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夜回到解放前,蹲在抚顺发呆不能参战,长了快一个月的蘑菇。现在终于有行动了,不是打羯夷,是围个小坞堡……
袁懿才不管这几人的os,老神在在地围了顺堡,有反抗的护院直接砍了,剩下的犹犹豫豫弃了械,封了六大顺商的宅子都,按家族把人捆在一堆。
领头的蒋家老爷子很愤慨,他们早就商量好每家出银十万两,他额外多出三十万两,共计八十万白银献上,谁知道来人这么不讲道理,直接缴械捆人。
“草民不知有何罪,竟劳动大人大动干戈!”
明津客串一把恶衙役,“你身为大虞子民,竟然串通羯夷,投敌卖国,还敢辩称无罪!来人,砍了!”
“将军请刀下留人!”
唱白脸的是习七,袁懿赞赏地看他一眼,小萧管事昨天临时给习七培训了一下,看来效果不错。
蒋老爷子不过是一时气愤,谁知这蛮不讲理的大人上来就砍,登时清醒许多,再不敢刺激他们。他感激地看一眼习七,缓和语气对明津说,“将军,若说草民有罪,也该由法司定论。擅杀良民,不是坏了国家法度么!”
明津唾他一口,“你也知道法度?卖军情给羯夷时怎么不知道?为羯夷销赃时怎么也不知道?”
“我即便死了,也有办法叫你们人头落地!”
“砍他儿子。”袁懿终于开口,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住,住手!!我什么都听……”
话音未落,身穿钢甲的士卒从蒋老爷子身后拖出几人,手起刀落,头颅滚地,顿时血气冲天,还没倒下的躯体抽搐一阵便不动了。蒋老爷子一口气喘不过来,血气好像堵在他的胸口,双眼一翻晕死过去。现场鸦雀无声,被捆的人是不敢出声,太子身边的一群护卫是面无表情纹丝不动。习七、单归和容八狠狠咽了口唾沫,这都是什么定力啊!
明津提桶水往蒋老爷子头上泼去,被这么一激,他才吸着粗气呕出一口心头血,醒转过来放声大哭,“恶贼……”明津反手一掌打断他的话,也打掉好几颗牙。
“砍他孙子。”袁懿继续轻声细语。
仍是那几个士卒把七八个嚎啕大哭哀求饶命的青年或少年拉出来,举刀要砍。
“将军!求你饶了我儿子!我愿将蒋家的宝藏送与将军!”一个妇人死命地护着自己儿子,最年幼的那个孩童,大声哭号:“我是蒋家长媳,我把家里钥匙都献上!将军,求你放过我儿子吧!”
袁懿优雅一点头。士卒们手起刀落,除了这个孩子,其余人立时倒地,大难不死的母子二人哭得稀里哗啦。
明津愤然怒斥,“你们还有机会求饶,被你们出卖,死于羯夷之手的同胞可再没机会看见你们偿命这一刻!还有更多死不得安葬,生不得归乡,如今还在阴山苦寒之地与野人为奴的人,你们可知道他们的悲惨!你们死有余辜!”
底下俘虏皆愧疚低头,军士们义愤填膺,看着这些人的目光如同看死人。
袁懿轻抚袖口,“带她去找银窖,找不到,一并杀了。”
蒋老爷子看着他冰冷的眼神,知道自己难逃此劫,顾不得丧子之痛急切地对袁懿说,“将军既然求财,何不有话好商量!老夫在宫中略有人望,还请放过我的家人和其他众人,老夫愿献全部家财。”
宫中?不就是蒋昭仪么?
“晚了。”看着蒋家人脸色灰败,袁懿又邪魅一笑,“不过,若有人自愿检举蒋氏所匿家产,可罪减一等。”紧接着补上一句,“十个名额,其余立斩。”
蒋家人里顿时有了动静,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抱着一个小男孩跪爬出来,“我是账房伺候的,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求将军饶了我孙子。”
老头身后一个妇人想跟着出来,立刻被一个中年男子一脚踢回去,“将军,我是往银窖运银子的管事,我能带您进去。求您绕过我女儿。”他缚在身后手里拉着一个小女孩,两人一起跪下磕头。
那个妇人凄厉地哭喊,“冤家!你连儿子都不要了!”
中年男子恶狠狠瞪着她,“你找这个野种的爹来救!”
妇人愕然住嘴,转而向老头哭喊,“表叔……只求你救救瑞儿!”她身边的男孩才不过三岁,和她绑在一起,哭得声嘶力竭。
袁懿不耐烦地一挥手,明津打晕这个妇人,大声喝道,“已经四人,只剩六个名额。”
惶恐的蒋家族人顿时骚动起来,争先恐后有人往外爬,其他呆若木鸡的人群里,有个美艳少妇也在往外挣,“将军,我跟了蒋家大郎好多年,他私吞的银子都藏在我这里,我都交出来,求你们放过我和我的孩子!”
少妇身边的一个男人铁青着脸用头狠狠撞向她的额头,“你个不要脸的贱人!”
袁懿一皱眉,明津上前打晕那个男人,把女人拖去取银子。
很快十个名额就满了。
银窖、现银、未出手的货物、账簿、密信等一系列文书证据都被搜了出来,明津递给几个护卫互相核算了一下,大体都对得上帐,就封箱存证。
袁懿手一挥,蒋家人除了那十人和十岁以下的孩子,不分男女全部人头落地。有了一地尸体为例,其他几家都知道要怎么办了。
“我愿捐出全部家财千万两白银,为国效力,赎举族之罪!”曾经与袁懿有过一面之缘的第二大顺商立刻壮士断腕割了肉。
“请孙老爷写下文书,不得隐瞒。等财物家产交割清楚,便可离去。”袁懿道。
后面是骆家,见他如此好说话,以为蒋、孙两家的钱就让他满足了,遂有意瞒报和少报了一些。
袁懿毫不介意,摸摸下颌叹口气,“砍他儿子。骆家只有八个名额。”
又是一阵血气冲天,这下谁都知道这位将军不只是求财而已。为了活命的骆家下人和亲眷争先恐后揭露骆家底细,后面几家更是急着效仿,一时间银子数量剧增。其他几家再不敢偷滑耍奸,老老实实地报数,主动提供各种佐证。袁懿纷纷把其余人都栓到码头的停船桩上,勇于揭发的人和孩童们集中到军衙大牢里,才大方地给账房们松了绑,统统拉去算账,而且是算别人家的账。
这样一来,有没有隐瞒或私藏的银子很明显了。
袁懿爽快又无奈的看着一箱箱银子往军堡运去,他的小丫头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其他几个被勒令带兵护银的习七、容八和单归,几乎快崩溃了。他们虽也是钟鸣鼎食之家的子孙,但眨眼间看见这么多雪花银从面前源源不断的过去,小心脏的负荷也很重呀!
抚顺城就在这等情形下忙乎了半个月,袁懿效仿太宗,在抚顺码头立碑,书明六家顺商‘投敌叛国,事前通谋,事后销赃,谎报家资,欺瞒朝廷,罪在不赦。夷其族,充其家资,为后世从商者戒!’
其余依附顺商来这里做生意的小散户基本上都财报吻合通过审核,得以上船离开,那五家的青壮年毫无疑问被找各种由头砍了个精光。小顺商们眼睁睁地见识到了长达整日的杀人场面,看着五家人被押在码头边,每走一条船,便斩下几颗脑袋,显然要贯彻‘为后世从商者戒’这句话。
码头上流下血把涴江水被染得殷红。
86 踏破阴山之缺()
四月二十四,大批银子暂存军堡,物证和人证连同袁懿的折子一起打包送回京,并且太子请求皇帝再派点人来运银子,三千万两实在太多了!
活着的人,不管老幼,统统由破虏的一千骑兵押送,穿过河套地区去阳关前线,男的当苦役,女的做军妓。袁懿由衷地祝愿他们能遇上稍后即将被打残的噶朗部和突弥卑部,然后可以作为诱饵发挥最后的余热,让骑兵们顺利收割残兵败将。所以他很诚恳地告诉破虏,请一定不要顾及俘虏的死活!
剩下的五千镇北军、两千辎重兵和三千护军,以及收编的顺堡护院们,都在顺堡内外埋伏好,安心等着羯夷两部的莅临指导,只余一千辎重兵看守军堡和银子。
不得不说,草原太大传讯很不方便,噶突两部真的心很宽,稀稀拉拉地奔着顺堡来了,活像以前来做生意一样。
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可能错过,这一仗打得很痛快。
羯夷假装来做生意没能骗开门,开始猛攻顺堡北门,此时顾翀分来的那队骑兵从羯夷身后直插而入,顺堡外的镇北军左右合围,把羯夷大军切成左右两块,中间还有一部分‘拼死杀入’顺堡,被各种陷阱和墙头屋顶的箭弩射成刺猬。
还是有少数羯夷人仗着技好马壮突围出去,一部分向北关逃,一部分准备越过涴江,往河套地区的茫茫草原跑。袁懿开心地摇旗下令追击北关的残兵,河套地区那批就便宜破虏吧!
再次携带血染风采的涴江水,连同袁懿和顾翀的捷报一起送往京城。
***********************
先期到达京中的消息是‘太子伙同镇北军屠了顺堡商人’,随之而来的小顺商们个个吓破胆的鹌鹑样似乎很能证实谣言的可信度,但这些小顺商入京后知道那天带队的是太子本人,不管谁问俱缄口不言,而且很快各自散去回归老家。当然,也有些被不怀好意的人控制起来,录了‘口供’以备弹劾之需。
顾辞自然不会错过这些消息,她气愤地想为袁懿正名,和东宫属官、太后和毓仪,甚至萧律和顾翂皆商量了一遍,没获得任何支持,都让她稍安勿躁静观后效。
隔了七八日,证物和人证由破军带入京面呈皇帝,三千万两白银狠狠地抽肿了弹劾太子和镇北军那群御史们的嘴脸,顾辞开心地上折骂人,‘我哥和夫君辛苦御敌,你们这些安享富贵荣华的御史本该辨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风纪之司,却不干正事只搏名声,恶意中伤一国储君,不查而谤,以口舌弄权,为私欲构陷,行秦桧之实。风骨何在?清名何在?正道何在?’。
皇帝从容地把太子妃一手漂亮小楷写就的奏折让上疏弹劾的几个御史传阅,当下御史们趴地哭诉,‘臣职责所在,本风闻奏事而已’,顾翂作为唯一在京的护国公府男人,出列奏对,“谣言奏事,置天子之威于市井妇人之列,视百官如稗芥。概因不肖之徒欲借端生事,假公济私,挟诈报复,旦有不察,必至倾害善良,扰乱国政,为害甚巨。若关天下之重,朋党徇私之情,皆国家可参可言之大事。有志之臣民,概可以言之,何在区区风闻之言!”
兄妹联手,掀下这些御史的顶戴,让他们回炉重造,而且皇帝采纳顾翂的意见,下旨遏制御史造谣之风,要求他们对自己的言论负责:‘于出位妄言及风闻失实者,皆立加惩处。嗣后果有确见,关系政治及大奸隐弊,仍免其言责,悉听指实陈奏外,不以风闻入罪。’
接下来就没顾家的事了,皇帝下旨抄了顺商祖籍的族人,按文书账册的记录开始清算帮忙销赃的江南商家,赐了蒋昭仪白绫,其所出的十一公主让平阳生母梁淑媛养。
***********************
追击残部的镇北军在北关附近与顾翀合兵,把这些羯夷人清了个干净,然后顾翀开始准备把胡勒羌部干掉,至于一直还算友好的鄂伦春温部,看情况要不要顺手收拾了。不过袁懿听从顾辞的说法,觉得把他们‘汉化’了也不错,那边这么冷,也就他们能活得滋润,还能采雪莲、挖人参、打黑熊什么的,可以留着开展商贸嘛!
破虏带着一千骑兵,远远地看着手缚身后脚上系绳的俘虏和军妓们被数百噶朗部残兵砍杀蹂躏,连几岁的小孩子都不能幸免于难,心里却生不起半分同情。等那批羯夷人发泄完兵败的怒气,破虏挥手示意发起攻击,闪电般冲向他们,切菜似的把腿软得还来不及上马,或武器都没拿稳的羯夷人杀了个精光。砍下他们的首级,牵着还活着的俘虏,继续往雁门关走。
这些哭号惨叫的顺商家人,享受了那么多出卖军情军资得来的好处,此时尝到被他们出卖的人所遭受过的痛苦,不知心里会不会有悔意。
得知噶朗部和突弥卑部都被剿干净的好消息,太子带着三千辎重兵、一千抚顺护军和五千镇北军,押送几百车银子,慢悠悠地走陆路回京。
一路走一路召来沿途部分护军共襄盛举。
***********************
西边的战事就没这么顺利了。
一开始在汝南郡王的主持下,玉门关赢了几场漂亮的伏击,不过后来匈奴不上当了,只屯重兵打游击,不再想着一举入关。顾翮到了之后,把汝南郡王替换回京,好让他参加女儿的婚礼。然后阳关和雁门关用新武器与匈奴对决了几次,烧得他们很爽,砍下许多人头,但匈奴再次学乖,只在开阔地带扎营,靖西军一有异动就马上上马,退到射程以外。
胶着的战事没有让靖西军泄气,相反,这是他们首次打得匈奴毫无还手之力,不敢妄进,所以士气很高。北关大捷传来,更是让靖西军将领们目瞪口呆,看着顾尧的样子犹如卫青再世。等破虏带着一千骑兵到来,由明都训练出来的军容军姿让靖西军深受刺激。
麻辣个鸡的,站得没人家直,胸都没人家挺,难怪追不上匈奴!
破虏把太子在北关和抚顺的所作所为事无巨细汇报给顾尧,九康堂也传来顾翂在朝里舌战御史的英姿,顾尧森森地叹气了……
都是群不省心的熊孩子!还是乖囡听话,给他送来好几张小孙儿的画像!
镇北军的加入让靖西军大大开了一次眼界,他们随同顾尧前往叫阵,匈奴不出意外地拔营欲跑,还有几个特别贱的货色拖后调戏靖西军。顾尧一抬手,本来安静无声的一千骑兵同时加速前冲,瞬间卷过滞后的挑衅者,还差点摸到大军的尾巴,最前面几骑顺势射出几根带柄的燃烧弹,烧死、炸死、踩踏死不少士卒马匹,把正在安逸撤退的匈奴三王帐烧了好大个洞。顾尧再一挥手,亲随吹起回营号,一千骑唰的聚集调转马头回驰,在目瞪口呆的靖西军旁边整齐列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