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之妻(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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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之妻(重生)-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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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都该好才是。”

    连外人都看出不妥了。

    顾晗盘算着,疑窦更盛。前世时她并没有吃过人参养身丸,身子倒是过了十五岁慢慢好了些……这丸药是祖母让制的不假,大伯母赵氏却是管理府里各种庶务的,她会不会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小姐,老夫人说,雨下的大,晚膳让您自己吃,不用去正堂了,免得来回再受了风寒。”采琴挑帘子进来禀告。

    顾晗点点头,把混乱的心思收了收。摆手让桃红也下去歇着。

    小厨房备了晚膳送过来,顾晗吃下后就早早地歇了。她下午针线做的久,有些累着了。

    只是这晚上她也没有睡踏实,翻来覆去的。雨到后半夜便停了,廊檐处滴滴答答地流着残留的雨滴,搅得人毫无睡意。她闭着眼喘息,心口处跳的极快,急虑的很,全身都出了汗。她在思考和桃红的对话,知道自己该查一查人参养荣丸……但是要怎么查呢。

    府里的人一定要避着的,没问题也就罢了,万一有点什么……被大伯母提前发现了,肯定是百般阻挠。况且也仅仅是怀疑,人尽皆知的反而不好。

    顾晗想了好久,又觉得大伯母没必要这么做……大房和二房的差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还有什么不称心的。

    天蒙蒙亮时,她才朦胧着睡下。梦到很多年前她刚嫁给张居龄的第一个冬天,雪下的大,纷纷扬扬的,一下就是三天。

    等天晴了,所看之处皆白茫茫一片,像琉璃世界似的。

    她玩心一起,在院里堆了个雪人,还拿胡萝卜给它当鼻子。白天倒是嘻嘻哈哈地快活极了,夜里就起了高烧,胡话说的把张居龄都吓着了。

    勉强吃下药,却不发汗,他让人在内室点了好几个炉子,抱着自己在床头坐了一夜。

    他对她好,她其实是知道的。

    后来,伺候她的人都受了处罚,她去求情都不行。

    “小姐,小姐,您醒醒……”巧玲转过碧纱橱来唤顾晗起床,却意外看到她满脸是泪,吃惊不小。

    顾晗打个激灵坐起来,问道:“怎么了?”神志模糊着,还在被梦里的事情影响。

    “天大亮了,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巧玲把幔帐挂起来。

    顾晗搬过来凌波苑后,老夫人就不让她多跑一趟去二房给孙氏请安了,说是娃儿们觉多,让她多睡一会,也对身子好。

    一切都是为了女孩儿着想,孙氏自然没有怨言。

    巧珍听着响动,进来伺候顾晗,铜盆子里的热水也打好了。

    顾晗却靠着床头坐了好久。

    雨后的天空显着比平日更晴朗,太阳高高地挂在头顶,闪着金黄色的光芒。

    辰时一到,各房请安的就陆续来了凌波苑。又恰逢顾临、顾景然休沐,顾家的子孙们都聚齐了。整个大厅一派的欢声笑语。

    武氏看着丈夫考孙子们制艺,脸上忍不住溢满了笑。人活一辈子,到了古稀之年,该吃的苦该享的福都受了。可不就图个家业鼎盛,儿孙满堂吗。

    顾晗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位置,瞅着阳光透过槅窗照进来,突然觉得寂寥。眼前的热闹明明在眼前,却又好像离她很远。

    清明过后,北直隶进入了多雨的时节——暮春,也就是春季的最后阶段。

    雨总是紧随着风,结伴而来。

    暮春的风没有了早春的寒气,暖暖的,刮在脸上一点也不冷。

    周浩波是三月底到的顾家,除了给顾家众人带了见面礼外,还带了两个书童、四个小厮。他先去锦绣苑拜见了孙氏,然后又一起去给武氏请安。

    “母亲,这就是波哥儿了。”孙氏笑着和武氏介绍。

    周浩波拱手道:“……此番贸然前来打扰老夫人,心里很是愧疚。听闻您喜欢喝茶,母亲备了今春新出的峨眉竹叶青,说是极养胃的,让您尝尝鲜。”他身穿靓蓝色杭绸袍子,头上绑着同色系的逍遥巾。十分文雅的书生装扮。

    随行的小厮把三盒峨眉竹叶青双手奉上。

    “劳烦你母亲记挂着,她身子可还好?”武氏笑着让丫头接了,又说:“……好孩子,都长这么大了,个子和暖哥儿差不多高了。”说着话,又让丫头去告诉学堂里的少爷们。

    “母亲一切都好。”周浩波长着一双乌黑的圆眼睛,大且发亮,对着你笑的时候,整个眼瞳里就只装着你。

    这让他看起来格外的温润、真诚。

    武氏和他说了一会话,见其很有礼貌,就由衷地点头。

    “晗姐儿,过来,见过你表哥。”孙氏拉过一旁的女孩儿。

    顾晗自周浩波进门后便一直没有吭声,不是故意躲他,而是“故人”相见,还是心肠歹毒的“故人”……她实在不想虚与委蛇。

    碍于情面,又不得不……顾晗杏眸紧缩,屈身行礼。

    “……怎么?不认识你表哥了?”孙氏看女孩儿不说话,笑着揉揉她的发丝。

    周浩波笑了笑,起身还礼。他对表妹的印象还是小时候跟在他身后跑的那个小丫头。

    “几年未见,生分也是有的。”武氏招手让孙女儿到身边来,笑道:“都别站着了,赶紧坐下。”

    有站着伺候的丫头上了热茶。

    这时候,顾曙、顾暖兄弟几个过来了。后面还跟着张居龄。他是被顾暖拉来的,说大家都是年轻人,以后还要多接触呢,不如提前先认识一番。

    彼此都算是熟识,行过礼后,又介绍了张居龄。

    顾晗注视着周浩波的一举一动,觉得陌生的紧。这种笑起来都不达眼底的人,前世时她为何会喜欢?

    “老二媳妇,波哥儿的住处可妥当了?”武氏问道。

    孙氏笑道:“我想让他和暖哥儿住在一处,表兄弟间比较熟悉,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也自在些。”她当然存了自己的私心,二房势单力薄,就暖哥儿一个男丁。能和亲外甥交好,对他的以后也有助力。

    武氏点头,夸道:“你想的周到。”

    又说了一会话,顾暖领着周浩波去认他住的地方。其余各人也都散了。

    顾晗望着张居龄挺拔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个主意。

    黄昏的降临总是阴沉沉的。

    东风馆的烛火已经亮了,张居龄坐在书房里看书。

    “少爷,顾家六小姐来了,说有要事见您。”树鸣敲门走了进去。

    张居龄一愣,“找我?”

    树鸣点头,眼神尤为怪异。

    “请进来。”张居龄淡淡地开口,他的容颜在烛火的照映下有圈淡淡的光辉。skbdowngg

第25章 25() 
树鸣领命而去。

    一会儿。

    书房的门再次打开,穿着青灰色绿萼梅刺绣斗篷的顾晗走进来。身后跟了一个丫头。

    张居龄抬眼看她,笑容很温和,目光却深沉如夜色,好像能直击她的心底。

    顾晗忽然间有些语噻,就算是前世,她和张居龄这样相处一室的经历也少的可怜……手指抠着掌心,紧张地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了。

    “小姐?”桃红拽了拽顾晗,帮她取下斗篷的帽子,提醒她:“您不是有事情找张公子谈吗?”干盯着人家看,不吭声也没有用啊……未出闺阁的姑娘跑去外男的住处,被人发现可就糟糕了。赶紧办完事情回去是正经。

    顾晗一怔,回过神来,让桃红出去等着,屈身行礼:“……冒昧来访,请公子原谅。”

    张居龄笑了笑,说道:“六小姐客气。”她脸色还是很苍白,带着久病不愈的倦怠。

    “去熬一碗姜茶端过来。”张居龄转身吩咐树鸣,“多放些红糖。”

    他怕她冷,当然也有心里莫名的怜惜。

    等树鸣出去了,他右手一伸,“六小姐随便坐。”

    微风透过开着的槅窗吹进屋里,烛火明明灭灭。

    顾晗拘谨地坐在他对面,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张居龄总有一种早些年被绣艺师傅检查功课的错觉。

    她长吁一口气,从袖口处拿出半个手掌大的黑色锦盒,打开后放到桌面上让张居龄看。

    是六粒黝黑圆润的丸药。

    张居龄没说话,端起一侧的盏碗抿了口茶。

    顾晗倒不意外张居龄的冷静,他一向是这个样子的,火上房了眉毛都不会皱一下。前世时和他夫妻几载,领略的够多了。等着他开口倒不如自己先解释。

    “……这是人参养身丸,是府里给我制的日常吃的。”顾晗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决心:“我想让你出去一趟,帮我查一查其中的成分。我一介女子,出门不太方便,再说也要避开府里众人的耳目。”

    张居龄脸上的笑容淡了,眼神中幽芒顿起,他问道:“……你在怀疑什么?”

    他能体会到武大人、武老夫人对她的真心疼爱。她竟然拿着这东西来找他?难道其中还有什么另外的变故?

    顾二爷虽然走得早,但他的子女却是正经的顾家血脉,谁敢暗中使坏?

    “我吃人参养身丸有大半个月了,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我的身子我却是知道的。睡着的时候越来越多,白天难得清醒一会儿。到了夜里,出虚汗不说,心口处也跳的极快……”顾晗能想象到他的不解,苦笑道:“为了验证这个事实,我就一直不间断地吃……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她摊开双手,很无奈:“不到万不得已,我怎会过来找你。”

    张居龄如玉的容颜一变,沉声道:“你的意思是,你在明知道人参养身丸可能有问题的情况下还在服用?就为了莫须有的验证?”

    瘦瘦小小的,看不出来对自己还挺狠。

    顾晗摩挲着手腕上的珐琅雕玉兰花银手镯,小声说道:“怎么说是无须有呢?至少我现在能确定人参养身丸是有问题的。虽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到底也有些用。”

    她还读过《孙子兵法》?张居龄气笑了。

    听见他笑,顾晗抬眼看他,心里却是一惊。哪里是笑?分明是气急了,眼睛里冷若冰霜。见她看他,他也盯着她。眸光流转如剑,锋利的很。

    顾晗身子一僵,又低下头。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不是这么用的。”张居龄声音清越,问她:“你要伤的敌人是谁,你知道吗?”

    顾晗不自觉地摇头。

    “敌人都不知道是谁,自损倒用的很实在。”

    顾晗察觉出他话中无恶意的调侃,心里有些不舒服,刚要开口。树鸣端着红糖姜茶进来了,给她满了一盏。

    顾晗刚好口渴,一口气喝下了半盏,整个肚子都暖烘烘的。喝人家的最短。她把心里要反驳张居龄的话又咽到了肚子。

    张居龄往后靠在圈椅上,看顾晗微眯着眼喝茶水,大约是喝的满意了,脸颊的梨涡微微地露出来。像极了自得其乐的小松鼠。

    “你到底帮不帮我?”顾晗双手捧着盏碗暖手,“……不方便的话,我再想其他的办法。”

    树鸣一愣,六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在威胁少爷。他心里一突,少爷最讨厌别人的威胁了。大少爷话语间只不过露了意向,就被少爷神不知鬼不觉地算计了他手下的几间铺子……还是老爷出面解决,事情才平息下来。

    “回去等我的消息吧。”张居龄心里叹气。长得人畜无害,性子却是急躁的。他伸手把锦盒盖上,又说了一句:“不许再吃丸药了。”

    他竟然同意了?顾晗心里一喜,起身道谢。

    树鸣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家少爷……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张居龄摆手,示意不用谢。他不是多事的人,至于为什么愿意帮她,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总觉得心里迷糊又清楚,似是而非的很。

    残月如弓,星光点点。夜空像刷洗过一样,又净又远。

    顾晗告辞走了,张居龄目送着她的背影出了书房,终于消失不见。

    第二日。

    天朗气清。

    张居龄随便找个理由就出了顾府,作为顾临请回来的客人,他受的待遇一点都不比嫡长孙顾曙差。管家在门房处碰到他,还特地让人给牵了马车。

    树鸣坐在前室的老板上,一扬马鞭,马车快速地朝着南锣胡同驶去。

    南锣胡同较小,也不如柳巷胡同繁华,是由一条长街组成的。一街两行开的都是药房,各自有坐诊的大夫。

    入了街,树鸣把马车停在德济堂门口。旁边还有一个卖混沌的小摊子。

    张居龄下了马车,熟门熟路地穿过前厅,进了内室,问一旁的伙计,“宋大夫在吗?”

    “在在在。”伙计抬头,见是东家来了,脸上堆着笑,“三少爷,您上楼略坐一会,宋大夫正在坐诊,小人这就去请。”

    张居龄点头,往楼上会客的雅间走。

    德济堂是祖父治下的产业,这次从荆州来到京都,他就把德济堂的对牌给了自己。祖父的意思很明确了,就是留给他傍身用的。

    张居龄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有伙计上了壶热茶。

    宋大夫很快就上来了,他留着山羊须,很是慈眉善目。

    “三少爷,你怎么过来了?”宋大夫笑眯眯地:“有一阵子没见着你,又长高了。”

    张居龄起身行礼,“小辈这里有一样东西想让您掌掌眼。”宋严是宋大夫的名字,他和爷爷是故交,医术百治百效,在京都也是小有名气。

    宋大夫坐在他身侧,问道:“啥?”说话间,给自己满了盏茶。

    张居龄拿出怀里的人参养身丸,递给宋严。

    绿色的茶叶根根分明、静立于碗底,香味扑鼻。

    “……就这?”宋严的胡子翘了翘。

    张居龄点头。

    宋严捏起一丸,闭眼闻了闻,眉头紧皱,随后指头一用力,掰开了。他用牙齿轻咬了一点,一品味,吐在了地上。

    “……这东西掺杂了两种成分,一样是人参,另一样是七厘丹。不过,七厘丹的用量很少。”宋严又说:“人参和七厘丹是相克的,怎么会放到一起?”

    张居龄薄唇一抿,“人吃了会怎样?”

    “……一开始倒没事,长久的服用着,人就垮了。” 宋严把丸药放在桌面上,问张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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