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这里呆得太久了点,想出去了。”
卡玛卡佳一屁股在格利高里的面前盘膝坐下,干瘪的眼球却给人目光炯炯的感觉,萨鲁夫的头骨如同一颗球一样在她手里抛上抛下:“既然你被我们救了——还不止一次——那么你就该干点什么来报答,对不对?”
“你个母暴熊,快把我放下,我头晕”
萨鲁夫愤怒地大呼,卡玛卡佳直接当没听见,依旧把他的头当做玩具,转过头去注视着远处永眠之地的封印,咧了咧嘴:
“其实我们根本不需要你做什么狗屁‘间谍’,只要你在外面给我们打打掩护就行死老头我不知道,反正我自己只是想回去部落看看他们现在成了什么样子,然后在小时候的那个温泉里洗洗澡,在那片丛林里和黑背熊王再打上一架”
“住口,你个没脑子的母暴熊把我放下放下呃呃”
在卡玛卡佳的抛耍中,萨鲁夫眼眶中的魂火变成了漩涡的样子,声音也虚弱起来。
格利高里看着眼前的卡玛卡佳那怀念的样子,脑中念头急转。现在的情势他只能按照这两人的要求去做,但是一旦出了永眠之地。主动权就完全操在自己手上了,无论是萨鲁夫还是卡玛卡佳都已经不可能被原来的团体接受,自己只要透出一点消息,他们就会在外面的世界走投无路——
“卡玛卡佳前辈,您和萨鲁夫前辈救了我的命,我自然应该报答你们请放心吧,我一定竭尽全力,当你们达成心愿。”
格利高里很快就拿出了恭顺的态度,不顾魔法阵的后遗症,挺起摇摇晃晃的身体诚恳地对卡玛卡佳行礼,母暴熊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摘下胸口干瘪的鲜花嗅着离开了。
“都一个德行。”
她低声嘟囔着,“和一千年前那些穿白袍的家伙一样地从里面散着臭味”
“你个没脑子的小心别被他骗了”
萨鲁夫断断续续的出声音,卡玛卡佳不耐烦地甩手将他抛在地上,然后一脚踩进了泥土之中:“你太罗嗦了放心吧,我确实是有点笨——但是并不蠢。”
她动作利落地挑起自己的长矛,头也不回地向着远处走开。格利高里注视着她的背影,年轻的脸上一片平静,只有左眼中的神性光辉在缓缓地旋转。
利纳克斯带着奇异的微笑回到俯视之塔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空气中盘旋着的诡异气氛,而遍布整个塔内的火烧、冰冻、电灼的痕迹更是让他不明所以——单从表面上看俯视之塔似乎是受到了一次魔法军团的饱和攻击,然而来来往往的学徒看起来都是心平气和的样子,不像是刚经历过战斗,而且他们的目光每次掠过这些醒目的痕迹时脸上的表情都会变得十分诡异,仿佛想笑又不敢笑强憋回去那种感觉。
“生什么事情了?”
利纳克斯向同样一副奇特表情的库克斯壮询问。
“这个,怎么说呢,”
库克斯壮欲言又止,憨厚地搔着头:“你还是直接去问大小姐吧。”
两边他都得罪不起,万一说错一点什么,恐怕将来就要惨兮兮了。
“”
利纳克斯微微皱眉,直觉地知道事情恐怕与道格和菲菲安有关,开始觉得事情恐怕有点棘手了,考虑一下之后他决定去先去找道格问一下——这些痕迹如果是菲菲安搞出来的话,她现在大概就是处在失去理智的边缘甚至正在抓狂,肯定什么也不可能问出来。
思考着,龙巫妖略一感应之后划开了空间裂隙,出现在道格的身边。
守恒之神大人正呆在当年和肉丸相遇的那座丛林里,将几只可怜的嗷嗷暴兔当做靠垫倚在身后,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空呆,眉头皱得几乎贴在了一起,即使利纳克斯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身旁也一动没动。
“生什么事情了?”
利纳克斯轻声询问。
“啧”
道格有点烦躁地摇摇头,“我昨天不小心被暗算,和别的女人做了,没想到大意留了点痕迹,被菲菲安现了——那小丫头追杀了我整整一个小时,差点把她爷爷的塔都拆了!”
“我记得曾经提醒过您了,我的主神。”
利纳克斯白皙的脸孔上露出一个不赞同的表情。这个主神果然在这方面没什么自制力,同样是受到别的异性的诱惑。他从头到尾都对洛娜赛黛丝一心一意、丝毫没有动摇,道格就直接下嘴偷吃,麻烦的是还被抓到!
“他**的,都告诉过你我是被人下药陷害了的”
道格很不爽地揉着额角:“怎么,你不相信?”
“虽然您现在依然还算是凡人身躯,但是有神格的存在以及大量灵魂之力和信仰之力的改造,基本上世俗中的药物对您来说都已经失去了作用。”
利纳克斯没有直接回答,但是他的话已经说明了他的立场,不过当看到道格眉头一挑、脸色开始变得愤怒起来的时候,龙巫妖少有地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一丝不确定——或者,真有能够影响顶级强者的药剂配方存在?
没有什么废话,想到就做的利纳克斯迅地在身前画出一个魔法阵,然后优雅地请主神大人在其中滴了一滴血,当血珠接触到那些飘浮的魔纹的时候,一连串代表各种成分的各色闪光在其中迅地亮了起来,而龙巫妖的口中也几乎毫无延迟地报出了一种种奇异材料的名称:
“饱和元素之水沼泽蝙蝠牙粉迷途菇的蒸馏结晶奇怪,这和我年轻时候得到过的一个配方完全一样,不过它的作用是洒在诱饵上捕猎猛犸,可不是用来——嗯?安息草精油、月露草精油、圣堂花粉和白耀之石的石粉?”
利纳克斯有些愕然地转着思绪,他对自己的记忆力非常有信心,前边那个配方肯定是当年‘安兹塔克’土著用来迷倒猛犸的**,但是后边这些东西又是什么?按照炼金学的规律来看,后面的几种材料都是有怡人气味的东西,似乎是某种香水——对了,白耀之石!这个是神官们很喜欢用的一种能够让周围的信徒心情平静的衣物熏香,‘虔诚之息’!
龙巫妖神情突然有些兴奋,双手青色的守恒系神光连闪,眨眼间就拿出了这几样材料,然而一番炼制之后,却什么也没有成功。
“奇怪,成分没有错啊”
利纳克斯已经彻底地陷入了研究的狂热中,面对着失败的产品眉头皱得和道格差不多了,片刻之后,他沉吟着又交换了一份材料,却没有急着动手。
“这几样是安兹塔克土著配方”他把前一半的材料单独拿了出来,魔法的光辉闪过,这次获得了成功:“没错,就是这种**,没有任何错误地成炼制功了这几种是‘虔诚之息’的组分也没问题,成功了奇怪,难道我检测失误了吗”
沉吟中的龙巫妖注视着两种成品,陷入了纠结的长考中,此时恰好有一阵微风吹过来,极细粉末状的**和挥性的熏香都开始随着空气的流动飞起,少部分在空中生了交汇,顿时产生了一丝极细的玫瑰色,转瞬即逝。
然而利纳克斯经历了无数试验熏陶过的双眼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点不寻常的变化,眼中的黑色光芒一闪,双手之间已经迅地出现了一个炼金实验中常用的风系拌合魔法阵,两种材料被轻风拖着均匀地混合到了一起,果然如他所想很快就变成了一种闪烁着玫瑰色光泽的、能够自己悬浮在空中的新型药剂。
“看来您没有找借口,这两种成品混合居然会再生反应为什么会这样互补原理吗?需要什么条件”
利纳克斯眼中的狂热几乎像在燃烧一样,青色的光辉狂闪,几乎是一秒钟之内就又拿出了数份原材料,动作极其迅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过程,暗如子夜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每一丝变化,喜不自禁。
“咳利纳克斯,”
就在龙巫妖手上再次狂闪青色光辉的时候,道格突然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动作:“在你准备不吃不喝地研究这新玩意儿之前,你不觉得,应该把这里处理一下?”
捂着鼻子的守恒之神大人朝树林那边挑了挑下巴,就在他示意的地方,刚才被他用来当做肉垫的两只嗷嗷暴兔正流着口水,满脸yin荡地各自抱着一棵大树拱来拱去。
——轰!
一颗树倒了。
。。。
第一九五 到来()
讲干黑暗属地来说。相对干业前二天两头的爆流血争心、引处都是犯罪和暴力的“正常日子,来说。诸神降临之后的日子平静得有点诡异,除了兽人主神艾内墨欧整了点动静出来、把周围的十几个小、国家或属地拖入战争的泥潭之外,其他的主神都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极不寻常地沉默。
即使是执掌“破坏、杀戮与暴力”近乎最强的黑暗主神迪亚洛姆特,也相当克制地没有动任何暴力事件要知道几百年前一个已经湮灭的黑暗教派通过献祭请了他的一个分身投影到世俗界,就掀起了波及上千万人的争斗,现在正主儿来了却如此安静,实在是让那些凡人们有些猜不透。
“虽然来自信徒的疑问很多,不过我想大家还是再多观望一段时间
黑暗属地的某个酒吧里,化身为凡人的迪亚洛姆特悠闲地品尝着如同鲜血一样猩红的极品酒液,和身边的人喁喁低语着然而他身旁那些看起来就像是群普通人的家伙,其实全都是拥有神格的庞然大物。
身长袍将自己从头到脚都包了个严严实实、露出来的手脚上却都缠绕着细铁链的身材高大的家伙。是有着“残暴、受虐与酷刑,神职的拉菲雷泽,他和有着暴力神职的迪亚洛婶特自然是臭味相投,几乎形影不离;看起来干枯瘦削、留着挺翘的山羊胡脸上还挂着单边眼镜、外形如同一个落魄贵族的家伙则是财富与幸运之神马尼拉齐,而坐在离迪亚洛姆特更远一点的地方浅酌、一举一动都默不作声的法袍男子,正是现在被道格搞掉圣山的行为陷害得凶名卓著的死亡之神,法哈路。
说起来,这里面边亚洛姆特与拉菲雷泽是黑暗诸神的阵营,而马尼拉齐与法哈路则通。
“当年拜伦恩斯那个家伙已经来了那么一次,把整个世界都折腾得一团糟。一半的神职都换了新人,这次大家自然要小心一点。”马尼拉齐干瘦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手上一枚金灿灿的硬币在不停地翻滚这就是那枚大名鼎鼎的“牵运硬币,了,他正是靠着从原来的幸运之神手里夺走了这枚硬币才继承了幸运神职:“面向未知的大门打开的时候,先冲进去的可不一定能捞到什么好处,一个弄不好反倒会第一个把自己的存在葬送掉,拜伦恩斯不就是自己得了个,全灭的下场,最后却都便宜了萨宁那个笨蛋白痴”
听到萨宁的名字,法哈路动作微顿,手中的酒杯无声无息地化作了尘土,随后死亡之神没事一样又拿起了另外一杯,继续沉默地一口一丘细抿着。
“那家伙不过是只在篱笆里称王称霸的家畜罢了,不要提他。”
拉菲雷泽的声音十分沉闷,仿佛每个字都有一半咽在喉咙里:“他连篱笆倒了都不一定能察觉得到”更别说其他的了。”
“那不是很好么?把消息放出去,就让他和那些不明真相的小家伙们闹腾吧。”
迪亚洛姆特阴测测地笑了一下。
能够察觉到是规则生了变化的,除了道格是因为守恒神职的原因而天然对规则敏感之外,其他可都是些顶级的强者,那些中小神祗虽然感觉到了异常也搞不清楚问题出在哪里,真是做探路石的好材料。
至于现在这里的这些强大的神祗,说实话他们心里也没底,否则又怎么会破天荒地头一次出现这种聚会和拉帮结伙的动作?作为顶层的主神,他们在这个位面已经没有什么感胁,数万年来都是独来独往横着走,也只有与规则相关的东西带来的压力,才能够让他们做出结盟的
动。
当然这种联盟也是相当脆弱的,这些顶级的神祗本身在面对这次机会的时候也是相互竞争的关系,或许一开始会一起努力,而最后关头的时候谁也说不准哪个会不会在别人背后踹上一脚。
“有拜伦恩斯的前例在,恐怕这次不会有太多家伙急着出头了吧。”
马尼拉齐对迪亚洛姆特的计划有点不同意见,当年拜伦恩斯的下场大家可都是见识过的,现在谁还急着去送死?
“拜伦恩斯的消息我们联手封锁了上万年,现在世间早已不流传。
迪亚洛姆特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我们当然不会说出来,其他的几个老家伙肯定也都一个字也不会提。我们只要把能得到的利兰都讲出来,他们自然会上蹿下跳,可惜塔库斯不能来,否则这种事情他最拿手了。”
黑暗主神遗憾地叹了口气。执掌“阴谋、暗杀与犯罪,的塔库斯与执掌死亡的法哈路是众所周知的死对头,两人的信徒每年至少也要弄死对方十个八个高阶祭祀。他既然看中了从神话时代就执掌灵魂之池至今的法哈路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就只能忍痛放弃塔库斯那如同艺术一般的阴谋诡计了。
死亡之主手中的酒杯再次化作尘土,然后他换了第三个杯子,继续沉默地品尝着。
“那个家伙和卡仕迈奥一样,背叛成性,他还是不来的好,我反而松口气”
拉菲雷泽瓮声瓮气地接口。他对塔库斯没什么好印象。在他看来真正的邪恶就应欧万浅暴而直接的,交满刺目的血煮和绝望的哀叫,而塔库斯“欲尔弄人心的东西他实在看不上眼。觉得那根本是一种“软弱的邪恶”是实力不够的家伙才玩的玩意儿。
几位主神在这里悠闲的聊着天,周围的酒客们偶尔会向这帮奇特的人们投来漫不经心地一瞥。甚至还有几个不开眼的家伙不怀好意地盯着马尼拉齐身上的金饰,全然不知道自己正站在万丈地狱的边缘,主神们倒是丝毫没有把这些放在眼里,现在还不是最紧要的时候,先联络一下感情把彼此之间的联盟再搞的牢固一点才是正事。
不过,他们聚集到这里毕竟是有原因的。
“你能确定是今天吗?”
第一个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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