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要养六张嘴,这还没算上爷奶,四叔负责够重了。荷儿这样,说真的,当真不懂事!”曹八妹道。
杨若晴也是连连摇头,对于荷儿宠爱飞飞这事,已无力吐槽了。
“四房三个闺女,四叔要把她们三个拉扯大,本来就不容易。将来出嫁的时候个个都得准备嫁妆。”杨若晴道。
“康小子要是正常的男孩子也就罢了,无非就是再多花几两银子帮他娶房媳妇。”
“成了家,生了娃,将来四叔四婶年纪大了,做不动活计了,好歹也有儿孙来照料,伺候。”
“可康小子是那样的情况,娶媳妇怕是很困难了。”
“出去外面找活计做,别人看他那嘴唇,估计也不敢给他差事。”
“所以四叔的负担啊,一辈子都轻不了!趁着现在年富力壮的时候不能攒点养老的钱啊,这越往后,越艰难!”杨若晴分析着道。
纵观老杨家几个房,四房的未来境况最堪忧。
曹八妹听完这一切,也是唏嘘不已。
“年轻的时候种啥因,临老的时候就得啥果,有时候永进私下里跟我聊这些,也是跟你一样的说法。”曹八妹道。
“不过啊,永进又说了。”
“他是四叔的亲侄子,将来四叔老了,能帮衬一把的,他绝不皱眉头!”曹八妹又道。
杨若晴点点头:“我二哥心地好,瞧瞧,你们大房都分家了,他还顾念着这手足情,将大家都团拢到一块来过年,花销都是你们出。”
“冲着这一点啊,就看出我二哥豁达!”
第1794章 谁馋嘴()
听到杨若晴这样夸赞杨永进,曹八妹脸上洋溢着幸福和自豪。
“晴儿,说起来,你是我的大恩人,我真要感激你呢!”曹八妹又道。
杨若晴诧了下,也笑了。
“说说看啊,我哪里给你施恩了呀?”她问。
曹八妹羞红了脸道:“当初若不是你安排我去酒楼里做事,我就不会遇到永进,更不会嫁给他。”
“没有嫁给他,我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和睦家庭,也不会有绣绣。所以,你就是我们的恩人啊!”
原来是这么个缘由啊?
杨若晴再次笑了。
她伸手握住曹八妹的手,道:“我呢,只是一个契机而已,关键是你跟我二哥有缘分,是命中注定的两口子。”
“有句话咋说来着?”
“千里有缘一线连,无缘对面手难牵。”
“你们俩啊,有那个夫妻的缘分,兜兜转转,都会碰到,都会在一起的。”杨若晴道。
“当真这样啊?”曹八妹问。
杨若晴点头:“嗯,从前我也不信这些,但现在,看了很多身边的这些人和事,我越发相信缘分的存在了。”
曹八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嗯,我也这么觉得,这缘分,当真奇妙。”
“不管你之前相隔多远,总能遇到。”
“我跟永进还稍微好一点,毕竟都是这眠牛山一带的人,你看兰儿和阿豪,那都是跨越了国界的呀!”她道。
杨若晴笑了。
心道跨越了国界算啥?我跟棠伢子,还是跨越了空间和时间的呢!
缘分,太******强大了,简直就是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操控咱这些棋盘上的小人。
“对了晴儿,我今个去洗衣裳遇到了桂花婶子,她跟我说,小雨今年又不回来了,是真的吗?”曹八妹突然问杨若晴。
杨若晴回过神来,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说起小雨那丫头,我都烦啊。”杨若晴道。
“上回我们从秀水镇离开的时候,我要她给个准话,她说,最后再给她半年时间,今年过年一定回来。”
“这还有两日就要过年了,她看来今年又要爽约了,”
“上回在秀水镇,一连串的事儿,我都顾不上去询问她和那个宁肃的事儿。”
“真的不知道小雨那丫头到底在搞什么,桂花婶子见我一回就问一回,弄得我现在都不敢见桂花婶子了。”
杨若晴说着,摇摇头,又叹了几口气。
这当口,一个人影在屋外经过。
是陈金红。
曹八妹这屋子没关屋门,陈金红是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挎着一只木盆,看样子也是洗东西去了。
打从曹八妹这屋门口经过的时候,她朝这屋里瞥了一眼。
看到杨若晴坐在那,陈金红直接就把视线收回去了,鼻孔里还哼了声。
眼角的余光,应是瞥到了那边的绣绣,陈金红再次转过脸来。
“哎呀,绣绣,你吃啥好东西呢?”
陈金红放下木盆,径直进了屋子,无视这边的杨若晴和曹八妹,蹲到绣绣跟前逗弄绣绣。
“哟哟,我们绣绣在吃糖葫芦呀?瞧这小脸蛋,吃成了小花猫呢?”
“绣绣,今个见了三婶咋不喊呀?你忘了早上的时候三婶还把自个碗里的红薯拨拉给你?”
陈金红蹲在绣绣跟前,旁若无人的逗弄着绣绣。
那双眼睛,却盯着绣绣销售力拽着的糖葫芦。
桌子这边,曹八妹和杨若晴早已停下了谈话,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心照不宣的偷笑了。
老杨家这一代一代的媳妇里面,就是不缺嘴馋的。
瞧瞧,刘氏退下去了,陈金红扛过了这杆馋嘴的大旗了。
那边,陈金红还在那逗弄着绣绣,“绣绣啊,糖葫芦好吃不啦?”
绣绣很文静的点点头。
陈金红又道:“甜不甜?”
绣绣再次点头。
陈金红道:“让三婶也尝一口好不好?回头三婶再给你拨拉红薯吃,要得不?”
这一番话有点长,绣绣歪着脑袋像是在分析。
陈金红却等不及了,抬手握住绣绣的小手,又仰起头来张口就要来咬糖葫芦。
面前的糖葫芦突然不见了。
陈金红抬头一看,杨若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身旁,糖葫芦就在杨若晴的手里。
“我这逗绣绣呢,你抢小孩子的糖葫芦做啥?快还给她,等会哭了!”陈金红有些羞恼的对杨若晴道。
杨若晴扯了扯嘴角:“三嫂你就甭装了,当我跟八妹眼瞎呀?你这是逗绣绣还是馋她手里的糖葫芦?你心里清楚!”
一语戳中陈金红的心思,陈金红涨了个大红脸,也更加羞恼了。
在那辩解着,说的都是车轱辘话,没啥中心思想。
杨若晴翻了个白眼,懒得听陈金红废话,把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了曹八妹。
曹八妹很有默契的接了过来,并顺势将绣绣抱到了一旁。
“乖,自个吃,好好吃哈,咱谁都不给!”曹八妹道。
声音传到这边,陈金红更是气了个倒仰。
“你们两个啥意思啊?合着伙儿的说我馋嘴一个小孩的糖葫芦?”陈金红质问。
杨若晴扯了扯嘴角:“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要不是我拿的快,你那一大口就咬下去了!”她接着道。
“哈哈,笑话,我一个大人,稀罕这晚辈,我还又错了?”陈金红还在那辩解。
杨若晴却不想跟她废话:“是不是,你自个心里有数,我不想跟你废话。”
曹八妹也道:“你要不是,那就不是,你走吧,别跟我这屋里瞎嚷嚷了,吓到我家绣绣了。”
“哼,谁稀罕呢!”陈金红心虚,也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二人,气呼呼冲出了屋子。
她端着木盆去了后院,看到三丫头和菊儿他们人手一根糖葫芦。
“哟,菊儿你们在哪买的糖葫芦呀?跟三嫂说说,三嫂也去买。”陈金红道。
菊儿道:“是方才晴儿姐姐送过来的。”
杨若晴送的?
陈金红把手里的木盆重重放在地上,去了后院。
果真看到大宝和绵绵也在吃糖葫芦。
陈金红恼了,一阵风似的又冲回了前院。
刚好曹八妹送杨若晴出屋门,看样子杨若晴是要回去了。
第1795章 情分和本分()
“杨若晴,你给我站住!”
一声怒喝从身后传来,倒把杨若晴和曹八妹给懵了下。
两人转过身,只见陈金红怒发冲冠的从后面奔了过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你在吼我?”杨若晴从容站定,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陈金红。
陈金红已来到了杨若晴的跟前,她双手叉腰,瞪起了眼。
“前院后院的小孩子都有糖葫芦,为啥偏偏我家鸿儿没有?”陈金红开门见山问。
“我就问你杨若晴到底啥意思?要给,全都给,要不给,全都不给。”
“为啥要偏偏撇开我们小三房?难道在你眼中,我们小三房就不是老杨家的后人?”
“这事儿,今个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闹到爷奶那里去,我也要跟你把这个理儿给撸顺咯!”
陈金红呱唧呱唧着道,摆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曹八妹皱了下眉头,正要出声,杨若晴抬手制止了曹八妹。
然后,她自己上前一步,看着陈金红。
“老杨家对你们小三房的照拂还不够多吗?你好意思抱怨?”
“一根糖葫芦而已,两文钱的东西,我杨若晴会刻意克扣你们小三房?”杨若晴问。
陈金红道:“那为啥前院后院的小孩子都有,就我家鸿儿没有?”
杨若晴道:“鸿儿才五个多月,吃得了那玩意儿吗?”
陈金红道:“就算吃不了那玩意儿,也可以舔几下那甜味儿啊!能不能吃是我们的事儿,给不给,就是你的不是了,二嫂,这话我说的没毛病吧?”
曹八妹怔了下。
杨若晴再次抢声:“你这话,说的是一点都没毛病。”
“不过,鸿儿能舔吗?他那肚子一直不好,大夫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乱沾东西的,尤其是山楂和甜的!”
“等鸿儿肚子好了,别说是一根糖葫芦,一打,我杨若晴也给得起!”杨若晴道。
陈金红蹙眉,眼睛骨碌骨碌转,似乎在找措辞。
曹八妹这时也忍不住出声了:“鸿儿明摆着沾不得这些吃食,你还偏要,恐怕你是自己嘴馋了吧?”
“为了一根糖葫芦,跑过来跟晴儿这兴师问罪,你觉得这样好吗?”
陈金红咬牙:“我只想说,一碗水要端平,不管这一根糖葫芦我们小三房是谁吃,都得给。”
听到这话,杨若晴真的笑了。
“糖葫芦是我的,给你,是情分,不给,是本分。”
“碗端在我的手里,端平端不平,我说了算!”
“你真把我逼急了,往后半滴水你们都甭指望!”
撂下这话,杨若晴不再理会陈金红,转过身对曹八妹道:“我先回去了,你也带着绣绣回屋吧,外面疯狗多,别跟我这样被咬了!”
杨若晴前脚走,曹八妹后脚就牵着绣绣回了屋子,还顺势把屋门给关上了。
留下陈金红一个人站在堂屋里,气得花枝乱颤,风中凌乱。
“哼,都合起伙儿来欺负我,咱走着瞧!”
一扭身,陈金红也愤怒回了自己屋子。
很快,便到了大年三十。
一大早,杨若晴就醒了,原本以为今天终于可以跟骆风棠一块儿起床了。
没想到,他还是比她早起了。
“你都不困吗?不累吗?”吃早饭的时候,杨若晴忍不住问他。
昨夜,他又跟那老黄牛似的,在她这亩良田里耕耘了好久好久。
“棠伢子,你当真不累吗?我真的很好奇啊!”
趁着饭堂里没有其他人,就他们两口子的时候,杨若晴再次压低声问。
骆风棠自然知道她问的是啥,勾唇一笑。
“放心,我这头牛,永远都耕不累。”他道。
“哎呀,又在说流、氓的话了,肉麻”杨若晴缩了缩脖子,抬起筷子假装埋头扒粥。
骆风棠则低笑了声:“昨夜,不晓得是那个丫头,还说喜欢我的流、氓呢,咋,这会子就翻脸不认帐啦?”
杨若晴的脸更红了,“这个话题打住打住,吃饭吃饭,等会上昼还要去山上烧香呢!”
骆风棠发出一声愉悦的笑声,两口子接着吃饭。
今个是年三十,今天的行程安排是这样子的:
上昼的时候,大家伙儿都要拿着香纸和炮仗供品啥的,去村后的山里给祖宗上坟。
晌午家来后,随便吃两个水煮鸡蛋,或者茶叶蛋什么的垫吧下肚子。
然后下昼男人们去村南头的土地庙那里烧香,放炮仗,妇人们则开始烧年夜饭。
吃过了早饭,众人行动起来。
把骆宝宝交给了萧雅雪,杨若晴则跟骆风棠,骆铁匠一块儿去了后山烧香。
晌午回来后,杨若晴先是跟拓跋娴一块儿给骆宝宝洗了个澡,换上了过年的新衣裳新帽子新鞋袜。
“娘,宝宝那就先交给你啦,我去隔壁院子忙帮烧年夜饭,你们等会就过来啊!”
杨若晴对拓跋娴道。
今年两家商量了下,年夜饭,都在杨华忠家吃。
大年初一的早饭,在老骆家吃,大家一起过大年。
“好,你去忙你的,我带着宝宝耍。”拓跋娴道。
杨若晴过来的时候,刚好赶上孙氏他们在吃鸡蛋。
“晴儿快来吃鸡蛋,”孙氏招呼道,递过来一只鸡蛋。
杨若晴吃着的同时,孙氏从身后绕了过来,手里多了一把稻草。
作势往杨若晴的嘴边轻轻擦了几下,口中还念叨着:“童言无忌,大吉大利。”
杨若晴哭笑不得。
“我都孩子的娘了,还童言无忌啊!”她道。
孙氏道:“在娘的眼中,你一百岁都是孩子!”
杨若晴笑。
孙氏又剥了一只鸡蛋塞给杨若晴:“年夜饭还得两个时辰,来,再吃点鸡蛋垫吧肚子。”
杨若晴摇头,“娘,我当真吃不下了。”
孙氏道:“你小时候最爱吃这水煮鸡蛋了,那时候过年啊,家里的孩子一人一个,你可开心了。”
听到孙氏的话,杨若晴也记起了分家的第一年年三十。
杨华忠刚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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