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明新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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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明新帝国- 第4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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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别院这里的寡淡一餐,京城翰林院中,今夜却是灯火辉煌,珍馐满席。

    虽然太子病危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京城,但是这一年多,太子已经病危了三次了,大部分人并没有放在心上。

    以礼部尚书吕震为首,礼部,吏部,鸿胪寺,翰林院,国子监,大都派出了副手出席宴席。

    包括读卷大臣、銮仪卫使、以及受卷、弥封、收掌、监试、护军参领、填榜、印卷、供给、鸣赞等各官,与新科进士一体赴宴。

    钦命内大臣一人为主****大臣以次每员一席,受卷以下各官二员一席。

    进士这边,状元一席,榜眼、探花一席,其余进士四人一席。

    榜眼坐在状元的左席,而探花位于右席。

    于谦这个榜眼得到的关注并不比状元解祯期少,他原本被八位主考官选为第十,是朱瞻基一力将他提拔到了探花的位置上。

    而且,他的策论众人也都看过。论文采,这些进士有一半以上比他强,但是他的策论眼界开阔,宏观大雅,言之有物,还是非常让人敬佩的。

    另外,在一众进士里面,他也算是最年轻的一拨,今年还不满二十四岁。

    解祯期也在关注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探花,他已经从解缙那里知道了那天发生的一切,如果不是诸位大臣执言,殿下差点就将他列为状元。

    解祯期也看了他的策论,在文采方面,解祯期不屑一顾,但是,他一个从来没有出过海的年轻人,竟然能将各种施政方针说的头头是道,这就很难得了。

    即便解祯期再自傲,也认为于谦的一些观点,比自己想的更加周全。

    所以他对这个于谦很感兴趣,在众人坐定之后,就主动搭话。“于兄好。”

    于谦对解祯期早就听过大名,原本以为这个大明著名的才子会非常高傲,没想到却有礼有节。他连忙回礼道:“中平兄,你我同科,唤我廷益即可。”

    两人都有心跟对方交往,亲密地闲叙了几句,解祯期问道:“廷益贤弟,愚兄有一事不解,贤弟从来没有处政过,也没有出过海,为何却能对时政有如此见解?”

    于谦也毫无保留说道:“这主要还是在下曾祖父的功劳。他老人家曾任杭州路大总管,我于家祖上也算曾经荣耀过。在下虽然不曾见过他老人家,但是他遗留下来的财富可远远不止那些书。”

    解祯期知道,蒙元时期的杭州路大总管可比现在的布政使权势还要大。他除了留下不薄的家底,更重要的是那些社会关系。只凭这些人情往来,保他们于家三代荣耀不成问题。

    于谦又道:“到了祖父那一代,就只是个工部主事,父亲这一代,就只是个秀才了,可以说是一代不如一代。

    不过,家道中落却给了在下善于思考和分析的习惯,不管什么事,在下都习惯多方位地考虑。家祖不喜商事,偏偏家父又以经商为生,他们的争执,也让在下长于从对立面来考虑问题。

    而家父交游广阔,在下耳濡目染,自然比其他人了解的多一点。再加上朝廷去年出了不少书,将书上的知识,与在下的了解相互映证,自然也就对海外情况熟悉了。”

    于谦的开诚布公,让解祯期惊讶无比,同时也为于谦的耿直感动。他抱拳说道:“廷益贤弟这种分析方法让愚兄如同醍醐灌顶,今日不便,期待改日能与贤弟畅谈一番。”

    自己敬佩的状元如此态度,于谦高兴不已,哈哈笑道:“在下亦有此意,不如就明日晚间。”

第一二九章 归天() 
别院就是朱瞻基当初建起来的,当初建了六十栋木屋,将温泉水引出来,雨露均沾。

    这种后世的休闲木屋,虽然看起来不气派,住起来却要比大殿舒服多了。

    因为住了不少女眷,朱瞻基还特意让人用布幔将这里隔离开来,形成了内外之分。

    朱瞻基住了一个木屋,旁边留给了刘万,他要负责帮朱瞻基传递消息,不能离的太远。

    朱瞻基趁着今天晚上不用陪妻妾,看了一会公文。然后又到温泉里面泡了一会儿,让刘万念着公文给他听。

    刘万念公文,李亮帮他用印,他只用动嘴就可以了。

    不过,刚泡了一会儿,他就饿了。这红薯稀饭不耐饿,他饭量又大,一泡温泉,立即觉得饥饿难耐。

    这个时候让人准备宵夜不方便,只能将平时不吃的点心一扫而空。

    吃完了点心,还只是半饱,朱瞻基正准备上床,却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朱瞻基一直关注着后殿那边,听到脚步声,立刻警醒地望向了外面。

    何纯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殿下,太子殿下看起来不大好。”

    刘万本欲给朱瞻基换上睡袍,这个时候停了下来,立即吩咐近侍说道:“将殿下外出常服拿来。”

    朱瞻基光着上身,套上了一件明黄常服,来不及扣上暗扣,只是将腰带一系,就大步向外走去。

    刘万提着一双千层底布鞋,看着朱瞻基踩着一双鹿皮人字拖,想要喊一声,却又不敢阻拦,只能提着鞋搁在朱瞻基的身后出了门来。

    “殿下这是又要故意在其他人面前演戏了,不穿上衣太不庄重,现在来不及换鞋,也能展现殿下的焦虑与心慌。”

    心里这样想着,刘万也就不着急了,将鞋递给了自己的一个徒弟,低声说道:“你提着鞋到后面,看到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再将鞋送进来。”

    能在宫中立足的太监,哪怕还是个小太监,也都是聪明之辈。不用刘万点明为什么要这样做,小太监就明白了过来,提着朱瞻基的鞋,拖在了后面。

    后殿内,一众内侍靠墙而立,只有四个太医和他们的助手,守在朱高炽的病床四周。

    朱高炽肥胖的身体被放在床上一块硬木板上,腰下面垫了一床被子,让他的肚子高高挺起。

    他的身上,被太医们扎满了银针,几个录事郎奋笔疾书,将抢救程序一一记清。

    不管朱高炽能不能救过来,这些程序都会经过审查,查清这些太医有没有尽责。

    朱瞻基看到朱高炽的脸色蜡黄,豆大的汗滴满脸都是。因为怕他痛苦之中咬到自己的舌头,他的嘴里被塞了一块咬木。

    他表情痛苦,却一直没有清醒过来,嘴里流出的黄水,腐臭味道十分熏人。

    看到朱瞻基进来,几个太医也没有停止他们的动作,直到将朱高炽的身上插满了银针,袁长田才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胆战心惊地向朱瞻基行礼。

    “殿下,太子殿下如今风邪入脑,近乎失去知觉,意识,看来大事不好。”

    朱瞻基沉着脸问道:“对病情孤不大懂,但是能否让父王暂时清醒过来?”

    袁长田道:“即使清醒过来,太子殿下怕是也不能言语……”

    “只能拼一下,这治病救人,也需要病人配合。如今这种情况,顾不了太多。传詹士府众属员见驾,让众妃妾殿外候驾。”

    众人纷纷领命,将太子病危的消息传播了出去,让众人见证。

    这种时候,朱瞻基是不会留下任何话题的,这些录事郎可是撰史之人,他有一点做的不对,除非将他们都杀了,否则也会落下话柄。

    而要是将他们都杀了,那他就是自泼污水,再也洗不清了。

    杨士奇他们一帮属员很快就来了,看到朱高炽的样子,不少人都热泪盈眶,情难自禁。

    张氏带着几个有子女的妃嫔也进了大殿,更多的女人留在了殿外。

    而以朱瞻基的同母胞弟朱瞻墉为首,一帮弟弟妹妹站在另一边,他们大多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袁长田看着这一幕,知道朱瞻基的决心已下,不想太子就这样毫无声息地薨去,想要试试看能不能让他暂时清醒过来。

    袁长田知道自己毫无选择,按照朱瞻基说的做,还能留一条命,要是不按朱瞻基说的做,朱高炽薨去,他也要跟着去了。

    既然别无选择,他也就狠下心来,让助手拿过来了一个木盒。

    这里面装了十三根金针,黄金性软,制作成针,要比银针软的多了。

    但是这十三根金针,每一根都有普通银针三倍长,五倍粗,让人看到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夺命十三针是他袁家祖传绝技,所谓夺命,不是夺人性命,而是从阎王爷手里将命夺回来。

    袁长田靠着这手绝技,在太医院牢牢占据了院判的位置,这些年,袁家在杏林界发展良好,他不行错过袁家发展的机会。

    但是,现在面对朱高炽,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他清醒过来。实在是朱高炽这种情况,前所未见。

    这具身体本就虚弱,百病丛生,去年到今年历经三次吐血,变的千疮百孔。朱高炽却依旧毫不珍惜,以虚弱之体服虎狼之药。

    如今还能保留一条命,主要是因为朱瞻基身为太子,各种名医,名贵补药不要钱地伺候着。如他不是太子,哪怕是普通富家翁,恐怕也早已完蛋。

    准备好了这一切,袁长田又看了看朱瞻基。朱瞻基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如今父王垂危,只能放手一搏,若各位有什么不同意见,皆可提出自己的建议。”

    朱瞻基的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哪怕杨士奇他们,也不敢有说上半句。

    如果不让施针,这朱高炽就此离世,那谁提的意见,谁就要跟着一起去了。

    这还不止,恐怕家族后代,也都要受牵连。

    而且这朱高炽现在昏迷不醒,却痛苦不堪。嘴里流出的黄汁恶臭无比,任谁也能看出他不行了。

    见众人都无话可说,朱瞻基点了点头。

    袁长田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向着自己的四个助手也点了点头。

    他们四人一起将上身光着的朱高炽扶着坐起,扯住手臂,按住双腿。

    袁长田拿起粗大的金针,第一针就对准朱高炽心脏的位置刺了进去,众人看着粗大的金针刺入心脏,不禁惊呼,但是很快就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一针刺入,朱高炽的反应更加激烈,浑身抽搐,粗壮的身体四人都几乎控制不住,一个个满头大汗。

    前胸四针,小腹两针,后腰四针,再加上头顶还有三针,让朱高炽此刻显得格外恐怖。

    所有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看着被一圈蜡烛照亮的朱高炽。

    张氏这个时候浑身紧绷,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紧挨着身材高大的儿子。这个时候,只有这个儿子才能给她安全感。

    虽然是自己母亲,朱瞻基却也不能跟她太过亲近,这个时代,不会允许母子之间过于亲近。

    朱瞻基只是回头看了看她,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向她温柔笑了一下。

    袁长田这个时候将最后一根金针,沿着头顶百会穴插了进去。这一针刺入超过五厘米,以朱瞻基所见,差不多刺入大脑了。

    但是这一针下去,朱高炽的身体立即有了反应,他的身体在经过一阵剧烈的抽搐之后,逐渐趋于平稳,呼吸声也粗了起来。

    袁长田满头大汗,紧张地盯着朱高炽的脸。

    朱高炽的肚子咕咕噜噜地发出了一阵声音,喉咙一动,一股充满恶臭的黄汁被他吐了出来。

    这黄汁仿佛无穷无尽,将他身前的床上,木板上吐了一摊又一摊,奇臭无比。

    最后,朱高炽又开始咳了起来,这一次,咳出来的有黄汁,还有带着血沫的呕吐物。

    但是在所有人诧异的眼神中,朱高炽的眼睛睁了开来。

    他睁开了有些迷糊的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抬头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

    好一会儿,他的眼睛恢复了清明,也看清了房间里面的人,长叹了一口气。

    张氏又向前走了几步,看着朱高炽的惨样,忍不住泪流满面。哪怕这些年她跟朱高炽之间已经没有多少爱,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的男人,是自己孩子的丈夫。

    朱高炽这个时候却轻轻笑了起来,想要说话,却喘的说不出口。张氏将床边的清水想要端给朱高炽喝,袁长田连忙叫道:“太子妃殿下,万万不可。”

    现在朱高炽就是一股气吊着,要是喝水,说不定这股气就泄掉了。

    朱高炽又扭头看到了走到床边的朱瞻基,他喘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指着张氏想要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

    朱瞻基拉住了母亲的手,向着朱高炽点了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好,你很好……”

    朱瞻基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就等着朱高炽的这句话,只要有了这句话,就没有人能挑出他半点不是。

    不过笑容很快停住,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忧伤。面对即将离去的父亲,他想要表现的更加悲伤一些,却怎么也表现不出来。

    朱高炽似乎也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看向了其他人,艰难说道:“照顾……他们……”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那些属官,还是弟弟妹妹们,朱瞻基点了点头说道:“父王放心,弟弟妹妹们我会好好照顾,杨卿他们,我也会让他们善始善终。”

    听了朱瞻基的话,他扭头没有看见伺候他的两个东瀛美人,艰难说道:“是孤……自暴自弃,怪不得她们,不要再造杀孽。”

    这一句话是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却也似乎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接下来,他一直像一个风箱一样,剧烈地喘息着。

    袁长田立即快速出手,抽出了他后背上的四根金针,能让他平躺下去。

    躺下去了,他的精神似乎也好了许多,呼吸趋于平稳。

    但是这个时候,他说话更艰难了,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向外吐。

    朱瞻基见他这个样子,让他的一众妃妾,还有弟弟妹妹们,一次上前跟他告别。

    所有人都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轮到杨士奇他们上前的时候,朱高炽望着杨士奇老泪纵横的脸,露出了一丝愧意。

    而这个时候,他的最后一丝精气神也全部耗尽,脸上带着一丝愧意,就此闭眼。

    守在床头的老太监龚庆凡颤声高呼:“太子殿下……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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