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我的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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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我的南宋-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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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就是凭着这个才进了温州城。”

    原来这河堤是尹纪德当年主政永嘉时修的,想起尹纪德对自己的热情,吕柘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用苛责的话来描述这段河堤,不过他为了开垦荒田,而将河堤修的如此狭窄,终究还是有些贪功。又问道:“看你的样子,在这里跑船也有许多年了,你觉的这东边的河堤是修好还是不修好,或者怎么修才好?”

    船夫突然有些紧张,讪讪的说道:“说偏了说偏了,客官只当我在说疯话,我这人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净说些不过脑子的话。”

    吕柘微笑着,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们只是过路的,也就是心里好奇,多此一问,你随便说,不打紧的。”

    船夫咧嘴一笑,说道:“这样的大事,我一个撑船的那里懂,客官既然这么问,我就多句嘴,其实这东面的河堤修不修都行,反正早些年东边就一直这样的荒着。只要修堤的时候县里别派我的夫役就好,我一家老小好几张嘴就指望着我撑船挣钱养家呢。”撑动手中的竹篙,船渐渐靠上了码头。黄秋令结了船钱,在码头雇了两个挑夫,向着县城走去。

    永嘉县城并不算大,依着一座小山修筑,城墙低矮,城门破旧,沿海地带湿热,适合植被的生长,城墙的缝隙里长满了杂草,甚至有几棵小树也在这里生了根,树干已有手臂粗细,这里远离战争的前沿,官府对于城防建设也并不太在意。

    县衙坐落在山脚下,已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衙门口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靠门坐在,享受着穿门而过的凉风。

    黄秋令大步走上台阶,冲着那老头喝道:“快去将衙门里当值的人叫出来,新任的知县老爷到了。”威严的说着,没有一分初来乍到的生疏。

    老头儿不敢怠慢,单是这份说话的腔调,就带着十足的官老爷派头,哪里还会有假。不一会衙门里立刻出来七八个人,这些人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只一眼就看出门外站着的吕柘才是县尊老爷,呼啦啦的拥上来,有的在前恭敬的引路,有的陪着说话,有的帮着挑夫拿行李,簇拥着吕柘走进县衙。

    对于这些衙门里的吏员吕柘十分不满,前任知县走了没几日,怎么就这般的放纵,有几人为了躲避炎热,竟然连衣服也脱了,直到走出县衙大门时才慌乱的穿上。

    被众人簇拥着前行,吕柘没有丝毫飘飘然的感觉,仅凭第一印象,他就能感觉到这些吏员们的日常工作心态,领导来了动一下,领导走了就躺下,见利益就上,见责任就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在办公室里坐了这么多年,这样的心态吕柘再清楚不过了。

    县衙的后院就是吕柘的住所,房间已经收拾干净,众人将吕柘的行李搬进屋子,有的帮着文倩归置物品,有的给吕柘倒茶水,有的在厨房打了水来,让县尊大人洗去一路风尘。

    吕柘静静的站着,严峻的脸上没有一丝嘉许之意,看着这些忙碌的下属,冷冰冰的说道:“诸位都回去工作吧!这里的事情不用你们费心。”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众人不觉都有些尴尬,常言说‘有理不打笑脸人’怎么这个新来的县尊大人这么难以接近。

    黄秋令也有些吃惊,一路之上吕柘还算是和气,怎么刚刚走进县衙立刻就变了脸,好在他毕竟在官场混迹多年,对于这些突然的变故也算有些承受能力,笑呵呵的说道:“县尊大人一路劳乏,诸位请先回去吧!”送走了这些人,黄秋令也告辞离开,他不带家眷只身赴任,暂时就住在驿馆里。

    文倩收拾的东西,说道:“少爷不该这样的,大家也是一片好心,总不能这样冷着脸对人家。”小心的好言规劝。

    吕柘摆摆手,说道:“你不懂。”坐在椅子上看文倩收拾东西,心想,今天就算了,从明日起先要让衙门里这些的人打起精神来才行,先把上下班的规矩给定严了。新官上任,总要有些新气象,那就先从作风纪律抓起。

    文倩简单的收拾了一会,就要去张罗中午的饭菜,忽听外面有人说道:“卑职永嘉县尉司大刚求见县尊大人。”这么快就来了,虽然也知道肯定会有同僚前来拜访,但还是有些意外。

    文倩打开门将司大刚等人迎了进来。司大刚带着几个人给吕柘行礼,这些人有的是司大刚手下的都头,有的是衙门里的捕头,按照职务高低的序列站在他身后。文倩客气的说道:“诸位大人请坐,我去给你们倒茶。”

    司大刚说道:“姑娘不用劳烦,我们听说县尊大人刚到,想必还未用过饭,特意在城东的陆家客栈办了一桌酒席,给大人洗尘。”

    吕柘在心里冷冷的笑着,他刚刚想要整顿衙门里的作风纪律,就立刻碰上了吃喝宴请的事,不客气的说道:“多谢诸位美意,一路上舟车劳乏,这酒席就免了吧!”

    司大刚只当他是客气,笑着说道:“这是我等的一片心意,还请大人赏光,即便只是小坐一会,浅酌几杯也是我等的荣幸。”再三的邀请,吕柘不耐烦了,轻轻的哼着,说道:“我已经说了,今日有些困倦,诸位却一定要我去,难道是别有所图!”

    司大刚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愣了半天才说道:“是,是,既然大人困乏了,我等就不打扰了,告辞,告辞。”悻悻而去。

    文倩皱起眉头,实在不明白少爷今天怎么这么不通情理,不去就算了,但说话总要客气一些。只是看他脸色不善,也不敢多说,叹息一声,说道:“少爷先休息一会,我去准备些饭菜。”

    司大刚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吕柘想着,好人不会这样舔着脸请别人吃饭,他一定是有所图的,至少也是想讨好自己,希望能够得到额外的关照,吕柘很反感这一点,在穿越前就反感这一点。

    他不担心司大刚能翻起什么浪来,这里是自己的地盘,没有人能够挑战自己的权威。自己在皇后娘娘面前卖弄乖巧,在杨次山面前唯唯诺诺,甚至与尹纪德称兄道弟,不就是为了能有一个良好的外部环境,一心一意的做大事吗!这个司大刚如果只会请客吃饭拉关系,那么自己以后还要给他苦头吃。

    想着,不由得嘿嘿一笑,一个带兵的县尉,身上没有一点血性,只会学着文人的摸样溜须拍马,估计这个官多半也是买来的,在他的印象中,县尉应该是彪壮孔武,一脸的霸气,有些粗鲁也无妨,但这个司大刚却是文文静静的,带着一股书卷味,单凭这副样子,吕柘就已经将他看扁了。

    签押房是县吏们办公的地方,吕柘自己办公的地方在县衙的后堂,不过今天是第一次亮相,这个地方比较合适。穿着崭新的官服,吕柘端正的坐在椅子上,不苟言笑,第一次穿上官服,还有些不适应,官服也有些肥大,让他看起来有些臃肿,缺少那种玉树临风的感觉。

    永嘉县是一个山中的盆地,土地肥沃,又有河流可以灌溉,加上这些年围湖造田,开山辟荒,粮食产粮很稳定。全县人口大约有七万多户,人口大约三十万上下,与土地总量相比起来,人多地少的情况十分严重。县内豪富的大户不多,只有三四户,但这些人却占有了半数的土地,其他的二、三、四、五等户占有着剩下的土地,还有占总户数近四成的佃户,这些佃户没有土地,依靠租佃富户的土地生活。

    吕柘看着面前的鱼鳞图册,听着主簿魏斌的汇报,情况听起来不是很好,土地兼并日益严重,百姓生活艰难。但吕柘却不这么认为,人多地少,劳动力自然廉价,这正是发展资本主义的有利条件,这么多没有土地的佃户,只要经过培训,就会成为作坊里的工人。

    新官上任三把火,兴办作坊,发展资本主义自然是重中之重,不过这第一把火,还是要从作风纪律烧起。

    吕柘一脸的严肃,将作风纪律的重要性、紧迫性、重要意义一一道来,从上下班的时间说到着装,没有一个人敢提出异议。

    黄秋令率先称颂,其他的人也立刻附和,好像吕柘说的话是治理永嘉县的千金良方,只有魏斌不吭声的坐着,这种老生常谈的话并没有什么新意,关键在于如何落实。

    吕柘环视众人,缓缓的点头,说道:“诸位大概知道我的来历,如今都是同僚,我也不瞒着大家,我原本可以在朝廷里寻个轻松的差事做,即清闲又体面。为什么要到永嘉县来做这个知县呢?就是想为百姓做些事情。”

    黄秋令说道:“大人心系百姓,不为富贵所困,我等一定尽心竭力,使大人造福百姓。”虽然阿谀奉承之味甚浓,但毕竟是给自己造势,吕柘报之以微笑,说道:“楠溪江水患,致使良田变成泽国,我有意重修堤坝,根除水患,诸位以为如何?”将心中所想的大致说了。

    前任知县因为堤坝的事屡次受到府尊大人的训斥,最后连官都给丢了,如今吕柘上任伊始就提议要重修堤坝,谁也不敢贸然发言,连黄秋令都默然无语,低头做思考状。

04 三把火() 
一个书办起身说道:“大人有令,我等定当听从吩咐。”这种乖巧的话没有任何的意思,反正你是知县,你怎么说我们怎么来就是了,既不扫了你的兴致,也不担什么责任。

    吕柘说道:“既然这样,这件事就交给。”说着目光转向黄秋令,他是本县县丞,除了自己,就数他的官最大。

    黄秋令说道:“大人要根除永嘉水患,那是造福后世的大事,卑职以为,当挑选一个熟悉地方事物的能吏,才可将大人的心思落在实处,卑职愿意从旁鼎立相助。”他和吕柘同船而来,即知道吕柘的想法,又知道吕柘的背景,这件事情做好了,功劳自然是吕柘的,但如果做的不好,责任肯定是自己。

    魏斌站起身来,说道:“大人要重修永嘉河堤,卑职本不该劝阻,但治河修堤牵扯甚多,选址勘察,工料筹措,夫役差派,都需要事前准备充足才可,如今县府空虚,这件事情!”

    吕柘冷冷的说道:“依主簿大人的意思,这河堤还是不修的好。”重修河堤是他想烧的第二把火,黄秋令不肯接这个差事,已经让吕柘不高兴,现在魏斌又几乎将这个想法否定了,就好比一盆凉水泼在头上,立刻就有些生气了。

    魏斌说道:“卑职并无此意,只是这件事情关系甚大,不敢不如实禀报,前任知县也曾有过重修河堤的想法,奈何财力有限,虽然多方筹措,仍然无法付诸施行,最后。”

    吕柘板起脸,说道:“好呀!既然重修河堤有这许多的困难,那就任由它被水冲毁好了,哼!主簿大人在永嘉也有几年了吧,可知道前任知县是因何去职的?”

    魏斌全无惧色,说道:“朝廷诏书上说,前任知县因为母丧需要归乡守孝,因此才去职回乡。”不卑不亢的将吕柘顶了回去,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几个与他相熟的吏员不由得替他捏了一把汗,县尊大人动了怒,你却在这犯倔脾气,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吕柘被他噎的说不出话,脸上的怒色也是越来越浓,这已经不是修不修河堤,如何修河堤的事了,而是有人在挑衅自己的权威。

    黄秋令说道:“主簿大人的话虽然不无道理,但正因为此事困难重重,我等才更要听从大人的吩咐,大人与我等商议此事,也是想让我等集思广益,重修河堤,造福百姓。”

    魏斌说道:“卑职并非不愿重修河堤,只是衙门里诸事繁杂,去年往江淮前线运送粮草,在海上遇到风浪,折损了一船粮食不说,还赔上了十几个厢军兵士的性命,衙门里至今还不曾将这些厢军兵士的抚恤钱发放到其家人手中,哪里还有余钱兴办水利。”

    永嘉县本来没有县丞,县内的一应公务皆由主簿操办,因此这些事情魏斌知道的什么详细。

    吕柘却没有心思听,只觉得这个魏斌是诚心在和自己作对,兴修水利造福百姓,怎么会有错,无故的夸大困难,还不是不想接这个差事,有意推托,担心办砸了耽搁自己的前程。

    魏斌继续说道:“前年大水,不仅楠溪江堤坝坍塌,淹没东岸的无数良田,本县其他的几处河流也有泛滥,山中开辟的梯田被山洪冲毁十之七八,至今也不能复垦。但朝廷的税赋却丝毫不减,前任知县本想提高土地岁入,但百姓本已困苦不堪,迫不得已,只好将县里的留存拿出来上缴朝廷,至于积攒钱粮重修河堤,只能放了下来。”

    吕柘瞪起眼睛,说道:“依你的说法,这河堤几时才能重修?”

    魏斌低下头,倒不是惧怕吕柘恶狠狠的态度,实在是现实情况太过于恶劣,要想重修河堤,只怕是没有希望了。

    吕柘昨天想了很长的时间,做了充足的准备,要将这三把火烧起来,原本以为开办作坊,发展资本主义会遇到些阻力,想不到兴修河堤竟然也是困难重重,大家推三阻四的没人敢接这个差事,这第二把火竟然烧不起来。心中气愤,但魏斌说的似乎又是实情,满屋子的人都不能驳斥,黄秋令大耍滑头,只想着躲开这个差事,难不成要自己赤膊上阵,亲自来做这件事,恼怒的站起来,摆摆手说道:“好了,今天先说这些。”

    回到后院,文倩正站在房前发呆,后院是一片菜地,大概前任县尊清贫,将原本应该种些花草树木的地方种上了菜。由于他离职多时,菜地无人管理,荒草已经长的遍地都是。瞧见吕柘回来,文倩说道:“少爷不是喜欢花吗!咱们在这里种些花草怎么样?”

    这是前任知县遗留的东西,吕柘更加生气,说道:“好,你现在就把这些东西给我铲除了,我看着就心烦。”

    文倩说道:“少爷这是怎么了?”吕柘也不说话,气呼呼的走进书房,‘砰’的一声将门关住,第一天上班,非但没能烧起三把火,还被弄得尴尬难堪,以至于灰溜溜的离开,实在是窝囊。

    文倩端着茶水走进来,说道:“少爷,黄大人在外面求见呢?”

    吕柘恼怒他刚才的推托,有意让他难堪,大声说道:“不见,你让他走吧!”话音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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