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宫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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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宫继承人-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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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一定很向往话本里快意恩仇的故事吧,那师兄有没有想过,一个有着这样江湖的地方,它的平民百姓是怎么过活的?”

    “再比如我们在这里打猎,忽然来了一队山贼,要杀了我们抢马,你怎么办,说不定连逃都逃不掉。”

    “道宫治下真的就这么祥和,连个富家子弟欺男霸女的事情都不可能发生?”

    “哦,这个可能还真有,不过得是在道宫的力量还没有延伸过去的偏僻角落。对于道宫来说,听话,就给你和平,不听话,道宫的屠刀从不曾放下。

    当年能杀光那些暗地闹事的诸侯国破落贵族,现在自然也杀得这些不听话的富家子。当然,现在杀人是少数,基本都送去偏远地区开拓农田,再不济还有许多的矿山盐场,道宫还有大把的工程项目在预备中,正缺人干呢。

    被开刀的又不是底下的平民百姓,而是富家地主之流。当年道宫一个区域一个区域地镇压过去,也没谁敢跳起来,被解放的奴隶,分到田产的赤贫户,至今仍是道宫的狂热支持者。

    就这,世人已是感恩戴德。至于动乱,镇压个五年十年,只要跟着道宫打仗的信徒道兵不动摇,分到田地准备后勤的穷苦百姓不动摇,什么样的难关过不去?”

    这下子彻底无言以对了,力量面前,一切都是虚妄,不是说好的道宫不需要不会动脑子的武夫么?

    对啊,师弟开心地回答,之前就是因为武夫太多了,杀得太厉害,才导致现在建设这么慢,人手不足是大问题!

    所以,师兄,以后就不要考虑打打杀杀的事情了,你没有机会的,因为道宫的前辈们,早就把这种事情干完了。

第71章 即使它有许多的秘密() 
管狐儿被师弟说的心里郁闷,拔了剑在树林旁舞剑发泄,一时间枯草枯叶随法力震荡飞舞,套路有些乱,但剑足够快,带动风啸,看起来也是威力十足。

    不过也就三分钟真男人。

    区区筑基境,法力不多,全力运功时耗得快的很,杨平安坐在树下,百无聊赖地看管狐儿耍小孩脾气,不去管他。

    忽然,他听到脚步声从后面传来,杨平安心一跳,也不回头看,一个打滚,远离了树下。

    他们刚刚在林子里转了那么久可是没见到人的。

    滚了几圈蹲立,右手已经将匕首从靴鞘中拔出来反握,抬头一看,是一个老翁,满头白发,簪了个发髻,灰衣灰袍,裹得厚厚的,背上背着一小摞木柴。

    老翁站在杨平安刚才坐着的树后面几步,满脸被吓到的样子,站着不动。

    杨平安站起来后退几步,站在停下来的管狐儿身边。

    少年被师弟的动作吓着了,什么情况这事,难道这老头是个大高手,这时候来暗杀他们两个道宫未来的绝世高手来了?

    不是说没有什么江湖仇杀么,怎么瞬间转变画风了。

    不提管狐儿走神开小差胡思乱想,杨平安习惯性地眯着眼睛,谨慎地问道,“老丈是哪里人士,来这里做什么?”

    老翁似乎也才醒过神来,“小道长慈悲,老叟是附近村子里的樵夫,来这里打柴的,出来的时候见两位小道长在这里玩耍,就想来打个招呼。不曾想吓到小道长了,罪过罪过。”

    管狐儿神经质地摸摸身上的道袍,傻笑了一下回礼,“老善人慈悲,我和师弟在驿站落脚,闲着无事来打些猎物,”指了指挂在马身一侧的兔子和小鸟。

    管狐儿还从来没被人这么尊敬地称呼过呢。

    杨平安却是没放松警惕,他现在虽然没有修行,但也不至于被一个背着干柴步履沉重的老翁靠近身后几步。

    想了想还是将匕首插回靴鞘,毕竟这样的人物真要有什么恶意,自己和管狐儿估计也没能力反抗,“老善人慈悲,是小道士冒昧了,吓到善人。”

    杨平安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不得不说,这时候迟滞生长的身体还真是占了大便宜,老翁见杨平安笑的可爱,也放松下来。

    点点头,说要到驿站去送木柴,问两人是否要一起回去。

    杨平安道还要在林子里多玩一会就拒绝了。

    老翁拱了拱手,在杨平安二人的注视下慢慢走远。

    管狐儿很是诧异,刚才师弟不止一次地制止自己说话,老翁看着不像高手嘛,完全没练过功夫的样子,手上也是皲裂者,有些老茧,明显是干粗活留下的印记。

    可没有里说的那种练刀练剑留下的茧纹。

    杨平安皱着眉,扯了扯师兄,往林子深处走去,地上有脚印,顺着脚印往里走,确实能见到有砍柴的痕迹,也不是自己来过的地方。

    四下转了转,没什么发现,就打算回驿站。走到马跟前,正想要管狐儿开口帮忙上马,又停下来。

    老翁刚才说去驿站,有师傅在,想必没事,真要急着赶回去,路上碰到,反倒容易出事,罢了,还是先留在这里好了。

    老翁背着木柴,三里多路走了有半个小时,走进驿站,敲敲门。

    老兵出来,有些疑惑,“您是”

    话未说完,老翁的眼睛闪了闪异光,“我来给你送木柴的,说好了今天来送的嘛。”

    老兵一怔,恍然道,“是啊是啊,来,快进来,我帮您卸下来。”

    “今天是来了路人了吗?”

    “是啊,有几位道长路过打算在这休息三天再走,我正愁着没有柴烧火做饭呢。”

    “哦哦,我来的正及时啊”

    老翁嘴上应着,帮忙把手上活计做好,眼睛却看向厢房,向道和珑玥闭关用的厢房,微闭了一下眼睛,似乎在感应气息,然后奇怪地笑笑。

    接过老兵递过来的几文钱,就出了驿站,往村子方向去,仍是慢慢悠悠的,微微塌着背,没有一丝的怪异,就是普普通通老樵夫的样子。

    厢房里安安静静,没有声响。

    又过了一会儿,杨平安和管狐儿骑马回来,把猎物交给老兵去处理,杨平安故作无意地问道,“刚刚是不是有位老翁来,身上背着木柴?”

    “哦,有的,是来送木柴的,他是村里的樵夫,说起来还是我的长辈呢。”

    杨平安微微放下心思,不再理会,管他呢,反正自己就在这呆三天,不管是哪路神仙,哪里的隐士,都随它去,不然,道宫的雷霆手段,估计很多人依旧刻骨铭心吧。

    却说老翁慢悠悠地走出个三百米左右,彻底出了酒道人的感应范围,就原地住了脚,回过头来看向驿站,杨平安他们回来时也一样站着,偏偏两人对此毫无察觉,似乎那里完全没有人存在。

    “小家伙还真是警惕,”老翁轻笑一声,转而又是一叹,“又是二十年,这次,诅咒总该彻底消去了吧,我的任务可就结束喽。成道之恩啊”

    老翁转身离开,似慢实快,一步就是数十米过去,呢喃声飘散在风中,“轩辕家向家该有个结束了。”

    驿站,灶房。

    管狐儿闲着无聊,又跑来自告奋勇帮老兵烧火,收拾猎物,几只小鸟去了毛,收拾干净,再加点干菜什么的就可以煮一锅汤,三个人喝,足足的够了。

    还有兔子,剁一只,加点油,葱姜蒜爆香,大火翻炒后也是一道好菜。

    少年对刚才师弟的表现还是有些疑惑,不过问也白问,反正师弟不想说的什么都问不出来。

    比如珑玥姐姐的姓氏,他问了好几次都没问出来,师弟一直说不知道。

    其实杨平安确实不知道,他去问酒道人,结果师傅大人说,知道,但就是不告诉你,让杨平安好一阵郁闷。

    师傅变坏了。原来他从来不这么调戏人的,这么幽默的师傅,哪里像个剑修?

    剑修难道不该是满脸满眼都是冷酷,但有问题就一剑破去,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直接拒绝的么?

    师傅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杨平安坐在斜阳下,静静地思考,似乎,就是从那一夜雪山舞剑后吧,也是在那时戒了酒,同样是在那时开始把玩那柄三寸墨色小剑。

    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呢?修为突破还能改变性格?

    这对师徒也是有趣,师傅觉得徒弟不像徒弟,徒弟觉得师傅不像师傅,彼此考虑对方的变化和性格,有时候反而把修为放在后面考虑。

    到底是修行层次和境界的问题,两人的眼界可以说都是世上少有,他们清楚,一个人的性格跟修行境界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修行持戒,初心不易是真,但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阅历增多,眼界开阔,一重境界就是一重风景,能够和光同尘,把心境和境界相同步,才是真正的有道真修。

    妄说本心,不愿改变,才是大误。

    想了半天,也琢磨不透,就算当年的清平,也没有走到酒道人现在的境界,一代更比一代强,说的真是一点都不错。

    没有这种开拓和进去,道宫如何能江山永固,如何能万代千秋?

第72章 那是历史和遗迹() 
三天三天又三天,天天赶路没人烟。

    道旁偶尔见农田,风雪底下大被眠。

    驿站过后还驿站,驿站门外说再见。

    再有几日要过年,皆思相成在眼前。

    三日讲道结束,别了老兵,又是连续赶路,天气好时,就快马加鞭,风雪天气也不曾暂住脚步。

    眼看着就要过年,连杨平安也有些心急,总不能在路上过吧。好在,之前的驿站老兵说,还有两天的脚程,快马的话,半天就到了。

    这时已进了草原,窄窄的官道两侧都是枯草,风卷来雪,铺在地上,大地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几人不敢跑快了,马蹄打滑摔倒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算一算时间,估摸着天黑管城门之前也能赶到。

    地平线在远方,远方靠里就是相成,管狐儿为自己想到的这句话沾沾自喜,听着就有味,才气满满。

    相成的城墙很斑驳,它的城墙是石头,土砖和泥土垒成,寒冬的时候,用木头固定,往夹层灌注混好的干泥浆和碎砂石,一夜过去就会冻硬,即便来年开春冰雪融化,城墙也不会倒塌。

    如今的城墙已经好几年没有修缮过了,因为不需要,相成已经失去了它最初的存在意义——抵挡游牧部落。城墙上已经不见了当初的鲜血,也没有了刀剑伤痕,唯有风沙吹蚀的痕迹,带着历史的沧桑和沉重感,静静地伫立在这一片苍茫的土地上。

    它见证了几百年农耕文明和游牧文明的战争。

    这座为战争而建起的城市堡垒已经形同虚设了,不,也不一定,无论是草原还是沙漠,都挡不住道宫扩张的道路,到时候,这里将不在是边城,它会成为运兵或者商路的中转站,它会变得繁荣。

    而这些变化,都需要时间。

    天色昏暗,五人五马踩着点进了城,身后是城门关闭的声音。

    小城很简陋,找了一圈没找到能住的客栈,最后跑去唯一的一家酒楼,先叫了一桌酒菜吃着,顺便问问有什么能住的干净地方。

    最好能洗个澡,可惜,草原和沙漠都是缺水的地方,这个愿望不太好实现。

    住的地方倒是找到了,酒楼东家有一处别院,人不在这里,平时也有人打扫,可以住,就是租金贵了点。

    定下食宿,心情放松下来,管狐儿就有心情四处打量周围的环境。

    破,真破!门帘是一挂厚厚的毡布,都有些发黄了,还打着几个补丁,另一边通向二楼的木梯咯咯吱吱地响,扶手都断了,大堂里微微亮着昏黄的光,是小二点上了油灯,仔细看去,桌子都是缺角少棱的,有的凳子还是三条腿。

    脏,真脏!门帘毡布是油黑色,风卷起一角,吹进来沙尘,落在桌凳上,小二和掌柜的斜着身子看,也不打扫,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懒劲儿。

    咦,还是有人打扫的,是个少年,背着一把长剑,剑很长,剑柄从肩头露出,剑鞘斜指,几乎要碰着地。

    少年转过头,十三四岁的样子,面色严峻,眼神沉静,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酒长老也转头看了一眼,那把剑。

    掌柜的见客人关注,就道,“他叫阿飞,是东家半年前来这里的路上捡到的,然后他就留在这里了。他说不愿意吃白食,每天就打打杂,擦擦桌子。”

    杨平安也转头,看了一下那把长剑,有点好奇,带着熟悉。

    少年擦完桌子就到角落里站着闭目养神。

    管狐儿过去,“小兄弟,你叫阿飞,姓什么啊?”这孩子现在以为每一个特别的人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家族故事。

    他至今还没问出珑玥姑奶奶的姓氏。

    阿飞睁开眼,看了一会儿客人,“没姓。”

    “怎么会没姓?现在天下人基本上都有姓的吧。”

    “我爹没姓,我哪来的姓?”

    “我能看看你的剑吗,好长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长的剑!”

    “不行。”

    “那你会使剑吗?”

    “不会。”

    “那你背着剑干嘛?”

    “我祖爷留下的。”

    “你祖爷呢?”

    “死了。”

    管狐儿有点尴尬,“啊,对不起对不起。那你爹呢?”

    “也死了。”

    管狐儿:“”

    默默地回到桌席,闷声坐下。

    珑玥问过酒道人,拿出钱币预付了半个月的食宿费,看来是准备在相成过年了。

    别院,客房。

    “师弟,这个月的家书,你说现在有没有到京都?”

    “应该是到了,州府的差人说过,年前肯定能到。”

    “有点想家了,虽然我爹老是吼我,或者就是不搭理我,但他对我还是很好的,我娘”

    管狐儿唠唠叨叨,杨平安也想起了京都的小院,还有小院里的枣树,是不是还有未摘尽的枣子挂着,爹娘是不是还会在枣树下说话?

    深深吐了一口气,“师兄,我要修行了。”

    “哦。”

    相成建在沙漠边缘,元气流动要比内地活跃暴躁的多,还有中灼热的气息,在这里常年修行很容易影响人的性格,让人变得暴躁和易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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