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莞点点头,这个不错,而后又步行了十来步,面前突然多了个袋子,里面躺着几枚红色的山果。
“这是什么”她捏了一颗塞进嘴里,随即便被酸得打了个哆嗦。
“甜吗”他低头问。
“甜。”她笑得很牵强,然后慢吞吞的把那袋果子塞进兜里。
他也笑,微暖的夕阳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恰好一阵秋风起,乔莞又往他身侧靠了些,而那两道影子似乎依偎得更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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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初吻没了()
隔天晚上,乔莞吃完饭蹲在厨房里洗碗,快要接近年尾的天气渐渐变得寒冷,就连洗碗的水都跟放冰箱冻过似的,冷得她直打哆嗦。
这时一阵脚步声走近,一道影随即罩下。
乔莞一时没忍住,猛的打了个喷嚏,她搓搓鼻涕从盆里抬头,顶着一张被冻得红扑扑的脸看向来人。
“冷吗”
傅天琅手里捧着一团纸包,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乔莞动了动鼻子,轻易的便嗅到了一股炒板栗的香味。
他摸摸她的头,将手里的纸包递给她。
乔莞“啊”了一声接过,刚才还被冻得红通通的小手摸着粗糙的纸包,热乎乎的温度舒服得令她发出了一声喟叹。
他又笑了下,取走洗碗布,蹲下来洗碗。
乔莞傻兮兮的站在一旁,眼瞅着活儿被抢了,忙问:“琅哥,你吃过饭了吗大姐给你留了菜,在橱柜里,我这就去给你热一热。”
听乔爸说,傅天琅今天到镇口的一户人家里做木工,所以晚上没回来吃饭,她担心他肚子饿,抬起步子正打算往里走。
傅天琅摇头:“不用,我刚才吃过了。”
那家人见他手艺好,热情的留他吃了饭,走的时候不仅多给了一些工钱,还送了他一包刚出炉的炒板栗。
乔莞“喔”了一声,嗅了嗅板栗的香味,打开纸袋子,发现里面只装了一个人的份
“是给我的吗”看到吃的,她两眼徒的发光,而后一脸馋样的瞅着他。
傅天琅失笑,平日严肃的五官,这会儿看着却格外温柔。
乔莞没留意到这点,听着一旁碗筷相撞的“叮叮”声,她专心吃板栗,剥了一粒塞进自己嘴里,嚼吧嚼吧,又剥了一粒喂进傅天琅嘴里,两眼光光的看着他嚼吧很快纸包里的板栗就见了底。
这时傅天琅已经把碗筷清洗干净,低头收拾脚边的水盆。
乔莞丢掉废纸包,搓搓手帮忙收拾,好不容易整理妥当,正待回屋休息的时候,傅天琅又塞给了她一条新做的链子。
乔莞定睛一看,虽说也是用石头串起来的手链,却比第一条精致太多,选用的石子也更通透圆润。
“琅哥”
傅天琅不作声,低头替她系上。
随后乔莞望着他进浴室洗澡的背影,目光暗了暗,原本平静的心湖似乎在不经意间,被这个少年投入了一颗石子,“咚”的一声,泛起了丝丝涟漪。
隔天遇上赶集,乔妈把自家种的小白菜装进篮子里,让傅天琅上市集摆摊,乔莞不用上学,在家里也闲着没事,于是也跟着一块去。
走的时候她发现傅天琅趁着无人,从**下搬出了一箱子木制品,乔莞凑上前一瞧,里面一堆勺子、筷子、化妆盒,琳琅满目什么都有,而且做工精细,无论是雕花还是刻字,都比商店里卖的漂亮。
她正细细端详着一个木质发簪,身体突然一轻,整个人已经被抱上了木轮车。
随后他握住把手,连人带车一起推着走。
乔莞一屁股坐在木箱子上,对他说:“我能走。”
他眼也不抬:“坐着。”
乔莞眨眨眼:“你不累么”
傅天琅:“不累。”
小木轮子碾过小石子,一路颠簸,两人进了市集。
尽管天气有些阴,但是集市上依然挤满了人头,乔莞他们运气不错,在一个人流量较大的地方找到了一块空地。
乔莞看着傅天琅在地上铺了一块破布,一件件的摆放那些小饰物,于是也卖命的吆喝起来。
“看一看,瞧一瞧,十块钱一件,十块钱一件。”
傅天琅严肃的看了她半晌,问:“从哪学的”
乔莞眨眨眼,电视上不都这么喊么
他失笑,倒没再说什么,而乔莞这招给力啊,清清脆脆的童音招来了不少客人,加上傅天琅的手工确实好,很快,他们带来的东西差不多要卖光了。
剩下最后一个化妆盒的时候,一名大婶凑过来,掏了十块就想拿走。
乔莞见傅天琅眉毛都不动一下,心想这么好的手工,这么卖出去一定亏了,便拦下她说:“这个不是十块。”
大婶“啊”了一声,忙问:“你不是说样样十块吗”
乔莞还是摇头:“其他都是,就这个不是。”
大婶犹豫了,但是瞧着盒子做工精细,上头的雕花栩栩如生,便说:“二十,你不卖就算了。”
乔莞眨眨眼,可怜兮兮的瞅着人家:“阿姨,我哥哥为了做这个盒子,手都扎破了,二十真的不行,您再多给点吧。”
大婶瞅了他们一眼,心中虽犹豫了下,但瞧着那盒子实在是喜欢得紧,便多掏了两张,四十元成交。
等摊子上的东西全空了以后,傅天琅又把手推车给卖了,两人数了数,乔妈种的的菜卖了二十元,傅天琅的一箱子手工制品则破了百。
今天的收货也算是颇丰,两人收拾收拾,决定在市场买点菜。
走在路中央,乔莞咬了口烧饼,美滋滋的让傅天琅牵着走,当她来到一个古玩摊子前的时候,徒的刹住了腿。
她揉揉眼,死死的盯着正摆在一堆瓶瓶罐罐中的瓷碗,那碗口沾了一层灰,平淡无奇的外观下,远远瞧过去也就是一只普通的碗
但是她还是没走,站在摊子前仔细的瞧,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眼花了
“莞莞”傅天琅在一旁叫她。
她没有回应,反倒挣脱他的手蹲下来,执起那只沾满灰的瓷碗细瞧。
怪了,这东西外头怎么有一圈类似于灵体的气
“小姑娘,你喜欢的话便宜点,十块钱卖给你们。”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体型微胖,一直捏着一张报纸,见到来的客人是两个孩童,便直接开了价,说完以后也不再瞧他们,一副爱买不买的样儿。
乔莞凝神静气的瞧,时不时又捏起其他的物件做比较,却只有那一个碗有气儿。
“让我看看。”
傅天琅从她手里接过,捏着碗口端详,而随着他用指尖搓去一块泥的时候,表面的金、绿花纹便露了出来。
他目光一凛,询问道:“十块钱是吗我们要了。”
摊主回看他一眼,怔了下,也开始正视起这只瓷碗,但是瞅了半天也没瞧到半点不寻常的地方,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离开了古玩摊,乔莞看着傅天琅跟宝贝似的将那只碗收好,问道:“琅哥,这碗很值钱吗”
他握着她的手隐隐颤抖,内心似乎有些微激动:“如果是正品,值钱。”
乔莞咬了口大饼,嚼吧嚼吧,随口又问:“值多少”
傅天琅想到数年后的市价,沉声道:“二十万左右。”
她噎了下,抬眼瞪他。
回去的路上,两人路过一家毛衣铺子,乔莞拉着傅天琅进去买了两捆毛线球,抱在手里,却死活不肯说明用途。
等到回了家,乔莞坐在后院里看他刷碗,眼瞅着他用毛刷小心翼翼的清扫表面的泥渍,撑着下颚问:“为什么不用洗洁精洗”
傅天琅头也不抬:“不能洗。”
乔莞“喔”了一声,见他一丝不苟的态度,再没说话。
很快,当泥质清洗得差不多的时候,整只瓷碗渐渐露出了本来的面貌。
傅天琅微眯起眼,指腹轻轻的在花纹上摩挲,整只碗的釉呈卵白色,仔细观察又带一点点青色,表面饰有大量凸起的金色、绿色等花纹,而内部则是一个酷似寿字的梵文字体。
乔莞对古董可谓是一窍不通的,所以也瞧不出什么门道,倒是傅天琅的神色,越看越沉,随后他一声不吭的包起来,小心翼翼的收好。
“是正品吗”
乔莞好奇的问,本以为他不会回答,毕竟他隐姓埋名的留在这个家里,总有一天是要走的,换做是她,她也不会告诉别人,自己手里有个值钱的古董。
“是正品。”
这个回答有点出乎她的意外,她张了张嘴,眼底是未来得及掩饰的吃惊。
他转过身,突然把她抱起来,乔莞心头一跳,下意识的便揽住他的脖子。
“不要告诉别人。”他看着她的目光很烫,灼灼的像是要烧人,“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乔莞顿了下,呐呐的点头,她不会说的,毕竟他对她这么好,她再怎么着也得给他留点发迹的本金。
他淡淡一笑,微翘的唇角似乎染上了少许夕阳的余晖,看着格外的温煦。
“莞莞,你是我的福星。”他说完,他俯下身,在她小小的唇上蹭了一下,随后便带着今天收到的钱去找乔老爹。
剩下乔莞一只傻兮兮的站在他屋里,摸了摸还带了点湿意的唇,那上面仿佛还留着他柔软温热的触感
乔莞反应慢,过了好半晌,那迟钝的心跳这才“扑通扑通扑通”的狂跳,很快很快,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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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温暖牌围巾()
深秋微凉,夜色如墨,漆漆的天空像是一块密不透风的布,结结实实的罩下来,让人看不到光。(。。)
耳边是老式风扇转动的杂音,乔莞坐在**上摆弄那两捆毛线球,深棕色的,显然不是她喜欢的颜色,但这个色系适合傅天琅,没来由的,她就是这么觉得。
卧房的大门“嘎吱”一声被人打开,乔莞见到来人,忙低下头,下意识的把毛线球塞进被子里。
“藏什么呢”进门的是乔敏,瞅着她的动作,一掀被子发现两团松软的毛线。
她捏起一团掂了掂,而后又扔回她怀里,转过身便拉开柜子边问:“你买毛线做什么”
看到乔敏,乔莞那罪恶感便止也止不住的往外飙:“织围巾。”
乔敏怔了下:“你戴”
她说着,多看了眼那毛线的颜色。
乔莞仍是埋着脑袋,声音越发的小:“嗯。”
乔敏“喔”了一声,翻箱倒柜一番给她取来两根毛衣针:“会吗要不要我教你”
乔莞摇摇头,前世她就会打毛衣,虽然织得不好。
乔敏轻应一声,从柜子里取出换洗的衣物,出门洗澡去了,留下乔莞一只,孤零零的待在**头。
那颜色哪是她戴的,分明就是给傅天琅织的,他这段时间对她这般好,又送手链又送吃的,所以她良心过意不去,才想着礼尚往来,给他织一条围巾,但是
但是他为什么要蹭她蹭什么地方不好,偏偏是嘴如果是脸颊,额头,她还能把他当成是情绪过于激动所致,但是他哪不蹭,非得蹭她的嘴,那可是自她懂事以来,连爹妈都没碰过的地方啊
乔莞蜷成一团,内心隐隐不安,心头的疑问一个比一个大,明明这一世她什么也没做,更从未刻意讨好或是亲近过他,但是在隐约中,她总觉得他对她的态度很不一般,那是一种不求回报的,一味的对她好。
乔莞这颗良心又颤了颤,只要一想到二姐以后会喜欢他,她十八岁后说不定会挂,还有他在她死后做的那一连串荒唐事,就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心想:无论如何,这围巾是不能送了,趁着情根未种,她必须快刀斩乱麻,省得再酿悲剧。
于是她跳下**,拉开抽屉,将手里的毛线团一股脑的塞了进去,末了“砰”的一声合上柜门,打算在她有生之年都不会再碰。
谁知这个“有生之年”来的这般快。
隔天,乔妈和乔敏在院子里织毛衣,乔敏看到她进屋,侧过脸瞧着她笑:“莞莞,你不是说要织围巾吗来,姐姐教你一个新的花色。”
乔莞僵了下。
乔妈帮腔:“你这孩子,跟你说话没听见你姐说你藏了两团毛线,不拿出来织了干什么”
乔莞僵硬的动了动脖子,然后摸摸鼻子,灰溜溜的进了屋。
在三姐妹中,乔敏长得更像乔妈,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纤细苗条的个儿,年纪轻轻便成了小镇上的镇花。而且她大姐不仅人长得美,手更巧,充分遗传了乔妈的基因,但凡家务农活,学什么都比旁人快。
她跟乔莞说了几个编织花色,乔莞听得认真,听完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可在织毛线上,她确实没什么天赋,前世尚且如此,更别提今生。
眼瞅着她磕磕碰碰的漏了无数针,在一条好好的围巾上弄出无数个窟窿,乔家母女两不再搭理她,转身聊起别家的八卦,笑呵笑呵又是一天。
乔莞硬着头皮又织了几天,终于弄了个七七八八,虽然漏的针眼不少,可围巾么,卷起来就看不出了。
隔日。
等傅天琅上工回来,看到的就是在院子里给围巾收尾的乔莞。
秋日的阳光透过树影斑斑驳驳的映在她身上,晕黄的光线仿佛将她精致漂亮的五官渲染得更为柔和。
乔莞做事专心,也没发觉身后突然多了个人,等到最后一针织完,她打了个结,松了口气,却在这时耳畔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莞莞。”
她心尖一跳,忙回过身,才发现傅天琅的身影。
高大俊逸的身形就像一株小树,站在她身后瞬间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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