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太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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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太妖娆-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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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墨好整以暇地望着沐颜歌,手中转动着一根奇丑无比的狗尾巴草,沐颜歌一眼就认出了那草正是方才某人对自己实施恶作剧的工具。

    “有这么美的鬼么?”某人眨眨眼,眉梢轻挑。

    吼吼,看样子是货真价实的人呢,只是他是怎么进来的?沐颜歌皱了皱眉,又捏了捏脸,还有痛感,说明这不是一场梦境。

    见沐颜歌半信半疑,容墨倾身逼近,朝她轻轻吹了一口气,笑容蛊惑,“是人是鬼,亲上一口就知道了……”

    此言一出,沐颜歌着才转眸即笑,嘿嘿,如此厚颜无耻,断然不会是鬼界之人,看来只有她那位神通广大的“帝师夫君”了。

    “帝师夫君,你好厉害哦,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帝师夫君,你好神奇哦?这铜墙铁壁的,你是如何进来的?”

    “帝师夫君,那个我们是不是好走了,这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对于容墨的从天而降,沐颜歌显然是太高兴了,一时间谄媚、奉承、巴结地说了一大马车的话,咳咳,她知道自己的一时任性闯了大祸,所以……

    “马失前蹄?自作聪明?胸大无脑?夫人觉得哪个词来形容你比较好?” 某人倾身靠了过来,玉眸轻晃,柔柔一笑,如兰的气息轻吐在蘅卿的面庞,让她竟有些莫名的颤栗。

    那笑容虽是润如春风,却让沐颜歌感受到了如寒冬般的凛冽。

    某人生气了,沐颜歌暗自咋舌,却想这人在节骨眼上还有心情和自己置气,这心眼也真够小的。

    “你不想着怎么带我们母女逃出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却只顾戏嘲我,莫非是想让我们一家子在这一室之中呆上个十天半月?”沐颜歌挑了挑眉,撇撇嘴。

    “一家子?这种时候就记起我们是一家人了?偷偷摸摸走人的时候,只怕恨不得从此与为夫天涯相隔永不相见吧?”容墨眉眼间闪过一抹温凉的笑意,分明是清淡如水的声音,却偏偏字字锋芒,尖利无比。

    这人怎么还没完没了,这些话留着回家再说不行么?她被束缚在凳子上呢!小九还昏睡不醒呢!这人怎么就分不清轻重缓急呢?

    “容墨,你有完没完,若不是你欺负人,我会受辱离家么?你,你就是个混蛋!”沐颜歌气急,小脸涨得通红,像是在控诉某人的罪大恶极。

    “我怎么混蛋了?我有把你怎样么?你这女人还真是不知悔改!”容墨温凉的眸光染上微沉的色泽,如一汪漩涡,深不见底,随后打量了下四周,冷声一笑,“你看这里幽僻无人,你又无法动弹,你若再张牙舞爪,信不信我就在这里,将我们这盆生米煮成熟饭?”

    那人眉眼轻挑,唇角微微地上扬恰到好处的弧度,如凝脂白玉般的肌肤在微灯下闪发着淡淡的光晕,气息危险而邪魅。

    “流氓!”沐颜歌晃了晃神,低咒了声。

    容墨怔怔地盯着她看了许久,脸色愈渐冰冷,须臾,幽幽一叹,“你这女人,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何种颜色?沐颜歌,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太子忽然闯进了清翊宫,若是我晚来了一步,事情会落到何种田地?或许,你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可你是否想过你周围的人?譬如,小九,还有我……”

    那人的声音极轻极淡,却如一声声有力的雨滴直坠沐颜歌的心间,激起涟漪阵阵。他这是什么意思呢?是在为自己忧心焦急,是在告诉自己若她遭遇了意外他亦会伤心会难过?是在向她提醒,她对于小九对于他而言,无可取代?

    沐颜歌沉默良久,内心震撼无言。她从未对自己与某人的关系进行过深究,只想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挂在他这棵可以遮风挡雨的树上得过且过。或许,自己早已有过动心尚且不知,或许,她的这种长期霸占便是一种主权的宣誓……只是,她还真没有想过“永远”二字,永远有多远?永远意味着他们要将生米煮成熟饭,意味着她同他被绑在一起一辈子,意味着她要陪他一起谋权篡位,一起经历血雨腥风……

    咳咳,就是眼前这个人么?沐颜歌发现自己竟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对于这个问题,竟交不出一份答卷。她崇尚自由,选择委身于他,不过是一时权宜,这人背后是黑暗未知的权欲世界,若没有足够的勇敢,她哪敢说“永远”……

    沐颜歌细微的表情尽数落入咫尺之距的某人眼中,容墨神色微伤,百般情绪堵在胸口,随同流泻在地面的微黄光亮,一同逆流成河。

    “别告诉我,你对我不曾动心过?”某人一字一顿,语声暗哑。

    “容墨,我。。。。”沐颜歌动了动嘴唇,喉间已有干涩。

    那人已是侧过身去,不再看她。气氛陡然凝结,空气中亦无任何波澜, 安静的就像是没有人的天地。

    沐颜歌一急,瞪眼嚷道,“你还不给我解开绳索是几个意思?这,这谈情说爱也要讲个环境氛围吧?”

    这个男人也未免太较真了吧?若她不说她爱他,他是不是就打算把自己一辈子就扔在这里了?

    “我知道你气我、恼我,但你说什么也不能对我实施冷暴力吧,你这样虐待我们母女,我。。。”沐颜歌“我”字还未松口,身上的绳索竟“哗”地一下落到了地上,她能动了……

    沐颜歌有些傻眼了,刚才还紧紧的,怎么一下自己全开了呢?这人某些方面的能力还真有些出神入化呢!

    “喂,你不觉得以背示人十分不礼貌么?”沐颜歌用手指戳了戳某人,像是示好。

    某人却依旧不理不睬,俨然视她为空气。这算什么情况?这家伙不会是专程来找存在感的吧?不搭理自己也就算了,这不想办法脱离困境又是几个意思?

    沐颜歌自讨没趣,只好寻个角落,在铺满干草的地上坐了下来。

    就在沐颜歌以为某人再无动静之时,容墨取出玉笛,横列唇畔,清畅叠宕的曲音自葱雕般的指尖流泻出来。缭绕在几丈之地的翻绿香波宛若九曲回肠的清涧之流,穿过石壁高墙,萦回在薄情寡意的幽寂夜色里。

    这曲沐颜歌是识得的,昔日陈王曹子建的《箜篌引》,她在现代也曾听到过。除了二十三弦的箜篌,秦筝同齐瑟亦是可以弹奏,只是用玉笛吹奏,却是头一回听得,倒也别具意境。

    她当然不会以为某人是在月夜抒怀,他的心思,她现如今亦能窥得几分。他们这对“契约夫妻”之间的默契,寻常人自然无法比拟。

    只是不知,这引蛇出洞的对象,将会是何人?

    曲静音寂,容墨在静静地等待,神色淡如春水,目光静如悠云。

    细不可闻的声响,若非内力深厚之人,自然是察觉不到正在逼近的脚步声。

    一墙之外,叩击声清脆有力,极富节奏。

    “公子,”墙外男子的声音低顺而冗沉。

    “寻声而来时可泄露了行踪?”

    “公子放心,一切安妥。”

    这两人均是以内力传声,数丈之外的人自然是不会闻及分毫。容墨居然将细作安插到了大内皇宫,这倒是让沐颜歌有些始料未及。

    十年前他不过一青稚孩童,却已着手撒网天下,布下无孔不入的隐卫,这等诡密莫测的心思,试问当世谁能再出其右?

    还有当初他死乞白赖地接近自己,当真只为护她安好?只怕是他有令有所谋罢了。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一切却渐渐偏离她的预先轨道。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让沐颜歌不悦至极。

    动情折智,说她恰如其分。。。沐颜歌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上回让你留心的事探听得如何?”容墨的声音极低,神态凉淡如水。

    “禀公子,兰嫔想要将东华的小公主送到暗阁,至于夫人……”那人的声音亦是渐渐低沉下去,沐颜歌倒有些听不大真切了。

    “哼,想要她的命?那也要经过我的同意。。。”

    “公子卯时之前最好离开此地,太子已令英离手下的人马在宫内暗下密搜。只怕公子到时会疲于应对。。。”

    “嗯,知道了。。。”

    “这间密室的暗关是一枚铜钱大小的荷花图腾。。。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属下退了。。。”

    晕淡的光无声无息地落入容墨的眸中,瞬即被那抹漩涡吞没得无踪无影。

    沐颜歌刚想侧身说些什么,还未开口,一阵酸麻来袭,人已是昏睡过去。

    这女人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可爱,容墨望了一眼某人安恬的睡颜,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六十一章 情动交心() 
夜沉如墨,星月如银。

    马车疾驰如风,容墨听着沐颜歌均匀的呼吸声,安静地看着她,深邃的眸光久久不曾收回。许久,他也闭上了眼睛,玉颜不再是一如既往的清淡如水,而是徜着浅浅的笑意。

    暮色渐渐隐去,天边露出青白。

    笃笃的马蹄声踏破了街头的宁静,一行装备有素的队伍迎面而来,卷起漫天尘土。

    “公子,前方好像是英离的人马。。。” 驾车的夜行放慢速度,隔着垂掩的帘幔低声禀道。

    容墨本是微闭的眼睛缓缓地打了开来,如玉的容颜笼上了些许沉暗莫测。

    蹄声踏至,已至近前。

    为首之人脚跨乌骓良驹,按缰佩剑,身形挺拔傲岸,气势凛然。玄色绣金的披风随风翻卷,英朗的面庞在一片日清风和下宛如刀削。

    “真不凑巧,竟在此偶遇了帝师大人……”英离双眸微眯勒住了马缰,神情晃过一丝波动,很快又恢复了冷峻,“寅时过半,帝师大人却出现在这清寂无人的大街上,本将军十分好奇这其中的缘由。。。”

    一双纤长如玉的手微微挑起帘栊,声音清润而张扬,又带着一丝不着边际的慵然,“在下夜里睡不着,去朋友那里下了会棋,将军可有意见?”

    “本将军只是随口问问,最近京城不甚太平,常有官员家眷离奇失踪,帝师大人还是小心为妙!”那人似苍松般屹立巍然,声音透着坚定与阔远。身后百余人马,整齐静候,无一人说话。

    沐颜歌瞬间醒来,闭着眼睛却没有立即睁开。屏息凝神间,只感觉身旁之人轻浅的呼吸似乎在某一瞬间微有变化。

    “哦?失踪?”容墨眉梢微挑,略显诧异,而后浅浅一转,轻声笑道:“这么说来,在下还真要守好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喽!”

    车内光线昏暗,沐颜歌转眸之时并未捕捉到容墨脸上的任何表情,唯见那双黑曜如宝石般的眸子一闪而过的狡黠。

    “告辞!”英离对着容墨的马车一拱手,语气疏离。

    容墨淡淡一笑,“英将军请!”

    英离勒住马缰,转过如群山般雄浑昂藏的身躯。

    容墨玉颜上的笑意刚刚绽开,又隐没于无形,转瞬化作无边的幽寂。

    他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每每他都想将稍纵即逝的机会紧紧握于手心。只因他,不愿在犹疑胆怯中,最终落得美人他抱。

    手松,帘落。

    容璧轻柔地握起身旁女子绵软清润的手,视线久久不曾移开。

    英离走了几步,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忽然回眸凝视那帘幕静垂的马车几许,脸色变幻莫测。

    良久,他轻轻抬手,身后百余轻骑便不做停留,冲向了前方的巍巍宫城。

    英离的队伍渐渐消失在视野里,夜行低声音询问,“公子?”

    “启程吧。。。”容墨唇角微牵,淡淡回道。

    一缕霞光如泼墨般飞快染红了浅青的天际,帷幔轻垂,挡住那抹刺眼的绚彩。

    车厢内弥散着淡淡宁谧和暖的气息,将二人深浅不一的气息百折千回地缠绕在一起。

    “你若想走,我不强留。。。”须臾,容墨温声开口,打破了一时的僵寂。

    沐颜歌睁眼,亦是微诧。

    她没想到,他们这种特殊关系会是在他口中提出了终结。

    空气微微跌宕,类似失落的情绪在她胸口急速蔓延开来。

    容墨的声音并未随她的思绪而断,继而轻若飞絮般传进她的耳廓,“母妃儿时的故里落雁镇,是东海上的一个岛屿,我让夜行送你和小去那里暂居,那里桃花流水,四季如春,想来是最适合你们不过了……”

    就在不久前,他还总是嬉皮笑脸地对她嚷嚷着‘包吃,包住,且包养。。。不过数日,却是让她卷起铺盖走人,只不过是用了个委婉的说法。

    “未来的路我自己安排,无需劳烦帝师大人操心。。。告辞!”沐颜歌心口似被某种东西揪住,起身急欲跳下车。却是被某人眼疾手快地一拉,重重跌落在车里。

    沐颜歌气急,抡起一拳一挥而去,容墨一个闪身,又是出其不意的一拳朝他直逼而来。

    车内二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打得热火朝天,驾车的夜行听着身后车厢内此起彼伏的声响,唇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公子的戏码,向来是逼真而到位,可夫人是何等聪明之人,最后可别适得其反才好。。。

    良久,车内渐渐安静下来,厚重的帘幕隔绝了天边的万丈霞光,帷幕微漾。

    女子的手被男子死死反扣,压在身下无法动弹。两人的气息均是起伏不定,略显急促。

    “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想离开我?”容墨眸光溢出那一片的沉碧如潭的漩涡似乎要将沐颜歌吸了进去,她缓缓闭上眼睛,沉默不语,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抹微暗的剪影。

    “沐颜歌,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容墨俯身,将头低低垂在她耳侧,低不可闻地喃喃自语道。

    她听他连名带姓的唤她,语气里竟比平日里多出了份郑重,还有那么一丝无可奈何。她不由心中一悸,某种失控的气恼忽然消失无形。

    这男人,让她走的是他,恼她走的亦是他。他这般欲擒故纵的小伎俩,偏偏在一开始轻而易举地让她着了道,让她情不自禁地失控、气恼。是她因他变得愚笨而后知后觉,还是她被他无孔不入的狡猾拿捏得恰到好处?

    沐颜歌睁开眼睛,偏着头看着容墨,如审视般将他锁住,唇角微微向上勾起,带着些许嘲弄,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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