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有啥不信的,昨个儿老三被强拉走的时候,谁问咱们的意思了?过后我问柳管家,他却是一问三不知,要不是苗儿交待的,他敢吗?
唉,你信不信,要是咱们想联系老三,一定联系不上?”田占财之前一直忙着,收山货的事情,所以对于家里的事情,并没有多在意。
“那现在咋办啊?”付氏这才慌了神儿。
“还能咋办?就像以前那样过日子呗,就当没有这个不孝子吧,我想苗儿定是会为他办好后事的。
她的心大着呢,将来一准儿能让咱们田家,重新回到京城大家的行列中去,咱们就当是用一个儿子,换来的吧,这样咱们死了之后,也有脸去见列祖列宗了。”田占财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背也没有之前那么挺拔了。
“老头子,咱们不能这样啊。”付氏哭道。
“那你去陪老三一块死吗?”田占财转过头来,认真的问。
“我?我……”付氏被他问得没有办法言语下去了,她是心疼儿子,可是让她陪着儿子一起死,她是没有这个勇气的。
“唉,咱们就再等等看吧,我想也许苗儿没有,我们想的那样狠心,或许会好好的善待老三呢。”田占财看清了田家现在的情况,所以只能认命。
“你这个怂包。”付氏不满的说。
“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你有能耐你去。”田占财被付氏说得火气上涌,他也不想这么怂,可是行势比你强啊。
他们老两口最后也没有说出个啥来,只能认命的坐在炕上唉声叹气的,而被强行送回去的田有宝,日子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因为赵氏也被他给过了这种病,赵氏的家人对此十分的不满,将身无分文的他给赶出了家门。
田苗的人自然不会让他活得太惨,而是把他安置在一处隐秘的庄子里,并请了大夫为他治疗,虽说没有办法救他的命,却也能让他少受些痛苦。
而至于赵氏那一边,田苗的人也与他们达成了共识,以每个月给赵氏及孩子们,一百两的生活费用,而把他们给压下来。
那个外宅夫人方面,就不是田苗所要关心的了,反正她的情况比田有宝严重的得多,最多也活不了一年半载的。
平静的过了半个月之后,田苗终于可以松上一口气了,通过这一次的事件,让付氏明白,这个家谁才是真正的当家人。
她用这么强硬的手段,就是想让田占财和付氏,对自己产生忌惮之心,让田有金可以从心理上,对她产生一些愧疚之感。
这样一来,她就算是在京城里面,他们也不会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情来。
“大小姐,姑爷来了,他在正厅和老太爷聊天呢。”小梅急火火的跑过来。
“这有什么好慌张的?”田苗挑眉道。
“我是怕……”小梅低头,不好意思的说。
田苗并没有在意,小梅这个丫头,就是一个标准的紧张大师,一点小事儿,也能让她立刻进入紧张状态。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等他们唠完了,就带他过来。”
“是,大小姐。”小梅说着,就快速出门,去吩咐小厮,让他去办这事儿。
现在田苗的院子里,早就不止是她一个人了,一般情况下,像这种跑腿的小事儿,都是交待给别人去办。
白易然没有想到,自己来了田家,却被田爷爷叫到正厅来。
“易然,你和苗儿的亲事儿,虽说还没有办,但也是成了定局的事,所以说咱们也都不是外人了。”田占财想了许久之后,还是决定从白易然这边下手,他很担心老儿子的情况。
“田爷,咱们当然不是外人,有什么事儿,就请直说好了。”白易然不用想,也知道他要问什么。
“唉,说来惭愧,这事儿本不应该问你的,可是你也知道,苗儿正和咱们生气呢,所以只好来问问你,知道不知道你三叔的事儿?”田占财主要是拉不下脸来,主动去找田苗。
他咋说也是长辈,总不能巴巴的跑去,给孙女赔不是吧?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也不是很详细。”白易然当然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柳胜调动的全都是他的人,他这个做主子的,会不知道自己的手下都在干什么吗?再说,田苗本来也没想过,要瞒着自己。
“没事儿,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吧,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些惦心,不管他是不是个孝子,这当爹娘的总是狠不下那个心啊。”田占财说着眼睛就有些湿润起来。
白易然见状,心里也有些发酸,从没有得到过爹娘疼爱的他,对于这样的亲情,那是十分羡慕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启程进京()
白易然简单的将田有宝的事情,向田占财说明了一下,本来田苗是不想告诉他们的,可是他却认为,应该让他们知道,一家人心里若是有了误会,那么感情就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其实田苗也是因为一时的气愤,才会故意不告诉他们的,后来她气消了,也是因为碍于面子,再加上人家也没有问,这才会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
“当长舌男的感觉咋样啊?”田苗抬眼看了一下白易然后,就又低下头去,整理她的东西。
“你这么说我,真的合适吗?”白易然一副受伤的神情,不过田苗才不会上当呢,她可是微表情专业人士。
“有啥不合适的?”田苗挑眉。
“我可是为了帮你,才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呢。”白易然坐在她的书案之上,语气惋惜的说。
“少来了,你有啥牺牲?真正牺牲的人是我好吧。”田苗没好气儿的说,她才不会感激他呢。
这个男人现在可是越来越厚脸皮了,要是自己顺着他说的话,不定会咋得意呢。
“你在忙什么呢?”白易然轻声问,反正自己是注定说不过她的,干嘛要自己找虐?
“唉,我还以为自己没有什么东西,这一整理才发现要带的东西,还真是不少呢。”田苗有些苦恼的说。
“这些书,你都要带过去?”白易然有些吃惊的问。
“当然要带了,你干啥这副表情,带书有啥奇怪的?”田苗真是理解不了,这些书,她只看过很少部分,当然要全都带过去。
书买回来不就是为了看的吗?难道买回来留着生虫子的吗?
“这些书就得两辆马车了吧?再加上别的,咱们的队伍可是有够壮观的了。”白易然突然有些头疼起来。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啊,咱们这一走,还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就算是回来,也呆不了太久。
所以东西当然要带全了,到了那边还要花银子置办,一是麻烦,二是用起来也不一定顺手。”田苗说着自己的想法。
“要是这个院子能装上轮子的话,你一定会直接全都拉走吧?”白易然取笑道,他本是想尽可能少带东西。
到了京城什么东西没有啊?干嘛大老远的全都带过去呢?但是听她这么说之后,他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你很不以为然啊。”田苗皱着鼻子,一脸不怀好意的相着他。
“完全没有,你说了算,别说是这些书,就是再多也没有问题。”白易然轻笑。
“那还不快过来帮忙?”田苗横了他一眼,白易然一听,立刻跳下桌子,过去帮着她把书架上的书,全都整理装进藤箱。
小梅站在院子里,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心生羡慕之情,她什么时候,才能遇到这样的一心人呢?
然而在小梅不远处的门口,站着面无表情,但眼神温暖的柳胜,他本是有事儿要向大小姐说,可是一进来就看到小梅站在那里。
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立刻就明白她的心里,同时他的心湖里,也泛起了一丝丝的涟漪。
想到她们就要起启去京城,一向没有什么感觉的心,却意外的有一点点好像是痛楚的感觉。
日子一点点的过去,田苗明天就要正式启程了,今天晚上她来到了李氏房间,其实之前的半个月来,她天天来看李氏,而李氏也是天天的哭,害得她都快被李氏的泪水给淹没了。
“娘,我大姐,明天就出发了,你就别再哭了,咱们好好说说话吧。”田朵儿在李氏眼圈,又要泛红的时候,立刻开口。
“娘,你就别再哭了,我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等我在那边都安顿好了,就会回来住。
或是把你们全都接过去,总之我是舍不得和你们分开太久的,别忘了,我可这个家的长孙呢,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娘的身边的。”田苗抱着李氏的手臂真情的说。
“嗯,娘知道,娘都知道,可就是舍不得啊。”李氏的心情很复杂。
“娘,你放心吧,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团聚的,你还是多和朵儿聚聚吧,她将来可是要出嫁的,到时候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会和咱们分开很久的。”田苗的话一出口,李氏立刻把朵儿的手拉在手里,一下子就忘了明天要走的人是田苗了。
而田朵刚想开口,却发现大姐,在一旁一个劲儿的做着求她的手势,只好把到嘴边的话,硬是给咽回去。
“娘,你这是成心的气我是不?我也是好久没回来了,你咋就看不着我呢?”田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娘这是啥意思?她回来好几天了,只是第一天抱着她哭了两下下,然后就再也没有理过她了。
“你这个丫头,我哪能气到你啊?”李氏实在不明白。
“还说?大姐和二姐是你闺女,我就不是了吗?反正就是你就是偏心眼儿。”田杏不满的说。
“哼,你和她们是一样的吗?你看看你,还有一点闺女的样子吗?将来定是嫁不出去的,要跟着我一辈子的,想想都上死火了。”李氏取笑她,不过她说话,也不全是为了取笑,也有真实的想法在里面。
“娘,你真是太伤我心了,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不回来了。”田杏是真的生气了,李氏见状,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你这个傻丫头,都是娘的孩子,哪有什么偏不偏的?”李氏语重心长的说。
母女几人一直聊到了很晚,她们谁也没有谈及分别的话题,直到夜很深了之后,大家才慢慢的睡去。
田苗等她们全都睡了之后,留下一封道别信,连夜就启程,跟着白易然踏上了未知的前路……
“大小姐,车上虽说有些颠簸,可也是能稍睡上一会儿。”小梅将棉被铺好,请田苗躺上来休息,这去京城的路途可是不短的,总不能一直不睡觉吧。
“好的,你也躺下来休息吧,要是你病了,我就把你扔到半道上。”田苗顺从的躺了下来,现在的她心情十分的激动,哪里睡得着呢。
“大小姐,你就是嘴上说得狠,其实心最软了。”小梅嘻皮笑脸的说。
“哼,你又知道了,从现在开始,我要睡觉了,你不许再说话了啊。”田苗被她拆穿了之后,有些恼羞的转过头去。
而在另一辆马车里,白易然却没有办法像她们那样自在,而是在忙着处理星月门的事务。
黄哥在一旁看着,心里不由得暗想,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把星月门的重心,全都挪到桥头镇来。
“我早就知道会有今天。”白易然从黄哥的表情里,就看出来他的想法。
“呃?那主子,还把……”黄哥话没有说完,但意思都完全表达出来了。
“只不过是转明为暗而已,桥头镇将永远是咱们的家,不管我在哪里,星月门要一直在那里等着我们。”白易然笑道,他这么做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曾经答应过她,会用尽一切力量,来保护她的家人。
“属下明白。”黄哥答道。
“把这些都发下去,然后就去后面黄嫂的马车里休息吧,我一个人才会睡得好。”白易然将处理好的信件,交给黄哥之后,就直接躺了下来,一副很困的样子。
黄哥明白,白易然是为了让他们夫妻,可以好好的在一起,才会这么做的。
“你这是咋了?”黄哥一进到马车里,就发现黄嫂在哭,顿时慌了手脚。
“你咋过来了?主子睡了?”黄嫂哑着嗓子问。
“主子说想一个人睡,让我到这个马车来睡,你咋了哪难受吗?”黄哥关心的问,他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再加上后来发生的孩子失踪事件,让他们的感情更加的深厚。
“我没事儿,就是有点舍不得,你用不着这么紧张的。”黄嫂不好意思的说,她没有想到相公会到她这里来。
“你是舍不得杏儿那丫头吧?”黄哥轻叹口气,肯定的问。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为啥,我就是稀罕那丫头,这一想到不知道啥时候再能见到,我这心里就难受得不行。”黄嫂说着,泪水又落了下来。
“你呀,咱们又不是一辈子不回来了,将来总是有机会见到的,要不咱们找喜子吧。”黄哥实在是心痛娘子。
“不要,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生了,我怕我受不了,你是不是想再要一个?”黄嫂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怕再出次什么意外。
其实她这样担心也是正常的,如果她再生一个孩子的话,应该会每天都活在,怕孩子出意外的恐惧之中吧。
“我是看你看难受了,其实只要和你一起生活,有没有孩子,我都无所谓的。”黄哥将黄嫂搂在怀里,深情款款的说。
“相公,我……”黄嫂投入黄哥的怀里,低低的哭泣起来。
黄哥轻叹了口气,将妻子紧紧的抱在怀中,他明白她有多么的痛苦,可是发生那种事情,是谁也不想的啊,她还要这样惩罚自己多久呢?
白易然躺在马车里面,思绪转到了白天收到信,他为什么突然和自己联系呢?
难道是义母大限到了吗?白易然叹了口气,十分无奈的在心里痛骂自己,为什么她这样对他,而自己却还是不忍心杀了她呢?
这一夜对于大家来说,都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田苗是最为没长心的,因为她居然在减震效果很差的马车里,睡得十分香甜,几乎一觉到天明。
而合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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