星法师的朋克其实对于情感的洞悉和下属的管理技巧近乎一无所知，毕竟从步入多元宇宙以来，朋克驱使仆从的方式就仅仅只有威胁和命令两种办法而已，实际上他根本就不懂所谓的“人文哲学”，指望连一点表演天赋都没有的“毁灭低语”学着“会长”那样纵横联合、调控手下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比如现在，从来不知道“孤独”、“爱情”、“恐惧”是个什么东西的朋克就对伽纳提卡的内心情感完全无从了解。
“也许……也许是因为孤独和寂寞？根据文献记载，人类在陷入孤独和寂寞的状态时就会喜欢胡思乱想，而且魔法乌鸦向量在很久以前就不喜欢多说话了，也许伽纳提卡也陷入了“孤寂”的情感之中”？
第一时间为自己的主人排忧解难是铭刻在塞巴斯蒂安虚拟灵魂之中的教条，在意识到朋克的疑问之后，战战兢兢的老管家赶快搜肠刮肚开始为新的问题寻找答案。
只不过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份有关“孤寂”的说法，构装管家却没有发现背过身去的“毁灭低语”微微挑了挑眉毛。
在这一份答案之中，晨星法师敏锐捕捉到的信息实际上有两个之多……一个是老管家的想法听起来挺有道理的，另一个则是……呆板的塞巴斯蒂安什么时候学会查阅文献了？
魔法塔里可是从来没有什么文献的，这是他在哈塔克皇国拿取莫里斯翡翠果的时候学会的“能力”吗？
“不过区区几万年时光罢了，怎么这些原本脑子一根线的“东西”都学会了一堆没有必要的技艺？伽纳提卡也就算了，我的炼金管家怎么也开始露出不好的苗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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