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青青派人隐藏在密道入口附近,密切监视南越国探子的进出。一旦有异动,就及时知会所有人,以便做出相应的姿态和言行。而真正的内部会议,都集中在午饭之后进行。
肖青青将昨晚所有探到的情报汇总,然后在例会上一一道出。
“昨天晚上方见出门与道夫斯会面的同时,我们的对头、那三国的专使进行了一次秘密的会面。”肖青青捧着几页资料向正在默默啜茶的方见说道:“三人相会的地点是迷情河上的一艘画舫,当时罗凯就潜藏在那艘画舫的河面之下,将他们所有的谈话过程都记录了下来。”
她翻动着手中资料:“当时,莫加林在甲板上钓鱼。莫银珠在船舫入口处弹小曲儿,徐世勋与松之助隐在船舱之中。”
“徐世勋说:皇子阁下真好雅兴,居然在这无边繁华中垂钓,只怕要把许多人惊掉下巴了。
莫加林说:徐兄弟突然相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
……”
“整个对话就是这样。”肖青青居然把昨晚船上三人的所有对话一一道出,几乎没有丝毫差池。她合上手中的资料,端起茶杯润润干燥的嗓子。
“很好。”方见放下手中的茶杯,赞赏的看了肖青青一眼:“情报工作做到这个程度,算是一流的水准。”
肖青青得意一笑,朝着方见飞了一个媚眼。
“既然对方已经上套,我们就要把戏演足,不要露出丝毫破绽。”方见看看潘月影:“你再把队员和教师们培训一下。他们的任务就是本色演出,除了队里的机密外,每日的言行要保持放松自然,平时怎样现在还怎样。不是每个人都有演戏天赋的,对头也必定会对得到的情报仔细分析。如果被他们发现一点破绽,胜负之势就会顷刻逆转。演员主要是我们这些人,不要让他们自作聪明。”
“明白了。”潘月影点点头:“其实你才是男一号,我们都是大配角。真正有力度的表演还是在你这里,我们会尽力配合的。”
“这些王八蛋,让一场好端端的海滨度假之旅变成了一出滑稽戏。”方见愤怒的诅咒了某些人一句:“必须让他们狠狠吃个哑巴亏,才能值回票价。”
“这次出来,本来就不是好活儿。”肖青青笑道:“要做个庸人随波逐流,无论干什么职位都不费力、在哪里都是海阔天空。要想把事情做好,就是扫大街也要有一些章法、动几分心思,要不然也扫不干净。更何况一国专使、在群雄博弈的大陆最高舞台纵横捭阖,其难度可想而知。这个位置不是付出努力就能够建功,必须拥有超一流的洞察力和神鬼莫测的手段。你这些天的所作所为,让我十分惊艳。”
“这么说,我干的还凑合?”方见得意的问道。
“相当凑合。”肖青青肯定的点头。
与此同时,方见与雪族大祭司道夫斯昨晚在鸿宾楼见面的情报已经摆上了徐世勋的案头。
“真是奇事,方见什么时候跟雪族的专使接上了头?”徐世勋指尖在桌面上快速的弹动,心中感到一丝惊诧:“这个方见真是钻营的好手,看来我针对他的行动丝毫没有错失。”
“方见跟雪族之间的渊源,不过是当时在阿西若城西门入城时,有过一个很小的冲突。当时方见的队员正在跟野沃部落的人吵架,雪族一个弟子在旁边嘲讽几句,结果差点被打死。幸亏雪族大祭司道夫斯就在附近,才把事态完全控制。”郑铎全面负责情报工作,对这些事情的细节都了如指掌。
“这个方见确有过人之能。居然把两个招惹过的对头都变成了朋友,最后还坐到了一起。”徐世勋想起了前一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拼酒事件,带着一丝极难觉察的嫉妒情绪慨叹道。
“好在这两个势力都与枫云国远隔千里,不能形成守望之势。”徐世勋说道:“而且他们目前也不过是泛泛之交,不可能快速形成联盟关系。”
“我得到一些不确定的消息。”郑铎犹豫了一下:“这次雪族来参加大陆精英赛,带了一支很大的舰队。应该是想利用这次过来参加大赛的机会,寻找对象进行交易。”
“竟有此事?”徐世勋诧异的看了郑铎一眼:“这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当时我在简报上提及过。”郑铎躬身说道:“只是我国与雪族素无交集,而且贸易不便。我们在这边的布局应对大陆精英赛已经比较紧张,所以我们的情报人员没有做进一步的调查。”
“如果被方见介入与雪族进行大宗贸易,那么两家就建立了微妙的同盟关系。”徐世勋面色严肃:“如果我们早做准备,或许可以有操作空间。”
“都是属下无能,想的不够深远。”郑铎也想到了其中的很多可能性,不由暗自懊悔没有事先进行充分的调查。
“事已至此,也不要懊悔了。”徐世勋非是常人,迅速从情绪中挣脱出来:“以后对情报的掌控,要尽量多用发散思维。具体到这件事,你再仔细调查一下。有了确切消息之后,把情报给那两家分享。我们是此次行动的召集人,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才能把三家势力凝聚在一起,把那件大事做完。”
与此同时,莫加林和松之助也收到了方见与道夫斯约见的消息。这两家与南越国不同,与雪族有一定的贸易往来。方见突然与道夫斯见面,这其中到底透着什么玄虚?
“这两人见面,应该跟贸易有关。”莫加林神情凝重:“只是他们怎么搭上关系的,倒是奇怪的紧。”
“雪族一直在找一个稳定的合作伙伴。”莫银珠不像莫加林长期在枫云南部活动,对很多事情知之甚详:“先前阴勒国也向雪族提出过扩大贸易规模的建议,但是雪族那边语焉不详,没有给正面的答复。”
“贸易的事暂时不说。”莫加林皱起眉头:“万一雪族和枫云国搞到一起,到时候方见如果跟着雪族的队伍北返,我们的计划不就没有用武之地了吗?”
“无论如何,都要阻止方见从海路离开东海。”莫银珠是当日三国密会的参与者,当然知道他们的全盘计划:“如果能够阻止方见与雪族一起离开是最好。如果无法阻止,即使让雪族队伍与方见玉石俱焚,也不能放他们回去。”
“或许他们还没有达到那么高的合作水准。”莫加林有些踌躇:“海上作战,涛瀛国的实力到底如何我们也没有底。而且如果将雪族与枫云两国的队伍一起剿灭,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一旦走漏了消息,恐怕就是大陆范围的全面战争。我们务必谨慎小心,不可草率行事。”
“一定要阻止方见和雪族同行。”涛瀛国驿所之内,松之助第一时间便做出了评判:“一旦枫云与雪族两股势力合流,我们在海上不一定能够将他们遏制。”
“此事操作起来十分复杂。”跟着松之助身边的老仆谨慎建议道:“一旦方见有所觉察走了水路,而且请求东海**队为其护航,那我们的队伍根本没有将其歼灭的可能。”
“嗯。”松之助默然点头:“必须想一个妥善之策。你将我们的考虑告诉那边两家,看他们有没有什么良策。”
。。。
第362章 狂战()
第九日,枫云国参赛队伍又有两名队员出战。分别是蒙达对战洛森自治区选手安德,容蓉对战雪族选手加洛夫。
这两个对手都是精神系功法修炼者,如何去应对他们的元素攻击是个非常严峻的课题。其实这也是一场两种功法的大对决,对大陆未来功法发展的走向起着非常特殊的作用。如果他们几人能够在对战中做出有益的探索,那么给大陆两种功法的发展将会做出重要贡献。
蒙达和容蓉都是队员中战力靠前的选手,他们的对手也是各队中的佼佼者。两人私下里做了十分详细的探讨,也制订了一个粗略的作战方案。此刻二人坐在候战区,面无表情的看着台上的打斗,心中也有着一丝忐忑。潘月影在背后拍拍他们的肩膀鼓励道:“没事,好好战上一场。输赢只是一个结果,享受战斗的过程,才是战士的使命。”
潘月影的话说到了二人的心坎上。两人心中温暖,一同向着潘月影露出镇定的笑容,同时还有一往无前的决心和勇气。
率先上场的是蒙达。他迈着矫健的步子飞身跃上斗台,手中依然拎着那根让人胆寒的大铁棒。他的对手安德也跃上台来,在他的对面遥遥站定。
安德是个瘦高的青年,长着一头火焰般的长发。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半人高的长弓,身上却没有带任何箭只。在那里稳稳一站,便有一种张力油然而生,令人不敢轻视。
两人分别站定。蒙达冷冷的看着安德,等着他凝聚功力。安德早已调查过蒙达的资料,知道他是个力大无穷的猛人。甫一上台,便在暗暗凝聚功力,害怕蒙达冲上来乱打一气,打乱他的攻击节奏。哪知蒙达并不抢先出手,只等他把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了,这才拉出对战的姿势。
观礼台上。方见淡然一笑,心中感到十分欣慰。对这次比赛的地位,他之前已经反复强调过。蒙达、容蓉他们的对战策略,方见也大致了解了一下。在方见的内心之中,对蒙、容二人能否得胜是放在第二位的。他最想看到的,是两种功法体系全面的碰撞、高级别的对垒。只有经过这样的实战对抗,才能更加深入的了解两种功法在对敌时的优劣,促进功法体系的全面改善。
让方见真正感到高兴的是,他在蒙达身上看到了武者之心。这是一种不可言表的意志,它不是以一场两场的胜负作为战斗的根本目标,而是境界、定力、甚至心态的全面展示,同时还是底线的比拼。如果此时蒙达趁着对手功力未曾全面启动的空隙上去抢攻,或许可以在胜负的天平上占领一丝先机,也是不错的策略。但是方见的心中,却会有一点点的失望了。
看蒙达好整以暇的等他运转功力。安德在心神微松的同时,后脊梁冒起了一丝丝的寒气。对手如此气定神闲的要与完美状态的对手对敌,即使没有必胜的功法和武术,也已经表现出了宗师风范。对手已经超越了输赢的桎梏,那么不是在战力上极度自信,便是在心态上已经战胜了争胜之心。同这样的对手打斗,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了。
观礼台上的洛森自治区专使、红衣大主教佩林,口中发出了一声轻咦。他是真正的高手,哪里看不出蒙达的心境。这个青年要与自己的对手公平、全力一战,就这种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傲气和自信,已经让佩林刮目相看了。
安德已经将战力完全发挥了出来。他左手擎着长弓,右手搭在黑黝黝、小指粗细的弓弦之上。在他左右手环抱的弓弦与弓体之间,出现了一个熊熊燃烧的暗红色火球。火球开始有人头大小,随着安德功力的不断提升,火球的大小被不断压缩,最后变得只有鸡蛋大小。而这个鸡蛋大小的火球,比起刚才的大火球,起火焰的温度怕不有十倍之上。
蒙达暗赞一声,双腿微蹲、单手持棒,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便见安德右手食指、中指将弓弦拉成半月型,把劲力灌注其中,然后放开弓弦。
只听嗡的一声轻响。一道肉眼可见的、由火焰组成的焰箭从长弓处飞射而出,如同一条毒蛇一般向蒙达的面门飞射而来,在空中拉出一条淡红色的亮线。这焰箭温度极高,仿佛要把空间烧穿一般,在经过的途径上把空气烧出轻微的爆裂之声。可想而知这箭威力如何,要是被焰箭粘身,恐怕瞬间就会被烧成灰烬。
“来得好。”蒙达不惊不怖,脚下使力。庞大的身躯变得十分轻盈,仿佛一道青烟般倏然离开了站立的位置。他没有试图去向远处逃遁或者四处游走以躲避焰箭的攻击,而是向着安德的方向划出一条玄奥的攻击路线,朝着安德运动过去。
他的行进路线看似一条直线,其实在中间已经经过了无数的转折和进退。只是他行进的速度过快,普通人根本无法捕捉到他实际的运动路线,看上去仿佛直直的冲了过去一般。
安德不断的定位蒙达的行进路线。短短瞬间便连续朝着蒙达射出九道焰箭。怎奈蒙达身形奇快、轨迹莫测,没有一道攻击能够真正落到蒙达的身上。
转瞬之间,蒙达已经攻到了安德的近前。他身形飞跃而起,跳在半空中。手中的大棒闪电举起,带着恶风向安德的顶门砸下。
看蒙达攻过来。安德转动手中长弓在棒影上一格,身体向旁边飞速移动。他的长弓远战可以当弓箭使用,进战又可以当作格斗的武器。当然长弓怎么也比不上蒙达铁棒的威力,加之蒙达力大棒沉。安德不敢硬接,只能用卸力格挡,跳出大棒的攻击范围。
一旦近身,蒙达棒法自然连环使出,将安德笼罩在一片棒影之中。安德的焰箭只有与对手相隔一定距离才能发挥足够的威力,对手来到近前,他就无法专心的使力发射。为了尽快摆脱颓势,他在对战中刻意拉开与蒙达之间的距离,想要摆脱蒙达的近身攻击。
蒙达好容易攻到他的身边,取得了距离上的优势。他哪里会让安德的计策得逞,如同牛皮糖一般紧紧缠上,不断的将大棒向安德身上倾泻。
两人兔起鹘落,在斗场之上飞速掠动。安德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摆脱蒙达的贴身攻击。在蒙达的巨棒攻击之下,他完全处于了劣势之中,只能被动的去化解对手暴风雨般的攻击。
一面应付蒙达的攻击,一面还要维持长弓中的火箭之力。时间一长,安德觉得自己体内的精神力如同潮水般向外倾泻,不由心中大惊。只是此时箭在弦上,却无法摆脱当前的窘境。又僵持了百余回合,安德终于体力不济。两害者取其轻,他无奈的收起功力,将维持在长弓之间的焰箭功力收回,全力应付蒙达的贴身进攻。
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此消彼长之下,安德哪里还有胜算。又勉力斗了一阵子,他颓然跳出圈外,高声喊道:“停手,我输了!”
全场哗然,掌声和惊叹声同时响起。从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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