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天虎心中愤怒。不知家中那个势力与景昆搭上了线,反过来将了自己一军。容蓉是容天虎的掌上明珠,他自然不会轻易退让,让某些黑暗中暗施诡计的野心家得逞。
看到容天虎丝毫不让,家中其他几个早就觊觎家主之位的势力更加骚动起来。他们不断的质疑容天虎的决定,甚至由此开始怀疑容天虎的其他许多决策没有以家族利益为先。闹到最后,他们甚至告到老家主容铁山那里,要求他出面重新选择家主继承人,或者逼迫容天虎同意容蓉和景司文的婚事。
针对此事,容铁山并没有直接给出自己的立场。他笑眯眯的接待着到自己这里来倾述和告状的各色人等,耐心的听完他们的建议意见,然后将他们恭送出去。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表达什么明确的意见。
对于他这种态度,又有两种解释。容天虎认为,沉默是最大的反抗。反对派则认为,沉默就是默认。但是他们都没有胆量去逼迫老家主直接表态,所以这件事就这么在吵吵嚷嚷中拖延了下来。容天虎感到此事背后定有蹊跷,便传信过来让贺勇小心应付,每天将大门紧闭,以免有心人在容蓉的别院做什么文章。
如今容蓉返回了清州,这个消息早已通过各个渠道传回了本家。待到明日容蓉返家,想必又是一场风波。
“景家此时突然发难,到底是出于什么考虑?”容蓉轻咬双唇,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莫非是自己在精英选拔赛中晋级,更加牢固了自己在族中的地位,所以景家便鼓动容家的某些势力倾力一搏,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景家与容家的某些人,是刚刚接上头,还是早就有暗中的合作关系?
她苦恼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欢欢喜喜的得胜返家,本来想要大大的风光一番。却突然遇上了如此糟心之事,还要殚精竭虑、疲于应付。
到底该如何是好?涉及到自身之事,容蓉心乱如麻,平时的智计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她默默思忖片刻,对静坐旁边的贺勇说道:“勇叔,你先下去休息吧。”
贺勇点点头,知道这种烧脑之事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他静静起身离去,不敢打断容蓉的思绪。又过了许久,容蓉烦恼的摇摇头,轻移莲步出了房门。看看近处的一个院落中还亮着点点灯光,便下了楼,朝着那个院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哎,怎么没看见肖青青?”几人在屋中玩了一会儿小金灵,方见借口金灵累了,在几女不舍的目光中把金灵收回体内,又把它变成了手背上的一朵金花。
这时方见才想起肖青青没有露面,不由问了一句。
“可能正在忙着吧。”马梅幸灾乐祸的笑道:“这几天光顾忙着赶路,估计她的情报工作拉下了不少。现在安顿下来,估计正忙得屁滚尿流。”
话音未落,便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几声敲门之后,便听见肖青青小声问道:“你们完事没有,我现在方便进来吗?”
几人面面相觑。马梅突然发出了一声**的呻吟之声,孟英配合的朝着门口高声说道:“还没完事呢,明天早上再来吧。”
肖青青并没有知机离去。她在门口磨蹭了一阵子,然后又敲了几下门:“你们快点,我还有急事跟方见商量。”
马梅跳起来冲到门边,一把把房门拉开:“我说,有你这么死皮赖脸、坏人好事的吗?”
肖青青飞快的闪进屋中。她一脸严肃的看看房间里的情势,放心的吁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是个正经人,不可能干出荒唐事来的。”
“不用你来为我的人格做担保啦。”方见坐在床边上,好笑的看着肖青青:“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老实的在屋里呆着。说吧,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非要半夜跟我商量?”
“哎,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些古怪?”肖青青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开始八卦:“容蓉一脸欲语还休的样子,莫不是这容府出了什么事情?”
“就你心眼多。”孟英没好气的走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人家容府的事,你操什么心?”
“话不能这么说。”肖青青看她一眼:“从小处说,容蓉也是我们参赛队里的人,她家要是出了什么事,必定会干扰到她的参赛水准。从大处说,或许这又是针对我们参赛队伍的一个阴谋呢?清州府地处边境要塞,容家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或许会对清州整个商业环境引起崩塌效应。政经不分家,你们怎么会毫无警惕之心呢。”
“即使有什么事,不能等明天再商量吗?”马梅把门关上走了回来:“我看你就是春心萌动,想要到方大帅哥房中消遣一番。”
“哎呦。”肖青青无语的瞥她一眼,将夹着的一沓文件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就你心眼多。这几天我们光顾忙着赶路,很多情报没有来得及交流。作为队伍中的情报官,我难道没有义务在安顿下来后的第一时间向领导汇报吗?”
“在清州还有好几天休整时间,也不必急在一时嘛。”潘月影看她一眼:“你赶了几天路就不累吗,也不说先休息一下。”
“我知道影姐心疼我。”肖青青嘻嘻一笑:“只是现在睡不着,估计你们也不会早早就休息,所以就过来打扰一番。”
方见站起身来,在她面前的杯子里倒上一杯茶:“好!任何时候都不忘记自己的职责,奖励你清茶一杯。”
“多谢方大人!”肖青青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神色转为庄重:“一路行来,我们的行踪已经落在了很多有心人的眼中。到了明天,还不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不信你们就瞧着,很快就会有许多邀请赴宴的请柬送过来了。我们现在有点时间,不如先沟通一下,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嗯。”方见点点头:“你说说吧,我们一起参详参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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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涛瀛()
“首先是关于涛瀛国的消息。畱璼瑾匝”肖青青拿起一摞文件最上边的那张:“涛瀛国的参赛队伍从瀛岛出发后,会乘坐海船沿枫云和东海的海岸线直奔阿西若城。他们途中会在几个港口进行补给,三天以前已经进入了清州境内。此刻涛瀛国的队员就住在清州府的涛瀛会馆,他们乘坐的海船停留在清州外的近海。”
“真是巧啊。”方见与肖青青交换了一个眼色:“有他们参赛队伍的情报吗?”
“有一点。”肖青青点点头:“他们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现在我们知道的也非常有限。他们的领队已经确认,是有涛瀛国幕府第一青年高手之称、‘绝刀流’当世门主松之助。此人无论智计还是功力,在涛瀛国青年一代中都是当之无愧的翘楚。”
涛瀛国国体,是在幕府辅佐下的君主制。只是幕府势大,掌控了全国的绝大部分权力。幕府的府主,才是涛瀛国的无冕之王。而幕府府主,又是由国内的几大势力共同推举而出的,代表着国内大财阀的利益。涛瀛国的军力,分别掌控在几个行政区划的领主手中。一旦国中有事,由几个领主共同出兵解决。
这种奇怪的体制是多年流传下来的诸侯割据制度衍化而来。千年之前,涛瀛国最大的割据势力东野阀统一全国,建立了完整的政权。他将整个国家的土地分封给协助自己获得王位的几个重要盟友和自己的直系族人,让他们建立自己的门阀,共同襄理国政。经过数十代的繁衍,各个门阀的实力此消彼长,最终形成了现在的格局。东野阀虽然式微,但是依然是国中所有门阀的共主。当今幕府的府主,是当初协助东野阀夺得天下的‘四天将’中翔天将的后人翔虎。他的势力占据了涛瀛国三分之一的国土,无论国事政事,均一言可决。
涛瀛国中有四大学院,将涛瀛国所有的青年人才统统囊括其中。四个学院中的佼佼者在经过层层选拔之后,组成了此次参加大陆精英赛的最终阵容。率领他们出战的,是幕府中隶属翔虎势力的绝刀流门主松之助。
松之助自小身有残疾,左边小腿发育不良。全凭一股狠劲在绝刀流众多的门人当中脱颖而出,成为上一任绝刀流门主的唯一弟子。他在漫长的修炼过程中逐渐显示出了自己的天赋,最终被翔虎看重,成为幕府中对外武力征伐的重要棋子。在无数次的征战中,松之助展现了高超的统筹能力和精准的预见力,带领绝刀流登上巅峰,成为涛瀛国第一大门派。此次大赛事关国体,松之助便亲自出山,带领队员踏上漫漫征程。
听完涛瀛国的资料,方见摸着下巴细细思忖。静默半晌,又向肖青青问道:“涛瀛国与我枫云之间的关系如何?”
“算是亦敌亦友吧。”肖青青整理思绪,将两国之间的渊源讲了出来。
涛瀛国虽然地域狭小,但是物产丰富,是风云大陆十分重要的资源出产国。该国特产的黑坞矿石,添加一点到各类金属兵器中,就可以将兵器的质量提高数倍。而涛瀛国经过多年征战,各类冶炼技术和文明程度,都远逊于居于大陆中心的枫云国。另外,该国出产的各类矿石和珍贵海产,都是大陆各国迫切需要的紧俏货物。
涛瀛国离枫云最近,两国自古以来便交往频繁。只是涛瀛国民风彪悍、性善劫掠,往往会有小股盗匪乘着海船漂流到枫云边界,掳掠枫云国的居民和各类精致的财物。涛瀛国当局无法完全禁止这种强盗行为,便睁一眼闭一眼,任由他们的乱民转化成海盗四处劫掠。一旦枫云**队出手将这些海盗剿灭,他们又跳出来叫嚣,污蔑枫云国杀害涛瀛普通民众。
虽然如此,涛瀛国与枫云国的贸易额依然处于两国对外贸易国的前列。清州府作为枫云国最重要的对外贸易港口,聚集了大批涛瀛国的客商。在所有的外商之中,占据了大约三分之一的比重。
涛瀛人虽然在国中争斗不休,但是一出国门,却分外团结。而在涛瀛国中,虽然他们对外国人十分尊重,但是从来不把国中机密向对方透露。因此,在涛瀛人中发展奸细非常困难。这也是为什么肖青青迟迟没有得到关于涛瀛国情报的原因。
“据你所知,涛瀛国的整体武力水平如何?”方见又问道。
“涛瀛国的体术发展自成一脉。”肖青青答道:“他们注重身体的全面开发,崇尚突击破敌的力量,与我们枫云国注重武窍的开发和体系化、套路化的体术风格完全不同。简单来说,涛瀛体术的特点就是招式简单但力量极大,带着一股破釜沉舟、同归于尽的霸道气势。”
“很有意思。”方见点头,又问道:“还有其他方面的消息吗?”
“涛瀛国的参赛队虽然进了清州,但是并不经常在外面露面。”肖青青说道:“偶尔出来转转,也从不暴露出自己的功力。应该是他们的领队早有嘱咐,不让他们在外面私斗。”
“哼。”方见轻笑一声:“怎么也要跟他们对上一对,看看他们的水到底有多深。”
他看看几女:“趁着这几天在清州的工夫,想办法撩拨他们一番。想要从我手下偷偷溜过去,没有那么容易。”
“我会把他们在清州的活动规律搞清楚,最迟明天晚上给你资料。”肖青青领会了方见的意图,简单扼要的说道。
“其他方面的消息呢?”方见点头,继续问道。
“北地的雪族和西面的野沃部落,走的都是海路。”肖青青简单汇报道:“目前他们的资料,我们还没有搞到。估计只有等他们到了阿西若城,相关消息才能陆续传过来。飞仙岛和达加国的资料也是如此,其他的队员资料,就是我前几天给你的那些。”
“嗯。”方见点点头:“等到了阿西若城之后,我们再组织队员学习他们所有对手的资料。在此之前,我再仔细的研讨一番。”
“好了。”肖青青把资料一收:“暂时就这样了。还有,队员们这两天要是外出的话,让他们小心一点。各国的情报人员已经都在这里等候多时了,我们不要自己送到对方嘴里去。”
“小打小闹倒是不打紧。”方见一笑:“毕竟还是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嘛。就是到了阿西若城,我们也不必畏首畏尾。现在底牌已定,想要在比赛中翻盘的机会已经很渺茫。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赛场之外的战场。”
容蓉来到一个雅静院落之中,站在一个依然亮着灯火的房门前轻叩门扉。房中传来一个慵懒的女性声音:“哪位?”
“琴姐,我是容蓉。”
一阵脚步声传来。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了洪琴粉白的素颜:“兴致不错啊,大晚上的还乱溜达。”
“我遇上烦心事,现在没法睡。”容蓉从洪琴身边挤了进去:“看你房中还亮着灯,所以就过来聊聊。”
进入房中。洪琴来到床上坐下:“我正要睡,被你打扰了好觉。”
“那我帮你暖床赔罪。”容蓉哧溜一声钻进薄薄的被子:“真是烦死了!”
“什么事,让智计无双的小魔女都担心成这样。”洪琴依在一个巨大的抱枕上,笑眯眯的看着瞪着天花顶长吁短叹的容蓉。
“是些家务事,也不怕你笑话。”容蓉抱住洪琴的小腿:“我现在心里很乱,你帮我出出主意吧。”
“莫非是家里给你找了个不如意的郎君?”洪琴笑道。
“虽不中亦不远矣。”容蓉此刻成了无助的小羊羔,絮絮叨叨的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向洪琴叙说一遍。
“这就是关心则乱。”听罢容蓉的烦心事,洪琴心念急转,已经把前后的关窍想了个通透。
“咱们先不要去想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洪琴从容说道:“先说怎么解决你即将面临的问题,就是怎样拒绝景司文的求婚。”
“是啊。”容蓉一下坐了起来:“现在全家都在逼我们父女二人,你说该如何化解?”
“太好办了。”洪琴笑道:“你就说此次大赛期间与某位高官相处甚好,二人暗生情愫、早已私定终身。并且走过了那最后一步,现在已经珠胎暗结。如此一来,自然无人能够逼迫于你了。”
“高官?”容蓉瞬间就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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