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车窗外面的街道,谢运鹏有感而发。“其实啊,住四合院就是图个热闹,一小院里少的五六户、多的十来户,常说的‘远亲不如近邻’其实指的就是这种居住环境,外人看着觉得住着肯定不舒服,可真住里面习惯了可就只会觉得这才是过日子,我妹跟我妹夫那四合院早就赎回来了,可我妹还就喜欢住小公寓,说什么清净、没人打扰,让我家老爷子为这事儿狠尅过一顿……”
“没瞧出来啊,你这种横行霸道惯了的衙内还有这么接地气儿的说法?”
谢运鹏脸绿了,当即可就嚷嚷了起来。“嘿!我说啊,怎么这几天是个人就想损我两句啊?找平衡呢还是真想找茬啊?”
东交民巷西侧纵深不过五百米,小廖将车拐上前门大街才抬头瞅了一眼内后视镜,冲着付正义嘿笑了起来。“付哥,这几天谢少就是个炸药桶、谁碰炸谁……”
“嘿!怎么说话呢?怎么说话呢!我怎么就成了炸药桶了?小廖,你丫的今儿不说清楚哥跟你急眼啊!”
小廖一撇嘴。“还真忘了之前在ktv里闹腾的那事儿了啊?”
一听这话,谢运鹏可就是一愣,想了想才梗着个脖子怒道。“是那帮鳖孙欠揍!可不是我要闹腾的……”
小廖笑着没吱声,不过付正义仔细瞅了瞅谢运鹏,这才发现他脸上还有着淤青,而小廖的后脖颈上也有着比较清晰的伤痕。
察觉到付正义在观察自己,谢运鹏咂了咂嘴索性将事情说了出来。
一周前跟付正义在穗城分开,他就坐飞机回了燕京,虽说好不容易也让冈丽丽随着一起过来了,可冈丽丽住进宾馆之后就根本不出门,对他也是不冷不热的,搞的谢运鹏心急火燎的却也无可奈何,于是便拉着一帮哥们出去喝酒,结果在ktv里跟人打起来了。
“那几个小崽子是真不是玩意儿,想女人了就该去哪去哪找去,人家那家ktv是正儿八经的消费场所,那鳖孙见一女学生条顺盘靓的想上去拍,被拒了竟然还敢将人拽进包厢里要硬上!爷我是见不着也就算了,见着了怎么可能不上去揍丫的……”
小廖抬头瞄了一眼谢运鹏,便哭笑不得的嚷了起来。“哎呦哥哥啊,就算想动手你也先回来吱个声啊,踹开门就闯进去动手,要不是小四儿正好上厕所跟在后头瞧见了,就凭你这身板非出大事不可!”
谢运鹏脸一红竟是翻了个白眼。“拉倒吧,甭说就那么几个小崽子了,再来几个哥哥我也全撂倒!当年一个打八个的事儿又不是没干过……”
大致明白了是什么事儿,付正义听到这里忍不住追问。“运鹏,当年一个打八个,结果如何?”
斜了付正义一眼,谢运鹏就从兜里掏出烟来,取出一根叼在嘴里,边点边很是含混的说后来自己住了半个月的医院。
开车的小廖扬声嚷了起来。“谢少,声儿大点成不?听不见啊……”
吐了个烟圈,谢运鹏不情不愿的重复了之后,徒然就提高了声量嚷了起来。“不过当年那群小子一个都没跑掉!出了院我挨着个去捞出来、收拾的,最后那帮孙子都进去躺了一个多月呢……”
等谢运鹏说完吹嘘完当年的辉煌战绩,付正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谢运鹏故意摆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呦?不容易!能得你的夸奖可真心不容易!”
见小廖也在等着自己说些什么,付正义点了根烟起来才开口道。“我记得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强大不是靠欺负比你弱小的来体现!虽说你这家伙就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但幸好还有着点自觉性,明白在什么人面前可以嚣张、可以跋扈,还算是个爷们……”
谢运鹏似有不解,挠了挠头才开口道。“怎么听着不像是在纯粹的夸人啊?”
小廖想要张口,付正义抬伸手便拍了拍他肩膀、递了个眼色。
话本已经到了嘴边,被挡回去的小廖扑哧一乐便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哎呦喂,付哥啊!还是你牛!到底是文化人,这话说的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隐隐觉得自己是被讥讽了,可谢运鹏琢磨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让小廖直奔晚上吃饭的地方。
十数分钟之后,小廖将车开进了一个地下停车场,付正义正准备开门下车,见有身穿黑色制服的侍者跑了过来便停了一下,等车门打开这才下了车。
谢运鹏将车门关上,转过脸便冲着付正义笑道。“正义,咱们正好绕了一大圈,今儿给你接风的地方要是你能猜的到是什么档次的,我立刻给你办张这里的会员卡!”
见小廖没拔钥匙、连车门都没关便也下了车,付正义琢磨了下目前身处的大致位置,便‘哦’一声问这里是不是长安大厦?
谢运鹏当即便惊呼了起来。“呦喂?你来过?”
示意谢运鹏在前面带路,付正义进了电梯便笑着说。“运鹏,我保证今天就算是你输了也没办法兑现那张会员卡!”
谢运鹏歪着脖子嚷了起来。“叫板是吧?只要你能赢,别说一张了,十张我也立马给你办妥!”
见小廖直接按了九楼的按钮,付正义很是无语的摇起了头。“还十张呢,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未完待续。)
第577章 伤自尊()
瞪了一眼不告而入的马东,尚根生提高了声量。“去!立刻去!要是真有这事你就算将那边的天给捅破了,姥爷也帮你堵上!”
见怒气冲冲的尚老咔嚓一下就将电话给摔了,而本该放在床头柜上的茶杯已经粉身碎骨于墙角,马志东知道有麻烦事儿要发生了。
盯着马志东,尚根生思索片刻才开口道。“去,帮我联络西南局的老赵和大胡!”
马志东愣住了,犹豫片刻见尚老不是在开玩笑,这才赶紧说。“领导,西南局被撤销三十年了……”
拍了拍脑袋,尚根生有些尴尬。“哦……”
见此马志东的心稍微安了些,放缓声音提醒道。“赵老人已经走了六年了……胡老也中风多年,早就已经不再管事儿了……”
狠狠的搓着脸,尚根生越加尴尬了。“哦……”
“领导,您这是因为什么事儿啊?要不要跟省里联络下再……”
不等马志东的话说完,抬起头来的尚根生怒吼起来。“目无王法到此等程度!简直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发了一通火,尚根生这才将自己外孙电话里说的情况说了一下,跟着便指着马志东说。“去!你拿我的通讯录去找那些还活着、还能管事的!让他们帮我照顾好我外孙,这种事情一定要一查到底,谁敢阻拦就将谁拿下!解放这么多年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有此等恶行在发生,简直是猖狂到了极点……”
答应了下来,但马志东没有出去而是立刻搬着凳子坐到了床边,打开床头柜的最下面一格,将血压计拿出来将袖带缠到尚根生的上臂。
见此尚根生见此气的是吹胡子瞪眼睛。“马志东!你搞什么!”
熟练的戴好了听诊器,马志东陪着笑说。“领导,您的身体是第一位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尚根生黑了脸,想要开口但见马志东已经开始捏动球囊给袖带充气,明白不让量完他是绝对不会去做其他事情的,只好鼓着脸不吭声。
取下听诊器,马志东彻底放松了下来。“领导,您血压又高了,医生告诫您一定要戒怒,要不然您的血压是降不下来的……”
“哼哼!要是我外孙碰上的那事情是真的,你直接喊救护车送我去医院躺着算了……”
领导的年龄大了,脾气也就跟小孩子一样了,马志东没接话,将血压计放回去之后这才退出了房间,去书房拿了尚老的通讯录,又打开了西川省的行政地图查了一下,这才坐下来开始打电话。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听说是尚老所交托的事情,接电话的人表态一定会妥善处理,可马志东还是听出来了,这事情除非是汇报到上面的大领导那边,否则除非是尚铁军真出了事,否则是没什么用的。
摇了摇头,马志东知道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于是赶紧拎着笤帚和簸箕回了尚老的卧室,去将墙角的碎茶杯清理干净。
穿着大褂坐在窗户旁,戴着老花镜的尚根生等马志东倒完垃圾回来,便示意他在旁边坐下。“小马啊,你跟了我有不少年了吧?”
“报告领导,我是八零年进的办公室,到现在快十八年了……”
“哎呦呦!都这么久了呀……时间过的怎么就这么快啊……”
“领导,我跟那边联系过了,将小军的电话也给了,那边说要是情况属实一定严惩不贷!”
“嗯!必须这样!对了,你知道大胡的秘书小何现在干什么呢?”
马志东心说何书记现在可是西南大员,这种事情哪里好去叨扰人家,但还是一本正经的是汇报。“他现在是省委担任政法委书记,小军说的那地方我查过了,是一个国家级的贫困县,人均年收入还不到四百块……”
“哎,国家大了,经济发展也不均衡,可有些事情是干不得的!当年我还是红小鬼的时候,跟着领导们所看的那些事情,好像现在竟然又有了冒头的迹象,简直是不可理解呀……”
年龄大了的人,总是喜欢缅怀过去,明白尚老又有老调重弹趋势的马志东,笑着做出一副认真听的模样,虽说这些内容他甚至都能一个字不差的复述出来了,可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显露。
“小马啊,你说人怎么就可以坏到这种程度呢?”
尚老徒然改换的话题,让马志东有些懵,他想了想才不确信的说。“领导,是不是因为穷?”
“是,也不是!我琢磨着还是不平衡!拿权力换钱,这是对权力的亵渎,这样的事情必须杀一儆百,不然有了侥幸心理就彻底毁了……”
说到这里尚根生将老花镜摘了下来,犹豫了片刻这才示意马志东去将房门关上,自己打开了手边的抽屉,将藏在里面的香烟、火柴和烟灰缸都取了出来,从烟盒里取了一根烟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很久,挣扎了许久这才摇了摇头,又将烟塞回烟盒、将抽烟的东西都重新藏好,苦笑起来。“小马啊,你说我这个姥爷是不是当得太不合格了呀?”
知道尚老想要说什么,马志东笑了。“小军总是挨您的骂,我刚来的时候就记得您将他从办公室里赶出去了,您生病住院的那次他来过的,坐在抢救室外面拽着我哭,说只要您没事就是被您多揍几次也认了……后来他张大了懂事了,可自然也就越加的要面子了,哪里还会会愿意凑到您来挨您的训斥了……”
“哎!我也是为了他好啊,他妈去的早,他爹又是个不省心的,我在单位的时候又是需要警醒的,看不惯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儿,老了老了这才觉得过去对他实在是太严厉了点,有时候都害怕等我走了的时候,他还不愿意原谅我……”
牵涉到尚老的家事,马志东可就闭上嘴不再吭声了,任由尚老念叨着那些陈年旧事,心想尚铁军徒然因为这种事情给尚老来电话,要是事情能够妥善的处理了,也许爷孙二人之间的隔阂也就能因此消融一些。
“小马啊,我还是不太放心,帮我安排车我去市里面一趟,西川那边的情形我是不知道的,我记得市委的小常书记是从那边调过来的……”
心说常书记可是忙得很,现在可不是您在位时说找谁、谁就要立刻要过来汇报的年代了……
马志东是这么想的,可身体还是本能的站了起来、口中也应了下来,出去给常书记的秘书去了电话问了下常书记的日程安排,这才转回来告诉尚老,常书记正在陪外商,今天是实在抽不出时间来了。
咂了咂嘴,尚根生有些失望,拿起桌上的电话便拨了尚铁军的手机。
sorry,thenumberyoudailisoutoservie,pleasedaillater……
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声线甜美可却令人恼火的提示音,让尚根生的脸耷拉下来了,一扭头便准备问是个什么情况。
“领导,小军那边是山区,讯号不好也是正常的,我一会再去跟何书记联络一下,也继续打小军的电话……”
挥了挥手示意马志东赶紧去,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的尚根生还是将藏在抽屉里的香烟、火柴和烟灰缸取了出来,决然的取出一根点着,开始了吞云吐雾。
去了书房的马志东不断拨打尚铁军的电话,可惜一直都无法联络。
坐在前往川金县路上的尚铁军,也在跟他姥爷结束通话后不久便察觉到手机信号没了,于是赶忙拍了拍坐在他前面的那司机肩膀,问是怎么回事?
“没办法啊,这段时间是雨季,不少讯号站都出了问题,手机打不通是自然的……”
“那川金县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手机讯号好不好?”
司机咧了咧嘴。“那边估计手机讯号是根本就没有的,我们一般都不太跑那边,太穷了!整个县城里就县政府招待所还勉强能看,外面的那些小旅店连棒棒们都不愿意去住……”
“棒棒?什么是棒棒?”
“靠一根竹棒和几根麻绳讨生活的人,我们这边都叫他们‘棒棒军’,谁家里要是有个需要肩挑手提的活儿就出门找他们,只需要花很少的钱就可以解决问题……”
司机那浓重的川普,引得坐在后排的记者乔治捂着嘴直乐呵,可听懂了司机在说什么的其他人,都沉默了下来。
“对了,从川金县出来的棒棒最是要得!力气大还老实!上次我家里有事情找了两个棒棒,最后我婆娘看他们累的不行想要多给角把钱,结果两个人楞是不收,说是说好了多少就是多少,要是多收了要被人戳脊梁、骂没良心的……”
因为尚铁军的一个问题,勾起了司机的谈性。
一桩桩关于棒棒军的事情,在被司机当做笑话般说出来之后,却是让车厢里的气氛越加沉闷了。
头顶上的天空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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