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大魔王十分有君子风度地保证,“不过您放心,我不会在婚前做任何不该做的事。”
“所以我先带她去领证了。”
“”最后这句,快把乔项明气得跳起来了。
这小子简直是个如果他跟裴家没关系,这小子就简直太讨他喜欢了!
时至今日,乔项明终于老实承认这一点了。
可是偏偏,他就是裴震的儿子
乔项明脸色一沉,转身走了。
君大魔王完全不介意岳父大人的冷脸,他今天要去君临开一个会,还计划去医院找裴永年,跟乔语甜打了声招呼,也出门了。
君临的会开了很长时间,君大魔王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正是一天中阳光最烈的时候。
可是当他推开病房门走进来的时候,裴永年却瞬时感觉到一阵刻骨深寒。
他向来是很怕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的,更何况,他们其实连父都不同。
裴永年眼神闪烁,他想去调整病g,让自己能坐起来,可是刚摇了一下g边的扳手,就又想到,他这么躺着,可以避开君啸野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沉冷视线,他躺着,其实更有利。
君大魔王把轮椅移到沙发旁,看了眼他不上不下的模样,语气淡淡,“还是坐起来吧。”
“呵听你的,听你的。”裴永年连忙陪着笑脸答应。
君大魔王却接着说,“死了之后,你有的是时间躺着。”
“”裴永年一口血都差点呕出来,xiong口剧烈起伏了一下,让他怀疑自己开刀的伤口都要裂了。
他不敢跟君大魔王发火,只好继续干笑两声。
君大魔王开门见山,“说吧,你是在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不是我父亲的亲生儿子的。”
裴永年脸色剧变,“什么意思?”
君大魔王漫不经心地抬眸,“当年的车祸就是你安排的,你是想杀我父亲,没想到我和我母亲上了那辆车。”
“我没有!我明明是”
裴永年脱口反驳,随即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这个小兔崽子,竟然趁着他最慌乱心虚,最六神无主的时候诈他!
裴永年慌张起来,还想补救,改口道,“老子明明没做过那么丧尽天良的事!”
君大魔王得到满意答案,拿出一副手套来,慢条斯理地戴上,“那场车祸,果然是你安排的。”
出事的那辆车,一直是他母亲在坐的,裴永年想杀的,也只会是他和他母亲,他是故意那样说,想让裴永年在极度慌乱的情况下,以为终于找到一点对自己有利,自己确实是被误会了的事,就直觉地反驳。
他就是故意下了个套,引裴永年露馅。
裴永年慌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你、你这么热的天,你戴手套做什么?”
难道是为了掩盖指纹?这小兔崽子想做什么?!
君大魔王不答,连看都没再看他。
他向来是不太爱理人的高冷性子,值得他有问必答的,一共也只有那么几个。
裴永年愈发恐惧,他悄悄地按下了叫护士的按铃,却发现按铃的指示灯早就灭了,连线不知什么时候被切断,他手边没有手机,想要呼救,君啸野会第一时间来捂住他的嘴。
他跟外面,等于完全失去联系了。
君啸野一定是真的想杀他!
豆大的汗珠不停向下落,裴永年颤抖着声音,“你、你别冲动!这是医院,很多人都看到你进来了!我如果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
他猛地想起来,自己有一个保命的法宝,眼睛突然又亮了起来,“如果你能放过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能控制当年金融市场上的****人物乔项明的秘密!”
第244章 生死关头的表白()
君大魔王还是头都没抬。
他正在整理手套上的最后一丝褶皱,微微垂着的精致眉目,ting拔而舒展的坐姿,都让他有一种贵族式的优雅。
这画面养眼得让人沉醉,哪怕看上一整天,都不会腻。
然而这才是他的可怕之处,他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这样清贵疏冷的表象之中,滴水不露。
他不会给任何人跟他谈条件的机会,不会让任何人看透他的目的,就算面临再强大的对手,他与对方的谈话,都不能称之为谈判,而应该叫做――掌控。
谈话的节奏,对手的情绪,永远是掌控在他手中的。
比如现在,裴永年一定做梦都想不到,他口中的那个乔项明的秘密,正是君大魔王想要知道的。
君大魔王现在慢条斯理的优雅动作,看在他眼里,只觉得磨人。
他以为君大魔王是对他的话不感兴趣,愈发的沉不住气,他主动就要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
他爬起来,一只手捂着手术后还没完全愈合的刀口,踉踉跄跄地来到窗台边的矮柜。
他掀起那个矮柜,从矮柜下,用力扯出一个用透明胶带牢牢粘在底部的光盘。
这只是他临时住的病房而已,却要把一张光盘从家里拿出来,还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足可见里面的内容有多重要。
裴永年急于表现,他想把光盘递出去,却又反应过来不对,于是急忙更靠近窗边两步,半个身子几乎都快探出去。
他拿两只手抓着光盘,做势要掰断它似的。
他想和君大魔王谈条件,想要“威胁”君大魔王说,如果他不答应放过他,他就立即把这光盘掰断。
想到这光盘的内容,裴永年的底气就足了许多,声音也扬高了几分,“君先生,你看过新闻了吧,乔项明有个妻子,就是当年被赶出去的尹家千金尹梦云,这光盘里”
“砰”的一声巨响,病房的门突然被撞开,乔项明像一头**怒的狮子般冲了进来,双眸血红,直扑向窗边的裴永年。
他都说了什么?说了什么?
乔项明才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恋人的名字和“光盘”这个噩梦似的词,他不知道裴永年已经透露了多少,只是极端的恨和绝望,让他理智全失,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杀!杀了这个魔鬼,杀了这个会毁掉他们全家的毒瘤!
然而乔项明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他本性温和,从未跟人打过架,哪怕是在狱中,都没跟任何人动过手。
裴永年却在十多年前的那场车祸之后,每天提心吊胆,时时担心焰盟会发现车祸是他设计的,他暗中学了不少防身的手段,以备焰盟报复时可以逃命。
当乔项明扑过来时,他腿一屈,身子矮了几寸的同时微微侧转,抓住乔项明挥来手臂,就顺着乔项明冲来的势头,就要把他顺势从窗户扔出去!
他已经转院,现在的病房,在16层之高。
摔下去,只会粉身碎骨。
君啸野早在乔项明冲进来时,就变了脸色。
他立即起身去阻拦,然而已来不及,门口离窗户,远远小于沙发到窗户的距离,他速度再快,等冲到窗边时,裴永年也已经狞笑着,将乔项明甩出窗户
君啸野猛地向外一扑,大半个身子几乎都挂在窗外,尽全力向下探,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乔项明的手。
成年男人的体重,加上下坠的巨大力度,让君啸野的胳膊几乎是瞬间就脱臼了。
他想要换右手把乔项明拉上来,可是同样在窗边的裴永年已经反应过来,抓起窗边矮柜上的水果刀,就朝君啸野后心刺下去。
君啸野及时移动身体,只是窗口一共就那么大空间,他手里拽着乔项明,又能移动多少,他只能避开致命要害和骨头筋腱,硬是让刀扎进右肩上的肉里。
鲜血一下子喷涌出来,迅速染红他曾经永远纤尘不染的白衬衫。
他眸色不变,甚至是浑身的清贵疏离气,都没减少半分,声音冷静地对乔项明说,“抓牢了,我这只手使不上力了。”
乔项明的眼睛早已通红。
他不会打架,可他有常识,他已经看出君啸野这只胳膊脱臼了,现在这样再拖着他这个大活人,无异于用一百多斤的巨大力度,持续不断地,死死撕扯着他已经伤重的关节。
那种痛苦,根本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他甚至怀疑,再这样下去,君啸野这只胳膊会不会真的彻底从他身上撕下来。
乔项明声音哽咽,“帮我照顾好”
“闭嘴。”君啸野的声音突然不客气起来,打断他诀别似的话。
裴永年已经拔刀再次捅过来,君啸野躲避着裴永年的攻击,语速极快,然而声音依旧沉稳,“你听着,我娶乔语甜的意义,就是她是我的人,我g着,我罩着,她以后的幸福,都有我负责,所以她没有的,我会给她捧回来,她已经拥有的,我就不会让她再失去半点儿,手废了,这是医院,马上就能治,你摔下去,她缺失的父爱,我再也无法给她补回来。所以现在,你闭嘴,留着所有的体力,抓好我这只手,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你给我抓牢了。”
其实从乔项明冲进来到现在,一共也只过去一分多钟,裴永年从未听过君啸野这么快的语速,更没听过他跟谁说这么一长串话。
他猛地醒悟过来,终于意识到,君啸野竟然是站着的。
“哈,站着!你竟然还能站!竟然一直是在装残废!”
裴永年眼中,掠过一丝疯狂的狠毒,“可惜,马上就要变成真残废了!”
他挥着水果刀,就直朝他大腿筋腱刺去。
君啸野一直在等待这一刻,他两只手全都重伤,使不上力气,身体又几乎都挂在窗外,重心已经不稳。
如果这时候再高抬腿,很容易被裴永年抓住机会,顺势将他掀出窗外。
第245章 不要丢下她【下更一点】()
所以他只能等。
当裴永年挥刀朝他腿上刺来时,君啸野突然抬起膝盖,狠狠撞上裴永年的手腕,一直把他的手撞到砸在墙上。
裴永年手腕剧痛,腕骨甚至好像已经碎裂,他的手砸在墙上时,又磕中了麻筋,整条手臂都是一麻,再握不住手中****,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他知道,如果他今天不能杀了君啸野,那他也活不成了。
裴永年如同野兽一般扑上来,完好的那只手,尖利如爪,抠进君啸野右肩上那血淋淋的伤口,恨不得生生抠出一块血肉来。
他甚至想要咬上君啸野的喉咙,然而在他冲过来时,君啸野趁着他不意脚下,一脚狠狠踹向他的膝盖。
伴随着骨头的碎裂声,裴永年跪倒在地上,君啸野的膝盖紧跟着抬起,狠撞向他的喉间软骨。
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然而裴永年还是不死心,他还狠狠抠着君啸野肩上的伤口。
君啸野也已流了太多的血,在裴永年窒息之前,他也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厥。
谁先坚持不住,谁就死。
大滴大滴的血液不停渗出,甚至砸在了乔项明脸上。
乔项明耳边不停回响的,是君啸野刚刚说的那番话。
这一刻,他心中的悔恨无法形容。
如果不是他的固执,根本不会发生今天的这一幕。
他早就该彻底相信君啸野,早就该相信裴震不会是那样的卑鄙小人,是他的错
乔语甜跑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混乱的一幕。
午饭的时候,她发现她爸爸不在家,而且甚至没告诉她妈妈他去哪儿了,电话也打不通,她担心他是又冲动了,想来杀裴永年灭口,才匆匆跑来。
小郭司机随着乔语甜一起上楼,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少爷!”
他立即跟乔语甜一起冲过去救人。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位带着裴永年的批捕令来抓人的警察,也脸色大变,立即冲到窗边帮忙。
君啸野早已失血过多,等小郭和两位警察抓牢乔项明,把人接过去,他心里绷着的那根弦松下来,再也坚持不住。
乔语甜正要把他往病g上扶,却看到裴永年趁着众人不备,一把拔下一个警察的腰间佩**,黑洞洞的**口,就直指君啸野
乔语甜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思考,她反射性地抓起窗边的那个矮柜,拼尽全力,抡起来就朝裴永年的手砸去。
砰的一声巨响之间,夹杂着裴永年的惊天惨叫,他倒在地上,痉挛似的蹬了两下腿,就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粉碎性骨折,碎得不能再碎。”
君大魔王评判着裴永年的伤势,声音虚弱得气若游丝,却莫名愉悦,“你果然还是当年那个乔小小。”
乔语甜也来不及细想这句话中的含义,乔项明也已经被救上来了,他刚刚被甩出去的时候,擦伤了手臂,不过并没大碍。
真正有事的是君啸野。
乔语甜半扶半抱着他,手都是冰凉颤抖的,“你坚持住,医生马上就来了,你不要有事,不要丢下我”
她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哭得无法自抑。
她抱着他,想抱紧,却不敢用力,她不知道他身上还有多少伤,她怕压到伤口。
虚无缥缈的轻拥,让她更觉得,他随时会从她眼前消失,呼吸间,满是浓重的血腥味,他的衬衫已被鲜血完全染红,手碰过去,满是血液的微温,然而她却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一点一点变凉,像是生命在一丝丝流逝。
她愈发害怕,即将永远失去他的恐惧攫住心头,她语无伦次,完全无法思考,只能下意识地重复,“求求你,不要”
君啸野已经虚弱得连唇角都勾不起来,他其实早就该晕倒了,只是还一直强撑着。
“你喜欢我。”他用口?***稣饩洌蚶蠢涞难鄣祝径乓嫉匿蜾偕癫伞?b》
“我喜欢你!”乔语甜连忙点头承认。
她哭得更厉害,是,她喜欢他,她还有好多话都没来得及跟他说,她还从没有认真地对他表明心迹,他们的婚姻才刚刚开始,她还没有真正习惯去做他的妻子,明明有那么多的事还没做,那么多心情还没来得及去体会,他不能丢下她
他明明说过,他希望,他们的故事永远,他不能不守信用,不能
君啸野听到满意答案,他也彻底坚持不住了,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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