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大长老这么快就换了法子,这么快,就派来了第二个人?
看来,是早有准备吧?
来人是个漂亮姑娘,但大长老应该不至于用美人计?
对他这么个半残的人用美人计,只要脑子清楚都应该明白不好使。
真想要得到他的感激,难道不应该帮助他修复左臂吗?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可能动摇云仲达的决议,他简直想要开口提醒对方了。
要是真的能够在日月宗里作为俘虏得到这样的优待,云仲达承认,他都得觉得日月宗对待俘虏太好了,可惜,对方并不会这样做,他也只能继续忍受这种不上不下的待遇。
甚至,在这位小姑娘来到这里以后,他的待遇,会变得更糟糕吧?
云仲达简直不知道何时才是结束。。
。。。
传说四 阴云盖顶(八十三)()
云仲达甚至悲观地想到,等这糟糕待遇结束时,或许也是他的人生结束时。
自从得知云长信的消息,开始想办法赶往赤金山开始,这一路上,总没好事。
一开始,他将盛翡当成炼魄入剑的邪修,将她打伤,反而被他原本想要拯救的“剑灵”偷袭,最终,却是被盛翡所救,不然,他或许就死在了他要救的人手中。
之后,他为了赔罪,陪着盛翡去找她的熟人,因缘巧合倒是得到了苏殷所赠宝剑。
这宝剑救过他三次,却在他最需要得救的一次时,失效了。
离开佘疑古城后,云仲达想要乘坐空梭来,中途却遇上了变异异兽,虽然用剑逃走,却目睹整座空梭上的人死去。之后,他为了报复,便带着剑去,原以为那剑当时能救他,没料到当时又暂时失效,令他被异兽咬下了一条手臂,虽然最后逃走,却不是自己逃出的,而是被发了疯的魔化修士扔飞,如果不是那魔修的师父来到,也许,他又死了。
虽然被苏梦所救,但他也在苏府遭遇了又一次生死威胁,那剑再护了他一次。
芒疑客栈中,若不是用剑保命,他可能真要被迟昂利用重域给阴死。
再然后,便是遇到耿椰与鬼邪了。
这一路上,就是生生死死,总没好事。
但仔细想想,这一切倒霉的源头,似乎都要怪他太爱管闲事?
如果他不管盛翡,不管变异异兽,不管苏梦,不管芒疑客栈里那些枉死的冤魂……
他这一路上,或许,本来不会遭遇那么多危险?
但若不是机缘巧合与盛翡结实,又得她信任,他之后又怎么会得到苏殷所赠之剑?
没有那剑,他遇到变异异兽的时候。又怎么杀了它,逃出生天呢?
云仲达的心,有些乱了。
他这一路,有些事情。究竟是应该做,还是不应该做?
做那些事情,到底算是管闲事,还是不算管闲事?
云仲达实在难以安心。
算了,不安心又如何?还能让他脱离这里?
云仲达嗤笑一声。看向那个走入水牢的女修。
此人倒是与其他来这里的修士不同,她直接走入了水中。
其他人大多嫌弃,一进来都立刻飞在半空中,一点水也不肯沾上。
莫非,这就是大长老的改变之一?面对这样的情况,云仲达也不动声色,只是静静看着。
倒是监狱官吓了一跳:“玄姑娘”
玄女修摆摆手,道:“没关系,你出去吧,让我单独跟他谈谈。”
监狱官虽然担忧。但也不得不点头。
此人是大长老派来的,光是这个身份,就让他不敢反抗。
“是。”他答应一声,立刻出去了。
云仲达百无聊赖地挂在木柱上,看着面前的玄女修,道:“玄道友,你们大长老派你来,究竟又要用什么办法对待我?不如直说吧。”
他正处于心灰意冷的时候,说话时不免有些自暴自弃。
哪怕真的开罪了面前的人,他也不在乎了。还有什么能够比他现在处境更惨呢?
死吗?
与其说害怕死,不如说,他除了死,已经没有其他前路了。
既然如此。害怕与否,还有什么关系呢?
他看着面前的玄女修,心中已经做好了最糟糕的准备。
但玄女修并没有理睬他,而是在水牢这小小的房间里,转悠,似乎在搜索什么东西。
当云仲达想要催促她的时候。她就很不耐烦一般大声地:“嘘”
让云仲达闭上嘴巴。
行,形势比人强……闭嘴就闭嘴。
云仲达疑惑地打量着玄女修的动作,她似乎是在找东西?
水牢里能有什么东西?
谁知道,玄女修竟然还真的找出来了一个东西,小小的方块。
“是个阵盘?”
“差不多,是个灵器。”玄女修竟然真的回答了,并且,在灵器上布置了一个禁制。
玄女修笑道:“这灵器能够监控我们的对话,不过,暂时不能毁了,不然,他们就知道我们这里出事了。”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对自己人说的一样。
可惜云仲达心情不好,不乐意陪她做戏,便冷笑道:“这便是大长老想出来的法子?未免有些令人失望啊。”
能够来到水牢见到他的,自然不会是一般人。
恐怕,是大长老的亲信吧?
这样的人想要装成卧底,她敢装,但也要他肯信才行啊
玄女修无语地看了他一会儿,道:“云大哥,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装熟也要……”云仲达随意地上下扫视了玄女修一眼,忽而哑然。
他很想说不认识这个人,但是,这人却依稀给他一种熟悉感
。
让他那句话只能在嘴巴里面打转,却无法说出口。
“严……渔萱?”云仲达缓缓吐出这三个字。
不怪他慢,是他不敢相信。
严渔萱,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成了大长老的亲信?
“严渔萱?”云仲达上下打量她,终于肯定,虽然她的容貌有些细微的感觉,但还是她。
没错
可这就更是令云仲达不解了。
她怎么会来到这里,又怎么会成了这样?
而假作为玄玉的玄女修,的确是严渔萱。
她从前是明月崖内门真传弟子严渔阳的妹妹。
明月崖中有不少世家,明月世家,严家,云家的弟子人最多,修为境界,占据权势最大。
当然,等日月宗杀入明月崖,这一切都成了一场空。
从前的悬月峰,与明日楼里应外合,将明月崖彻底湮灭。
“云大哥,你总算认出我来了”
虽然许久未见,严渔萱自知容貌也有了少许变化。
但如果云仲达认不出她,她可真是要伤心的。
“你……你……这是怎么一回事?”云仲达问道。
严渔萱道:“我来放你走啊”
云仲达一愣。
他没有料到,严渔萱一见面,就直接说这句话。
“不是,你,你怎么会来到这里,放走我?”云仲达结结巴巴地问道。
他知道,自己问的话,是必定会使人难过的。
“我不是怀疑你。”他画蛇添足地补了这么一句。。
。。。
传说四 阴云盖顶(八十四)()
听到云仲达的问题,严渔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网的账号。
“云大哥!”
她生气地瞪了云仲达一眼。
云仲达苦笑,鉴于那是严渔萱,虽然心中不解,他也不介意直说。
“你也要想想,我都落入这种境地,再不多考虑些,早就死了。”
严渔萱看了他一眼,叹息一声:“也是。”
他都已经丢了一条手臂,如果还谁都相信,那也不可能。
她走到云仲达面前,道:“如果我能证明我没必要骗你,那你就愿意相信我,是吧?”
换了旁人,云仲达还有得考验。
但看着严渔萱恳求的眼神,他也只能轻轻地点点头。
严渔萱这才笑了:“好,既然如此,那我证明就是了。”
只要阐明利害,他总不能不信。
严渔萱的思路,与云仲达几乎一脉相承。
“云大哥,你的担心,左不过就是怕我受了日月宗大长老的驱使,要将你带走,去逼迫你做某件你不想要做的事情,对吧?”严渔萱道。
“可是,若是要强将你带去别处,大长老何不亲自去呢?”
“如果是利用你,又能利用你做什么?你能做的,我们也能做。我们不能做的,大概就是你有可能带我们去找孟师叔了,不过……孟师叔是什么性子,日月宗的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虽然他将你带下山,可是。他难道会一直带上你吗?我记得他当时受了伤,等孟师叔受伤的时候,是谁都不会信的。就算你是他徒弟,他肯定也不管你了,他一定没有将自己去哪里休养一事,告诉你,对吧?”严渔萱自信地说道。
的确。
正如严渔萱所言,她太了解孟合心了,简直比云仲达这个徒弟还要了解得深。
就连云仲达。下山的时候都没想过孟合心会与他分开。
而严渔萱不但料中了这一点,甚至断言他连休养的地点都不会告诉云仲达。
严渔萱说完,大约是不忍见云仲达的表情。安慰道:“云大哥,孟师叔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多疑,他只是怕你会被抓住。”
她说得没错。现在。他不就被抓住了吗?
云仲达点头,道:“我明白。”
严渔萱道:“现在你懂了吧?我可没必要利用你,你是根本榨不出什么作用的,日月宗的人只是不相信这一点而已。”
云仲达点点头,道:“是我多心了。”
既然她说得有道理,他为什么不相信?
还有什么,能够比他现在的处境更加糟糕吗?
严渔萱把锁起云仲达的镣铐都解开,他终于从木柱上下来。
虽然淌在水里。也比之前那种感觉舒服得多。
严渔萱道:“云大哥,你运气不错。我还是不久之前救了大长老的孙子,才得到他的信任呢。万一你一听到云师叔祖的消息就赶来,那我可能就真的没办法救你了。”
云仲达一愣。
难道,他被那些事情阻挠,来晚了,反倒是好运吗?
不过他很快没有心思想那些,严渔萱唠唠叨叨将逃走的办法说了出来。
多是几个逃离时需要注意的禁制。
这个时候,几位长老都在闭关,只要逃出水牢,再抓紧时间逃出日月宗,云仲达就安全了。
虽然日月宗已经占据赤金山,终究不复当年明月崖的风光,云泽大陆,更不是日月宗的大陆。
至于追缉,云仲达用怕?
他只需要逃出这片区域,日月宗虽手长,却也伸不到其他宗门占据的地盘。
“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将监狱官打晕,不然,他是会去找大长老报讯的。”严渔萱道。
她唠唠叨叨说了半天,好像,一直都没有说到最重要的事情。
于是云仲达就自己问了:“那你呢?”
严渔萱的确说了很多考虑,以确保云仲达能够安全地逃出这里,但是,她说了那么多,却一点也没提,她自己应该怎么办。
如果他离开了,即使她救了大长老的孙子,成了他的亲信,又能有什么好结局?
何况,严渔萱就这么敢肯定,她将来也不会被人家认出她的身份吗?
“你不担心一下你自己吗?”云仲达责问道。
严渔萱挠了挠头,笑笑,道:“没关系,大不了,到时候你打晕我,我就说你忽然挣扎,逃走了,我也没办法呀。”
“这算什么理由,说得过去吗?”云仲达道。
严渔萱如果真的是日月宗的弟子,她倒不用担心。
可是,她在这里,本就如履薄冰,如果还以为他被连累,甚至被认出来,他只会更自责的!
“你不担心,我替你担心!”云仲达想了想,倒是想出来了一个主意。
严渔萱双手交握着,有些纠结,她只以为,云仲达是被她气到
到了,担心这个。
却实在没考虑到,她不顾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件令人生气担忧的事情。
“严渔萱!”云仲达难得严厉地这样喊一回。
“嗯……嗯?”严渔萱呆呆地看他。
“你在这日月宗中,可还有留恋的吗?”云仲达问道。
“我对日月宗哪会有留恋的事?”严渔萱只当他是疑心病又犯,气冲冲地说道。
质疑她其他事也就罢了,几次三番怀疑她对日月宗忠诚算什么?
若不是当初与严家人失散最终无处可去,她至于来这里当卧底吗?
每一天都提心吊胆,生怕被人揭穿,也不敢与人交心,这种日子,过起来并不舒服。
云仲达一看她的表情便明白她误会了。
“我并不是怀疑你!”可惜这话他早就说过,因此,严渔萱并不肯信。
她摆了摆手,意思很明白了。
云仲达叹息一声,道:“既然那时候你明白你没必要骗我,那我现在怀疑你又有什么意义呢?”
严渔萱一愣,想想也是。
她与云仲达虽然并不是同一家族,但或许是性情相近,所以一直十分亲近。
云仲达一旦被说服,就愿意配合,她也一样。
她愣怔片刻,便道:“那云大哥你是什么意思呢?”
云仲达道:“我是想着,如果你对这日月宗中没有什么留恋,那我们……不如一起离开吧。”(。。。)
。。。
传说四 阴云盖顶(八十五)()
将严渔萱自己一个人留下,云仲达怎么都无法放心。
严渔萱怔然,道:“云大哥愿意带上我?”
“难道叫我将你留下?我看起来,是能那么不负责任转身就走的人吗?”云仲达道。
严渔萱低着头,道:“可是,就算我走了,我也无处可去啊。”
“走遍江湖,哪里不行?”云仲达问她。
严渔萱想了想,还是摇头:“就算云大哥你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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