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嚷什么?!本就是这样进来的啊!
左安斌一边在心底骈腹着宁王,一边色眼咪咪的看着做到自己身侧的男人,素日里早已染着晕红的肥猪死的脸上此刻更是带了一抹浪荡。
宁王这个老不死的,凭什么就能坐拥这般美丽的男子!若是能与他共度良宵,想来必是**的紧呐!
他却不知,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身后早已传来一束炙热的视线。仿佛下一刻便能让他灰飞烟灭。
那唤作凌儿的男子用折扇在沉重的石门之上上下来回的敲着,看似无意,却没人见到,那一双渐渐眯起的眸子早已带了一阵怪异。
奇怪!石门之上为何会有这般强劲的内力?!而且其中似乎还有一股内力十分熟稔,似是那人——
难道说,外面有人?!他怎么会在此处?!
凌儿细眼微挑,复又用银扇在师门的中部轻击两下。
哼,果然是他!
执扇之人冷冷一笑,转身对宁王道,“王爷,原来是两个小老鼠在捣乱!咱们并不比管他们,这种地方,若是没有尸体来喂饱他们,想来老鼠也不会安生的吧。”
“哦?还有这样的事?!”宁王花白的浓眉之下,眸子微沉。他低着头,别人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便继续说道“哈哈!你们没听到凌儿怎么说的吗?正好给上官老将军准备了不错的‘客人’呢!左将军!你是不是该继续推了?!”
地上躺着的十来个黑布袋子瞬间翻滚起来,似乎在害怕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一般低低的哀诉着。
而左安斌则被宁王的话刺激的连连打起了冷子。
不好!这下似乎力道更强劲了!而且石门上隐约传来一阵阵阴柔的内力。凤知秋面上一沉。
方才听到这些人要出来的时候,凤知秋便浑身一震!
当下只有这一条黑暗且冗长的密道,身后便是那即将开启的石门。凤知秋想也没想,运足内力,学着明琪当初那样,轻轻抵上了那沉重的石门。
他在做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样下去,他们两个都很难逃离这里吗?石室里那么多人,破门而出只是早晚的问题!只凭自己的内力,就能不让他们出来?
真是笑话!
柳彦卿傻傻的看着身边的人,刚想告诉他谁知那人却突然开了口,
“彦卿,这里有我!你快走!这个是夜明珠,你拿着它就不怕脚下看不清了!”
凤知秋冲他温柔一笑,他撑着一个手攥着夜明珠。只是小小的一颗,却照亮了足以容纳两人身子的地方。
呵呵,他这是要做什么?!让我逃吗?!真是可笑!
柳彦卿将头一偏,本就冷漠的脸上此刻尽仿佛抹了霜!更加冰冷了许多。凤知秋看不见的地方,那只握着星寒剑的手早已经爆出了青筋。
他也不说话,也和凤知秋一样运气了功,双手都抵上了石门。声线冷咧
“你走!”
“你!你快走吧!我还能挺一会儿!等你出去了记得带人来救我便可!”凤知秋着急道,白皙的额上都冒出了一串细汗。
柳彦卿也不说话,只是偏过头看着他,墨黑的凤眸里溢满了不同意。他那样子看在凤知秋眼底似是一阵无言的抗议,
你能抗一时,我就不行?!
“哎,你——”凤知秋还想在说些什么,谁知下一刻便被那人打断了。
“一起!”
柳彦卿一把攥住了凤知秋攥着夜明珠的手掌,带着温烫的内力抵上了石门。
仅仅两个字,却让凤知秋在以后的日子里记得刻骨铭心。
明亮的夜明珠在这寂静的黑暗之中照亮了两人此刻僵持着的脸,谁的心底越发炙热了。而谁又渐渐的越沉越深。
两人本就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从外面推石门本就比在里面往外面推要轻松许多。再加上有了两人浑厚的内力作支撑。里面的人一时半会儿倒也出不来。
只是没过多久,柳彦卿支着石门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也不只是碰到了什么。
“怎么了?”
凤知秋微启薄唇,小声道。面上是浓浓的担心。
“没!”
柳彦卿盯着自己的手掌,奇怪!方才那股内力,好像在哪里见过?!会是谁?
他看了一眼身边之人,见凤知秋一人撑着门着实累的不清,这才又伸出了手。
绝不是小柳的!
“别急!”凤知秋安抚似的贴上了柳彦卿的手背。自己眼底却是一暗。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照目前情况,自己和彦卿迟早都是要被发现的。这般好损内力也只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而且方才门上传来的那股功力明显来者不善。哼,竟然说我和彦卿是老鼠?!真若不是情况险恶,我倒是很想会会这人!
凤知秋就着夜明珠看着眼前的石门,许是方才一直过多的关注身边之人的原因,当他看见手低的石门时,那白灿灿的光线之下,尽然浮出了一副若隐若现石画!
对!是石画!
而且还很眼熟!
凤知秋心底突然升起一阵狂喜!
上官宅邸、绝命天蚕的寄蚕、上官骨血、还有上官家的墓地、同样是一扇门。这会是巧合吗?!
他暗暗闭上了眼睛,握着柳彦卿的手更加用力了!
等再次睁开的时候,凤知秋朝那副忽明忽暗的石画靠了过去。
“彦卿!快,滴一滴你的血上去!”
一边对默默看着他的柳彦卿交代道,一边暗自运功照着印象中明琪的样子渐渐舞动着手臂。脑海里不断的闪过绝命天蚕的图腾样式。
手随心动,似乎随意又仿佛刻意一般轻轻的敲打了石门几下。手臂健美而有力。带动着内力。
老天爷似乎很眷顾他们。凤知秋的画技熟稔,竟然很快便临摹出那张鲜艳的天蚕图层。而这图腾竟然与石壁之上的那副若隐若现的石画渐渐融为了一体。
还记得柳叔父曾今说过,这些通往凤京主轴的地宫建造以及各个地宫门的开启方法都是由特定的世家世袭的。绝不外传。
莫不是今日所见的便是那地宫图中最难以开启的“地龙台”?
地龙?天蚕?原来是这样?!
靠!这也太假了吧!不过按这东西的稀有程度,倒也算得上精贵了!
凤知秋一直都集中思绪默默的运着功。而站在一旁的柳彦卿却早已怔住了。
他怎么不记得这扇门是这般开的?!
“快推啊!可不能让外头的两只老鼠跑了!”
石室里又传来一阵宁王老迈的吼声。
凤知秋却不为所动!当他觉得自己的内力都要被那扇石门吸干之时,耳边总算响起了一阵石门翻滚的轰鸣之声。
“小柳!”
凤知秋还没睁开眼睛,便无力的倒了下去。好累!仿佛骨子的那股力道全被吸干了。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他本想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一来,却实实的朝柳彦卿身上倒了过去。
而此刻,那扇拼搏了许久的石门,猛地打了开来。
柳彦卿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身上的人猛地扛在了肩上。只因为他看见,自己左手边的石壁竟然在石门翻滚的瞬间朝外打开了一扇石门。
一切仿佛只发生在一瞬间,柳彦卿抱着人便跳进了左边未知的石室,而原本被关在石室里面的那群人却也正好冲了出来。
人们只看见,那似乎是柳家的小公子,还有另外一个人刹那间便消失在瞬间便合上的石室之内。
被唤作凌儿的男人突然莞尔一笑,
“果然是你!我的乖徒儿!”
087滚在你怀里()
“师傅——”
柳彦卿抱着身上的人傻傻的呆愣在了那里。一双泼墨般的凤眸此刻一眨不眨的瞅着面前的男人,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可惜时间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石门关上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伴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巨响。面前的石门很快便合上了。关起的那一刻,柳彦卿与那人的目光不期而遇。
都是冷漠的人,可那手执银扇的男子眉宇间却比柳彦卿邪魅的多。瞧他那一脸洁白如玉的面容。再加上他嘴角浅浅勾起的一抹微笑。只要是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相信,此刻门外站的那个是已近年迈的天山老人!
柳彦卿倒不奇怪,只是,为何师傅他老人家此刻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帮着宁王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做事?!
柳彦卿似乎看见,那男人轻启薄唇,无声的说了些什么。可情势紧急,他并没有看清楚。唯有最后,那两个字,柳彦卿倒是看了个一清二楚
“再见!”
再见吗?
砰——
还没待他反应过来,柳彦卿身子一个不稳,连带着被在身上的人一同朝黑漆漆的冗道里滚了下去。
这里似乎比外面那条密道还要黑上许多。柳彦卿只觉得,自己拼命护在怀里的那人素日白皙的脸,此刻却越发的清晰了。
冗道的地面很坑洼,是不是还会冒出一两块试不出形状的石块。柳彦卿只觉得脊背上那些硬物搁到的地方正升起一阵阵的钝痛,顺着皮肤袭遍了全身。
好痛!
“啊!小柳!”
稍微一个晃神,搂着凤知秋腰身的胳膊松开了一丝劲道。怀里的人许是比自己还要重些,竟然比自己翻滚的还要快了。
柳彦卿慌忙伸出手去,随着身体的翻滚,他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颠倒个位置了。胸口泛起一阵恶心,伸出的手却只勉强抓住了凤知秋忽然撞到石壁的胳膊。
柳彦卿尝试着撑开四肢,尽量维持住平衡,心底却早已疼升起一阵恼怒!
该死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都这么半天了,他们还没停下来?!
小柳!小柳!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方才小柳尝试着开了这扇门,本就已经晕倒了!现在见他这样,柳彦卿忽然觉得从心底一直到指尖的位置都在生生的疼痛着。
从来没有为一个人这么担心过!
他稍稍定了定神,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方才那一撞似乎撞到了胳膊了。现在拽着小柳时,右胳膊还是不是传来一阵阵抽痛。
柳彦卿取出星寒剑放在脚底,这冗道并不算宽,充其量也不过只有柳彦卿的身高那般宽。若是想腾出身子去拽小柳,自己也只能这么做了!
他运起内力将一股冰冷的内力瞬间便注入了星寒剑声,在巨大的力量的压迫下,星寒剑毫无意外的扎进了另外一侧的石壁。柳彦卿顺脚底顺着自己身侧的石壁跟着下滑的速度飞快的跑了两步,这才很大程度上减轻了两人一齐下滑的力量。
而凤知秋那边似乎也总算恢复了意识,
“彦卿,你快放手,再这样下去,咱们两个都会被摔死的!”
凤知秋着急的大声吼道,身下的坡度起码有八十多度,即便是站在上面,一般人也很难保持平衡!可现在他们两个人可是躺着朝下滚啊!
凤知秋推了两下胳膊上紧紧交缠的大手,彦卿的手,记忆力从来都是白皙无暇的。可此刻,却早已变得血迹斑斑。
许是方才那一撞击,导致他磕到了石块上,此刻面朝着凤知秋的这边早已经开了一道慎人的血口子。仿佛一张大人的嘴巴,狰狞的朝外面冒着血。口子两侧的嫩肉早已外翻开来。
看的凤知秋眼底一热。
可他本就没什么力气,耗费了所有的内力才开启的这扇门。他也不过才刚刚醒,柳彦卿哪里会理他,
“你闭嘴!不准嚷嚷了!”笨蛋!都虚弱成那样了还白费力气!
“可你的手在滴血!”那伤口好像就长在自己身上似得,凤知秋只觉得心疼得要命。眼圈都越发的红了。
结果抬头的时候却看见上方的那人别扭的转过脸去,
“不疼!不要死!”手上的劲道越大的大了。
凤知秋松开了一直紧紧捏着的左手,那里还捏着一颗小小的夜明珠。大手撑在柳彦卿面前这才看清了那人的样子。
素日里冰冷英俊的男人此刻哪里还有那一副美好的样子,他尽然连脸上都受伤了!本就长及腰侧的乌发此刻凌乱的打在脸上,额前的一缕头发上尽还占了好几根枯草。
样子甚是狼狈!
可恶!
凤知秋心底颤的厉害!哪里见得他这般模样?!
听到他那么说的时候仿佛真个人都被注入了活力,不要死!他们不能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展开身子,照着柳彦卿的样子想稳住身形。待稍微有点儿停歇之际猛地将位于自己上方的柳彦卿扯入了怀里。
“啊!”
“你叫什么?哪里疼?”
“不、不会。”
柳彦卿闷着声音,学着凤知秋的样子紧紧扣住的对方的腰身。方才那一拽真的太突然了。小柳他不疼吗?
明明脸上磕到的伤口比自己还要恐怖!
“哈哈,那就好!彦卿,”两人虽然还在下滑,可凤知秋却突然找到了片刻的安宁。他扑棱了两下柳彦卿的后脑勺,然后将人家整个脸都搂进了怀里。不再让他说一句话。
凤知秋本就比柳彦卿要高上半个头,此刻环着他的样子竟愣是将柳彦卿整个护在了身下,即便又滚了很长时间,也很难再磕到怀中之人了。
感受着身上一阵阵传来的钻心的疼痛,凤知秋这才安心的再次闭上了眼睛。而这一闭,竟是许久都不曾苏醒——
柳彦卿埋在那人怀里,鼻息间是他身上传来的阵阵凝香,尽然没有来的一阵安心。
老天似乎很眷顾他们!
好在又掉了没多久,柳彦卿便清晰的感觉到身下的石坡似乎越来越潜了。两人又滚了三四圈这才终于停了下来。
“呼——小柳,咱们到了!”
柳彦卿趴在那人怀里,摸了摸手下冰凉的地面,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着陆’了!
他轻轻唤了面前的人一声,却不见他回应自己。又喊了好几声,仍然没什么动静,柳彦卿只觉心底一空,一阵恐慌由脚底升起。
“不会的!小柳!小柳你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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