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外面,正好遇到那个管事过来找林逸岳,林逸岳便让他带路将三人送到云长信和扈枭休息的宅院里。
林逸岳大方地说道:“若是师父和扈前辈。到时候要是看哪里不顺眼,跟人说一声让人改就是了。”
管事暗暗叫苦,怎么回来三人都是有建设癖的?
可他也实在不敢当面反对林逸岳的话,只好在一旁赔笑。
路上。管事顺便把之前林惜月的吩咐说了一遍。
虽然林惜月让他做计划,而且做好计划后要跟林惜月先说,但管事觉得,既然碰上了林逸岳,还是先禀报一番比较好,要不然万一有哪里不对劲。林逸岳又要他改怎么办?岂不是等于要做两份工作?他讨厌担责任,自然更不喜欢做重复的工作,于是决定先将林惜月的要求说一遍,如果林逸岳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就照实告诉林惜月就是了。
反正到时候那些话都是林逸岳说的,又不是他,他是转告。
如果林惜月有哪里不满,那也不能责备他呀。
管事自觉打了个好主意
,所以立刻实践。
“家主,方才惜月小姐回到房间中休息,现在已经睡着了,她睡着前嘱咐我院子要怎么改,让我做一份计划,不如我先跟您说一声?如果您觉得哪里要改,属下立刻改正。”
林逸岳不置可否:“你先说说看。”
心下却深觉这个管事不怎么爽利,也不禁想到,这些底下人也该稍微管管了。
不然,就算他表面上压服林高金、林深蒙、林深桂、林深幸诸人,可若是下人都只听这些人的话,他这个家主不还是替人办事吗?
不过眼下还是先听听林惜月要怎么改吧。
管事总觉得林惜月是闹着玩,因此一开始抱有的语气就带几分嫌弃。
“惜月小姐说,要把院子里所有屋子都拆了。”管事一开始就抛下了这个重磅消息。
他原以为这消息吓到自己,也会让三人吓一跳。
谁料林逸岳听了只是微微颔首,道:“嗯,你接着说。”
林惜月总不可能要住空院子,之后肯定还有别的安排。
他说完还对云长信笑笑:“我早觉得惜月那间院子太普通,她好歹是家主的妹妹,住在那里倒像是我林家连间院子都供不上了。”
云长信听了,微笑道:“看来你也不满意。”
“不算不满意,但也……算不上满意。”林逸岳说得模棱两可。
管事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林逸岳会直接说不满意。(。)
。。。
传说二 日月宗事件(四十一)()
readx; 以前林惜月在林家是吃了不少亏,虽然林逸岳的声望在酆都极隆,可在林家许多看着他成长的人眼里,仍旧有几分稚气。
简而言之,稚弱好欺。
更何况是稚弱的家主之妹?
不然林惜月也不会搬到那种偏僻而且够差劲的院子。
如今她从日月宗回来,林逸岳却绝不会再允许旁人欺辱她。
他的确是故意当着管事的面说这些话,他说这么多,本来就是说给他听。
不过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可以,过了倒显得刻意。
“你接着说,她想重建院子,肯定有不少新想法。”林逸岳笑道。
“是。”管事打了个激灵,瞬间明白自己应该换个态度了。
他果然接着禀报,这一次,语气已经完全不同了:“惜月小姐说,她要栽种一片紫竹林,院子里还有挖一个湖,铺上玉石地板,再建一座五层竹楼,一座灶屋,一个地下石室。”
然后将各个建筑于院内所在方位也巨细靡遗地禀报。
林逸岳从头至尾听完,只是笑笑:“看来惜月之前的确是憋坏了。”
明明喜欢住这样的地方,却只能在随便建造的院子里对付,何不是憋坏了?
况且十几年前还没有云长信和扈枭镇场子,只有一个不喜欢她的林高金,林惜月恐怕连换院子这样的话都不敢说,何况是重改?
林逸岳正色道:“这样的院子风水挺好,对林家百利而无一害,如果之后她确定要照这样改,你不用禀报我了,直接照做吧,早些将那些建造好,她能早些入住。”
管事连连点头道:“是。”
他在三人身边真是越来越不痛快,总有种被压住的感觉,这感觉来得毫无根据,管事找不到原因。就只想赶紧走。可林逸岳指明要他带路,今天要是说走说走,以后就不用在林家干了,他只好一直压抑着心中的惊悸。等看到云长信的院子,他才松了口气。
“就是这里。”他指着那间院子,道,“这是云前辈的。”
扈枭在一旁问道:“那我的呢?”
管事之所以是管事,当然起码得比常人多点眼力见。
他当即指着云长信旁边那间院子道:“在那。”
扈枭满意地点点头:“那我就住那里。”
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也没有提起要改哪里,这对管事而言,也能算半个好消息了。
云长信同样没有提出意见。
一般这种给客人安排的地方,自然不能太普通,不然林家岂不跌份?
云长信转悠了一圈深觉满意,若是林家有人想在这里给她下马威,云长信也不介意来个杀威棒,可惜林家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没给她这个机会。
林逸岳见云长信和扈枭都安置下来,便先告辞。
他离开林家有一段日子了,这段时间里。肯定或多或少堆积了一些公务,他总得看看最近林家是否发生什么大事。
或怪事。
“我不在的时候,族中有没有哪里出问题?”林逸岳随口问道。
问是这样问,林逸岳却并不觉得自己会得到肯定的答案。
哪来那么巧。
谁知管事却点点头,道:“是有一件,不过已经解决了。”
“哦?”林逸岳十分好奇,“怎么回事?”
“您离开以后不久,族中有一段时间闹鬼,正好有个女侠路过,替我们解决了。”
“女侠?谁?”
“不知道。不过她自称姓盛,是林家某人的朋友。”
“盛?”林逸岳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这人是谁,只好放弃,“算了。先回书房。”
“是。”管事也要将新的公务翻出来送到林逸岳面前,自然要跟他一起。
林逸岳走后,云长信小声嘀咕:“路过的女侠,林家某人的朋友……姓盛?”
扈枭问她:“难道你认识?”
“在我心里,大概有个符合的人。”云长信摇摇头,“哪会那么巧?”
扈枭笑了起来:“谁知道。这世间的事,不是常有巧合吗?”
云长信笑笑:“我先安置。”
“那我待会儿找你?”
“好。”
二人暂时分别。
……
林深幸不会在白天找苏梦,他白天有正事,只在入夜不用出门才会去见苏梦。
所以林深桂直接从林家一条隐秘道路前往苏梦的屋子。
他进去的时候,苏梦正梳妆,眼看天色渐暗,她终于醒了。
见到林深桂进来,她也不意外,只笑他:“怎么快天黑了您才来,万一被他撞见怎么办?”
不用说,房间里的二人也都知道“他”是谁。
林深桂实在没心思笑:“你知道他最近开始亲近家主那一支了吗?”
“什么?”苏梦一愣,把梳子放下,转回了头,“不会吧?他昨天晚上还说巴不得家主一辈子别回来呢……怎么,家主回来了吗?”
可听昨夜林深幸那不忿的口气,也没道理林逸岳一回来他就转变态度呀。
苏梦凝神道:“你细细给我说说。”
林深桂并不觉得苏梦这态度转变有什么不对,她若是真的没心没肺,或者不考虑这些,他也不至于将她选为探子。即使如今苏梦自从得宠后,对他的态度也傲慢起来,林深桂也不在乎,傲慢归傲慢,只要他满足了她提出的条件,她给他的关于林深幸的消息总是最精确而且及时的。
既如此,他自然要配合她一起推断林深幸的用意。
“之前家主回来,在大门前,他还给了惜月侄女一个下马威……”
林深桂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十分费解:“真想不通,怎么到了喝茶的时候,他却又忽然转了口风。”
“你等等。”苏梦却摆摆手,似乎找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林深桂一见她露出这表情就知道有门,慌忙说道:“你觉得哪里不对?”
“你说除了惜月外,家主还带了两人回来?”苏梦问。
“是。”林深桂点点头,“一个是他师父,你也知道的……云长信。还有一个,是她朋友。”
“那朋友姓扈是吧?”
“是啊,很奇怪,脸上还有个印记。”林深桂摇摇头,“只有奴隶脸上才会刺的东西……”(。)
。。。
传说二 日月宗事件(四十二)()
readx; 林深桂依旧拘泥于陈旧的思想,总觉得脸上刺了印记,那就是哪家奴隶。
反正不是什么正经人。
林逸岳的师父怎么竟跟一个奴隶称兄道弟?好笑!
苏梦摆摆手:“你别拿凡人间的规矩去套那些修士。”
林家虽然也有修士,也算个修真家族,可酆都到底是凡人属地,所以林深桂见的,听的,也都是凡人间的规矩。
林深桂问:“怎么,你认得那印记?那是个字,好像就是‘扈’字。”
“我不认得。”苏梦虽然聪明,但碍于眼界,自然不会知道这印记意味着什么。
她注意到的是别的事情。
“你还是观察得不够仔细呀,谁说他是在喝茶时才转的态度?”苏梦笑道。
林深桂虽然依旧不解,可一听到苏梦这样的口气就觉得安心:“我想不明白,你都说了吧。”
苏梦光是听林深桂说,心里就有了个想法,仔细思量后,越来越觉得那就是对的。
林深桂只觉得浑身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哎呀,你别吊我胃口了,待会儿他就回来了,你现在快说吧!”
苏梦道:“你没发现,他质疑过惜月后,就立刻问起那扈前辈了吗?”
林深桂完全不打断,乖乖地听她说下去。
“他可不是等喝茶的时候才转变态度,只质疑了惜月失败后,便开始问起扈前辈。从那时候起,他就安安静静没有再挑衅了,不然,你见过他会对外人如此和颜悦色?”苏梦再次问道。
往日林家对外也有唱红白脸的人,林深幸长得刻薄,多半唱白脸,他自己也不是很介意。
可这次他对扈枭与云长信却十分礼貌,苏梦一听就觉得不对劲。
林深幸主动问起扈枭,就够让人意外了。
苏梦道:“你也去迎接他们了。有没有觉得那位扈前辈哪里和常人不同?”
林深桂道:“我看谁都是一样的。”
这是实话,反正,肯定是林深桂的真心话。
他实在是没有苏梦的眼力,唯一的作用基本就是做林深蒙和苏梦联系的纽带。
所以。即使林深桂心中不满分权,但也有自知之明,不会因为不满就放弃林深蒙。
他要是放弃了,就等于自动退出林家权势之争。
“算了。”苏梦放弃,他早知道林深桂是个什么人。所以也说不上失望。
她指着林深桂来的路,道:“你先回去,等晚上他来了,我问问他。”
“你可千万别被他察觉。”林深桂好不容易置个有用的探子,生怕她出事。
苏梦失笑:“你叮嘱我?”
她只盼林深桂别见了林深幸先心虚就好,她要是能那么容易露马脚,也不敢收这份工资。
林深桂想想也是,苏梦做了这么多次,每次的结局都很不错,不会有问题。
他也是太着急了。
“那我先走了。明天你早点醒,我再来问你。”林深桂叹息一声。
如果林深幸真的倒向林逸岳那边,他和林深蒙,就得暂且蛰伏了。
苏梦摆摆手:“你去吧。”
林深桂满怀心思地离开了。
他走了,苏梦继续安然地对镜贴花黄。
镜子里的她,容颜依旧如她刚刚来到了林府时一样年轻,只少了几分气盛。
苏梦的时间掐得精妙,等她将最后一支钗插到发间时,门被推开了。
她露出温婉而甜蜜的笑容:“老爷。”
苏梦容颜昳丽,也有极清妙的好嗓音。令林深幸听一次便魂牵梦绕,不顾苏梦来历不明也要坚持将她纳入府中。
三房中时林深幸的一言堂,他在自己属地中给苏梦开辟一间宅院,免得她被无关人士打扰。
往日。林深幸来见她时脸上都挂着笑容,这次却与往常不一样了。
苏梦又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这才推开椅子起身,来到林深幸身边,并不问他为什么要皱着眉头,只挽住他的手臂。抱着他的胳膊将他半依半偎地拉到椅子上坐下。
安置好林深幸后,苏梦来到桌前,给他倒了一杯茶。
“老爷,您奔波一日,恐怕累了,要不要先睡一觉?”苏梦问他,依旧不提他的愁绪。
然而,苏梦不问,林深幸反而忍不住要说了。
他喝了一会儿茶,将心中的想法仔细地推敲了一遍,才缓缓说道:“你刚醒吧?”
“嗯。”
“那你大概不知道那个消息,家主回来了,带着惜月侄女,还有他师父,他师父的朋友。”
若是往常,林深幸只会说林逸岳回来了,最多加一句林惜月也回来了。
可既然林深幸特意说明林逸岳的师父和师父的朋友也在,可见他对这两人有别样看法。
苏梦不动声色,道:“是吗?我记得家主出去了好
久,对了,他怎么会忽然出去呀?”
苏梦并未对林逸岳离开与回来置评,好的坏的都不说,只谈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
林深幸果然没在意,顺口回答道:“还不就是为了去接惜月侄女。”
“惜月小姐她……哦,不对,该说宗主夫人,她不是在赤金山上吗?怎么忽然回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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