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就对了嘛!”贾宝玉胡乱咀嚼着鸡大腿,侃侃而谈:“你刚才怎么说的?噢,还是我来帮你复述吧。你说,你捡起了蛆宝宝,放进嘴里,一声嘎嘣脆响”
贾宝玉应声咬碎鸡大腿,别说,那白白的肉沫,还真像蛆宝宝被嚼烂后的样子,贾宝玉一脸津津有味,一屁股斜坐在石凳上,又道:“啧啧!那个味道,实在甜美可口,让你流连忘返。”
“就像某种酥糖,混合了牛奶,三分甜,七分腻”贾宝玉说着,白色的鸡肉沫细碎地挂在嘴边,他伸出猩红的舌头,先一舔,再一卷,继续咀嚼,很是享受。
“呕”彩云俏脸一变,干呕不停,今天所有的食物都白吃了,太恶心了!她恨恨嘟起小嘴,如果她是晴雯,一定会把贾宝玉狠狠按在地上蹂躏
贾环脸庞僵硬,嘴角抽了抽,这位二哥实在牛逼,脸皮之厚,天下无敌,我自愧弗如,难道我真的不如他?不甘心,不服气,真想和他比一比,可是咱丢不起那个脸!
茗烟咂咂嘴巴,有点小纠结,小郁闷:二爷,我真的没这么对你说过啊!谁没事嚼蛆干什么?我真没吃过蛆宝宝啊!
至于周瑞、赖大和一些旁观者,则是瞠目结舌,面面相觑,转过身去,都是一个心声:我不认识这货!
第二十章 都是你妈惹的祸()
“二哥,这都是你逼我的!”贾环面色阴晴不定,心里在想着是不是要请人做了贾宝玉,否则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记得贾宝玉有个记名干娘叫马道婆,那个女人贪得无厌,为了钱可以六亲不认,要是给她足够的酬劳,让她干掉贾宝玉这个干儿子,估计她会很乐意的,听说她道行不浅。
“你看不起我,三姐姐也看不起我,你们都不把我当回事,如今众目睽睽之下,更是对我横加侮辱。”贾环愤愤道。
“咦?”贾宝玉不解道:“怎会是我侮辱你呢?明明是你对我百般阻挠,万般刁难,我才见不惯,对你略施口舌的。”
贾环哑口无言,也对啊,好像事情皆是自己挑起来的,貌似以前还暗害过他,只是他的命太硬了,明显是诸葛亮神机妙算,挡不住司马懿洪福齐天。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难道我贾环就是一个庶子,任谁看了都能吐一口唾沫的命?贾环不甘心地冷哼一声,嫉恨之情溢于言表。
“我说三弟,做人须有自知之明,也要有点骨气,你羡慕我?嫉妒我?恨我?对不对?”贾宝玉一甩头,脚踏桌子,摞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那又咋滴?凭什么你要得人宠爱?凭什么你是太太生的?而我是姨娘生的?你不就是走了****运,莫名其妙含了一块玉佩出生?说是天降祥瑞,所以贾府把你宝贝一样供着,除了玉佩,你有什么值得人刮目相看?”贾环哼道。
“我是怎样关你屁事?!”贾宝玉破口大骂,跳得老高,宛如地痞流氓:“你是姨娘生的不好吗?我佛说了,众生平等,贾府给你吃穿,供你进学,饿着你了?冷着你了?用得着你天天一副小人嘴脸,人见人恨?”
“你以为本公子可以肆无忌惮,逍遥法外了?我他妈三顿饭有两顿要被下人偷吃,哪里比得上你没有丫头,自给自足,自食其力,自力更生,光荣无比?我他妈睡一个觉还要被那些死老太婆吵到四更天,哪里比得上你高枕无忧?我他妈天天被上面一堆人囚犯一样监视着,撒泡尿是黄的白的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哪里比得上你还有**权?我他妈三天两天被贾政打得菊花朵朵开,哪里比得上你逍遥自在?”
“你还嫉妒我?嫉妒个屁啊你!你有病吗?何弃疗?!你以为富二代那么好做啊?你就一脑残,傻逼!”贾宝玉唾沫星子横飞,酣畅淋漓,吐得贾环满头满脸,硬是让贾环见鬼了一般,招架不住。
“你说啊?你怎么不说了?不是说本公子逼你吗?去问问赵姨娘,是不是她逼你的?”贾宝玉接过茗烟递过来的汗巾,擦了擦口水,爽啊,真他妈爽!
“姨娘怎么会逼我?明明是太太让我们无容身之地,太太是你娘,所以是你麻痹的!”贾环还口道。
什么?****!贾宝玉傻了眼,贾环说你麻痹的,他竟然骂人?!贾宝玉炸了毛,跳起来道:“去你娘的,彩云那丫头偷给你的玉镯是怎么来的?明明就是赵姨娘威逼利诱,央求彩云去干的?还不是你麻痹的!”
茗烟抓到了贾环和彩云说悄悄话,自然看到了那一幕,而且告诉了贾宝玉。
“真的,彩云?”贾环回过神,赵姨娘虽然是他娘,不过他一点都不尊敬,每每对她横眉冷对,怒目而视。要真是如此的话,回去之后一定要和赵姨娘干一架。偷东西对他来说并不丢人,奈何被人抓到了,那就丢人了。
彩云俏脸尴尬,事实和贾宝玉说的相差无几,她低下头去,羞愧难当,声音很小,但众人听得分明:“真的是你麻痹的。”
“我麻痹的?!”贾环不可置信,喃喃自语。
“不错,就是你麻痹的!”贾宝玉洋洋自得,丫的,这下总算骂回去了。
俗话说不遭人妒是庸才,羡慕嫉妒恨这种感情,向来只有自己施之于人的份,今天被人反恨回来了,贾宝玉总觉得怪怪的。
贾环嫉恨自己,无非是自己出身好和被人宠爱,贾宝玉皱了皱眉头,嫉恨某些方面比自己好的人是理所应当,人之常情,他不否认,但嫉恨也就罢了,犯得着大动干戈么?
要是按照这个三弟的逻辑,前世自己土得掉渣,流落街头,是不是也应该灭掉那些比自己好的人呢?又有谁来关心自己了?与其坐以待毙,坐吃山空,怨天尤人,不如去改变你自己,因为,没有人会可怜你!
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和烂人啊,贾宝玉仰天长叹,回想自进贾府以来,他遇到的一切人和事,不由得唏嘘不已,如果贾府都是这些货色,那么家破人亡,并不是危言耸听。
我要不要救他们一把呢?但是,谁又来救我?两世为人,谁又真正地关心我?本公子对贾府还没有归属感,还是走一步看一步,不说别的,单论身边的袭人姐姐,她做得那么完美,难道就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抛开袭人,就算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和母亲,贾政和王夫人,他也不相信!
之所以要习武,除了兴趣,他也是为了自救,既然上天给了他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那就不能抛弃,他要活下去!
贾宝玉这边心念电转,那边彩云脸颊微红,迎春、探春、惜春面色古怪,周瑞和赖大等人忍住了笑意,脸庞憋得通红,因为,“你麻痹的”这句话,好像达到了哲学的高度?
看到众人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贾环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听到茗烟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贾环才恍然大悟,你麻痹的,这不是骂人呢么?我刚才好像还说了是我麻痹的?
莫名的一口鲜血涌上了舌根,贾环觉得一辈子所有的气愤,都加诸于今日了,先是茗烟拐弯骂人,后来二哥贾宝玉的嚣张,歪曲诗词弄人,再加上这事
“噗嗤!”贾环越想越郁闷,喷出了一口鲜血,颤抖着手指,悲愤道:“竖子安敢欺我!贾宝玉,我与你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贾宝玉彻底无语,耸了耸肩,摸了摸鼻子,难得露出了一丝害羞和腼腆,本公子怎么就如此之厉害捏?唉,我已经足够低调了,可是人太优秀,何时何地都要闪光的。话说,当初诸葛亮骂死王朗,又逼得周瑜赔了夫人又折兵,大喊既生瑜何生亮,不过如此吧?不知道诸葛亮那厮有没有资格和我比肩呢?
第二十一章 就凭他?()
“何人在此喧哗?你们这些宵小之辈,是不是皮痒了?一群孽障!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仗自叹息!苍苍者天!尔等无知者无畏,闯入我院亦不自知,可恨至极!”
众人集体沉默,哪家的死老头子,这逼装得,也太不要脸了吧?以为念几句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你丫就是诗圣了?
贾宝玉眼睛一亮,我擦!听听,这声音,这气势,好像东邪西毒中的老毒物欧阳锋,想必此人是一位武林中的绝顶好手,盖世高人,得好心请教才是,保不准学得一招半式,亦能纵横江湖,快意恩仇。
可是,等西方院子出来了一位老头,贾宝玉就失望透顶,他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此人有鼻子有眼,也有胡子,相貌不是歪瓜裂枣,却是仪表堂堂,相对于风度翩翩的骚年们,他倒是多了一股子成熟妩媚的气度,走起路来,猫行狗步,明显的酒色之徒。
他便是贾母的大儿子,荣国府的大老爷,贾宝玉的大伯,官列一等将军,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贵为将军,家住演武场边,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贾府现在早已不复当年穷兵黩武的时代,精华的武艺荒废日久,只剩糟粕,不说下人们,连堂堂一等将军贾赦大老爷也天天养小老婆为乐,声色犬马,骄奢淫逸,这演武场,一直平平静静,波澜不惊,何时有过今日这般喧哗?
平时即使有下人们出来耍猴偷情,也是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即便有人练习武艺,也不过做那啥的时候能多换一个姿势而已,演武场,名不副实。
贾赦,假设也!贾宝玉鄙夷不已,昔日贾府有荣宁两公爵,现今只剩将军之位,贾府更是不见一兵一卒,何其呜呼哀哉,这难道不是他们的过错?富不过三代,古人诚不我欺!
“原来是你们这群孩子在斗气?凤丫头怎么不管了?瞧瞧你们,一个个人模狗样,把贾府弄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成何体统?”贾赦双手负于身后,看不出什么表情。
“见过大老爷。”众人齐齐下拜,唯独贾宝玉撇了撇嘴,这些人贼喊捉贼一套一套的,忒不要脸。
“你是环儿吧?我观你骨骼清奇,天庭饱满,倒是块不错的料子,你跟我来一下,余者皆散了吧,不要打扰我清修。”贾赦巡视一圈,见贾宝玉手脚绑着着沙包,腰系宝剑,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贾环大喜过望,耀武扬威地瞅了一眼贾宝玉,彩云也随之离去,脸色很不好看。
骨骼清奇?天庭饱满?贾宝玉撇了撇嘴,就你丫那货色,阿斗也比你强多了,这贾赦神神秘秘,看样子是在拉帮结派,贾府的水,不浅啊,贾宝玉目光闪烁,什么时候我也搞个帮派好了,本公子做老大,专门砍人采花。
带上小厮茗烟,贾宝玉龙行虎步,手握宝剑,颇有些侠客的味道,才走了几步,贾探春忽然从后面叫道:“二哥哥,请留步,你上次买的书还有没有?我给你钱,你帮我到外面挑选一些,我们闺阁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放心,我再做一双鞋子给你。”
贾宝玉微微偏身,斜眼觑着贾探春,淡淡道:“没兴趣,我只有武则天秘史和李师师写真集。”
贾探春精明强干,亲弟弟贾环也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必是和贾环一样,对亲生母亲赵姨娘极度蔑视,恨不得自己是个嫡子,这种人,贾宝玉打心眼里不喜。
“这”贾探春甚是诧异,二哥哥贾宝玉一直以交好女子为荣,莫非真如传言所说,性子大变?我和他的关系不算差啊,随即有些怒气郁积胸口,手里拿着他改过的盗版天净沙秋思,不知如何是好。
贾宝玉和茗烟已经走远了,他背影非常孤傲,哪里有半分原宝玉的影子,真是咄咄怪事。
贾迎春沉默不语,贾惜春也沉默不语,一个软弱,一个淡漠,贾探春更气。
恰巧贾宝玉前脚刚走,又有一名精灵古怪的少女袅袅婷婷地走来,她有着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如此明显的标志,不是林黛玉,还有谁?
“咦?是颦儿?你过来,我有好东西与你看。”贾探春一喜,拾起那幅字给林黛玉瞧,她们表姐表妹一团早已混熟,相互称名似乎是习以为常。
林黛玉美眸一转,玲珑心马上转了三百六十个念头,这般那般猜测揣度,待得一窥纸上盗版的天净沙秋思,脸上微红,啐道:“下流的王八种子,不要脸的登徒子!”
迎春探春惜春三人哄堂大笑,贾探春心口里憋的郁闷仿佛消散了不少。
贾环亦步亦趋,跟贾赦来到了荣国府西院,荣国府的建筑布局中,贾赦的居住地比较偏僻,冷清得很,他这一房占据了西边一片院子。中心地带的是贾母,东院是贾政王夫人、贾琏王熙凤,还有贾宝玉,那里就是最热闹的地方,其他的零零散散,有管事下人们的地方,也有库房、厨房、公共设施等。
贾琏是贾赦的儿子,可是他和夫人王熙凤却挨近贾政他们一处,王熙凤美其名曰好亲近姑母王夫人,这一细节看似微不足道,个中世故,却值得玩味了。
“宝玉最近性格乖张,行动每每出人意表,环儿,你怎么看?”贾赦坐在炕上,当着老婆邢夫人和侄子贾环的面,竟然还让两个小老婆给自己按摩捶腿,这死老头,会享受得很。
“启禀大老爷,孙儿觉得,宝玉要习武,此举大大的不妥。”贾环谄媚笑道。
“何为不妥?你一个小孩子懂些什么?”邢夫人冷哼一声,偏过头去,对身后王善保的老婆低语道:“经过你手的银子,给我狠狠地克扣,一个蚂蚱都不要留下。”
王善保老婆点头之后,邢夫人又变得温顺柔和,美目中野心的光芒一闪,闪过几缕变态的快感。王善保老婆是邢夫人的陪房,就和周瑞老婆是王夫人的陪房一个道理。
“大太太请恕罪!”贾环诚惶诚恐,又道:“大老爷,我贾府自荣宁二公以来,群雄并起,却无人能袭得公爵,再强不过一将军”
“哼!”这回轮到贾赦冷哼了,刚才他还在心里骂大老婆邢夫人头发长见识短,现在他想骂娘了,贾环这臭小子不是在贬低他么?
“大老爷息怒!”贾环战战兢兢,急忙跪下,冷汗淋漓:“大老爷,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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