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众人,都是叫花子出身。”帅哥洒然说道:“身上多少带些草莽气息。而这个莫某人,全身上下虽然穿着不起眼,但收拾得分外整洁。带着一股子清高气,跟丐帮格格不入。他的指甲修剪得非常整齐,这也是一个乞丐头子所不可能做到的。”
“这样。”方见仔细一想,果不其然。
“还有。”帅哥继续说道:“在这青山府中,丐帮实力在青山盟之下。可是古青山与莫某人说话的时候,能感觉出来,是真心的尊敬。这个,恐怕也不合常理吧。所以,我也送他一个伪字。”
美女们听着二人在那里谈论机锋,心中大感有趣。四人相视微笑心中戚戚,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好了,我还有事要走了。”帅哥站起身来:“你还要再坐会儿吗?”
“再聊会儿嘛。”方见与帅哥聊天,如同夏天吃了冰块般舒爽,不由哀求道:“能有什么急事呢,大不了回头我帮你办好了。”
“只要有缘,以后必定还有相会之期。”帅哥却毫不心软:“走了,各回各家。”
几人相携来到街上。
帅哥看看方见:“你的性情我很欣赏,尤其是对亲人的那份回护。只是一旦动起手来便失去控制,这个不好要改一改。”
“行,我听你的,以后一定注意。”方见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能听进刚认识不到几个时辰、简单相谈了几句路人的劝告。
“好吧,走了。”帅哥摆摆手,带着两个美女走进道旁的阴影中,须臾不见。
只留下方见三人呆呆的站在那里,好像做梦般的不真实。
第98章 纵论形势()
“真是神秘又帅气。”马梅流着口水看着帅哥远去的背影:“怎么没有早遇见他呢?”
“干嘛,想始乱终弃?”方见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怎么,欣赏一下都不行?”马梅不忿的瞥他一眼:“我又没说你不好,只不过比那个帅哥差头发丝那么一点点而已。”
她嘻嘻的笑了起来。
“你说的也是实话。”方见也笑了起来:“不要照顾我的感受了,此人是我此生仅见的人杰。就是在我之上也没什么,我可没有自大到天下第一的程度。”
“你呢,自有过人之处,只是各人气质不同罢了。”孟英在旁边安慰道:“此人一身贵气,绝非常人。你的气质跟他迥然不同,可算各有千秋了。”
“好啦,不要八卦了。”方见收束心神:“我们现在就回金虹堡吗?”
“好容易出来,还不回我家看看。”马梅警惕的四处看看,大声说道:“你还没有把我娶回家呢,就不上娘家的门了?”
“没有没有。”方见急忙道歉:“不是害怕太晚了,多有打扰嘛。你要是没意见,我们就到你家中坐上一会儿。”
“我爹爹已经回来了,你正好拜见一下。”马梅笑着说道。
“半夜拜见老丈人?”方见犹豫了:“不好吧,要不明天备好礼物再上门较为妥当。”
“走吧。”马梅揪了他一把:“别那么虚伪。我爹爹是个爽朗的人,没有那么多道道。”
“也是,要不生出你这么个奇葩。”在马梅暴走之前,方见翻身上马,飞快的跑走了。
虽然夜色已深,马府深处依然一片紧张景象。不时有彪形大汉飞身而入,向坐在厅中的马乘风、陈秉德汇报各种情报。
看见方见领着马梅、孟英进来,二人齐齐抬头,望着他们笑了起来。
“方见,今天你算是出尽风头了。”马乘风看着方见,就像看着自己的亲儿子一般,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拜见马叔叔(大人、爹爹)、陈叔叔(大人)!”三人做足礼数,然后才在二人下首的位置坐了下来。
“今天你揍那个林若风。”陈秉德笑道:“我们听了整个过程,心中都十分快意啊。现在我是年纪大了,要是年轻那时候,轮不到你扁他。”
“他侮辱我倒还罢了,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侮辱自己的妻子,我的姐姐!这般罪大恶极,实在是无法忍受。”方见脸色一整:“可惜不能把他打死,现在想想颇感窝囊。”
“你要把他打死,礼数上有些说不过去。”马乘风点点头:“那猛虎山庄奉采儿的爹爹奉承天,我早年跟他有些交情,都是不错的兄弟。奉家传承悠久、血脉高贵,是上古虎族的血裔。比起现在的西林虎家这样的伪虎族后裔,可要强的多了。”
“不知他是否老糊涂了,怎么把姑娘嫁给这么个混蛋。”他唏嘘一声:“唉,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说不定,其中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回头我见了奉家老头,一定撺掇他把这门亲退了。”方见不忿的说道:“不管什么理由,这事情办得太糟糕了。”
“不过方见,”陈秉德提点一声:“你这一动起手来就失控,以后要注意一下了。这样的作风,在前线冲锋时自是无敌的猛将风范。平时打斗也这样,就有些吓人了。”
“刚才有位帅哥,也是这么说的。”马梅笑道。
“哦,怎么回事?”陈秉德追问道。
听马梅把刚才的茶铺相会叙述一遍。陈秉德与马乘风交换了一下眼色,迅速把话题岔开:“无妨,只要知道他不是敌人就好。”
“正好你们过来。我们把当前的一些情况交流一下,看看还有什么新发现。”陈、马二人从椅子旁站起,招呼三人来到旁边的圆桌边坐下。
“今晚之后,有一个人必须进入我们的视线了。”这样的场合还是有些压力,方见收起嬉笑神情正色说道:“没想到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人会站出来抢风头,就是丐帮的莫友仁。”
“越是反常的事情,越要弄清他内在的必然性。”马乘风点点头:“莫友仁的突然出现,是蓄谋已久的亮相,还是被人利用的傀儡,这个要搞清楚。”
“其实现在青山武林的乱局,已经和我们的目标纠缠在一起了。”方见继续分析:“今天裂天教的表态也让我颇感诧异。莫非,已经有人把青山的三大势力整合在一起了?”
“还有神秘的裂天教主。”马梅在旁边补充:“他今天让手下在这里表态,他本人又在哪里呢?今天方见的高调出场,已经引起了所有有心人的注意。我们还要防备有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存心暗算于他。”
“这我倒是不怕。”方见微笑道:“乱中取胜,是我的强项。谁敢来挑衅我,回报他的一定是泪水。”
“气魄是好的,但是不要小看敌人。”马乘风凝重的说道:“青山府里的潜势力水太深。按照你们得到的情报,那裂天教的四大杀手,都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枭雄。各个心狠手辣,没想到竟都属于同一个组织。再加上他们还没有暴露的实力,他们的阴勒国背景。虽然我们在绝对力量上不啻于他们,但是他们很多实力也隐藏在地下,一旦发动同样不容小觑。”
“应该给方见加强暗中的护卫。”陈秉德看看马乘风:“他现在是我们所有运作的核心,绝对不容有失。”
“我们现在又多了一个强援,而且在此次较量中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方见想起什么,赶忙汇报道:“金虹堡中现在多了七个战略级高手,正等着打对头的屁屁呢。”
“哦?”陈、马二人一惊:“这又是怎么回事?”
方见把自己在金虹堡中的种种作为简单汇报一遍:“现在金虹堡已经和我们确定了合作关系,并且会派出五护法和七护法跟随我。由他们随身保护,料定我的安全应该无虞了。”
马乘风一拍桌子,朗声大笑起来:“方见,你真是一员福将!现在的形势,真是妙得很啊!”
“我觉得,这次青山盟改组青山派,是一次大摊牌的机会。”陈秉德看看几人:“当然一切都要等欧老板过来做决定。”
“既然裂天教参与了此次青山盟的洗牌,我料定那个神秘的教主会有自己的打算。”方见点头为他的想法做补充:“稍后的建派典礼以及派主选举大会,必定会风起云涌,吸引所有青山武林势力的关注。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利用这个机会雷霆一击,将裂天教的老巢击破,毁去所有毒粮、破掉他的营地。同时,最大程度的杀伤对手的有生实力,成为最后的赢家。”
“哦。”马梅看着方见:“原来你早已想利用这次机会出手。我说怎么古青山提出并派后,你不出声反对了。原来在这里憋着坏呢。”
“没法子。”方见一笑:“既然有人迫不及待的要实现自己的阴谋,甚至拿出三家势力一起压人。我当然也就顺应形势,委屈自己了。”
“你真虚伪。”孟英掐了方见一把。
“战场交锋,无所不用其极。”马乘风正色道:“只有胜利者,才有话语权。不要小觑我们这里的争斗,其实这就是一场缩小版的两国交锋。否则,陛下也不会如此重视,做出种种布局。无数个小战场的胜负,最终会积累成最后的大胜或完败。人们会去品论某一场决定国运的大战役,其实胜与负在决战之前早已分清。不过只有少数居于顶端的存在,才能够清楚的看透这一点而已。”
“马叔叔放心,我们会用心去做。”方见郑重的向马乘风承诺道。
“我们现在就安心布局、静静等待揭牌的那一刻。”马乘风欣慰的点头:“有了你们在,我们这些老头子便有底气去搏上一搏了。枫云国的未来,在你们手中必定会更加精彩。”
“太晚了。你们不要久留,这就返回金虹堡吧。”陈秉德和蔼说道:“青山城里的事情,我们自会周全。对了,岳统领那边正在严密监视裂天教的老巢,计算他们的人员实力和各种防护安排。争取到了爆发的时候,能够突袭进去,一举建功。”
“请兄弟们务必小心。”方见说道:“裂天教既然布局多年,肯定有各种明暗棋子。切勿打草惊蛇,贻误了战机。”
“放心吧。”陈秉德笑道:“庆州总督府二百壮士,都是以一敌百、经验丰富的军中好手抽调而来,必定不负所托。”
三人纵马出了南门,渐渐远离了依然灯光璀璨的青山城。刚刚奔出几步,三人又不约而同收住马缰。在不远处的路边,有几盏灯光闪烁。那只小小的队伍,正是先他们离开的辛梅玉车队。
马车的前帘掀开,露出了辛梅玉的如花笑靥:“似玉,你们回来了。”
“都让你们先走了,怎么还等在这里?”三人心中泛起浓浓暖意,驱马上前来到队伍当中。
“堡主怕你们今天出了风头,引起有心人的觊觎。从西门到金虹堡这段路黑暗难行,万一仇敌在此暗算,或许会有人受伤害。所以我们就多等一会儿了。”靠在车辕上的段五爷慢条斯理的说道,还别有深意的看了方见一眼。
“多谢玉姐盛情。”方见摸摸鼻子,低声道谢。
“说那么多干什么。”辛梅玉在车中一笑:“人已聚齐。夜太深了,我们赶快回去吧。”
第99章 机密会面()
秋日的青山城,围绕在一片枫叶之中。火红的群山围绕,让这个山中之城更添几分颜色。此时天气微凉,空气温润可人,正是游玩的好时节。
时间到了半上午,城中的大小街道行人如织。沿街的商铺分外热闹,街边叫卖的小贩也不在少数。此时正是瓜果成熟的时候,各类新鲜的苹果、梨、桃,少见的樱桃、梅子、奇异果,都陆陆续续的出现在街上,为青山人增添了满足口腹之欲的新物件儿。
在繁华的十字路口,有几个卖鱼的小车分外引人注目。都是在周边水泽中打捞上来的新鲜河鲜。活蹦乱跳、一尺多长的大鲤鱼,小孩子脸盘大小的青盖螃蟹,慢吞吞在篓底爬行的乌龟,林林总总一大堆。都是渔户天不亮就下水打捞,刚上岸就用马车拉到市集上贩卖的新鲜货色。旁边围满了周围的住户和各大酒楼饭店的老板。不过一顿饭工夫,所有的竹篓都见了底,只剩下少数运输途中死掉的尾货。
“便宜喽,一串钱包圆儿!刚刚还活蹦乱跳的新鲜草鱼!”小贩卖力的吆喝着:“大姐!买回去吧,包你一点不吃亏!你说这再活的鱼儿,回去也得宰了再烧不是?现在拿走,还省道工序呢。”
老道的主妇们此时纷纷登场,跟小贩们讲着价钱,誓要把省钱进行到底。还有更加泼辣的,忍着让贩子占些便宜,在自己身上摸蹭两把,便用极少的价钱弄到了称心如意的鲜货。
任行之带着刘方慢慢悠悠的出了客栈大门,站在门口街上两边望望。仿佛被鲜活的生活气息感染,任行之蜡黄的脸上居然泛起了一丝红晕。他饶有兴趣的四下看着,口中对刘方说道:“老刘,我出去走走。你应该之前没有来过这里,便也在这青山城中到处转转吧。”
“要不,我随着您吧,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刘方恭敬的对任行之说道。
“不必。我还有事要办,两个人去不方便。”任行之拒绝了刘方的建议,一个人缓步向着街东头走了过去。
客栈对面一处民居三层。窗扉半掩的屋中,一名汉子飞奔到敞开的后窗跟前,向着大街下打了几个简洁的手势。
偏僻的后街上没有什么行人。一个原本懒洋洋倚在一棵树干上晒太阳的中年乞丐迅速立起,向着东面便飞奔过去。这乞丐身形极快,短短片刻工夫,他方向一拐,已经出现在东面大街的十字路口。调调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他开始缓慢的向着路口边走近,最后居然趴在了人来人往的街道旁,口中叫着:“大爷大娘们,可怜可怜吧……”
配合着他一身肮脏的破烂衣衫,惨绝人寰的惨叫吸引了很多人的同情。不是有人走到他近前,在他前面的破瓦盆里扔上一个铜板,便换来无数感激的谢声。
人多拥挤。过了好一阵子,任行之才慢慢的走到了街口。他看到凄惨万分的乞丐,不由眼睛一亮。微微思忖了一下,便漫步来到乞丐近前。
“当啷!”一锭小小的银锭便扔进了乞丐的瓦盆中。乞丐大喜,抬起脏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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