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做的饭,子女永远都会觉得是世上最好吃的,那个味道想忘都忘不掉,一直会伴随你很久很久,直到年华不在,直到渐渐老去,伴随你终生。
乔马山脉的深山丛林里,木屋里的少年在给自己做饭,他做的是奶奶生前经常给他做的蛋炒饭。
蛋炒饭看似简单,却又不太容易做到很好吃。少年每每想起爷爷奶奶,都会给自己做蛋炒饭吃,就好像两位老人还在身边一样。
他记得,那个时候,他跟奶奶央求了很久,奶奶才答应教他做。他炒了一盘又一盘,都没成功,可他没放弃,奶奶一步步给他说,他一步步操作,最后终于炒出一份和奶奶做的味道相似的出来。他永远都会记得奶奶当时的眼神和表情,那种欣慰和欢喜。那是他最美好的回忆。
少年做了很多,给两只爱宠也做了一份,加了很多肉,只是它们的味道淡些。看着两只狼犬吃的欢快,少年也很是愉悦。
生活大抵就是这样,简单平凡也很好。越看似简单的幸福,却又特别不容易。人们为了生活,所有的努力和汗水,就是为了小家,为了家人能吃饱穿暖,再苦再累也不算什么了。
山下古家村,古家今天算是一个小相聚了。大家围在一桌,说说笑笑,吃着家常便饭,简单而又满足。如果老太太是个慈祥和蔼的,又没其他一些糟心事的话,这个家也算是完美的。
古兴华看着二叔一家,心里不羡慕是假的。自己对母亲根本没啥印象,自己父亲也很少管自己,虽然很重视他,可他感觉不到关心和父爱。他越想下去,越想脱离这个家。
古德生看着闷头吃饭的孙子,忧愁的脸庞,估计这面条在孙子嘴里,也没啥味道了吧,看来他得好好和孙子谈谈了。
吃完饭的众人,古思思和妈妈去洗碗,古国仁忙跟着去了灶房,一进去,就让媳妇和女儿回去休息,他来洗,陈心玲看了一眼丈夫就答应了,于是拉着小女儿便回了后院,只看得古国仁,不由自主的,用右手食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媳妇就这么走了啊。唉,还是洗碗吧。
那边,木盈盈家,此刻灶房里,一个长相圆圆的小女孩,穿了一条红色百褶裙,白色短袖,脚上穿着一双洗的发白的蓝色布鞋,头发扎成一个马尾垂在脑后。
小姑娘留着齐刘海,正在低头收拾灶房的一堆碗,看的出来小姑娘经常做家务,有条不紊的就洗好了。洗完碗,小姑娘才回了自己房间,拿出作业抓紧时间写写。
小姑娘就是木盈盈,她家家务活,基本上都是她和她妈妈做的,很小时候,木盈盈就知道帮家里干活了,能干啥她都干。
木盈盈的父母感情并不是很好,经常吵架,甚至是打架,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奶奶,这婆媳间的事她也不懂。只是,她有时看见妈妈被的爸爸打的鼻青脸肿的,还是很气爸爸的。
木盈盈还有两个弟弟,二弟木浩天,小弟木浩齐。二弟比木盈盈低一级,小弟才小学二年级。家里的条件也不是很好,所以木盈盈很珍惜上学的机会,但凡考试,都争取进前三,这样才有希望继续上学。
她想走出去,不想过和妈妈一样的生活,所以她要比别人更努力。回到家,一堆的家务等着她,跟个陀螺似的,就连古思思来找她玩,她都没有空,当然她也没空去找古思思玩。
木盈盈知道她的家庭环境决定了,她不能不努力,于是一个正值成长中的孩子,慢慢的变得早熟懂事起来。
那边,莱阳县城,莱阳酒店三楼的一间客房内,一位身着白色立领Polo衫,下身蓝色西裤的青年,两只手分别插在裤兜内,露出来的胳膊,肌肉紧实,看起来经常运动。青年站在窗户跟前,看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叩叩叩,门被敲响,青年才回过头,眼睛被一黑框眼镜挡住,看不出什么神色,鼻梁高挺,国字脸,面无表情的走去开门。
“乜先生,您好,我是鲁齐,之前联系过您,和您约好的时间。”一位身着迷彩装束,皮肤很黑,国字脸,眼睛有神的平头青年,看到开门的人说到。
“鲁齐,你好,我是乜天霖。”说完乜天霖伸出手,表示初次见面。简短的话语,鲁齐也没在意,也伸出了右手,两人握手,也就意味着此次合作的开始。
第三十九章 相聚(九)()
下午的阳光没了正午的暴晒,但还是有些热的,大街上人们你来我往,匆匆而过。
莱阳酒店306房间内,乜天霖正与鲁齐交谈。乜天霖好看的额头微微皱起,好像对谈话的内容不是很满意。对面而坐的鲁齐,也稍显不安,只是结果如此,他也没有办法。
安静的房间里,好似一根针掉下去,都能听到声音。鲁齐有点如坐针毡,他不清楚面前的男人心里如何想的,只是他尽到他的本分就好。于是鲁齐低沉的声音响起:“乜先生,这是最近得到的线索,那片山林很是广阔深远,我们也不能冒冒然就进山,进山的向导还在寻找,之前没找到适合的人,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冒险进山,您这边得有个思想准备,有可能就算进去了,也会找不到。”
乜天霖听到鲁齐的话,沉默不语,只是面色微变。父亲的话他都记在心里,如今临门一脚,这咸还是得冒的。“鲁齐,既然线索都指向这里,我们费尽心力找到这里,是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的。你这边,还是拜托了,薪酬方面翻倍。这向导一旦找到,我和你们一起进山。”
鲁齐听了乜先生的话,“乜先生,说实话,薪酬翻倍确实很吸引人,只是我回去还得和兄弟们说说,但这件事比较危险,他们愿意进山当然好,若是不愿意,希望您也不要为难我。大家都是混口饭吃,这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向导找着,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活着就好……”乜天霖默默的小声重复着鲁齐的话。随后又看向鲁齐,“我乜家不会勉强人做事,再说这本身也具有危险性,我也不会拿你兄弟的命不当回事。”乜天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到:“他们要愿意,就一起进山,要不愿意我也不为难,这事就拜托你了,鲁齐,我等你消息。”
鲁齐点点头,当即说这就回去问,再看看找到合适的向导没有。乜天霖在酒店等候消息,此刻乜天霖觉得时间竟如此漫长。
那边,古家村。古德生留下大孙子古兴华说话,古国仁一家也没打扰。古德生看着面前的孙子,终究忍不住说到,“华哥儿,爷爷想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是恨上你爸和你奶奶了?还是你有什么别的想法?爷爷希望你说不来,别憋在心里。你还小,心思太重不好。”
古兴华面对爷爷,也很是愧疚,他也不想爷爷担心。沉默了几分钟,古兴华才抬起头,坚定的看向爷爷,“爷爷,我,我想去当兵。”
古兴华看爷爷脸色微变,可还是坚持说到“爷爷,您先听我说,我想了很久,在二叔那我就想好了,不是一时的意气用事,您当我是逃避也好,不敢面对也罢,我想去当兵,去部队历练几年。我之前想过,要不去外地打工,可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让我去。在镇上,我看见招兵的启示,就有了这个想法。爷爷,我希望您能同意,爷爷……我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我爸,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奶奶,我一想起他们说的话,我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古德生看着面前说话已经哽咽的孙子,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孙子,大人造的孽,让一个孩子承担,也是够了。“臭小子,男儿流血不流泪。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这样,就算去了部队也待不了多久的。”
人是复杂的动物,又是富有感性的动物,或喜或悲,哭不代表你就是懦弱,哭泣是很正常的表现,只是哭的多了,眼泪就不值钱了。
古兴华听着爷爷的话,立刻把在眼睛里打转的眼泪,生生退了回去。他知道,爷爷是同意他去当兵了,可接下来又听见爷爷说,“华哥儿,爷爷的意思,你把高中读完再去,这也没两年,拿了高中文凭再去部队,对你以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三叔就是吃了文凭的亏。”
古德生看了一眼还想说什么的华哥儿,摆了摆手制止了,“华哥儿,爷爷也是为你好,你自己也好好想想。高中很快就完了,到时候你不想上大学,还坚持报名入伍,爷爷绝对不拦着。你爸那边,你高中也住校,放假了不想在家待着,就去你二叔那吧。你奶奶过了那阵,也就好了。你自己这两天好好想想,想好了再给爷爷说,知道了吗?”
古兴华点了点头,和爷爷又说了几句,就回了房间。古德生在后面,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古兴安这边和木浩言已经进了村子里,在木浩言家门口站了几个人在说话,分别是木浩言父亲木建宁、村长也就是木浩言的大伯木建国,还有上次和爷爷一块去镇上,碰见的那对夫妻,木浩言的三伯木建民和三伯母刘花。古兴安都一一打了招呼,这才回了家。
“爷爷,小妹,妈,我回来了。有饭吃没啊?”古兴安一进家门,就大声的喊叫起来,对于吃货来说,吃就是一切,吃的开心、吃的快乐最重要。
“哥,你别喊了,老远就听到你嗷嗷叫,给你留了面,一会就去给你煮面吃。对了,咱爸也回来了,还有华哥哥。”古思思看着话里话外都不离吃的的哥哥说到。
“哇,还是小妹最好了。咱爸妈呢,在后边吗?咋没见人?爷爷呢?大哥呢,没看见啊。”古兴安往妹妹后面瞧去,可谁都没看到,正想再跟妹妹说些啥时,“臭小子,眼里只有你妹妹,爸妈都不要了,爷爷也不要了啊!”陈心玲笑骂着对儿子说,丈夫古国仁跟在身后,“儿子,你这就不对了啊,伤了你妈的心。”
古兴安看着父母,再看看妹妹,瞬间悲剧了。“额,妈,爸,你儿子我这就顺嘴一秃噜,您二老大人有大量,别和儿子我计较啊,儿子这里给你赔不是了。”古兴安一边作揖一边道歉,这幸好爷爷没来,要不他可咋办?
古兴华听着外面温情的话语声,心情更糟糕了,一想到自己,就觉得自己倍可怜,也不想出去了。就这样坐在桌前,默默地低着头。
古国仁夫妻俩也没再继续难为儿子,只古思思在一旁捂着嘴偷笑。古兴安在家人的瞩目下,吃了一大碗面条,总算是圆满了。
第四十章 相聚(十)()
家,是一个小小的世界,一个温馨无比的港湾。父母兄弟姊妹,或聚或散,或远游千里,或近在咫尺,都有那一份牵挂在你身上。
无论春夏与秋冬,无论白天与黑夜,无论成功与失败,那个小小的世界,永远为你打开大门,随时准备迎接你的归来,分享你的喜悦与哀愁。
在外漂泊在久,那种归属感就会越是强烈。正所谓,两处春光同日尽,居人思客客思家。
乔马山脉深处,少年弯腰俯身,在屋前给菜地拔草,两只狼犬一卧一站,一只眼神望向远处,双耳大而直立,耳朵灵敏微动,毛色短密光亮,一只看着少年,肌肉发达,嘴巴张的大大的,舌头不时的伸出来散热。两只猛犬就守卫在那里,时刻注意周围的风吹草动。
山里的凉风,让少年感觉不到炎热。看着这点菜地,少年又响起爷爷奶奶。他还是三岁小孩时,爷爷和奶奶就这样,奶奶坐在门口指挥,爷爷在菜地里忙东忙西,没有丝毫怨言。
相濡以沫,携手同行,是少年记得最清楚的,爷爷奶奶之间的相处方式。一个三岁孩童,按理说三岁时的记忆,都会慢慢变得模糊,可少年却都记得。
回忆是那样清晰,好像发生在昨天,好像一幕幕如同电影似得,都在他眼前显现,爷爷手把手教他习武、写字,奶奶给他做衣裳、做好吃的、和他玩、给他讲故事,他记得的都是最美好的,只是幸福到八岁时,噶然终止。
生老病死,生死轮回,世人都不能阻止它的脚步。死神带走了他的爷爷、奶奶,任凭他悲泣挽留,终究还是走了。
少年的爷爷和奶奶,也算是寿终正寝,两人一前一后,相继离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孙子,他才八岁,以后就要孤苦无依,一个人面对所有,能不能安然长大都不知道,两位老人也是在遗憾与不安之中离开。
少年送走了最亲的亲人,之后便渐渐不爱说话,沉默又冷淡,好像对生活和未来,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
少年不是没有在山下生活,少年很孝顺,遵从了爷爷奶奶的遗言,去了两位老人已经拜托过,以后抚养他长大的家里,只是少年终究不习惯,无法融入这个环境,还是选择回了山里。
受重托的这家人是对夫妻,无子无女。要不是当年两位老人施救,估计早就死了。夫妻二人也是为了报两位老人的恩情,答应抚养孩子,就当自己儿子一样养,但他们也不能勉强孩子。
这对夫妻也不想看着一个孩子进山,于是和少年一起进了山,看到孩子慢慢的懂得照顾自己,才稍微放下心来。只是好景不长,当少年与这对夫妻有了些亲情时,这对夫妻在一次下山途中,出了意外,双双去了。于是,少年又变成一个人,直到养了这两头狼犬之后。
生活让少年渐渐独立,成长起来,也比同龄人成熟许多。少年没去过学校,所有的知识都是爷爷教给他,和在书本上学到的。深山丛林里的一次次历险,也瞬间让少年成长的更迅速。
人生就是这样,你永远抓不住岁月的影子,只是在成长中去积淀经验,沉淀经验,可以说年华如水,匆匆一瞥,此去经年,不知何夕,此去归来,依然年少。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西边天上的彩霞如同一位身披彩色羽衣的少女,姗姗而行,或裙角飞扬,或遗世而独立,倾城之色,让人难忘。
古国仁帮着父亲在一旁劈蘼子,和父亲说话间,知道两个孩子最近开始习武,古国仁也没反对,多学一点本事还是好的,最起码可以自我保护。当听到小女儿都挣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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