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真是有出息,看看谁像你们一样,吃个席回来,就全撑得不能动了。”李氏嘴上数落,可是心里却是酸酸的。
都怪自己没本事,没有办法让孩子们,活得好,要不是田苗出息了,她们几个到现在还得挨饿呢。
“娘,你那是不知道,今天的席面,简直是绝了。我姐说了,就算是皇宫里,也不能常吃呢。”田杏说着,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
“我也没多吃啊,就是每样菜都尝了两口,刚才还不觉得,这到了家却感觉饱得不行。”田朵有些无奈的说,她可是真没像田杏那样,结果也和她一样撑着了。
“谁让你平时吃的少,胃口小,这么多的菜,一样吃一口,也比你平时吃的多了。人就是这样的,吃的时候不觉得,可是过一会儿就会感觉到撑了,所以才会有,吃到八分饱,放下筷子走一走的老话啊。”田苗虽没有撑到,但也是有生以来,最饱的一次,估计晚饭是不用吃了。
“难得你们在家呆着,吃饱了,就美美的睡上一觉。”李氏笑着为她们扇扇子。
“娘,你咋从来不提姥姥家的事儿呢?也从没见你回过娘家。”田苗很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你这孩子好好的咋提起这事儿了?”李氏有些意外,一提起娘家来,她的心里就堵得慌。
“娘,你就说说呗,我看别人家的孩子老是去姥姥家,就我们没去过。”田杏也来了兴趣。
“娘,你要是不想说,就当我们没问。”田朵见李氏的眼圈又开始发红,忙出声制止娘的泪势。
“唉,你们也都大了,这有些事,也该让你们知道了。”李氏用力的吸了几口气,硬是将眼圈儿里的泪水给压了回去。
“娘,有什么事儿,都可以和我们说,咱们家和以前不一样了,定是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田苗坐起身来,握着李氏的手说。
“嗯,我知道,其实之前,我也想说来着,只是一直不知道咋张嘴。”李氏这么一说,田苗才想起来,娘有好多次欲言又止,整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事儿啊。
“娘,你就给我们说说吧。”田朵开口问起来,从小到大她们只要一问,李氏就会哭得不行,所以一直也没有问出个什么来。
在李氏絮絮叨叨的讲述中,田苗这才知道,原来李氏在一周岁的时候,亲娘就离世了。爹怕她受罪,就续娶了小姨子,李氏的亲三姨小姜氏。
本以为她会对李氏视如己出,谁知道她是个性子强的,过门之后,就把李氏的爹,李宝林那是管得死死的。
开始对李氏还是不错的,可是她自己的孩子出生之后,李氏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后来她更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不止下地干活,小姜氏的二女儿和小儿子,都是她一手带大的。
到了她十六岁的时候,小姜氏更是拒了很多人家,偏偏给她选了离家最远,家里最穷,而且还是长媳的田家。
而最让她伤心的是爹的态度,居然一声不响,就只是在她成亲前一天,向她哭诉自己的无奈。
三天回门那天,小姜氏见他们夫妇回来,不但不欢迎,还将她们赶出家门。从那时起,李氏就下决心,以后再也不回娘家了。
“这些年了,你就一次也没有见过姥爷?”田苗觉得不可思议。
“前几年在镇上的大集碰到过一回,说了两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李氏说起这事儿来,一直强压的眼泪瞬间就喷流而出。
“娘,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你还哭啥,咱家现在好过了,你要是想回去,咱明个就能回去。”田苗可是打定了主意,定是要把小姜氏给收拾了。
“你姥爷原先是个,比你爹还高壮的汉子,那看到的时候,要不是他叫我,我都认不出来了。又黑又瘦的,都快脱相了,我问他是不是病了,他却说没事儿。我有心想要带他去看大夫,可是身上一文钱也没有,话到嘴边就硬生生的给咽回去了。”李氏这回倒是进步了,一边流泪,一边还能把话说清楚。
“姐,你说这事儿咋办?”田朵一听姥爷身体有问题,就想去给看看,虽说没有见过面,但也是自己的血亲老人啊。
“娘,你先别哭了,这事儿我保证办明白,反正也这些年了,咱们也不急于一时。等咱的医馆开张了,张家小姐的货取走了之后,咱们就来个衣锦还乡,到时候,咱们旧帐新帐一起算。”田苗一边给李氏擦眼泪,一边说着。
“唉,我倒是不想咋地,就是惦心你姥爷的身体,你二姨和小舅成亲,我还是过后从旁人嘴里听说的。有时候,我自己想想,也是多余,人家一家子,亲爹亲娘,亲兄弟的,哪用得着我瞎操心。”李氏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娘,你这话说得可不对呢,你和他们也是血亲,再说了,你为娘家付出的也不少。咱不求啥回报,但至少这面上也是要顾的吧?”田苗心里气得不行,这口气要是不出,她田苗哪还配为人子?
“唉,我也就是说说,总是憋在心里也难受,以后他们过他们,咱们过咱们的。不相干也挺好的,省得事儿多,我记得成亲头一年,你小舅跑来看我,结果还没有见到面儿,就被你奶给骂跑了。
那孩子性子犟,怕是会记恨我一辈子的,那时候他才八岁,一个人走了六七个时辰,到了地方连口水也没喝上,就又被赶回去了。”李氏说到这里,终于爆发了。
田苗姐妹见她哭得伤心,也就不再问了,一个个安静的回到了田苗的房里,不是她们不管李氏。
而是李氏只要是一哭起来,那就会越劝越严重,只能等她自己哭累了,才可能停下来。田苗觉得这应该,和她从小的经历,再加上嫁人之后,不但没有改善,反而活得更加压抑有关。
“姐,我咋这么来气呢?咱们现在就去吧,我倒是要看看那个小姥姥,能有多大的本事?”田杏进了田苗房里,嘴上也就不需要把门的了。
“一边去,净整那没用的,你是胡子啊?再说这样的话,小心我让你再也学不了功夫了。”田苗气得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爆粟,敲得她嗷嗷直叫。
“活该,你也不小了,长点心吧。”田朵这一次可完全不心疼。
“你们这是干啥呀?我不就是说说嘛,行就行,不行拉倒呗。”田杏委屈的说。
“你说行不行?要是啥事儿都用武力解决,那世道不就乱了?让你学功夫,可不是为了让你把脑子练没的。从明天开始,你给我老实的认字读书。”田苗这回是真的动了气。
当初她让田杏练功夫,主要就是为了让有自保,和保护家人的能力,却不想让她学成个女流氓什么的。
“姐,你就别生气了,明个我去找黄嫂,她准乐意教她。”田朵见田苗是真的生气了,忙给田杏使眼神儿,自己也开口劝解着。
“姐,你别生气了,明个我自己求黄嫂去,保证好好学。”田杏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不要让我失望,我可不想收拾你。”田苗见她真的怕了,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但脸上却还是板着。
田朵和田杏见她心情不好,立刻找借口回了自己的房间去,只留下独自摆弄木块的田双,和陷入沉思的田苗。
她的心里装着太多的事儿,有开医馆的,有去姥姥家的,有村长家的营生,还有就是这个识字的问题。
自己是跟着白易然学的,田朵是跟着喜子,田杏暂时跟着黄嫂学一阵子,等她手头上宽松些的时候,在村里还要办一个私塾才行。
只是这个私塾,她得好好的规化一下,还有就是蒋师傅的女儿,喜子说那病根本就不可能治得好,随着年纪越大,病情就会更重。
哪天得找个时间,和他们夫妇两个好好的聊上一聊,总不能因为不是好消息,就一直瞒着不说吧,他们还年轻,再生养几个也是可以的……
田双见田苗睡着了,轻手轻脚的将薄被给她盖上,现在虽说是夏天,可是山里头却是刮着凉风呢。
盖完了被子之后,田双接着用刻刀去修手上的木块儿,就好像刚才她根本就没有动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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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借机立威感觉爽()
因为白天睡多了,到了后半夜,田苗说什么也睡不着了,这样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
翻了一百多个身之后,索性起来不睡了,穿上衣服小心的来到院子里,听着清脆的虫鸣声,她深吸了口气,然后闭上睛眼,打了一套太极。
身体舒畅了之后,原本想回屋,再试试看能不能睡着之际,突然听到不远处好像有什么声响。
出于警觉的本能,她立刻弓身向声音的方向走去,来到了院子角落,她可以清楚的听到,是两个人的交谈声。
“咱们还是回去吧,这要是被发现了,那以后可咋有脸,在村里呆下去啊?”一个憨憨的声音,田苗只觉着耳熟,却听不出来是谁。
“你个傻子,咱们这事儿不管成不成,那都在村里呆不了,还是趁着他们家没搬之前,整点路费啥的。”另一个声音有些尖细,田苗十分确定,这两个人都是她认识的。
只是因为他们都压着嗓子,所以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想到他们的身份。虽说之前的话没有听到,但从这两句就可以听得出来,他们是来偷东西的。
想到这里,田苗一时不知道,是应该生气,还是开心。以前他们家大门从来不关,那也是连个猫影都没有,现在有贼上门,是不是说明自家在村民的眼中,成了富户了?
“他们家的田苗可不是个善茬儿呢,老舅他们家就是让她给整走的,前儿个娘和老妹儿,也被她们打得够呛呢。”那个憨憨的人原来是,孙氏的儿子齐占柱,那另一个应该就是王二驴了。
全村都知道,他俩从小就好,干啥都在一块儿。只不过这个王二驴,是个不学无术的,专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齐占柱的风评还算不错,只是因为他们走得近,村里的人也都不太搭理他。
“说你傻,你还真傻啊,咱干啥来了?咱是来偷,又不是抢。这个时辰了,谁不睡得跟死猪一样?她田苗再厉害,还以睁着眼睡觉啊?再说了,她一个黄毛丫头,咱两个大老爷们,还不整死她?”王二驴说得那叫一个顺溜,却是把田苗气得够呛。
好小子,把歪主意打到她身上了,正好姐姐睡不着,就和你们玩一玩。田苗想着就轻手轻脚的向仓房走去,那门口立着一把劈柴用的小斧,随手抄了起来之后,见他们还没有动作,就躲到了柴垛旁。
他们在外面又听了一会儿之后,王二驴拉了拉齐占柱的衣袖,小声的说。
“你去他家的院门看看,我去他家后院儿,要是前门没拴,你就学猫叫。要是后门没拴,我就学狗叫,可要是拴上了,你就学狗叫,我学猫叫。记住了啊,别整反了。”
“知道了,你咋废话那么多?哪回不是这样啊?”齐占柱说完,就小心翼翼的向前门走去。
他们早就来了,为了等田家人睡着,他们一直蹲在他柴垛外边。因为田家是篱笆围的院儿,他们躲别的地儿,太容易被发现。
本来他们是想从柴垛爬进去,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他们家的柴垛后面的篱笆上,全是带刺儿的荆棘。
田苗听到后院和前院儿几乎同时,传来了狗叫声,就知道这是他们在打暗号,由于她并没有听到他们最后的对话,所以并明白其含义。
但这并不影响她收拾他们,只要是想进来偷东西的,那就是一定得进屋才是,于是她快速的跑向堂屋,将堂屋门小心的完全打开,不是很亮的月光照射进来。
她小心的躲在了门后,打算来个守株待兔,不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接着两个贼头贼脑的身影,就投射到了堂屋的地上,田苗一手拿着斧子,而另一只手则是攥着草绳的一头,另一头当然是被她系在了堂屋的桌腿儿上,这草绳还是冬天缠树苗时剩下的。
付氏说放到仓房里怕被耗子给嗑了,于是就挂在了堂屋的门后,不想却正好派上的用场。
等他们摸进来那一刻,田苗快速拉紧了草绳,完全没有防备的两人,一下子就是扑倒在地。
地上的土都被他们扑得,满屋子飞,看来定是摔得不轻。他们两个一看就是个惯偷,遇到这样的变故,竟然一声不吭,田苗当然不会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在他们倒地之时,就将手上之前挽好的绳结,套在了他们的脚上,然后一个膝盖压着一个。
将斧头往他们面前一立,冷声喝道:
“大胆的贼人,快快报上名来。”她这一喝,不只把地上的两人吓得魂飞魄散,就连东屋的田占财夫妇,和西屋的田有金夫妇,也给惊醒了。
睡在厢房里的田家姐妹,倒是没有听到动静,一是离得有些距离,二是小孩子睡得沉。
“这是咋回事儿?”田有金最先出来,因为着急,上衣都来不急穿,只是攥在手里。
“爹,这两个是小偷,来咱家偷东西,被我正好撞见了。”田苗说着,将手上的草绳递了过去。
“你别瞎说啊,我们可是啥也没偷,不信你们搜搜看。”王二驴见齐占柱傻愣愣的,心里这个气啊。
“别想狡辩,你们才一进门,就让我给逮了,要是能搜出东西就怪了。爹,你捆结实点儿,谁要是不老实,就先吃我一斧子。”田苗说着,田占财就出来了。
“苗儿,你没事儿吧?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咋一个人抓贼呢?”田占财见田有金捆的是两个人,心里这个后怕啊,要是出点啥事儿,可咋办?
“放心吧,别说是他们两个,就是再来两个,也是挨斧子的命。”田苗说着比了比手上的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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