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漆昂,你在干什么?!”
一个老妪出现在这群实习战将身后,怒不可遏,一团狂风随即朝奉漆昂横扫而去。
奉漆昂置若罔闻,对切割开冻土层的狂风不置一顾,弯腰将手中血刀放到女孩儿另一边的胸膛上,道:
“姑娘啊,你真的很聪明,你的组织也很厉害,你应该很高兴吧?你觉得救星来了,是吗?”
女孩儿怒极反笑,笑意魅惑天成,听不出任何怨毒:
“倒是谢谢世子的怜香惜玉呢”
话音未落,女孩儿的笑永远的凝固在她的花容月貌上,奉漆昂抹过染血的血刀,转头走向龙渊,道:
“的确很好看,我想这个为你而死的男人恐怕也是这么认为的。”
被龙渊挡住的老妪,开口森然:
“奉漆昂,你就等着奉仑的法律制裁吧,你”
奉漆昂血刀一震,出现在连连倒退的老妪身前,道:
“我?你们能拿我怎么样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一章 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奉漆昂,你光天化日之下当着我们的面虐杀护卫使,你以为你能脱身吗?”
“就是!你爹是节度使又能怎么样,想当年,某个公安局长李刚的儿子撞了人也被制裁了,你能逃得了?”
“笑?!你还笑?奉漆昂你还有没有人性,你要不要脸?那些冤魂会来找你的!快将这个残害同胞的畜生绳之以法吧,李教授!”
“李教授?”
他们口中的李教授呆若木鸡,看着横在她身前的神武机甲,锋利的嘴唇抖动不止,无论如何也喊不出自己心中的那两个字。
奉漆昂进入龙渊,看着魏和棠身上的三个血洞,自己在一旁沉默,似乎等待着什么,似乎龙渊外的一切已经让他陌生到不想去接触。
不消片刻,有一沙哑声音响起。
“咳咳,表哥,我,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我觉得,我需要一个吻”
先前杀神一般的奉漆昂顷刻泪如雨下,哭得像个孩子。他使劲点头,连滚带爬地跳出龙渊,去那一架被自己撕碎的锁龙金印里,找第五个破损晶核。
在哪儿?
在哪儿?
这东西能救命啊!在哪儿啊!
库尔克战宗的实习战将们看着这个行为不能按常理看的奉漆昂,有些发怵,硬着头皮把使劲扒拉碎烂机甲残骸的奉漆昂围了起来。
想着至少要在教授们赶过来抓住这个杀人魔之前,不让他逃掉。
库尔克第一实习战将团团队科里伦眼神决然,道:
“奉漆昂,你束手就擒吧,你残害护卫使同胞的大罪已然坐实,现在自首,或许”
科里伦的话突然止住,他满眼疑惑地回头被惊得汗毛竖起。
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颤抖着身体笑嘻嘻看着他,用一只颤巍巍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在冲他笑,笑容就像一从地狱血池里爬出的痨死鬼。
库尔克高材生科里伦举手就要掐住这个装神弄鬼的人。
只听“啪”一声响,科里伦被一巴掌扇在脸上,众人看道那只“鬼”一边揉着手,一边开口说人话道:
“孽畜你刚才骂我什么?你这脸皮还真不薄!
科里伦细眼眯成一条直线,不知是因为这酷寒的风雪,还是因为这诡异少年的浑不在意神情,科里伦没有还手,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那么一个看着重伤濒死的人,扇人巴掌的速度居然这么快。
科里伦旁边的一个战团团员看到这一幕,当即一脚踏出,一记鞭腿就要扫向魏和棠面门。
魏和棠置之不理,好像丝毫没察觉这次攻击。
被团团围住的奉漆昂看到魏和棠的示意后,心领神会的站起身,摆出一副拼命对敌的架势,仿佛跟这几个围住自己的战宗学生有生死之仇,亟待解决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那战团团员一记鞭腿扫中魏和棠,魏和棠口中应景地喷出一道血线洒了科里伦满脸之时,在半空回旋的魏和棠被一个长须老者接在怀里。
老者须发皆张,大声斥责道:
“你们在做什么?”
那个使出鞭腿的战团团员胡力略正愣神想着自己的魄能是不是又有精进,居然能把人一脚踢飞得那么远。
以科里伦为首的其他团员已然弯腰行礼,他们对这个老头的暴戾脾性熟稔于心,当下之际能不说话,尽量不说。
那老头显然不吃这一套闭口禅,他对眼前的李教授和高大的龙渊视若无睹,狠狠给了科里伦一个脑瓜崩,怒道:
“这,就是你们成为护卫使之后最后一门考试的考试结果吗?好,好,好”
老人抖着手指和声音一连说了三个好,正要对被围在中央的奉漆昂安慰两句,贵为仑头长子的奉漆昂得到某人的眨眼示意后,瘫倒在地,一只手还伸向老头的方向,仿佛是在求救。
魏和棠在心里为这个便宜表哥的强大领悟力点赞后,也大眼一瞪,用满是血污的手抹了老头一脸,昏死在老头怀里。
二人就此把这烂摊子撂给几个实习战将,纷纷睡去。
老人心中一定,表面上却是头皮一炸,好似他见到浑身血污的魏和棠和奉漆昂两人如此虚弱,他恨不得当场把这群得意门生一个个脱了衣服扔进冰河里泡一晚上,大吼道:
“你们看看,你们把他俩欺负成什么样了?!”
奉仑的雪盖住了沙漠,只是雪和沙漠一样都会把留下的印记渐渐抹平。
魏和棠醒过来的时候,身子一摇一摇的。
他没睁眼,有些惆怅道:
“唐爷爷,过年好啊”
一直守在魏和棠身旁的长须老者神色凝重,老人本以为自己可以很淡定地问出“还有多久可活”六个字,可话到嘴边,颤着颤着,就颤成了五个字:
“还,还有多久?”
魏和棠挣扎着起身,凝视窗外的风雪,好像又看到了这一路上漫长的梦里,那个短发的女孩在雪里翩翩起舞。
少年答非所问,转而反问道
“奉漆昂的中枢魄损坏到到什么程度了?这回要不是他发出来信号,恐怕我就真歇菜了。”
长须老者唐堂,捻了捻胡须,道:
“还行,有龙渊的保护,加上那小子为了救你死命扒拉那架锁龙金印机甲碎片,手掌搞得血肉模糊后,倒是因祸得福被锁龙金印溢散的晶核能量注入了身体,再有个半个月醒转,到时候再好生缝缝补补仍然能恢复如初”
“倒是你”老人对此耿耿于怀。
魏和棠摆了摆手,
“我本来想直接去昆仑山,但是现在我得跟你们一起回库尔克战宗了,我怕”
魏和棠直视着这位外公扶越王昔年的战友,道,
“我怕,我一人行进,会”
魏和棠话没说完,老人一把捂住魏和棠的嘴巴狠狠瞪着这口无遮拦的后生,那意思很明显
“你小子不要命了吗?就算要找出是谁派出的锁龙金印,你也不用直接说出来吧!”
魏和棠眨了眨眼,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鳞甲递给唐堂,鳞甲透着纯正的奉仑金遁魄能波动,自身却是正统的土属性魄能。
唐堂摸着这个鳞甲,就像摸着一个烫手山芋,满是沟壑的额上就像有两把大夹子,把眉眼低垂的双眼夹了又夹。
他看着面色麻木的魏和棠,有些心寒,有些心疼,有些感慨。
炎黄祖庭,自古以团结一致自居,可现实却啪啪啪打得老脸掉渣。
在这人类生死存亡的关头,居然还在内讧,内讧的目标还是这个孩子,而且是这个两年内为了守护扶越绵长海岸线,几乎一直浴血于前线的孩子。
八架成套的锁龙金印代表着奉仑战区有人对这位在人魔战场最前线屡建奇功少年的灭口之心。
而这块鳞甲,则代表着最擅长改造妖魔的应天战区。
魏和棠的死能得到最大好处的人在扶越,而被改造的烈金妖出现的地方在龙泉大中,在勾陵战区。
炎黄祖庭如今在龙王敖巽的身体庇护下一共残存有奉仑,应天,勾陵,扶越四个战区,现在魏和棠这个十五岁不到的少年除了面对着妖魔的噬咬外,还腹背受敌,成为了四大战区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魏和棠看着神色阴郁的老人,自嘲道:
“唐爷爷,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出息了?所有人都在针对我。我估计对方派来的护卫使恐怕得有一个师!”
老人望着窗外,抬了抬眼,看着他最喜爱的孩子在窗上的倒影,说道
“我来这边境前,有故人托梦于我,所以我促成了这次库尔克战宗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野战实习,实习战将团十个,战帅级讲师八位,两位战侯级教授,还有就是你唐爷爷我”
老人说完话,便看着这个又开始笑眯眯的少年,让他放心,只要他魏和棠在这库尔克战宗的队伍里,这所有的整容都将为他震慑宵小,都会在在危机来临时成为他魏和棠苟延残喘的肉盾,这是他堂堂唐堂战王对战友后代的承诺,也是一生无儿无女无孙儿的老人,对视若己出的魏和棠的溺爱。
魏和棠笑了笑,道:
“听说库尔克战宗的毕业典礼是整个祖庭最有特色的,听说这一次还请了明星呢,这下我可有幸了,我才十五就有机会见识见识这毕业典礼,或许还有机会一亲明星芳泽呢,哈哈哈,真是运气她女马给运气开门——运气到家了!”
老人唐堂瞥了眼还在给可能潜藏的敌人暴露信息的魏和棠,从车厢内掏出来十几个晶核,豪气道:
“既然那三个破损的魄轮封不住,那就给它们多灌一些魄能,让它们流不完!”
老人捏着两个晶核颇有财大气粗的样子大有土豪劣绅行事风格,他对着魏和棠挑了挑眉。
“你小子能吸收多少就吸收多少,爷爷我不差晶核。”
就在这时,一直摇摇晃晃的机甲拉车突然停下,从门外传来一个冰冷嗓音:
“还请那位少年出来配合我们调查,我们怀疑你与一桩恶意虐杀护卫使的案件有关。”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二章 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赵武长本是扶越汕潮人,因为战宗考核出现意外,索性远走到这离家乡最远的奉仑当值,他本以为自己对那个家恨透了,被伤透了,可一遇到可以积累功勋兑换回家工作机会的任务,他赵武长下意识的越来越认真,越来越积极。
适才他听到虐杀案之时,他就知道自己回家的机会来了,只要把这次任务办好,那么哼哼
一路跋涉,每每想到此处,赵武长随行的两位同事都会为这个外乡同事感到由衷的高兴。
能够想妈妈想到哭的汉子,谁又能不体谅呢?
如今两个同事挡住了这架机甲拉车的后两个出口,由赵武长带着库尔克战宗的一行人堵住正门。
奉仑风雪急,急不过派出所的脾气。
这是人们对赵武长这一类人的形容,但赵武长队长喊话后,没人理会,对于两个年轻同事来说还是头一遭。
赵武长正要再喊,从车厢门后传来一个似有若无的清嫩嗓音:
“脱掉鞋,上来吧。”
赵武长回头看了眼报案的科里伦,科里伦眼神躲闪。赵武长虽然才来这派出所没几年,但家族熏陶让这个25岁的人早已深谙官道修行。
“脱掉鞋,上来吧”这三个字对普通护卫使来说没什么,但对于他赵武长,无异于平地起惊雷,很有可能这里面的人一旦处理不好,不说可能回不了家,就连自己的队长帽子也很可能交代在这里,因为里面的人可是虐杀案的主要嫌疑人犯,如果身为派出所队长的自己脱鞋表示尊敬进去的话,那麻烦就不是一两桌酒席和红包能解决的了,而如果自己是被刻意叫来做替罪羊的话,那要交代的就不止是官帽了。
随行的两位战侯教授中的年长一位倒是看出了赵武长的疑虑,走上前轻轻耳语道:
“我战宗副院长也在车内。”
赵武长暗自松了口气,对这位善解人意的教授报以感激的微笑,很是麻利地爬进了车厢。
车厢内的场景却让这个青年才俊有些猝不及防。
一老一少正以大量晶核做棋子,相互对弈,而看着年龄较小的那一位,还不时丢一个晶核到嘴里,嘎嘣脆。
好一副谭怡弄孙的景象。
赵武长有那么一瞬间愣神。
如果我那时候听了他们的话,我娘现在应该也在抱着孙儿教他下棋了吧。
“把那两个也叫上来,我有事要说。”
那个少年模样的人突然开口。
赵武长一愣,随即正色道:
“瓦力胡派出所队长赵武长前来调查一桩虐杀案,根据线报,你有重大嫌疑,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
“你是狂汕道的人?”,魏和棠继续下棋,头也没回,道。
赵武长心中叫苦,但仍然用几乎没有了口音的官话,出声铿锵道:
“请移步配合调查。”
魏和棠还是没理会赵武长,轻轻唤了句
“唐爷爷”
落子反悔的唐堂老脸一红,后知后觉笑道:
“哈哈哈,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啊!”
赵武长额角终于渗出冷汗,他看到这个比自己矮了近一个头的少年,全身有三处被新换上的绷带紧紧裹住,他很清楚要是普通护卫使有一处这样的伤恐怕动弹都成问题,可这个满脸微笑的少年竟是闲庭信步地朝自己走了过来。
魏和棠一边打量着赵武长,一边道,
“赵家武长,你有一个好爹。”
一提起“爹”这个字赵武长心中怒意顿生,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这个25岁便成为管理一方治安的派出所大队长身上寒气直冒,却又身形激动得颤抖不止。
“你,你是”
魏和棠把露出一半的麒麟臂纹重新用衣服盖住,又说了一句,
“把你的两个兄弟叫上来,我有事说。”
赵武长激动的鼻涕犹如双龙出洞,他一边揩,一边赤脚跳入雪地,跑去喊人。
门外的库尔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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