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莞,你说什么”她的话令他心中一颤,目光格外认真点对上她。
乔莞死死的环着他的腰,仰着脸重复:“不要忍了,你如果想要,我愿意”
此话一出,傅天琅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反倒是沉默下来,眸色又黯淡了一分。
两人生活在一起,又同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平时也难免有亲热的时候,而在这方面上,乔莞向来配合,她不讨厌他,甚至愿意回应他,这本应该令人激动,欣喜,可这只是在没发现她身份之前
傅天琅眯起眼,握着她的力道紧了又紧,她身上突然多了许多他无法触及的秘密,她的态度也与从前的乔莞大相径庭,而这种着急要把自己送给他的方式,令他不得不生疑。
与其说乔莞因为爱他才想与他结合,倒不如说她更像是想要报答他的恩情,所以急忙忙的想要在一个时限里将自己当成贡品一样的呈上来,等到一切交付清楚之后,他们两清
“你还小”他弯下腰,将她抱着自己的手掰开。“我等你成年。”
他边说边留意她的神色,很显然,乔莞并没有因为这话而感动,最先出现在她眼中的是失落。
她真的喜欢他吗又或者那只是雏鸟心理因为他出现得早,他比上一世对她更好,所以她单纯的想要报答他
傅天琅沉下脸,盯着怀里的她,眼神审视,锐利如狼。
他很肯定,他不想与她两清。
乔莞原本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氛围,可留意到周围的突然凝滞的空气,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垂着脑袋不吭声,他又盯了她许久,突然推开她走了。
狭窄的浴室里回荡着方才的余温,那温度来得快去得也快,被风吹一吹也就散了。
乔莞望着他消失在走廊深处的背影,叹了口气,径自带上门替他把衣服搓洗干净。
偶然间抬头,她瞥了眼镜中的自己,红晕褪去的脸上是一种比普通人更透明的白,而常年鬼气萦身,她的体温也比寻常人要底。
她目光有些愣,她不是一个不知感恩的人,傅天琅对她的好,对她家里人的好她都看在眼里,她也想过要以同等的感情回报,可后来当她细想,其实她对他的感情并没有到入骨的程度,至少她就没办法为了与他生活下去而忍受那十八炼狱里的抽皮扒骨。
那地方她去过,再强壮的勇士也没坚持到最低的那一层,她她本就怕苦怕疼又怕死,那就更不可能了
与其受那些罪,乔莞更希望能在应劫之前把身体给他,然后寄托在下辈子,等下了地府她就死皮赖脸的不喝汤,等投胎以后,怎么着也要带着回忆去找他,不管他还记不记得,她都会信守承诺,一世对他好,直到他不再需要她为止。
第二天,乔莞和往事一般去了学校,自然又遇见了赵启。
如今他成了她们的班主任,正站得笔直,风度翩翩的在讲台上讲课。
他教的科目是地理,却又不是纯粹的地理,而是混了点阴阳先生的风水知识,言传身教,他仿佛曾走遍大江南北,举出无数个真实例子,听得下头的学生一愣一愣的,虽然还是懵懵懂懂,但也比传统的教学方式有趣得多。
乔莞捏着笔杆子也在认真的听讲,平心而论,赵启确实讲得好,许多小故事真实动听,但如果他身上不是总飘着一股腥臭的混合着腐尸的味道的话,她很乐意听他的课。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赵启一边微笑着布置作业,一边收拾案桌上的文件。
乔莞悄悄把窗户打开,隔着大老远依旧觉得臭,他们教学楼在二楼,也就是这个举动让她瞥到围墙上的一道影。
那是一只猫,其实乔莞根本分不清猫的长相,可这会儿却实打实的认出了
她瞠目结舌,盯着它脖子上的鬼枷不放,那只猫除了阿琪还能有谁
而随着赵启走出教室,猫随即一跃而下,钻入底下的灌木丛里不见了踪影。
乔莞“噌”的一下站起身,丢下书本就跑了出去,她如今是肉身状态,识灵的能力并没有鬼身时的灵敏,更何况阿琪带着鬼枷,鬼枷本有镇魂的功效,还能隐去其本身的气息,所以这会儿乔莞是没办法感应到阿琪身上的鬼气的,但她察觉不到它的鬼气,却对自己的鬼枷有反应
赵启在休息时间回到了办公室,与其他普通教师不同,他在三楼有一个独立的房间。
端着一杯氤氲升腾着热气的咖啡,他优雅的将报纸摊开,左手边还摆着一盘三文鱼片,悠闲阅读的同时还不忘夹一块鱼肉放入嘴中。
正咀嚼着,门缝里挤入了一道影。
赵启转过身,发现那是一只不请自来的猫。
“嗨,吃鱼吗”他自认友好的一笑。
猫却不作声,无声无息的站在角落,泛着幽幽绿光的大眼睛瞪视着他。
赵启挑起眉,他不喜欢这只猫,尤其是它阴森森的目光。
“吃鱼吗”他又笑,同时端起那盘三文鱼朝它走去。
猫不闪不躲,“喵”叫一声乖巧的凑上前,茸茸的毛发在他脚边擦过,看起来就像一只饿着肚子来找吃的流浪猫。
赵启看着它低头吃鱼,抬起手一下一下的抚过它的背脊,猫动作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的进食,直到额头一沉,那人张开五指,轻轻握住了它的脑袋
“小猫,你脖子上的枷锁是谁帮你戴上的”
阴阴柔柔的声音传入耳膜,带来一股子寒意的同时也令猫瞬间警觉,可当它试图逃走的时候已经晚了。
赵启单手捏着它的脑袋,五指收拢的力道时轻时重,仿佛只要稍稍使劲,就能捏爆它那颗脆弱的猫头。
“喵。”猫低低的叫了一声。
赵启笑笑,心里其实已经起了杀意:“啧啧,真可怜,谁把你锁起来了我替你解开好不好”
猫一动不动,任他摸上脖子上的鬼枷,可惜他的手指直接穿透了那道铁锁。
赵启顿时明白过来,那是地府的东西,他如今不是魂体,自然无法触碰。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眸中杀气溢出,能被鬼枷锁住的猫一定不是普通的猫,他猜测这只猫也许是一个魂体,又或者是一只厉鬼,但不管它是什么,它对他患有敌意是事实。
于是赵启的手缓缓来到它的脖子,五指蓦然并拢,正待使劲
------题外话------
我回来了
最近负面情绪爆棚了,咱要好好调整心态,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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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噩梦()
蹬蹬蹬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没多久办公室的门便被人“砰”的一下打开,一名少女冲了进来。
“阿琪”
赵启愣了下,一抬头便迎上循着鬼枷而来的乔莞。
乔莞这一口气跑了三层楼梯,现在还有点喘,单手撑着门板,目光在不远处的一人一猫上流连。
“赵老师,那是我的猫。”乔莞刻意的将门板贴上墙,让屋外的阳光往里洒,而后两眼光光的盯着对方,一脸戒备。
赵启收回手,瞬间收起眼底的杀意:“乔莞,你的猫怎么会跑到学校里来了”
暖暖的风拂过,夹带着一股腐臭味。
“对不起,它不小心的,以后不会了。”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弯腰抱起猫柔软的身体,而当她与赵启近距离接触的时候,乔莞只觉得喉咙一阵发痒,心中忍不住作呕。
赵启的笑容很有亲和力,可偏偏浑身发臭,乔莞盯着他那张脸,心里想的总是他的皮肉到底腐烂到了什么程度,为什么能这么臭,而且会不会突然有一条蛆虫从他鼻孔里钻出来
光想想乔莞就觉得恶心,抱着猫转身,打算离开:“老师,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等等。”赵启突然叫住她,见眼前的女孩当场僵住,便取来一个食盒,把剩下的三文鱼装好递给她,“你拿回去吧,阿琪好像很喜欢吃。”
乔莞低头瞪它一眼,她在外头满世界的找,它倒好,安安稳稳的窝在这吃鱼
这间办公室的味道那么重,也亏得它能有滋有味的吃下去。
猫蜷缩在她怀中,头一次如此乖巧。
乔莞也不想惹麻烦,接过食盒就走,可她刚想把办公室的门带上,又听那人阴阴柔柔的在身后道。
“乔莞,这里毕竟是学校,是学习的地方,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把**物带过来。”
凉风从四面八方吹了过来,把乔莞的两条麻花辫子吹得左摇右摆。
她愣了下,轻轻应了一声,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抱着猫,转身小跑着下楼。
这所学校的绿化做得还不错,乔莞远离了赵启那股恶臭后,一人一猫蹲在一处角落里。
周边不是绿树就是花坛,偶尔一阵风拂过,树影摇曳,簌簌作响,也很好的掩盖了他们的身影。
乔莞把食盒打开,捏着鼻子将剩下的三文鱼递到它面前:“吃吧,你不是喜欢吃吗”
猫瞪她一眼,一时没忍,钻到一棵树底下呕吐。
等它差不多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光,乔莞这才抽出一张纸巾替它擦嘴,回忆起赵启身上的味道,似乎比前几日更浓了。
乔莞皱起了眉头,脑海中浮起赵灵的身影,她是捉鬼世家的人,但数日下来,她对赵启似乎并没有特别的敌意,而且好像也闻不到那种刺鼻的味道
乔莞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将想法告诉了阿琪,猫缓过气,沉声答道:“做为鬼差,如果你的灵识还不如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你也不用混了。”
乔莞愣了下,低头思忖一阵似乎明白了点眉目,所谓的灵识,顾名思义,就是体内的魂,当修炼者成长到一定程度以后,可以用灵识感应到许多用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乔莞回忆起好几年前的一幕,那次她与傅天琅去市集买卖货物,路过一个摊贩,她当初隐隐约约的能在那只古董碗上看到一层气,后来转念一想,不管是活物还是死物,在经过了数百年的漂泊,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上一些魂体。
当初她当行浅薄,只能看到薄薄的一层,如今经过修炼,体内的灵识有所成长,所以如今在路上,只要是上了岁数的古物,比方说在广场悬挂了百年的老挂钟,又或者是某颗古树,她都能清楚的看到覆盖在表面的一层灵体。
换言之,她之所以能嗅到赵启身上的腐臭,并不是以肉身,而是以灵识去辨别,所以她比赵灵更能清楚的看到覆盖在他身上的怨体,那些都是被他吸收过后,零零碎碎的怨魂,怨气、血腥、腐肉,这三者的气味混合,才造成了那股恶臭。
乔莞揉了揉发麻的腿,刚才进门的时候,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她却留意到了赵启眼中的杀意。
他想对阿琪动手。
乔莞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转过身,“咔擦”一声替它解了脖子上的鬼枷。
猫似乎没料到她这一举动,顿了下,绿油油的眼睛迎上她:“你做什么”
乔莞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我替你把鬼枷解开,如果再遇到他,你还能自保。”
猫愣了下,静静注视她片刻:“你不怕我害人了”
乔莞不带一丝犹豫的摇头:“你不会。”
猫冷冷地哼了一声,一甩尾巴钻进了路旁的灌木丛。
乔莞哪知道它说走就走,生怕它不肯回来,只能急匆匆的起身,冲着它离开的方向喊道:“阿琪,妈妈今晚做了你喜欢吃的炸鱼饼,记得回来吃饭。”
话落,乔莞站在树底下张望,可惜始终无人应声。
不过还好等她回到家的时候,又看到了猫的身影。
它讨好的冲着乔妈“喵喵”两声,蹲在地上吃炸鱼饼。
乔妈那手艺真是没得说,一块炸鱼煎得黄橙橙,金灿灿,隔着大老远都能闻到那股子香味。
她在一旁看阿琪吃了一会儿,没忍住,也溜进了厨房,跟乔妈讨了两块,一人一猫在客厅里大快朵颐。
可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傅天琅回来了,于是猫又与往常一般躲回了房里。
乔莞捏着筷子,伸向最靠近自己的一盘菜,戳了一颗荷包蛋放进嘴里,嚼了嚼,便听到乔爸在那头说:“莞莞,我听说附近这里出了几起失踪案,以后上下学让阿琅送你,你自己也小心点。”
乔莞抬起眼:“什么失踪案”
乔爸喝了口小酒,因为近段时间失踪的大多数是妙龄少女,而且数量不少,警方为了不造成社会恐慌,只能很低调的侦办案子,所以案件还未曝光。
但若问乔爸是从何渠道得知,说来也巧,他整日在外头帮乔妈看铺子,一来二去也结识几个当地经常来买的小混混,有谁的消息能比地头蛇灵通
于是在与某个人的闲聊中,才知道警察前几日找他们问过话,问的还是几名女学生失踪的事,更凑巧的是,那几名女学生所就读的学校离乔莞读的私立高中不远,最远的也不过十五分钟的距离。
乔莞心头一悚,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赵启。
她又嚼了嚼嘴里的鸡蛋,摇头:“不用了,琅哥很忙的,我可以自己上学。”
乔莞经过前两次的求欢被拒,她那颗小心肝早已被揉了个粉碎,她得多不要脸才能说出那种话,所以到现在见到傅天琅都有点尴尬,最近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他。
而且以她的鬼火,普通人还拿不下她,即便那人是赵启,也不会选在自己就职的学校里作案,所以她的安全应该无虑。
“我送你。”
傅天琅没有抬头,出口的声音格外低沉。
他一说话,乔莞就觉得周围的气氛突然冷了下来,于是一动也不敢动,老老实实的扒完最后一口饭。
晚上刮起了一阵阴风,吹得楼下树影瞳瞳,不时传来一片犹如海浪般沙沙的林涛声。
乔莞去洗澡了,透过虚掩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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