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偷?二伯你说话注意点!”杨永进很是不高兴,当即顶了回去。
杨华林皱了皱眉头,站在那里,焦急的等。
这当口,拓跋娴和王翠莲抱了辰儿和宝宝过来了。
看到这么多人在,肯定是在讨论福儿走丢的事,拓跋娴和王翠莲不便过来,站在那边朝这边张望了几眼。
杨若晴会意,赶紧起身朝她们那边走去。
不用猜,肯定是俩孩子饿了。
“娘,大妈。”杨若晴走了过来,唤了一声。
拓跋娴道:“晴儿啊,这会子有功夫么?给两孩子喂几口奶吧,他们都饿了。”
杨若晴也想喂,可是
“我在山里跑了一天,身上沾着草木的气息,孩子皮肤娇嫩搞不好会过敏发炎。”她道,
“娘,来隔壁屋子,我把奶挤出来你们用勺子喂。”
隔壁屋子里,杨若晴足足挤了两碗奶,拓跋娴和王翠莲赶紧拿着奶水去喂孩子去了。
这边,杨若晴也长吁了一口气。
孩子们饿着,她胸口却涨得痛。
今个在山上采药,好几回奶水涨的都溢出来了,她只能在胸前塞着一块帕子。
本来还想在边上再多看几眼,可是隔壁堂屋里,有人在喊她。
“娘,大妈,两孩子先交给你们了,我还得过去处理下事情。”她道。
拓跋娴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赶紧点头:“好,你去忙你的。”
杨若晴随即返回了堂屋,大家伙儿都在。
杨永青回来了,手里还拿着金氏的一只鞋子。
看到这鞋子,杨若晴便知道金氏不在屋里了。
“晴儿啊,正要去喊你呢,你大妈她不在屋里啊!”老杨头直接奔到了杨若晴的跟前,一脸慌张的道。
地上,钱氏一骨碌爬了起来。
“她为啥不在屋里?这么说,当真是她做了亏心事躲起来不敢见人?”
“闭嘴!”
杨若晴抬手,照着钱氏那边喝了一声。
“是哪个让你跑到我家来的?滚出去!”
她冷下脸来,厉声道。
钱氏怔了下。
杨华林赶紧朝钱氏瞪眼,低吼:“你还想找到福儿不?想要找,你就给老子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钱氏一脸的委屈,捂着脸躲到了人群后面。
杨华林收回视线,讨好的看着杨若晴:“晴儿,你看,这接下来该咋整啊?”
杨若晴没有回答杨华林的话,而是从杨永青手里接过金氏的那只鞋子。
“你们等一下下,我一会就来。”
撂下这话和一屋子满头雾水的人,杨若晴回了后院。
没错,她是去找追云帮忙去了。
不然,这十里八村这么大,她又没有通天的本领,咋晓得往哪里去追金氏呢?
追云是狼王,嗅觉异于人类,找它帮忙一准没错。
不到半个时辰,准确来说,应该就一炷香的功夫吧。
追云回来了。
在后院,它用爪子在地上跟杨若晴比划了几个动作后,便转身身形一纵,消失在院子的假山之后。
而杨若晴,则心中有数了。
前院堂屋,老杨头和杨华林他们在这一炷香的功夫里,则等得是焦心如焚。
就盼着杨若晴过来,她现在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晴儿,咋样啊?”老杨头凑了过来,急吼吼的问。
杨若晴道:“村后树林子里,那口废弃的土窑。”
老杨家的众人,以及村里那些帮忙找寻的人,全都一窝蜂跟这找去了土窑那边。
现在这个季节,农历的五月初,天黑的迟。
可是树林子里郁郁葱葱,光线不好,所以大家还是打着火把进了树林子。
村后的土窑,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村里,附近村里,谁家有小孩子夭折了,都是往这里送,埋在土窑附近。
所以土窑,在大家的眼中,并不是一个吉利的地方。
有些村妇素质底,嘴巴脏。
跟村里人吵架,都是直接骂对方家的孩子。
动辄就骂对方孩子是住土窑的
听说,因为天长日久埋在土窑附近的孩子多,土窑那里不干净。
夜里的时候,那里有小孩子的笑声和哭闹声。
还听说,有人夜里有事不得不从那附近经过,就遇到鬼打墙了。
在树林子里深一脚浅一脚走了一晚上,等到雄鸡叫了两遍,一泡尿憋醒了才发现自己这一宿,竟然都是围着土窑转悠。
根据当事人的事后回忆,说迷迷糊糊时,就听到身后好多小孩子的笑闹声。
关于土窑的版本,还有很多很多。
不过到最后,千篇一律,那就是土窑是个不吉利的地方。
大白天大家都不敢孤身一人过去,何况这夜里?
所以今夜大家伙儿一块儿过去,好多胆子小的,出于对土窑的好奇,如刘氏之流,也都跟过来了。
尤其是此刻,杨若晴带队,一堆的爷们,大家都不怕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朝树林子后面的土窑那走去。
树林子里郁郁葱葱,荆棘,藤蔓,到处都是,路很不好走。
众人披靳斩棘,一路横冲直撞到了树林子后面。
远远的,已经看到视线前方有一处凸起的黑色,长满了草和树木的土坡,那就是土窑了。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第1625章 哭声()
刘氏扯了扯杨华明的衣袖,压低声问:“不会闹鬼吧?”
杨华明道:“人多,阳气足,不会的!”
“少扯淡,快点找孩子要紧!”
走在他们身侧的老杨头低喝了一声。
刘氏缩了缩肩膀,不敢再嘀咕啥。
众人再次往前走,越往土窑附近,也不晓得是大家的自我意识在作祟呢,还是这日后之后山林里的湿气浮起来还是咋地。
一阵山风吹过,身上起了一层凉意。
就像是有人往你的手臂上,耳朵后面吹凉气似的。
别说刘氏等胆小的妇人了,就连心急如焚的钱氏,此刻都有些胆怯。
先前还冲在队伍的前面,这会子脚下迟疑了几分。
紧跟在杨华林的周围,双手拽紧杨华林的手臂,一边走,眼睛周围的瞄。
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她就像一只惊弓之鸟似的。
“丢失的是你儿子,你该走前面。”
杨若晴对钱氏冷冷道。
钱氏缩了缩脖子,可不敢走前面。
杨华林张了张口,想要说点啥,就在这时,杨若晴突然抬起手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吓得杨华林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出声,听,有声音!”
杨若晴压低声道。
众人都屏住呼吸,虽然没人说话,可是这一颗颗砰砰乱跳的心跳声,却是非常的清晰。
“啥声响啊?咱咋没听到呢?”过了一会儿,杨华林小声问。
“是孩子的哭声!”杨若晴道。
“啊!”
钱氏和刘氏等几个都差点叫出声了。
杨若晴白了她们一眼,这些女人们脑子是不是有病?
大家过来这里的目的是啥?
找福儿!
有孩子的哭声,不是应该激动才对吗?
咋老是往哪些鬼神方面去想?做正经事的时候,能不能认真一点?
“晴儿啊,声音打从哪里传过来的?我也没听到啊!”老杨头凑了过来,问。
杨若晴的耳力,是这些人里面最厉害的。
她抬手,指向前方黑乎乎的土窑:“那里面。”
老杨头怔了下,老汉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又是老杨家的家长。
当下一摆手:“走,大家伙儿打起精神来,咱进土窑去找孩子!”
众人一起往前推,终于来到了这个被视作禁地的土窑周围。
周围的地面上,凹凸不平。
一个接着一个小土包,上面长着草木,开着小花。
然后插着一块块木牌,木牌上面,啥字都没有,而且木牌被日晒雨淋,好多都已腐烂。
可是众人都很默契的避开了那些插着木牌的小土包,不敢去惊扰那里面安歇着的幼小的灵魂,弯弯绕绕着朝土窑那扇塌陷了的入口走去。
刚来到土窑门口,还没站稳脚跟,里面再次传来一声孩子的哭声。
在这种地方响起孩子的哭声,大家虽然都有心里准备,可都还是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后,又都很激动。
因为继这声哭声之后,便是妇人咿咿呀呀的哄声。
不是金氏和福儿,还能是谁呢?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眼,随即,杨永进一马当先冲进了土窑,杨华林紧随其后。
土窑里面,黑漆漆的,啥都瞅不见。
杨若晴等站在土窑门口等,大家都不敢轻易进去。
为啥?
因为这土窑塌陷过,以前里面是用来烧土砖的,听说塌陷的时候还埋了一个人在里面。
所以大家伙儿都站在土窑门口等,很快,里面便传来了福儿惊恐的哭声,以及金氏的‘啊啊’声。
杨永进拽着金氏出了土窑,土窑一路都在挣扎,要去抱被杨华林抱在怀里的福儿。
“娘,你这是做啥呀?那是二叔的儿子!”
杨永进气得不得了,在那对金氏吼。
金氏是聋哑人,你就算吼破嗓子她也听不见。
还在那一个劲儿的伸着手,要去抱福儿。
一个人影冲了上来,照着金氏的脸狠狠拍了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震得周围的人都呆了,金氏更是直接被打懵圈了。
没错,是钱氏。
钱氏打完了金氏,双手叉腰一双眼睛差点瞪出眼眶。
“你个疯子,你自个又不是没有儿子,非要偷我的儿子,你不得好死!”钱氏破口大骂。
这一回,周围的人都没有上前来骂钱氏。
就连老杨头都沉默了。
孩子,是爹妈的心头宝。
孩子被偷了,这种感受,换做任何人都没法子忍受。
所以,钱氏在那接着咒骂金氏,不止是老杨头沉默了,杨永仙杨永进兄弟也都一脸羞愧。
金氏垂着头,像一个做错了事被抓了个现行的孩子似的,站在那里不敢吱声。
钱氏不依不饶,一边骂,还一边对金氏拉拉扯扯,一把将金氏推倒在地。
金氏的额头撞到了地上的一块石头上,当即就红肿起一个大包来。
钱氏还要再去扯金氏的头发,一个人影冲了过来,一把将钱氏推开。
“你还有完没完?”
出声呵斥钱氏的人,是杨若晴。
“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你也该消停了。”杨若晴接着道。
钱氏恼了,瞪着杨若晴:“她偷的是我的儿子,别说打她骂她了,我去官府告她,杀了她,都是天经地义!你少管闲事!”
杨若晴冷笑:“不是我多管这个闲事,你能找到你儿子?”
钱氏冷哼。
杨若晴道:“我大妈是个心善心正的人,她就算带走福儿,也没有坏心!”
“你有话就好好说,要还敢对她动手动脚,信不信我把你扔土窑里去活埋了?”
杨若晴瞪起了眼,脸色冷下来。
钱氏感受到一股戾气,这让她的气焰矮下去几分,不敢跟杨若晴对视。
于是,钱氏的视线转而落在金氏的身上:“这个疯女人,从前我还对她存着一丝感激,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钱氏接着数落起来。
“聋哑也就罢了,还干偷别人的儿子。”
“这样的女人,就该被关到土窑里面去饿死才好,省得回头再去偷村里别人家的儿子”
“你瞎扯!”
杨永进也站了过来,粗着嗓子吼断了钱氏的话。
“我娘才不是那偷孩子的贼,也不会偷村里别人家的孩子,你这样诋毁她,你让她往后咋在村里活?”杨永进道。
钱氏冷笑,指着那边哭得眼泪鼻涕横流的福儿。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第1626章 当真了()
“她不是偷孩子,那我家福儿咋在这鸟不生蛋的土窑里?你说,你说呀!”
杨永进涨红了脸,“她这是太惦记福儿了,才会失了方寸!”
杨永仙也走了过来,道:“没错,我赞同二弟的话。”
“我娘带走福儿,没有跟二叔你们打声招呼,这确实是她的错,我先在这里给你们赔个不是!”杨永仙道。
双手合拢,作了个揖,朝杨华林那边拜了一下。
杨华林的脸色和缓了几分,对杨永仙道:“赔不是就算了,永仙啊,你是老大,往后当真要看好你娘,再莫要让她做出这样吓人的事情来啊!”
杨永仙面色窘迫,看了眼那边被杨若晴搀扶着,目光还在痴痴望着福儿的金氏。
杨永仙道:“二叔,这件事,我娘固然有错,可是,跟二叔你们也脱不开干系!”
杨华林听这话,有点不爽了。
“啥意思啊?”他问。
杨永仙道:“当初钱氏疯病发作,二叔你无力照看福儿,才把他送来给我娘照看。”
“那大半年里,我娘是全心全力照看福儿。”
“这人跟人在一块儿相处久了,自然感情就深了。”
“你们隔年过来把福儿接走,我娘千万般不舍,可还是让福儿走了,因为福儿是你们的儿子!”
“二叔你抱福儿走的那天,当着我和二弟的面亲口说过,让我娘想要看福儿,随时随地都可以过去看。”
“你的这句话,我娘当真了。”
“打那后,她时常忍不住了就会跑去你们那边看福儿,做了好吃的,也想要给福儿送一点去。”
“可是呢,你们压根就不让我娘见福儿!”
“我娘越是见不到福儿,就越想要见。”
“这是一种执念,加之我娘是聋哑人,说句不孝顺,却又很实在的话,我娘的脑袋瓜,也比常人要差那么一点。”
“好多事情,她会琢磨着然后钻进了一个死胡同里拔不出来。”
“这才有了今日这样偷抱走福儿的事情,所以,也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