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眼底难掩失落。点点头。“好,你可以帮我把他抬到旁边的屋子里去么?”
“你走开吧,”楚琏哈腰扛起周文卿出了屋子。走到门口。略微顿了顿。“他暂时没事,你把手包一下吧。免得义父看见了心疼。”
心疼?如意挑眉,惊讶。不会吧。。。。
包扎完伤口,如意把拿来的舒缓药材慢火熬好,然后端着药进了屋。昏穴被解开,周文卿面色苍白虚弱的躺在床上。看着如意裹着纱布的手。眼底升起一股愧疚。
沙哑着嗓子说道。“对不起。害你受伤了。”
“没事。把药喝了,这个药能帮你疏散体内的燥火。”说着,如意把碗递到他面前。
“他怎么会这么快就犯瘾呢。”如意不解,看向楚琏。
“他吃的多,自然瘾就大。”楚琏简单的说。
这时,司阎爵进来,看了如意一眼,坐在周文卿对面。“背对我坐好。”
“义父,你该不会是要。。。。”楚琏惊愕。
司阎爵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待周文卿坐好后,开始往他体内传送真气。
约么一炷香的功夫,司阎爵收功。起身。“这样他还能少遭点罪。”
“谢谢您。”周文卿说,充满感激。
“不用,要谢就谢谢那丫头吧。”司阎爵摆摆手。随后把楚琏叫出去。
两个人来到院子里。
“义父,您有事吩咐?”
“嗯,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里就交给你了。”司阎爵说道。
“义父放心。”
司阎爵看着楚琏的眼睛,视线渐渐变冷。“你的事我不想干涉,可有一点你要记清楚了。里面那个丫头是我的女儿,往后,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不管什么原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楚琏浑身一震。忙单腿跪下。“义父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好大小姐。”
称呼变了,司阎爵满意的点点头。“记住你的话。”
说完,他朝屋里看了一眼。“进去吧,给他绑上,要想彻底除掉毒瘾还得靠他自己的意志。别让他再伤到丫头。”
“是。”
嘱咐完后,司阎爵走了,他没想到,等他再回来时,他刚刚才找到的女儿已经。。。。。。。
半夜时候,周文卿的瘾又犯了。他被捆在椅子上,如困兽般,不断蠕动着身子,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吼。浑身湿透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斗大的汗珠顺着下巴一滴一滴的滴在衣服上。
神色痛苦无比,目光涣散的看着如意,毫无焦距。嘴唇颤抖着着,喃喃的说:“我好难受,如意,我好难受,对不起,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对不起。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
如意看着周文卿,心疼不已,记得初见时,他是何等意气风发。肆意欢笑,是南郡城里狂放不羁倜傥的世子爷,
而今,如意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眼泪无声流下。他的双眼里布满血丝。脸色苍白虚弱。头发蓬乱,哪里还有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世子爷的影子。哪里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周文卿。
“你要坚持住,楚琏说了,只要你能挺过七天就好了,就七天,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不要放弃,求求你不要放弃。”
周文卿怔怔的看着前面,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好浓的白雾啊。如意,我怎么看不到路了。”
如意把他搂的更紧了,在他耳边不断的重复着。“是幻觉,你看到的是幻觉。我在你身边,我就在你身边。没有雾,什么都没有。”
“吉祥,是你么,吉祥。”朦胧中,隔着雾气,他好像看到了吉祥。正站在浓雾里冲他甜甜的笑,“如意,你看见了,是吉祥。真的是吉祥。”
如意痛苦的闭上眼。紧紧的搂着他。
“那晚到底是不是梦,吉祥,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梦,为什么那么清晰那么深刻,你的体温,你的害羞,为什么会那么真实,真的是梦么?吉祥。你告诉我好不好?”周文卿已经意识涣散,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现实和幻境。
看着站在浓雾里若隐若现的吉祥,他把长久以来埋在心里最深处的疑问说了出来。事后,他无数次的回想那晚的情境。记忆的碎片如按了回放键一样。不断的涌现在他的脑海中,折磨着他。
那一晚,到底是他的梦境还是真实发生过?
他丝毫不知他无意识的话给如意带来了怎样的震惊。
当听到他这番话时,如意浑身猛地一震,一声闷雷在她心里炸开了花。她猛地睁开眼,看向怀里的男人,震惊,错愕。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和吉祥怎么了?”
周文卿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依旧是怔怔的看着前面,痴呆着,忽然。神色骤然变得痛苦,两道剑眉紧紧的拧在一起,
那股万蚁蚀心的疼痛又来了。
“啊。。。。啊。。。。”周文卿挣扎着,嘴里不断的发出痛苦的哀嚎,用力的抬起手臂,想要挣脱开浑身的禁锢。声音十分凄厉,仿佛陷入了绝望中,整个人变得癫狂。
这时,豆蔻从外面进来。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药。
“夫人,您吩咐的药熬好了。”
如意接过药,重新回到周文卿身边。大声喊道:“文卿,我明白你现在很痛苦,你要是能听见我的话,就把这碗药喝了,喝了就不会痛苦了。”
混沌的眼神中有了一丝光亮,周文卿张开嘴。如意一喜,连忙喂他把药喝下。
周文卿闭着眼,手指深深的抠进掌心。看的出来,他也在极力的忍耐着这非人的痛苦。
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在天亮时候他才安静下来,整个如虚脱了一般,挂在椅子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一样。
如意靠着他的腿坐在地上。双手环着膝盖,怔怔的看着前面出神,一点睡意也没有。
现在想起吉祥之前的反应,她终于知道吉祥为什么不把自己有孕的时候告诉那个男人了。因为她知道那个男人的心里有别人。
那个别人就是自己!!!
“大姐。。。你怎么这么傻啊。”如意喃喃的念道,“他的心里不是完全没有你啊,你怎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去争取一下呢。”
靖王府
还剩不到几天就是韩子狐和夏晗意大婚的日子了。礼部派人过来商量了大婚的具体事宜。虽然是侧妃。可由于夏晗意的身份,礼数上也是马虎不得。加上圣曜殿那边,这两天韩子狐又派然烧了几个圣曜殿的赌场。反正就是添乱添堵。
这一忙几天就过去了。这天晚上,韩子狐来到正院。好几天没看到如意,说实话他也挺像她,按理说,他和夏晗意成亲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如今梦想就要成真,他反而高兴不起来,心里那股对如意的愧疚越来越强烈。甚至有时候会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退婚。
这几天每每和夏晗意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会晃神,不断的去想如意现在在干什么,是在家里还是去药铺了?无时无刻总是能想起她,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有一点。。。。失魂落魄。心思恍惚。
正院一片冷清。如意住的屋子里一片漆黑。
红玉迎上来,行礼道:“参见王爷。”
“起来吧。王妃还没回来?”站在院子里,漆深的眸子看着那间没有光亮的屋子。心里空荡荡的。满心的欢喜瞬间被浇灭。
低着头,红玉的眼神有些躲闪。“回王爷的话,王妃还没回来。”
“你去忙你的,我在这等她。”说着,韩子狐便朝屋子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夜渐渐深了。手里的是书翻了好几遍。韩子狐不时的抬头看看门口又看看窗台上的沙漏,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终于,韩子狐失去了耐心,随手把书扔在桌上。“红玉。”
外屋候着的红玉忙进屋。“王爷,您有什么吩咐?饭在锅里热着,王爷可是要现在吃么?”
“这几天王妃都什么时辰回来?”黑着一张脸,韩子狐冷声问道。
红玉刚过来侍奉没多久,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黄毛小丫头,此时,见韩子狐黑着一张脸,两条腿已经筛糠了。舌头打结,说话也语无伦次的。“奴婢。。。王妃她。”
韩子狐失了耐心。猛地起身。走向她。“你进府是没人教过你规矩吗?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变故()
红玉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行了,起来吧,你告诉本王王妃什么时候能回来。”韩子狐不耐烦的说。
“这个。。。奴婢也不知。这几天王妃都没有回来。”红玉吞吞吐吐的说。
“你说什么?”韩子狐的声音陡然提到一度。“你在说一遍,王妃这几天没回来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回来啊。”红玉低着头小声说道。
脑子里嗡的一声,浑身像被泡在冰窟窿里,从心里往外泛着寒意。心里反反复复都是这句话。
没回来。。。没回来。。。没回来。。。。
没回来是什么意思?怎么会一直没回来?
难道。。。
难道。。。。
时间仿佛回到了韩墨临死时,那股害怕失去的绝望油然在他心里升起,快速蔓延到全身。
如意。。
如意。。。
他不敢想,连想都会痛的无法呼吸。
走了?
就这么走了?
不会的。不会的,如意不会一声不响的离开他的。
红玉低着头战战兢兢的站在那,只觉眼前一道黑影晃过,下意识的望去,只看见韩子狐像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眨眼间便没了影踪。
不会的!!
绝对不会!!!
韩子狐像疯了一样冲了出去。韩林韩木已经才新婚正在假期的庄逸都被他派出去寻找如意,南郡城里可是热闹极了,街头巷尾都纷纷议论着,靖王像疯了一样到处寻找靖王妃。谁说靖王不在意自己的王妃。这不就像丢了魂似得满城里找呢么。这两天可是热闹极了。
韩子狐最先去的南城药铺。当时如意回来拿药时楚悠正巧出去看诊了。
“这几天看见如意了么?”韩子狐冲进来急切的问道。暗眸中充满希望。
楚悠微微一怔,随即摇摇头,“自从把医馆交给我打理后,王妃就再没来过。”
“交给你打理?”韩子狐挑眉。
“嗯,她说如今大家都知道她的身份,她再抛头露面会有损靖王府的声誉,这件事不是王爷让的么?”
看见韩子狐这副样子,楚悠更加觉得蹊跷。难道。。。如意是想把这些都交代好了然后自己悄悄的离开?
眼底希望的火苗瞬间熄灭了。转身际,眼底蒙上一层悔恨的痛楚。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韩子狐去了如卿酒楼。
在门口就看见瑾叶正在算账,他走过去。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如意来过么?”
瑾叶抬头,表情和楚悠一样,先是一愣,跟着摇摇头,“前几天来过,之后再也没看见。”
“她说什么了?”眸中划过一抹喜色,韩子狐急忙问道。
瑾叶想了下,回道:“她就说吉祥小姐不在的这段时间,让我帮着管理酒楼的账目开销,别的倒没说什么。”
韩子狐是个聪明人,很容易就从瑾叶和楚悠的话里听出了如意想要表达的意思。
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眸光顿时黯了下去。
“不会的,不会的。如意不会不告而别的,不会的。”转身,韩子狐一边朝门口走,一边喃喃的念叨着。
像被瞬间抽光了所有力气。每迈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历史重演。却比当时更加的痛不欲生。心痛的像要裂开了一样,每呼吸一下,都丝丝拉拉的疼。
都是这样,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那个人在你心里到底有多少分量,或许是从未想过有一天如意会真的离开他。他从未认真的想过如意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从未去衡量过。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自私的肆意挥霍着如意对他的爱,然后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她是那么的爱自己,是不会真的离开自己的。
等到忽然有一天,如意忽然消失在他的生活了里。他才猛然惊觉,原来早在他不曾察觉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一点点的住进了他的心里,她的温柔,她的倔强,她的淡然,她的独立。她的一切一切。。。。
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心。只是,彼此都固执的不愿意去承认。对夏晗意如此,对董如意也是如此。
抬头看着耀眼刺目的阳光,悔恨的泪水慢慢滑落。手心冰凉,轻轻颤抖着。
原来,他对她早已用情至深。
如意,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忽然,脑子里乍现一道金光。
花婆婆!
对!
花婆婆!
他怎么把花婆婆给忘了,即便她要走,也一定会去花婆婆那里同她告别。
去花婆婆那,韩子狐翻身上马。策马扬镖朝城门外走去。
韩林,韩木,和庄逸也忙跟了上去。
虽然出于私心。庄逸也希望韩子狐能把如意找回来。可是。。。
庄逸挥动马鞭来到韩子狐身边。说道:“爷,明天就是你和大小姐成亲的日子了。现在都这个时辰了,明天怕是赶不回来啊。这门亲事是皇上钦定的,您要是。。。那可是抗旨啊。”
这才是他担心的事情。
此时,韩子狐哪里还能考虑那么多,只要能把如意找回来。即便皇上要杀头,那拿去便是。
“赶不回来就赶不回来,出事我顶着,大不了就是一条命,皇上要想要拿去便是。”韩子狐无畏的说。
一行人策马加鞭朝阳山村急驰而去。
而这一切,如意浑然不知。最初那两天周文卿痛不欲生。几次昏厥过去。好在有如意和楚琏两个医术高明的人在。最难熬的头三天过去后。这两天周文卿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发作的时间越来越短,间隔越来越长。
如意端着熬好的药进来时。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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