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油瓶日常[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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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油瓶日常[重生]-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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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后面就悲伤了起来。曹玉文被迫下乡去了东北,曹老爷子得了急病去世,李桂香怀孕出意外,曹玉武出车祸。老太太的神情一下子黯淡起来,放在家具上的手也收了回来,她转头看了看不大的房子,一眼一眼的,就仿佛看最后一次一样,然后对着曹玉文说,“就这样吧,回去吧。”

    曹玉文也看出老太太心情不好,赶忙招呼着黑妹他们下楼。这会子不少邻居都知道他们回来了,只是如同老太太这个岁数的,已经没几个了,都是曹玉文曾经的朋友们。大家相互招呼两声,就上了车。

    一路无言,等着快到宾馆的时候,老太太终于发了话,“卖了吧!”

    曹玉文都没反应过来,问他娘,“妈,你说啥?”

    老太太就说,“房子,卖了吧。不留了,都是伤心事。”

    当天下午,一家人又去了函城下面的一个曹家村,那是曹家的老家,只是因为当年曹老爷子这一脉都进了城,其实在曹家已经没什么近亲了。

    曹老爷子就埋在村里的坟地里,旁边还给老太太预留了个位置。他们要迁坟这事儿,早就已经打电话沟通过了,村长招待他们住了一夜,提前将该做的都帮忙弄好了,还算了时间,到了第二天凌晨,就按着吉时把坟打开,然后曹玉文带着曹飞、曹远、曹平三个孙子下去,亲手把已经化成白骨的老爷子捡到了准备好的盒子里。然后直接一路带回了省城,安顿在了墓地中。

    随后就是老太太的九十大寿,一家人聚在一起高高兴兴的送了礼物,最小的一辈还在一起,现场给老太太一人用毛笔写了个寿字,把老太太乐的合不拢嘴,终于将回老家时,想到的那些伤心事,给忘了。至于曹玉文和黑妹的结婚三十周年,他们原本撺掇着他爸买个钻戒加一束玫瑰花送给他妈,结果,因为曹玉文觉得这么大岁数了,没必要,就算了。

    随后一家人就各奔东西,上班上班,上学上学。

    许乐和曹飞两个人一起回了北京,忙活的昏天暗地,直到半个月后,他妈黑妹在半夜三更给他打了个电话,一接通,他那爽利了半辈子的妈就哭哭啼啼给他说,“离婚,乐乐,我要跟你爸离婚。”

    许乐吓得觉都没了,问他妈,“妈,出了什么事了,您跟我爸不是很好吗?怎么要离婚啊。今天可不是愚人节,不准给我开玩笑啊。”

    那边黑妹就说,“谁跟你开玩笑,我现在开车在高速上呢,一会儿就到你家,我就住你这儿了,我跟你爸一天也过不下去了,儿子,妈就跟着你过了。”

    说完,电话就挂了。

    这下不但是离婚还离家出走了,许乐一脚踹醒了睡得正沉的曹飞,把事儿跟他说了。两个人也搞不清状况,许乐就又连忙给曹玉文打了个电话,他爸电话里一副我烦死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的口气,跟他俩说,“谁知道怎么回事呢?我没干啥啊,我最近大活动就是参加了朋友聚会啊。那个没别人啊,就是函城家属院的那些朋友,到省城玩,上次回去我不是留了手机号了吗?他们也联系了我,让我去坐坐,我就去了啊。你妈就不干了。你说,至于吗?”

    许乐敢肯定,不止这事儿,不过他爸一向在这方面粗脑筋,所以自己没在意吧。他又问了几嘴,都是谁来了,你们干了什么,不出意外的,就听见了周洁的名字。许乐就问他爸,“那周洁来干什么,他又不是咱们院子里的,你们也不算朋友吧。”

    曹玉文就挺莫名其妙地说,“她来不来管我什么事,我怎么知道啊。”

    许乐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也不跟他在电话里扯,直接就说他来处理,让曹玉文放了老大的心,冲着许乐说,“关键时刻,还是乐乐管用。”

    他妈凌晨两点半,将车停在了他家楼下。许乐和曹飞将她接近家,问她饿不饿,累不累,她也不说话,就坐在沙发上,抱着个抱枕,对着许乐说,“过不下去了,真过不下去了。”

    许乐就跟他对面坐着,开始说话,“妈,你为啥过不下去啊,我爸那人吧,心里没事,坦荡荡的,我刚才都问过了,他压根不知道周洁在那群人里,也没跟她多说话,就是偶尔碰见了。”

    黑妹说,“我知道。”、

    许乐就傻眼了,知道了还闹腾什么啊。曹飞在他身后,听了跟着问,“婶子,那为什么啊。你们平时也没什么矛盾啊,过得挺好的。”

    黑妹就说,“是没什么矛盾,也没什么火花,就是普普通通的过日子呗。这样的日子多没意思。”

    许乐和曹飞一下子就哑然了,不知道黑妹怎么突然想到这顶上。

    黑妹然后就住了下来,给两个人收拾收拾房间,做做饭,没事的时候,就到旁边公园里去跟人家跳广场舞,日子过得也挺好,每天都高高兴兴的,就是不愿意回家。

    许乐和曹飞寻思着她有事儿肯定会说的,也就没逼问她。一直过了有七八天,曹玉文已经连续三四天要来北京接媳妇了,黑妹才在曹飞加班的一个晚上,跟许乐坐在他家的露台上,聊起了天。

    许乐终于问出口,“妈,你究竟是哪点不愿意跟我爸过了。总要有个原因吧。”

    黑妹就说,“其实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对不对?也是日子过好了闲的没事干,就爱瞎捉摸。乐乐,你说你爸,是不是将就着跟我过了一辈子啊。”

    许乐听了吓了一跳,“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黑妹挺难受地说,“我当时嫁给他的时候,他也不是因为喜欢我。是家里需要个能干的媳妇,他谈了半年的周洁,又不愿意受苦,没办法之下,才答应的。当然,这事儿不怪你爸,我就是说,我俩其实没什么感情的。就是凑在一起过日子。他需要个人,我也觉得他合适,就这么一年年过下来了。我俩之间,哪里有什么感情啊。”

    许乐就懵了,他对他妈说,“怎么能没感情呢?你们在一起过了三十年了,曹平都多大了,哪里会没感情。只不过我爸爸不善于表达吧。”

    黑妹就摇头,“过三十年,也不是爱情啊。就是相处的时间长了,就成了亲人了。你看,我们过了这么多年,都这么平淡。我不是怀疑你爸跟周洁怎么样,我就是再想,如果是周洁嫁给他,他肯定不是这样吧。三十年纪念日,也不会就送我个商铺了事。既然这样,不如放开,大家都还算年轻,也能找找第二春。”

    许乐顿感事情大发了,等他妈睡了觉,就偷偷跑自己屋子里给他爸打电话,“爸,你完了,这回可不是一颗钻戒能搞定了,你把公司给小伟舅舅管一阵吧,过来追媳妇吧。”

124() 
贺大海其实算是贺阳和朱骜很久都没想起过的人了。如果说韩金茹只是贺阳一个人在讨厌的话,那么无论是贺阳还是朱骜,都对贺大海有种刻在骨子里的厌烦。那是不是生他的人?那是不是养他的人?他们都承认,但在他做的事情面前,这并不是一句生养之恩就能抹去的。

    也正因为贺阳和朱骜的态度,在他们回南城去看赵丽珍的时候,她也刻意的不去聊这个问题——用刻意这个词,是因为贺阳觉得不确定,他真的不知道,赵丽珍是否还在想着贺大海。

    虽然这听起来挺不可思议的。但现实往往这样,譬如越受到父母忽视的孩子,越希望通过自己的奉献而让父母重视,而不是让自己过得更好,而越受到家庭暴力的女人,越不肯离婚,而是觉得对方清醒起来对自己挺好的。

    所以,贺大海找不到了,赵丽珍这么着急贺阳也能理解,他觉得他养母对贺大海有一种斯德哥尔摩症状,明明知道他是错的,离开他过得更好,但时时刻刻都想活在他的阴影下。

    跟廖鲁川打好招呼,保证在他离婚结束后会回北城——廖鲁川的财产在回国之前,就已经全部转移到贺阳手中,他是绝不会允许那个女人用他的钱过活的,他现在手中,大概只有几千块的生活费,如果廖鲁川请的律师够格的话,他说不定还会在那个女人手中分点东西,廖老爷子和廖永对那孩子可是相当不错的。他要回美国,就需要从贺阳这儿把资产转移走,需要贺阳在场。

    朱骜和贺阳这才匆匆回了南城。因为电话是打给朱骜的,路上贺阳才疑惑的问,“他不是你送走的吗?养母怎么知道他失踪了。”

    朱骜这才说,“那个姑姑不是瞧着我爸失踪了吗?找了几天又找不到,这才害怕了。她应该是怕我这边不高兴,所以来南城碰碰运气,瞧瞧我爸回家了吗?结果我们搬家了,这才跑到我妈他们厂子里等着,有人跟我妈相熟,就把人带到现在的地方了,这不,就让我妈知道了。”

    贺阳一听也明白,那位姑姑年轻的时候跟他们有往来,赵丽珍在机械加工厂又干了一辈子,老厂子可不是如今的公司,人走三个月就不记得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交情。能找上门也就正常了。

    他叹口气,“你说他又不能动,人会去哪儿了?”

    朱骜摇摇头,他也想不出来。但是希望,他安全,这是他们作为子女的本分。

    等着到了南城,朱成功已经派了杜洋等在了机场,一路急急的回了赵丽珍住的地方,才进屋,就瞧见了一脸委屈无奈的中年女人坐在那儿,旁边一个中年男人蹲在一旁愁闷烟,屋里乌烟瘴气的,呛得贺阳先打了个喷嚏。

    听见声音,他们才抬起头,那姑姑瞧见他俩,眼睛一亮,立刻就站了起来,踢了一脚抽烟的汉子,冲着朱骜说,“豆豆回来了,阳阳也来了。”朱骜嗯了一声,叫了声表姑表姑夫——这女人叫做赵晓敏,是贺大海的表妹,另一个是她丈夫。

    赵晓敏算是机灵人,连忙让开了座,一边指挥着她丈夫开窗户透气,一边不好意思的冲着朱骜说,“豆豆,我真不知道我嫂子不知道这事儿,我以为都这么多年了,她咋也心里有数呢。我找不到你爸,这不一急,就找过来了。我我”

    她着急的说不出话来,贺阳也知道,这怕是因为朱骜一直付给他们钱,其中一条要求就是不能告诉他妈,他们违背了,这是怕朱骜往回要钱呢。更何况,如今贺大海又不见了,他们身上错事儿太多。

    朱骜倒是挺冷静,叫了声表姑让她坐下,然后才问她,“我爸什么时候失踪的,那天的事儿给我讲讲吧,警察那边怎么说?”

    赵晓敏一听朱骜问这个,哪里还有保留,立刻说了起来。

    赵晓敏是三十年前嫁到隔壁省的农村的——她二姨嫁到那边去了,说是那边日子过得比南城这边好,家里想着人往高处走啊,就让她二姨留了心,在那边给她找了个婆家。但风水轮流转,很快南城这边种植经济作物就富裕起来,而赵晓敏夫家那边,日子却没有变化,过得不算好。

    贺大海被送过去后,一个月两千块,算是帮了他们大忙。再加上毕竟又是亲戚,赵晓敏伺候贺大海还算用心。他腿不能行,胳膊也不算有力气,别说寻常的农活,就是普通的做饭洗衣都干不了,赵晓梅就让丈夫每日把他搬到院子里,拿着稻草杆搓草绳,也算优待他了。

    贺大海开始还耍横不愿意,先是骂朱骜不是人,后是骂赵丽珍,后来发现喊天天不应了,这才回过神来,寻思着自己也算是拿钱寄养在这儿的,想要装大爷。结果赵晓梅倒是一句话说的明白,“哥哎,你怎么就想不开呢,你儿子都扔你到我这儿了,你寻思他能管我给吃稠的,还是给你吃稀的,你就别闹腾了,老老实实的咱相处好。”

    贺大海开始不听,闹腾了两天发现赵晓梅真给他吃稀饭,这才不吭声了,给的活也干了。这么多年下来,他除了多喝两口酒,喝醉了多骂老婆孩子两句,剩下的一直都挺老实,还挺勤快,这不,赵晓梅的孙子在村东头上幼儿园,他就将接送的活包了下来,赵晓梅也没觉得有啥不对。

    四天前,贺大海和往常一样,自己摇着轮椅去送孩子,赵晓梅跟着丈夫下了地,结果等中午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贺大海没回来。他们开始以为是出去看老头们打牌下棋去了,结果等饭点过了,赵晓梅出去找了一圈,也没见人。她就有些生气,觉得这是贺大海不定跑去哪儿了。

    那时候幼儿园也该放学了,她着急忙活的先去接了孙子,然后又伺候一家人吃饭,这么一耽误就到了晚上。她出去找了一圈没瞧见人,又问了常跟他说话的几个老头,听说今天也没看见他,这才开始担心,可那时候已经夜里了,天都黑了,她和丈夫叫了几个人找找,也没行踪,这时候,赵晓梅才意识到,一个大活人,真不见了。

    她抹着泪说,“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去报了警,可也没个消息。我寻思他那样的,肯定没人要,是不是自己想家了,偷偷跑回来了,我就过来了,谁知道,这边也没人呢。”

    赵晓梅提供的内容并不多,朱骜问不出来后,又跟她要了当地派出所的电话,只是贺大海住在村里,没有人看到他离开,也没有摄像头,几乎很难找到线索,至于火车、汽车站之类的地方,倒是有监控,可人山人海,谁会专门盯着查呢。

    朱骜和贺阳没办法,只能带着赵晓梅夫妇又去了县城,一方面找了朋友,打通了公安局的关系,雇了十个人专门去排查视频录像,另一方面,又雇了二十个人,在贺大海有可能去的地方寻找目击者,看看是否有人看到了他。

    这几乎是大海捞针,好在有钱能使鬼推磨,贺阳和朱骜付出了大量的金钱,终于在三日后,有人第一次在汽车站外不远的小吃店监控录像中,发现了贺大海的身影,他的身边,还有两个看起来高大健壮的中年男子。贺阳和朱骜几乎立刻站了起来。

    只是事情并没有向着他们想象的发展,工作人员在监控录像中一节节的寻找,慢慢地凑出了贺大海的所有行动——他在小吃店门口一直等着,然后有辆大巴车从车站内开出,两个男子中的一个跟他说了几句话,然后挥了手拦下了大巴车,他俩合力将贺大海抬了上去,然后,他们就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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