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自己错怪小五和米粒了。
好一阵,见野草的情绪明显好多了,七天带着野草,回到了柴房。
看到床边垂头丧气的小五,拿着笔乱写乱画的米粒。七天走到两人中间,笑着说:
“走吧,咱们一块儿做饭吧,这些肉,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小五和米粒看着七天,有些发愣。
“怎么?连老大的话都听不见吗?”七天提高了嗓门儿。
“小五哥哥,米粒哥哥,都愣着干什么,都来帮忙啊。”野草高兴地说道。
两人迅速反应过来,也立即来了精神。
“是是是。来了来了。”
院子外,那简易的灶台边,小五生火,米粒劈材,七天洗菜,野草做饭。四个人忙得不亦乐乎,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
这,才是一个温暖的家。
第58章 、句心()
就算是和婆婆一起住了近十六年,七天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感到一个真切的家的存在。他心里很感激,谢谢小五,谢谢米粒,还有他最喜欢的,野草。
夜,已经深了,疯了一晚上,他们都休息去了。
今晚的月色,透明而又黏着许多哀怨,似乎特别让人想念家乡。
上古天人有言:月下不知乡愁凝,月上乡愁人不知。
七天睡不着,打开房门,向外边儿走去。
句王府很安静,是他很久没有享受过的安静了,这几天,的确没有让自己好好地安静过。白天,这里一片荒芜,可是到了晚上,各种昆虫的叫声,反倒加重了王府的幽深之感。七天随意走动着,来这么多天,居然一次也没看到过句王府的整个布局。
他远远地找了一片湖,虽说湖边杂草丛生,但四周的树木,依然矫健。湖水也清澈干净,还有零星的枯萎的荷叶。只是见不到观湖赏月的路罢了。湖不算大,是个人工湖,可是这样的达官显贵,这个湖够得上一条繁华大街的长度,差不多,有顶元皇帝寝宫前的玄武广场那样大。
微风很亮,这样深的夜,凉得有些湿冷,大概是靠近冬天了。深秋含蓄的湖面,与夏日燥热的湖面不同,总是给人一种泛着霜雾的感觉。再加上透明的月光,要让人视线折断一半。
正当七天准备回去的时候,湖边一模糊而泛着青光的影子吸引了他。
是个人吧?
他在草丛里慢慢靠近了,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有些面熟,一时还记不起来。
是句心。
怎么会是她?
七天靠得更近了。少女站在大理石护栏前,而七天站在她的斜对面。
突然,七天的眼睛被什么光给扎了一下,像一只蜜蜂。那是少女脸上的泪水,还在闪,看得出来,这位句心小姐来这里已经有一阵了。七天拨开杂草,站在一棵大树后面。这一次是真的看清楚了。是个楚楚动人的女孩儿,就像黑夜中一团青色的光芒。
少女静静地望着湖面,默默地哭泣着,两行清泪,如河流一般,止都止不住。但没有一点儿声音,哪怕是一丁点儿,欲哭无泪,才是最让人心碎的。哎,一定是触景生情了。没想到,训世教圣女,会在这样的深夜,跑到这里来,足见她对句王府的感情之深。
昔人已去,逝者如斯。
春去秋来无限恨,
流水落花夜已深。
真是个可怜的姑娘,就算是高高在上,地位尊贵的圣女,又能如何呢?还不如普通人家的女孩儿过得轻松自在。看她的样子,应该是经常来这里,因为那边的杂草不多,应该被人除过。
“算了,还是回去吧,也没什么好看的,又是一个可怜人。”
正当七天走的时候,脚突然被什么缠住了,仔细一看,竟然是从水里爬出来的草藤。他奋力一跳,总算是摆脱了,可哪知动静太大,直接惊扰到了一旁哭泣的句心。
“什么人!”
句心没有多反应,一下便从对面跳了过来。
“小心,别过来!”
砰!
“啊!”
她落在水里了。
原来,这里本来就天黑,看不太清湖边的情况,当青衣少女飞过来时,七天突然意识到,她落地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地面,而是刚才缠住自己的大片水草。只是,当他叫出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你怎么样?”
少女还在水草中挣扎,只听得见水的声音,没有回话。天太黑了,再加上草长得太深,连头都看不到。正当七天准备去救她的时候,四周的草藤都在梭动,差点儿没把自己给缠住。
“不好,这草藤有蹊跷,她应该在水下被困住了。”
怎么办,怎么办呢,自己虽然懂水性,可是要是这么贸然下去,必然是去送死。草藤还在动,七天急得直打转。
“你别动,越动这草藤就会越紧!”
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持着姑娘,她听到了七天的话,可还是奋力挣扎着。在水中被这些奇怪的草藤缠绕,有劲儿也使不上来,而七天现在连灵力怎么使用都不知道。终于,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才从水草中冒出头来。
大喊一声:“火!”
然后,又瞬间被草藤给拉了下去。
“火,对呀,火。”
七天没有多想,以最快的速度找来了火把。果然,那些绷得紧紧的水草,在火的驱逐下,慢慢散开了。水草中间散开一个圆形区域,姑娘的身体冒了出来,只是,人已经没动了。
七天跳了下去,使尽浑身的力气把人给救了上来。他赶紧使她躬着身体,轻捶着背部,让她把水吐出来。还好,身体还在动,她还有意识。只是,姑娘吐了几口之后,又昏了过去,倒在七天怀里。
他把句心抱到了旁边废弃的亭子里,又到柴房找了许多木材,在姑娘身边生起火来,她现在很需要温度。
姑娘现在衣衫不整,十分狼狈,可是那张鲜嫩的脸,在朦胧的月光中,依然是美得无可挑剔。七天本来想帮她整理下衣服,因为姑娘的肩膀都露出来了,那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肤,不禁让人乱想。
他忍住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就连碰一下衣服为姑娘遮羞,他也没有。
火光照得七天满脸通红,是因为姑娘的香肩。他有时候忍不住看,不过是看句心的脸。这个冰冷的圣女,的确很美。这样的脸蛋儿,和与自己一道修行的祝真相比,有过之无不及。世界上人人都倾慕的圣女,在七天眼里,只不过是两个普通的女孩儿,不但没有半分崇拜的意味,而且,还有点儿可怜她们。
一个微微冷傲而不知。
一个沉沉冰冷而不止。
就看过那么几眼,七天觉得自己仿佛已经看透了她们一样。
或许是因为,两人都曾与自己有过婚约的缘故吧,就是那几眼,让他看得更深。
的确是深深深深深的深。
说不出来的深的深深深深深。
正当七天发愣的时候,姑娘的眼睛忽然动了那么一下,又翻了下身体,换了个姿势平躺在地面。只是
只是这一翻身,就不是露香肩的问题了
连半件袭衣都给露出来了。
七天哪里见过这情景,吓得赶紧向后梭了两步。
不过却又是微微抬起头,看了两眼,还是决定要帮她整理好衣服。
冰清玉洁的姑娘,美丽高贵的圣女,不可以如此不堪。
七天慢慢地靠近了,那洁白的脖子下,看得清半边微微挺起的胸部,也看得出,少女尚未发育成型。姑娘喘着轻弱的气息,胸部如落叶惊起的微澜般,节奏分明地起伏着。
七天吞了一口唾沫,这是他第一次,从一个女孩儿身上,看到了幻想。
也是他第一次,有了想吻一个人的冲动。
如此之美。
不过七天才不会做任何乘人之危的事。
他小心翼翼地整理着姑娘的衣服,遮住她的身体。姑娘的衣领被肩膀压住了,他轻轻地牵扯,抖动,可手臂还是在发抖。
他快速地一用力,还好,总算是扯出来了。只是
只是不扯还好,这一扯,连衣领都给扯没了。
姑娘受到震动,慢慢地睁开惺忪的眼睛。
“啊!!!!!!!!!!”
“无耻!!!!!!!!!”
啪!
一巴掌打在脸上。
“姑娘,你听我”
啪!
又是一巴掌。
“我只是”
啪!啪!
左右再来一巴掌。
这次脸不是火给烤红的,也不是香肩给看红的。
看到眼前这一幕,句心无以应对,还没先想到遮羞,就先给了七天四巴掌。她赶紧整理好衣服,满身怒气,又准备对七天拳脚相加。
“喂,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七天感到身体变得很轻,一下子飘了起来,居然平放在了火堆之上。
“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无耻!”
“喂,我怎么无耻了,你快放我下来。我只不过是帮你穿好衣服,是你自己给我看的、”
是你自己给我看的。
“你还说!淫贼!”
七天离火源越来越近了。
“要不是我,你早就淹死了。我还用得着看吗?我什么都没看见。”
“不管你看没看见,今天,你都得死!”
火已经点燃了七天的腰带,此刻,他就在火焰最顶端,热力最强的地方。
“你这人怎么如此歹毒,我是你未婚夫!”
“啊?”
“嗙”的一声,七天被摔在了柱子上,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句心这才反应,原来这个人,是七天。刚才自己愤怒难消,根本就没有看人。
“我救了你,你就这样对我吗?亏你还是训世教圣女。”
句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也许是在考虑要不要杀了七天。
“我要是要歹意,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教训我吗?像你这样自命清高的圣女,我根本就不屑一顾。恩,将,仇,报。”
句心仔细回忆了一下有印象的细节,似乎是那么回事,这才收起了拳脚。
不过对于七天,眼神里还是没有一丝的好意。
“你,你这个样子,凶什么凶啊,还是先把衣服烤干再说吧。我的命贱,还不想死在你手里。”
七天看了看少女的胸部,又立马望向了火堆。
句心才反应过来,也看了看自己的胸部,衣服没干,还是湿的,那凹凸有致的身段,尽显无疑。
她赶紧转过身去。
“这几巴掌,算是便宜你了,你要是敢将今天的事说出去半个字,就算我不杀你,你也是个死人!哼!”
说完,句心一掌打散了火堆,迎着硕大的月亮飞去。
七天起身去追,却只看见月亮中逐渐变小的身影。
“喂!喂!喂”
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地想要留住姑娘,可是,除了“喂”之外他不知道说什么,连“回来”“等等”这种词也不知道叫。
他坐在了地上,看着四周纷乱的火把,安静的湖面,七天满脑子都是姑娘胸口间喘气的模样。
正当他准备回柴房的时候,一金光闪闪的东西吸引了他。
捡起来一看,是一块长命锁,应该是句心留下的。
这不是和自己被疯婆婆抢去那块一样吗?
不对,是反的,应该是一对儿。
七天也没有多想,折腾了这么久,是该回去睡觉了,明天还得照常去天心院。
不过今天晚上想要睡着,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七天不坏。
可是脑子里尽是些自然而然的坏事。
第59章 、你的天赋最差()
虽然七天、知心竹、祝真三人同在房辙杜晦两位老人座下学习,但是这几天并未见到祝真。与知心竹和七天不一样,祝真有自由的权利,而且有教中的事务。比如,像修行这等事,祝真现在已经是火灵一阶,比如像中土历史,这些完全是她不用参与的。
但他没有考虑这些,除了是个好看的女孩儿而并没有多看两眼之外,就是有些偏冷傲孤寂的个性。
有一个人倒是变了,是心竹。记得自己在第一家客栈阁楼看见她的时候,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难过,可那种难过直接让他断定,这是个忧郁的女孩儿。而现在却是完全相反,一副机灵活泼的模样。
想来自己与这个女孩儿还挺有缘分的,刚一到天心院,她便也拜入两位老人门下,不是吗?
今天,房辙老人与杜晦老人要教两人如何成为真正的灵修。如何凝气,集中意志,如何吸收藏灵花的灵气。
他很奇怪,是真的感到特别奇怪。心竹说过,她是藏灵零阕的天赋。而自己,是没有藏灵天赋。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呢?
那就算是把这个问题先放下,像他们两人这样能修又不能修的,又该如何去修行?
放辙老人坐在堂上,闭目养神,两根眉毛飘来飘去的,像两座同步的秋千,很好看。心竹没有坐在位置上,而是凑到了老人面前,两只眼睛也跟着晃来晃去。又忍不住,给轻轻吹了一下,还调皮地拨弄着他的胡子。这几天,心竹已经彻底摸透了两位老人,谁是什么性子,谁喜好什么,她都清清楚楚。
放辙老人没理她。
突然,老人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大声骂道:“杜晦老儿,你给我出来!今天定要你认输!”
杜晦老人果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斜着两只眼睛看着还在梦境中的放辙,嘴角一丝冷笑。
而心竹离得太近,还是被吓到了。看到杜晦老人,赶紧给叫了声“师傅”。
二老是不准三人叫所谓的什么先生老师的。一辈子没有收过徒弟的老人,很在乎这种师徒情谊。何况,还是两个“没天赋”,一个圣女。至于这什么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什么的,这种狗屁不通的东西,老人才不管,这不是,要跟上天心院的节奏吗,这里不是天心派。
两位老人一相遇就没有好脸色看,就算是对方睡着了,也没有。
“咳咳七天,跟我到隔壁来,今天为师教你修行之法,从今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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