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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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灵-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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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现在要追赶大名国的国力,实在太难,已经来不及了。

    曾经顶元皇帝也为战争做过很多考虑,比如东升教主和,他并不反对,可是在他心里,和,需要一个大和,把人族这个大家庭合起来,与魔族,与兽族,与妖族讲和。几便是自己在这几个国家中讲和,可是别人会给你讲和吗?当人不会。

    在他眼里,这种时代里讲和只是天真的老头儿欺骗小孩子的玩儿意而而已。

    皇帝的判断很正确。

    也,很重要。

    直接影响了整个大名国乃至人族的发展历史。像魔族、妖族、兽族那样,统一内部,建立人皇的制度,是很有必要的。如果人族之间没有国家,没有文字,文化上太多太特别的诧异,这对在与魔族与妖族的对抗中有很大的好处。说到底,还是一个眼界的问题。

    你是要去看待在位几十年间的事,还是要考虑死后成百上千年人族的命运的事。

    选择后者,是需要勇气的,如果你只为自己的国家着想,很好,你是一个好的君主,明君。如果你要为整个人族考虑,那么,你将可能成为一个圣君。

    统一人族,以血为代价,为后世争取更少的血的代价,这,何尝不是一种气魄和胸怀呢。

    而今,顶元皇帝压根儿就没有想调查这个暗杀计划的事,而是在想怎样把这次暗杀的罪名按在元国和回过的头上。

    两个关键性问题。

    第一:怎样按罪名。

    第二:哪个国家。

    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顶元皇帝还没有包扎自己的伤口,在殿中踱来踱去,他现在看起来一点儿事儿都没有,根本就是没有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的事。他知道说有大臣都会来,是必然回来的,他只是想看看,有没有意外的惊喜。

    他,太会想事情了,太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这些志向,只有他清楚,或者说了解他的老臣清楚,比如两大教首就懂,御龙将军,相国大人,他们都懂。甚至,这两大教首知道皇帝已经没有大碍,早早地离开了。

    怕是没有谁会想到,顶元皇帝遇刺之后,会是这样安静的结果。

    而且,他的确意外收获,这只有一个成熟的皇帝才能做得到。那些早早请辞的大臣,多数是了解他心意的,看得穿他心思的,那些呆头呆脑在殿门外说要见圣驾的,关心皇上安慰的,多是一些蠢货。

    看着殿外那些议论纷纷,焦急不安的大臣,他何尝不知道有人是真正关心他呢,他只是喃喃自语道:

    了解我心意的,怎么就那么少呢?

    是啊,就算是你不是皇帝,这句话也成立。

第26章 、如果你不想死() 
(这一章,是第一卷的完结,我希望读者不要只顾急着读剧情,我留的细节真的很重要。)

    东升教教首知方老人算是最了解顶元皇帝的人之一了。可是现在,他第一次没有揣摩到他的意思。

    离开皇宫的时候,皇帝给了他一道口头圣旨:神石试,推迟到半年以后。遣散所有参加神石试的考生。国外应试者安排在驿馆之中,国内应试者自便,半年之后的考试,不得多一人,也不能,少一人。

    为什么是半年呢,为什么?

    这是知方老人回第一家客栈想的事。似乎他对这个半年很敏感,他既没有去想崔院副死于非命的事,也没有想洪荒流卷土重来。唯独想了两个字,半年。

    半年之后,恰好是神石大会,那时候慌忙中举办神石试,是否有些不妥。神石大会,魔族,妖族,兽族的代表都会前来观摩,难道,这个做事一向出人意料的顶元皇帝,又有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

    他一向如此。

    教首回到第一家客栈的时候,崔院副的尸体已经移走了,少年天才们有的惶惶不安,有的极不耐烦,最引人瞩目的,还是那四个纹丝不动的,一句话都不说的。

    而最有趣的,便是七天,他一直在脑海中背书。

    婆婆说,当你在没有书的世界里感到无聊的时候,孩子,就去好好背书吧。

    他真的那样去做了。

    这可能是教首与天才们的道别仪式,除了神石试这样的机会,平日里若要见教首,那是几乎不可能的。

    在宣布完皇帝的口谕之后,众人便要各走各路。这对七天来说,不是个好消息。他才刚刚有个歇脚的地方,刚刚有了朋友。与心竹、王充王允兄弟,都还不甚了解。他的世界才刚刚有了一点面貌,一张上好的宣纸上的画才刚刚动笔,感觉就要画完了。

    并不是画画之人不用心,是毛笔不好,墨也没有研磨好。

    。

    众人纷纷散去,准备收拾行李,客栈里还有七位少年天才,除了七天,应该说还有六位,没有离去,似乎是要故意体现出他们与其他天才的区别一样。六个人都在等一个答案,只有七天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走,可是这六个人,都在犹豫要不要向受万众敬仰的教首说出那三个字。

    徐湛在等。

    王充王允特别想知道。

    祝真、管羽、句心并没有什么好的说辞。

    “为什么?”

    只有七天敢问为什么,在他眼里,东升教教首没有什么高到叫人畏惧的威望,也没有高到叫人不敢靠近的威严。

    即便是东升教圣女教首的入室弟子,祝真,也不敢这样问,因为教首额头上的忧虑,是她从未看到过的。东升教,训世教教首的神圣性,在大名国内,早已是被神话的境地。

    “皇帝遇刺了。”

    皇帝遇刺了,这本来不是个人人都不敢问的问题,是人人都不敢冒犯神圣性的问题。在大名国,顶元皇帝治理下的这几十年,对于皇帝和教首所作出的任何决定,最忌讳的,

    就是为什么。

    可七天问了,他是第一个。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是不值得书写的。可是就是在统一中土世界的许多大事件中,再次表明。为什么三个字,取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啊?”

    “啊”

    七个人都有些发愣,但只有两种“啊”的声音,七天和其他人。六个人首先表示的惊讶并不是皇帝遇刺,只有七天一个人惊奇这事。他们感到吃惊的,是他居然敢问为什么。

    而教首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他没看懂其他这六个人,为什么对皇帝遇刺的事情如此不感冒。

    冷场,集体性的冷场来了。教首没有动身先走,其他人出于礼貌和尊重是不会先行离开的。

    教首本来不必加入这场冷场的,他只是想看看七天,他马上就得离开,这里即将封锁起来。那次在门口的握手:

    我叫知方,我叫七天。

    似乎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是师徒之情吗?

    教首是不能随便收徒的,教首收弟子,那是本教的一件大事,是需要由长老同意的,因为一旦教首有男性弟子,便会立马被确定为下一代教首的候选人,是要由教中长老轮番教导的。倘若教首一生没有收徒,那在他死后,名国最早出生的那个男婴,便是本教的新教首。

    那,是爷孙之情吗?是忘年之交吗?知方老人心里,不禁有一丝丝遗憾。

    老人走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那,我们就此别过吧。可别拿我当朋友,对了,我刚才一直在想。以后,我就叫王天七。”王允对着七天,神气地说道,还是那副得意又不满的模样。

    这次七天没有笑出来,笑出来的,是站着不动的那四个。不,是五个,还有他哥哥。对于这几个人,王允是不好发作的,只能是咬牙切齿。

    “七天,后会有期,我弟弟说不拿你当朋友,那是假的。我们,先行一步了,还要到驿站去,与一同前来的随从汇合。”王充彬彬有礼地向七天道别,说完之后,两人便离去了。

    可是,剩下的四个人,似乎都没有打算走的意思,这让七天非常的莫名其妙。本来自己是想走的,可是见这四人不走,顿时心生好奇,索性自己也留下来。难道每个人,自己一个也不认识,还得跟自己道别不成?

    很遗憾

    的确是都要来与他道别。

    那个上午看上去超凡脱俗的穿青色衣服的想必就是句心的女孩儿,走到他的面前,用珠宝商一般鉴定宝贝的眼睛看着他,说道:

    “我就是句心,你想都别想,如果你不想死,最好什么都不说。”

    她走了。

    句心走后,穿浅紫色衣服的女孩儿也走到了他的身边,用一种像愤怒的螃蟹出于防备性的眼神看着他,说道:

    “相国府,管羽,如果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死。”

    她走了。

    果然,前面两个女孩儿走后,白衣女孩儿走到他面前,想说什么,又犹豫了一下,想找什么,又找不到,不过睁着那蝴蝶般楚楚动人的眼睛,说道:

    “我叫祝真,你还是不要说出去吧,会死的。”

    她走了。

    七天莫名其秒,站在原地。

    徐湛紧缩眉头,七天不知。

    “你最好能活过这半年,回来参加神石试。”那声音很冷酷,就像是从雪山里飘出来的。

    徐湛走了。

    那三个女孩儿意思,七天是懂的,可是这个徐湛,他又是什么意思呢,自己与他从未照面,根本就不认识他。

    名都的人,都是怪人吗?而且这些所谓的少年天才,在七天眼里,没有哪一个是天才,就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就算是高高在上的东升教教首,在七天眼里,还是一个普通人,就是一个普通人,总归是一个普通人。

    这,真的就和灵修有关吗?

    平凡,是我们的通性。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比你更有天赋,没有谁会比你更特别,更没有谁,会像自己那样,难以预料。

    人生,有太多的可能和不确定性。

    就像现在,心竹拿着一封信跑到七天面前,对着他认真地说道:“这是我爷爷给你的,爷爷说,只要你遇到有什么不可解决的困难,就把信打开,这封信可以祝你一臂之力。”

    第一卷,完。呵呵,婆婆给七天的信都还没有打开呢,七天是平凡的,也是难以预料的,我们每个人都很特别,是不是?下一卷,将继续我们的七天之旅。七天,要开始真正的奋斗了。

第27章 、安身() 
七天的世界还没有真正的开始,稀里糊涂地参加神石试,偶遇万众敬仰的知方老人,算不上朋友又有些小孩子气的王允,有点儿书生气的灵修王充,还有那个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容易难过的女孩儿知心竹,每人只给他说过两句话的楚楚动人的句心、管羽、祝真。

    没错,这些人后来都在七天的生命历程中,的确有重要的意义。不过现在有什么关系呢,七天已经走出第一家客栈,安静而平淡地离开。他心里唯一的遗憾,便是那个极好的店小二,这是他生命中第一次经历死亡,而且也没有人在意:他是怎么死的?

    这是个问题。

    但却不是七天能考虑的,除了第一家客栈,自己又该去哪儿呢?御龙将军还没有回到府上,相国府是他绝对不会再去的地方,想到相国大人那看人足以看到剥了人皮的眼睛,心中就一阵寒颤。

    不如去句王府吧,小五和米粒还在那儿,算不上朋友,可总想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

    似乎最近句王府还有人走动过,因为句王府门前的灰尘上的脚印,明显超过四个人。除了小五米粒,再算上那位恐怖的婆婆,至少还有两个人来过。

    现在,又多了七天,这座荒芜寂寞、无人问津的宅邸,会不会因为七天的到来而有所改变呢。推门而入,门环的地方还是比较干净,灰尘都被小五米粒给带走了。远远地就看见,他们俩正坐在石凳上打磨什么,七天没有打扰他们,那里是整个句王府看起来最有人气,也是最干净的地方了,想必小五和米粒经常在那里干坏事。

    “小五哥,老大回来了,是老大!”

    两人立刻变得高兴起来。

    “老大,我还以为你不会管我们了呢?你怎么会在第一家客栈那种地方呢,你是灵修吗?是哪个院派的?你在里面怎么样,他们怎么可能现在就放你出来。”小五问着一连串的问题,没完没了的,根本就不给七天回答的机会。

    “别问了,让老大先歇口气,喝碗水。”米粒把七天拉到桌子旁边,端起一碗热水递到七天面前。七天愣住了。

    那装水的茶壶只是一个断了半截瓶嘴儿的酒壶,酒壶四周遍布青苔,霉质丛生,那断了的酒壶嘴儿仿佛在述说着一个粗鲁的士兵将它打翻在地的过往。装水的茶碗,是一个点香的小鼎,小鼎的底座有不少铜绿,文字也被锈蚀得看不清了,这碗水,怕是充满了许许多多的泥土气。

    更多的,是穷酸性。

    再多一点,是苦难性。

    最多的,恐怕是纯洁性。

    因为从热水顶部,还可以看到小鼎底部那晃动的飞翔着的白鹤图形。那,也许就是米粒,干净的,纯洁的心灵吧。

    “你个傻小子,老大这样的有钱人,来看望我们已经很不错了,怎么会喝这样的水。”小五走上前去,很随意地拿走了米粒手上的杯子,自己给喝掉了。

    七天看看小五,又看看米粒。除了隐隐的同情之外,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好感,甚至是感动。

    “我也是孤儿。”

    小五和米粒愣住了。

    “这次来名都,是来寻找我爹娘的。刚从第一家客栈出来,也没什么地方好去,就想来看看你们。”七天静静地说道。

    “这那,老大,你是要和我们住在一起吗?”米粒说。

    “去,你个笨蛋。”小五敲了米粒两下,又接着说:“人家老大有的是钱住客栈,怎么会住在这里,来看看看你,你就当做真的要在你身边当老大,养着你啊?”米粒没有听懂这话的意思,而小五明显是说给七天听的,他希望留下这个“有钱人”,至少在一段时间内,他和米粒不会忍饥挨饿。

    “那,你们竹在哪儿?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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