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齐一路迷糊糊跑到万福巷中,在两尊大石狮前突然停下,双唇紧闭,眼泪却是滚滚落下,两眼缓缓抬起,大门匾上豁然的写着“荣亲王府”几个大字,但也就在那瞬间,多齐仿佛遭雷劈中,全身无力瘫倒在地。原来只见大门上素布条条是那么的明显。此时多齐再也忍受不住仰天大啸一声“阿玛”,竟是躺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突然大门打开走出一家将指着多齐,道:“你是何人,为何在王府前大呼小叫?”不料多齐竟是睬也不睬他,那家将复问一遍,多齐仍是不理睬,只顾大哭。那家将正想上前询问清楚,不料多齐“嚯地”猛然跳起跑开了。弄得那家将丈二摸不着头脑,只得骂了一句“疯子”便又回去了府内。
次日天刚刚破晓,城内就开始变得热闹起来,已是人山人海。又过得几个时辰,天大白的时候内城一座城门突然缓缓地打开了,里面一队人马跑了出来,分开着站立于街道两旁,中间又有一大队人马缓缓走出。挤在城门外的百姓见了,纷纷在道路两旁跪下,嘴里高喊着“皇上万岁,皇上万岁”。原来正是大清当朝皇帝的仪仗队走了出来,队伍浩浩荡荡的朝南移动。城中百姓也远远地跟在队伍后面走了去,个个争先恐后,却又始终不敢靠得皇家队伍太近。约摸走了一个时辰的时候,队伍突然在一座小山前停下,又有两队人马跑出,一队将上山的个个路口守住,一队跑上山开道。过一会儿一个身着金黄龙袍的中年人与一名身着素衣女子从车中走出。二人并肩缓步的朝山上走去,后面紧紧跟了文武官员和侍卫。那身穿龙袍的中年人自然就是大清当朝皇帝爱新觉罗。皇太极。
在前开道的那队人马在离一座坟墓前的不远处停下,只听得带队的一员小将朗声道:“大胆何人,敢在亲王墓前放肆,还不快滚开!”却见那人竟是一动也不动并未做任何回答,复喝几次,仍是一样,只是侧身向内,脸紧贴着墓碑,好似视周围一切如无物般。那小将见连喊几次都没反应,心中不免隐隐起火,拔出佩刀正想上前赶走那人,却得听到身后一人喝道:“放肆,退开。”众卫士回头一看见说话的正是皇太极,急忙退让开。皇太极向众卫士看了一眼,对适才的那名小将道:“把刀收起来,将那人赶走,若以后谁还胆敢在此随意动武,定斩不饶。”众卫士闻言大受一惊,急忙点头称“是”。
那名小将受命急忙将刀收回,走步上前,轻轻拉了拉那人,道:“喂,喂,这不是你呆的地方,速速离开。”但见此人仍是没反应,小将这次力道加重,将其翻转过来,只见此人面色苍白,双唇有血,不禁略吃一惊,身子向后晃了晃却始终不敢退步半分。众人见有变故急忙向皇帝靠拢。皇太极却十分镇定的说道:“何故大惊小怪。”说着示意众人散开。
那名小将俯身在那人身上探了探,摸了摸,转身跪在地上道:“启禀皇上,此人深受内伤,晕了过去。”皇太极点了点头,吩咐道:“来人,将此人带回去,让太医医治好,日后朕亲自审问。”众护卫得令,立有两人速度赶上去,要将那人抬走,这时站在皇太极身边的那位女子突然眼睛一亮,缓步走身上前,眼睛始终死死的盯着躺在墓前那人手中紧紧攥着的小泥人,只听得她忽然说道:“慢着。”声音虽有点急促,却仍是那么悦耳。刚赶上去的那两名卫士闻言只得规规矩矩站在了两旁。那女子走到那人身旁蹲下,使劲扳开他手指,拿出那小泥人凝视着,双眼却不禁变得通红,含满了泪水。皇太极人见她有异状,走上前道:“小妹,怎么啦?”那女子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四哥,齐哥哥也有与这个一样的小泥人。”说着说着声音中却有带了几分沙哑,泪水扑簌而出。
皇太极拍了拍这名女子肩膀道:“小妹,这赵子龙将军的小泥人,街上到处有的卖,别伤心了。”
那女子掏出一条白色丝巾拭了拭泪水,突然好像记起什么,抓过躺在地上那人的左手臂,拉起他的衣袖,只见他手臂上一条三四寸长的伤疤赫然呈现在眼前,此时那女子突然一手捂住自己嘴巴“呜呜”的哭了起来,泪水“哗哗”而下。突然又双臂紧紧将那人抱在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嘴里模模糊糊的喊道:“是齐哥……哥。”
这时站在旁边的皇太极俯下身,道:“小妹,你确定他是齐弟!”话语中尽是充满了惊讶。
那女子呜咽着点头道:“四哥,是齐哥哥,是齐哥哥回来了,你看,他手臂上的这条伤疤就是小时候不小心被我划伤的,他还记得这个小泥人。”说着提起躺在地上那人的手臂给皇太极看。
皇太极一看,那人手臂上果然有一条七八寸长三四寸的旧伤疤,道:“齐弟儿时,确实曾手臂被划了一条口子的。”又仔细瞧瞧那人的脸,隐隐觉得有几分熟悉。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人,跪在地上道:“皇上请允许末将上前一看。”
皇太极向那人道:“许将军,由你来再验证一下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此人正是荣亲王府的许恒。
只见许恒快步上前,朝那人仔细看了又看,每看一次却是眼圈更红些,最后竟是不顾男子汉大丈夫的身份哭了出来,跪在地上说道:“皇上爷真是齐贝勒,是王爷在天之灵,保佑齐贝勒回来了。”多尔衮起初听得那女子说是多齐时,心下深深松了口气,格外欣喜,此时听得许恒这么一说,更是欢喜,大喜道:“是齐弟,真是齐弟回来了,太好了。”紧接又像身后两名侍卫道:“速传朕旨意,宣所有太医速到荣亲王府等候。”待那两名侍卫走后,又向另几名侍卫道:“你们带些人速保护齐贝勒回王府,若有什么闪失提头来见我!”那几名侍卫知道事态严重,急忙上去轻轻抱起那人,又喊过一些寻常侍卫,急忙离去。日里皇太极等人也是匆匆祭拜完之后便赶回去了荣亲王府。
原来多齐昨日奔向南郊寻到荣亲王墓后竟是跪在墓前整整一晚,伤得泪干,体内真气逆走,五脏六腑重损,故而晕死了过去。
当晚荣亲王府内,灯火辉煌,人影叠叠,处处挤满了人,却是静的很,突然听得“吱呀”一响,一个人从房里走出,在一个早在门旁等候已久的太监的耳旁轻声嘀咕一阵后,只见那太监满脸笑容,轻言几句后飞步朝前院大厅跑去,只见他跑进大厅,在坐在正中的皇太极耳旁一阵轻语之后。只见皇太极脸露喜色,说道:“众位大人,齐贝勒伤势已无大碍,需加休息,都请回吧,来日再来探望。”众人得话只得随其后离开荣亲王府。
待送走皇太极及文武百官之后,只见冥冥暮色中王府后院一只白鸽“扑哧扑哧”飞起,院中一少女婷婷利于中央,巧手紧握,抱于胸前,轻言道:“希望伍叔叔能早日收到,保佑齐哥哥能早日康复。”说完便闭上眼,双手报的更紧,仿佛是在祈祷,脸上笑容灿放,此人正是周宁。
第十章 神秘黑衣人()
皓月当空,晚风飒爽,寂静的竹林中时不时传来几声虫鸣,林中一座小竹舍旁,一位身着白衣汉子手持一张字条,昂首望月,微声道:“王爷保佑,幸好小贝勒至今安好无恙。”说道这里也许不禁回想起往事,两眼一下变得亮闪闪。
正在这时候,忽然四周竹林里传来“沙沙”声,声音越来越近。那汉子浑身一振,立时变得警觉,右手垂下紧紧握住了倚靠在竹栏上的长剑,此人正是伍杰子。
突然“沙沙”响声戛然而止,伍杰子噌的一声拔出长剑,朗声道:“既然来了,为何还不现身。”话音刚落,只听得周遭几声响动,十余个黑衣蒙面人从黑夜中走了出来,每人手中各持一把长剑,目光死死盯着伍杰子。
伍杰子一声苦笑摇摇头,说道:“既然来了何不敢真面目相视,好教伍某也死得个明白。”
那十余名黑衣人并不做声仍是死死盯着伍杰子。他们越是这样,伍杰子心中越是恐慌,心想:“他们是何方人物,竟然这般沉着。”当下开口问道:“斗胆问声,你们究竟是何门派高手?”
这时其中一人冷冷地说道:“把剑谱交给我们,免你一死。”
伍杰子跨步一跃,跃到庭中,将剑横在胸前,说道:“如果我说剑谱不在我身上会如何?”
那十余名黑衣人并不做声,站了一会儿,几乎是同时便向伍杰子扑了过来。
伍杰子此时也不再多说,将剑一横转,挥出数道剑气,挡住身后几人,直向南边突过去,招招剑气腾腾,贯穿十成内力。本以为会遭道十分厉害的抵挡,不料几剑打出,竟将那几名黑衣人逼得招招无还击之力。伍杰子虽然大感震惊,但此时逃命在先,也顾不得想那么多,脚下急忙发力欲要逃出重围,不料这时刚被打退的一名黑衣人突然跃起一剑砍了过来。伍杰子不及多想,一剑递了上去,本以为又会轻松将他打退,不料双剑一碰,顿时感觉虎口发麻,手中长剑差点脱手飞出。这一突来变故,让伍杰子大惊不已,那黑衣人却仿如无事般,刚着地,便举剑又要砍了过来,伍杰子刚才与他对了一招已知其内力十分了得,不敢与他再对。剑尖一转,朝左上方那名黑衣人杀了过去,本想这黑衣人身躯庞大,动作会慢许多,相较容易突破的多,哪知这名胖黑衣人早看清来势,将手中长剑高高举过头顶,大喝一声直劈了过来。
伍杰子看他这招霸气十足,不敢大意,长剑一收,护在身前,只听得“铛”一声响,手中长剑竟被斩为两截,余势未尽,直觉一股劲力直朝面门欺来,伍杰子经刚才一招,知其厉害哪敢硬接,也顾不得手臂发麻,挥使残剑向后一扫,护住背心几处要穴,身子向后飘开。脚下还未落地便已感觉背后剑气逼人,显然是一名剑家高手偷袭了过来,若这招被袭中,非当场毙命不可。正这紧要关头,只见伍杰子如腾云驾雾般,身子在空中一飘,竟向斜旁横飞了出去,手中残剑一划,斜袭向另外一名黑衣人。
那名黑衣人大吃一惊,对这突来变故毫无准备,手中长剑连划数圈,罩住前门,退开数步,挡在伍杰子去路之前。
其余几名黑衣人也是吃惊不小,纷纷围住,暂时不出手。刚才偷袭伍杰子身后的那名黑衣人,说道:“这就是‘凌云剑法’?果然奇妙,你还是把秘笈交出来吧,饶你不死!”
这几招下来,伍杰子心中惊诧不已,暗暗道:“刚才与我对第一招的,明明使的是刀法,第二招的那胖子却是斧法,刚才袭击我的人使的却是一种极其厉害的剑法,且人人武功都在我之上,好怪异。”听这黑衣人突然问起,便说道:“确实是‘凌云剑法’,阁下几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做事却怎么也藏头藏尾,究竟是哪位高人派你们来的?”
那名黑衣人长剑一抖,寒光闪闪,说道:“休要废话,交还是不交?”
伍杰子神色一正,说道:“没有。”
那名黑衣人冷冷一笑,道:“既然你这么倔强,那休怪我们了。”说完一招“长虹贯日”直杀向伍杰子,其余十几个黑衣人几乎同时也各自发招围了过来。若是论单打独斗伍杰子自信能借着“凌云剑法”的妙处能化险为夷,逃开绝不成问题,但此时十余名高手一齐围攻过来纵是插翅也难飞。当下毫不犹豫斜身一晃,挥剑直朝那名剑术高超的黑衣人对了过去。那名黑衣人是一招只攻不守的杀招,本以为仗着人多,能一剑便可将伍杰子制服,哪知招在半途忽然间觉得眼前一花,只见伍杰子不知如何出招。已是左右一摇一摆朝自己杀了过了,瞧其气势大有玉石俱焚之意,心下大骇,急忙收招自保,“嚯嚯”连挥数剑罩住自己前身。
伍杰子毫无退缩之意,仍是一招递了上去,只听得“嘶嘶”一声响,双剑粘在一起激起火花闪闪。原来伍杰子这招是借力的虚招,毫无杀气,双剑即碰身子顺势一带,已是飘向了旁边另外一名黑衣人。
那名黑衣人显然被伍杰子这突如其来的一招惊吓不小,双目睁如铜铃,高手间过招那容得这等疏忽,刚飞神随即便反应过来。只见他左手紧紧握住右手腕,静待伍杰子发招。
伍杰子见那人如此应招,大感奇怪,这不是让人抢尽先机么!但此时情形万分着急,已容不得多想,见有机可乘,不就此趁之,更待何时?脚下猛蹬地加劲,挥使残剑直朝那人要害刺去。
见伍杰子杀气腾腾奔到,那名黑衣人此时显得平静无比,眼见就要刺到,突然见他大喝一声,脚下猛发力,身子迅速向后退开,就在此时手中长剑稍偏转朝伍杰子的残剑靠了过去,整个动作潇洒写意,看着让人舒服至极。伍杰子见他这招毫无杀气,并不在意,残剑一转便对了上去,欲乘胜追击。哪知双剑一碰,便觉被一股强大内力控制,随着那人一拉,整个人竟随着被拉飞离地。伍杰子这一惊不小,脸色顿时惨白,支支吾吾道:“你…你…你是气宗的?”
那黑衣人闻言双眼一睁,显然也是受惊不小,随之目光黯淡下来,尽显伤情。手上力道却是一丝未减。伍杰子发觉不妙,手上猛加劲欲挣脱束缚,可是几次下来每觉发一次力就如打在自己身上一般。伍杰子对气宗也略知一二,知道气宗讲究以内功制敌,若是与气宗高手对上越是挣扎便越容易被内力反伤。想起这节倒也不再敢胡乱发力。
正此时背后一名黑衣人一脚踢到,只听得“啊”一声惨叫正中伍杰子背心。只见他顿时萎靡在地动弹不得,显然是受伤不轻。那黑衣人这一脚力道虽猛,却也是留了几分力道,若是全力发出伍杰子受了这招必当场毙命不可。旁边一名黑衣人见伍杰子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对刚才那名黑衣人说道:“你这脚下的也太狠了,幸好没死!”
那黑衣人道:“放心,我只用了五成力道,不会害死他的,且待我来问问他。”说着跨步上前,等伍杰子稍微喘过气来,喝道;“喂,快说,剑谱在哪,老子可没耐性!”
伍杰子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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